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达成共识的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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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只剩下上条夫妇，正在和老板娘询问今晚提供了什么样的晚餐。3ZVeJ
上条刀夜转向我，“他说在晚饭前出去散散步，还没回来。”3ZVeJ
我掀开很有年代感的手机盖，低头翻找通讯录“上条当麻”的名字。3ZVeJ
上条刀夜有些诧异问，我则没理会他，边拨电话边掉身往外走。3ZVeJ
拨通电话，从疑惑的上条当麻口中得知了他的位置，我来到设在沙滩附近的休憩区，找到坐在长椅上聊得正起劲的两人。3ZVeJ
“神裂大姐头这次来到这里，好像表现得不太高兴。”土御门若有所思。3ZVeJ
“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是因为『天使坠落』这档事才赶过来的。”我耸耸肩。3ZVeJ
“话是这么说，但似乎不是这个原因。”土御门神秘兮兮说。3ZVeJ
我的猜测显然是多余的，土御门接着说，“毕竟阿上可是老将‘不幸’这个字眼当做口头禅挂在嘴边的人。”3ZVeJ
土御门提醒道：“大概是听到这个，神裂大姐头才会变得情绪不高，事实上，她也为自己的‘不幸’感到相当苦恼。”3ZVeJ
土御门摇摇手指，“其实可以说是‘幸运’，甚至幸运过头了，神裂大姐头却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3ZVeJ
“日夲有种名为『天草式』的神秘基督教组织，神裂大姐头在出生前就被指定为这个组织的领导者『女教皇』，而且她还是被神赐予『圣痕』的『圣人』之一，据说这种人全世界找不到二十个呢。”3ZVeJ
土御门笑着娓娓道来，“她拥有即使不用努力也可以获得成功的才能，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每天都在发生连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惊喜，就算遭到暗杀，她也可以侥幸存活，子弹会毫无理由的射偏，就算炸弹在身边爆炸，也可以奇迹似的毫发无伤。”3ZVeJ
“——所以，神裂大姐头无法原谅自己的‘幸运’，不，应该说她在诅咒自己的‘厄运’。”土御门却又补充了句。3ZVeJ1
土御门是笑着回答的，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3ZVeJ
“你想啊，当个‘幸运’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假如抽奖箱中只有一支中奖签，一定都是自己抽到，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周围的人，永远抽不到中奖签吗？”3ZVeJ
“她一生下来就获得『女教皇』的地位，其他原本努力想当上『女教皇』的人，势必会因此而绝望，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位居群众中心点的人望，那其他原本在中心点的人因此而被挤到外面去，她被人暗杀也可以毫无理由的存活下来，但别人都为了保护她而死在她眼前，为了替她挡下子弹，为了替她抵御爆炸冲击，许多仰慕她的人因此牺牲了生命。”3ZVeJ
土御门解答着上条当麻的困惑，“如果神裂大姐头是个大坏蛋，她根本不必为此烦恼，但偏偏她就是无法原谅自己独占‘幸运’，正因为她相当重视身边的人，所以才无法原谅自己这种为周围带来‘不幸’的‘幸运’人生。”3ZVeJ
土御门摊开双手靠着椅背望向夜空，叹了口气说道：“最后，神裂大姐头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想再看到身边这些因为她的关系而变得‘不幸’的人们，即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依然笑着跟她说：‘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3ZVeJ
