第十章 费奥尼亚总工会-其一
简单地吃了个三明治作为午饭，两人继续向着下个目的地出发。42PRi
“丽洛特，我们的任务不过是送信而已，有必要和这些西灵公司、费城总工会之类的团体打交道吗？”少女疑惑地问。42PRi
“从单纯完成任务的角度，的确是没什么必要。可是和这些公司团体接触交涉挺难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说不定这段经历在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丽洛特淡定答道。42PRi
原来如此，搭档果然想得周全深远。都莉珂不禁点头赞同。42PRi
但今次的情况和昨日、今天上午可不同。在费城铁路公司和西灵公司，她俩都是领导高管的座上宾，受到周到的礼遇接待。42PRi
面前的费奥尼亚总工会是一座外观寻常的方形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外墙灰白，攀附着些许爬山虎。入口处倒是有一扇气派的大铁门半掩着，不断有穿着朴素的男人们来来往往。42PRi
这里是坚定的铁路工程反对派聚集的场所。连齐安小姐甚至萨拉曼卡总经理也认为工会的态度是最难动摇的。42PRi
周边进出的大多数青壮年男子，也有些中年和老年男人。他们大多穿着工作服，麻布或者棉布的背心，下着长裤。腰际经常配有一根腰带，挂着钥匙、工具或者手套等物。42PRi
经过身侧时，都莉珂能嗅出他们身上散发着的气味。气味和他们从事的事业有关，搬运工身上往往有搬运木箱、麻绳的味道，车夫会带有马匹的腥臊气，农夫则是带着泥土、庄稼的气味。但相同的是汗味。42PRi
总工会里女性数量稀少，但偶尔也能看到。她们往往是一副纺纱工打扮，戴着头巾穿着围裙，三三两两结伴行动。42PRi
二人走进建筑内部，里面的环境顿时变得嘈杂起来。通道的装饰十分简朴，基本上就是灰白的墙壁，将许多房间连通。经过几扇敞开的门时，都莉珂注意地往房间里面看了眼：42PRi
屋子里，那些工人打扮的男人干什么的都有。几个凑成一桌在打扑克牌，两个人好像在划拳饮酒，还有几个不知道是在激烈地讨论还是在吵架。42PRi
“工会到底是干什么的地方？叫人一头雾水。”都莉珂对搭档小声嘟囔。42PRi
“工会是行业工人们自发组织形成的，本意是保护工人权益，对抗公司、高管的压迫。不过你也看得到，工人们的素质本身层次不齐，所以作为工人团体的工会有时候也显得有些散漫。”42PRi
“一条有用的常识，一般高层就在高层。”说着，丽洛特朝通道尽头的楼梯示意。42PRi
按照丽洛特的意思，她们二人来到总工会的四层，一间看起来空间最大的办公室前面。42PRi
“工会委员会，这里应该就是费城总工会的头儿了吧？”都莉珂看着办公室外面，用黑笔手工写上的房间名称。42PRi
“二位是要找工会委员吗？今天没有会议安排，只有特瑞、梅尔两位委员日常值班，他们应该在阳台上抽烟吧。”42PRi
真切地对年轻人表达了谢意后，她们二人穿越了整条走廊，来到顶层阳台。今天的多云天气之下，气温不高不低，站在阳台上吹吹风的确很舒适。42PRi
围栏边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人长着乱糟糟的金发，容貌英朗强悍，身材高大结实，嘴上叼着一根烟。另一人是褐发，身形中等，戴着眼镜文质彬彬。42PRi
接下来就看丽洛特的演技了。都莉珂看着搭档整了下仪容，接着从容走上前去。42PRi
“两位先生，请问能打扰几分钟时间吗？”她礼貌地弯腰执意。42PRi
“陌生面孔啊，找我跟梅尔有事？”金发男人即是名叫特瑞的工会委员，另一位褐发男子则是梅尔。42PRi
梅尔顺势扫了一眼丽洛特跟都莉珂，随即说：“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工会成员，是贵族？”42PRi
“我们家族是在祖部做织品生意，家父打算将布匹生意做到费城来，所以派我们姐妹来打听打听。”42PRi
听完，梅尔又将面前的丽洛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缓缓道：“我看两位不是东方人面孔，想不到竟然来自祖部。”42PRi
“对的。家族祖上来自所罗门，祖父时期来到祖部谋生，还算是有些积累。”42PRi
接着，特瑞问道：“那么两位是来我们这，打算了解些什么情况？”42PRi
进入正题了，都莉珂走到丽洛特身边，专注倾听着搭档的言语。42PRi
“说来惭愧，家父当初听说有条连接祖部和费奥尼亚的蒸汽机列车线路将要开建，认为这是一个赚大钱的机会。”42PRi
“祖部的丝缎布匹质量上乘，深受贵族和上流人士的喜欢，即使价格高昂依旧非常畅销。只是祖部一直以来对外交通不畅，使得织物运输非常不方便，只能借助马车运输。”42PRi
“众所周知，费城和弗城、所罗门之间的铁路使得货物运输的便利程度大大提高，我们家不少同行就靠机列车发了财。家父求财心切，很想知道祖部铁路的最新进展，他好提前囤货入仓。时机若是晚了，布匹就要涨价了。”42PRi
特瑞突然哈哈大笑，摇着头说：“嗨，小姐，你还是早些劝你老爹死了这条心吧！费城到祖部的铁路没戏啦！”42PRi
丽洛特没有表现得很惊慌，继续说：“特瑞先生，我来总工会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有传闻说祖部铁路的进展延滞，甚至还有停工的说法，是真的吗？”42PRi
“这些传闻有真有假，但是铁路工程进展缓慢也是事实。”梅尔给出回答。42PRi
“看样子，我还是得劝家父耐心等待，等到铁路工程切实竣工运行以后再做打算。”丽洛特听罢说道。42PRi
“就算铁路建完了，你们恐怕也很难做成生意。因为总工会下面的工人们强烈反对铁路建设。假如铁路真的建完了，恐怕你们还得专门雇人将你们的货物从机列车上接驳到你们的商店和仓库里了。因为费城的运输工人是不会接这个工作的。”特瑞叉着腰，一脸得意地答道。42PRi
“蒸汽机列车与铁路带来了货物和工作，为什么总工会与工人会这样反对铁路建设呢？”都莉珂困惑地插嘴道。42PRi
“想知道吗，小姑娘？”特瑞再次哈哈大笑，然后掐灭了烟往地上一丢，“想知道的话就跟着我来吧。楼下的工人兄弟们亲自告诉你答案的。”42P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