那我之前对她的本体干的那些好事，如果被发现了，那岂不是要上升到教会公敌的地步了？3ZVeJ
“啊啊，你们不必在意这件事啦，是神裂大姐头自己跟自己闹别扭，自己被自己搞得心情不好，关别人什么事？”3ZVeJ
土御门摆摆手说：“她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3ZVeJ
上条当麻可能是在拿自己与神裂火织做对比，我则是在担心之后的暴雷。3ZVeJ
我稍作沉吟，才说道：“我已经找到施展『天使坠落』术式的人了。”3ZVeJ
我取出借来的手机，按亮屏幕举到上条当麻面前，屏幕上那是我在过来时，从手机相簿里翻找出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上条一家的合照。3ZVeJ
“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无论『天使坠落』是什么时候悄然发生的，排除了我们两个，从头到尾还有一个人一直也没被替换过。”3ZVeJ
“我一直不敢肯定，是以为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术式就已经生效了，然后才逐渐扩大到了世界范围。”3ZVeJ
此刻的我仿如一位推理家，“还有就是动机，施展术式的动机，这个我想还是得上条亲自处理比较好，毕竟那是你的父亲，也只有你与他对质才能得出答案……来了。”3ZVeJ
我回过头，见到果然因为担心儿子，后脚从旅店追出来的上条刀夜。3ZVeJ
而上条刀夜在见到他的瞬间，本来担心的表情也变成了安心与欣喜的笑容。3ZVeJ
上条当麻紧接，却声音发颤呼喊出声，“为什么你要踏进魔法的世界来？你不是正常世界的人吗？为什么你要碰触那些无聊的魔法？你到底在干什么，混账老爸！”3ZVeJ
“别在装蒜了！我问你，为什么你要去干那种魔法师才会干的勾当？”3ZVeJ
“……在我回答之前，先让我确认一件事，间桐说你摊上事了，但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吧？”3ZVeJ
上条当麻安心的微微吐了口气，才说道：“好吧，该从哪一点开始说呢？我自己也觉得……想要用那样的方式来实现愿望，是件很愚蠢的事。”3ZVeJ
上条当麻沉默不语，但他的视线还是锁定在自己父亲身上。3ZVeJ
眼前的上条刀夜，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脸上也失去了表情，终于继续开始说明。3ZVeJ
“对了，当麻，你在幼稚园毕业后马上就被送进了学园都市，所以你可能不记得了。”3ZVeJ
上条刀夜突然开始回忆，“你还记得你跟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这么称呼你吗？”3ZVeJ
上条刀夜努力几次，才从喉咙间吐出了这个字眼，他用一位父亲，几乎想咬舌自尽的沮丧表情接着说道：3ZVeJ
“你知道嘛，当麻，你确实是个打从出生就非常‘不幸’的人，所以大家才会这么叫你，而且那可不是小孩子之间毫无恶意的恶作剧，就连大人也这么叫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因为你就是个‘不幸’的人，所以才得到这样的称号。”3ZVeJ
“远离当麻，就可以远离‘不幸’，不止相信这种谣言的小孩子全都离你远远的，甚至连大人们也相信了。”3ZVeJ
上条刀夜面无表情诉说着：“你还记得吗？当麻，甚至有一次，你还被一个负债累累的男人追砍，被他用菜刀砍了一刀，后来电视台的人听到传闻，还说什么要录制灵异节目，擅自公布了你的照片，还把你形容得像妖怪一样。”3ZVeJ
上条当麻听得动容了，尽管现在的他失去了记忆，但似乎失忆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3ZVeJ
“我会把你送进学园都市，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我害怕因为相信你会带来‘不幸’，毫不犹豫的施加在你身上的种种暴力行为。”3ZVeJ
上条刀夜完全不带表情开始痛哭，“我好害怕，害怕那些迷信有一天会真的会害死你，所以，我才把你送进一个完全没有迷信的世界，但我还是不满足，我想把你的‘不幸’完全排除，但是不管用一般做法，还是先进科学的做法，都无法达成我的愿望……所以我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让我自己走进魔法的世界。”3ZVeJ
“也就是说，为此你把这么多人都牵连进来，让全世界所有人的『内在』跟『外表』都被替换，就为了把上条当麻这个『不幸之人』的头衔，落在另一个人身上？”3ZVeJ
上条当麻忍不住发出了咆哮的质问：“没错，我是很不幸！可是我说过一句后悔的话吗？如果我没有这么不幸，确实可以活得更安稳，但是，这能算是幸运吗？每天悠哉的过日子，却可能换成另一个人在暗地受苦，沾满了鲜血正在大声呼叫……不要把这种会让人内疚的幸运硬推给我，现在这条路我会继续走下去，过去是，以后也是，绝对不会后悔。”3ZVeJ
“而且，别以为是我个不幸的人，其实，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才对！”3ZVeJ
随即他释然了，他开始一直笑，一直笑，一直在笑，并且那是身为一位父亲才会绽放穿的真正笑容。3ZVeJ
上条刀夜换上了半开玩笑的语气：“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幸福的啊，当麻。”3ZVeJ
“所以，快停止你那愚蠢的术式吧，老爸。”他奉劝道。3ZVeJ
“不要再装傻了，你知不知道术式如果成功发动，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3ZVeJ
上条当麻疑惑的转向我，发现我在晃动着一枚夹在指缝间的裸女雕像，那是上条刀夜之前送给我的。3ZVeJ
“我想，刀夜先生所谓的踏入魔法世界，指的是买这些世界各地的纪念品送给你，对吧？刀夜先生。”3ZVeJ
上条刀夜点点头，“这种被摆在纪念品店里贩卖的幸运物，说什么可以保护家庭、成就雪夜，其实都只是些民间工艺品而已，如果搜集那种东西就可以解除你的‘不幸’，那你的不幸也不值得你这么自豪了，我以后出差不会再乱买纪念品，改买零食，你妈妈也会比较高兴。”3ZVeJ
上条当麻愣了片刻，才接着问道：“不是老爸你引发了『天使坠落』？”3ZVeJ
“我意外的，在这个纪念品上发现了那么一丝神秘性。”3ZVeJ
我不紧不慢解释道：“大概是所谓『偶像崇拜』原则，连带这些临摹原来主人的纪念品，也带上了信仰的力量，而听刀夜先生所言，你应该还买了不少别的纪念品，堆积在家里面吧？”3ZVeJ
“我也是经历小萌老师家里的事才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术术式，似乎只要将特定物品摆在特定位置，就足以发动术式，我说得对吧？”3ZVeJ
我吐槽了句，才往下说，“那如果只是巧合，刀夜先生摆放这些带有神秘性的纪念品时，不小心形成了魔术阵式，有没有这个可能性？”3ZVeJ
“土御门，你们跟刀夜先生回家看看，如果真的是巧合，相信你能一眼就看出来的，如果是那样，当场破坏掉仪式现场，一切就都解决了。”3ZVeJ
“相信刀夜先生一离开，某个存在也很快会发现不对，我替你们先拦住她。”我郑重其事说倒。3ZVeJ
土御门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还是拉上上条父子，走向民宿通往外界的出口，相信在路上他也会跟上条父子做出解释的。3ZVeJ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我松了口气之际，耳朵却捕捉到一段特殊的音频，我蹙起眉头，迅速循声赶了过去。3ZVeJ
此时的我也发现，天上的月亮惨白的在发亮，一个个巨大的光轮以满月作为中心点，向外扩张，密布夜空的光轮内侧，还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发光线条，宛如是各种复杂的记号。3ZVeJ
我踏入了树林中，首先纳入视野的是食蜂操祈和神裂火织。3ZVeJ
听到脚步声，现状颇为狼狈的两女不约而同扭过头，一见到是我，两人的目光瞬间变成了难以形容的复杂。3ZVeJ
难以想象一个眼神里，能包含如此多东西，而且两人眼神居然出奇的一致。3ZVeJ
在我没有在场的这段时间里，两人是不是有过什么交流了？3ZVeJ
例如，我打着信息差分别对互换了身体的她俩做的某些糟糕无比的事。3ZVeJ
她们还达成了某种对我而言分外危险的共识？3ZVeJ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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