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混乱世界的某块只能由肉眼定位并接近的巨岩旁，便是约定的见面之地。kX5if
尽管在各处都有别于他麾下的那些吞世者“同僚”，但内尔里斯同样痛恨无意义的等待与拖延。kX5if
自第30个千年开始他就痛恨这些：在瑟拉马斯，军团确实令整个星区陷入灭绝与战斗的噩梦，蝙蝠们以自己最擅长的残杀在他们的途径之路留下盈道的鲜血与倒挂残尸的断井颓垣，但令军团与原体沉浸在疯狂与骄傲之中的战术却并没有为他们带来胜利——直到暗黑天使的舰队载着伪帝的愚忠驾临此地，浸透在凡人鲜血中的军团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由他们自己创造出的战争泥潭——第八军团最终淹死在了自己制造的血泊之中，就连原体康拉德科兹都无从幸免。kX5if
而他，内尔里斯，第8军团曾经的冠军勇士，却仅仅是因为对瑟拉马斯远征的进度表示质疑，便被蝙蝠议会逐出了军团，带着他仅有的，自诺斯特拉莫的黑暗巢都起便一直追随他的几位密友游荡在东部银河，并在极限战士忙于建立他们的小帝国时带着他所聚拢的，自索萨败退的午夜领主零散部队横贯毁灭风暴，参与泰拉围城战。kX5if
高贵的帝皇之子在色孽的爱抚下投身于无意义的奸淫与烧杀或被烧杀，而他们的原体，福格瑞姆早已不知所踪，他曾有幸——尽管现在看来他只想找个术士帮他抹掉这一切——“参观”过他们的战舰，并在那些由人皮，内脏，肌腱以及不可名状的体液所组成的“艺术品”令他出现生理反应之前夺路而逃；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位帝皇之子有过任何的尊重，纵使他们的原体曾接近手刃了两个同等地位的伪帝忠仆。kX5if
“但那个该死的蓝色家伙早在半个千年之前就活过来了！”每次想到这个，内尔里斯都会发出一阵足以击碎凡人耳膜的咆哮。kX5if
他又想起了黑色军团，就是这些成事不足的家伙，在第三十个千年，他们还被称作荷鲁斯之子的时候，他们把一切军力都用于那个老年痴呆的光头的大计划，从达文到伊斯特凡，从贝塔伽蒙到永恒之门，直到最后的复仇之魂决战……kX5if1
“他们当时就该对着伪帝的运输机开火，就像他们在第41个千年他们本该对基利曼做的那样！”内尔里斯又爆发出一阵吼声，右手的闪电爪不受控制的挥出，直接击碎了身旁一群战战兢兢的凡人邪教徒。kX5if
至于吞世者和怀言者……他不愿意去回忆这些所谓的“同僚”，即使是他们仍然为伪帝服务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已经够疯狂了。kX5if
“尤其是那个科尔法轮……”尽管作为午夜领主中罕见的理性人士，内尔里斯动怒的频率也不在其余混沌星际战士之下。“什么怀言者一连长，就一个走关系上来的半死老头！手里有一柄仪式匕首怎么了，他本能在西卡鲁斯打开传送门，带着怀言者直捣伪帝的腐尸王座，但这个人渣却选择了逃避！”kX5if
“人渣，劣等星际战士，走关系上来的老不死，万古长战最大的叛徒！”咒骂与怨恨不绝于耳，甚至于在情绪的推动下，紧固在右手的闪电爪随着挥舞深深插入了一旁的岩壁，将大块的岩石从上生生扯下，并令一群躲闪不及的凡人奴隶被这巨力砸的粉身碎骨。kX5if
“我说，作为自称的前午夜领主数一数二的冠军和理智人士，你的情绪好像也不是那么稳定？”此时，距离“交货”的期限还剩9分钟9秒。“而且，作为一位有头有脸的战帮领袖，动不动就迁怒于人甚至把所有的过错都往别人身上推……我想无论是伪帝还是大掠夺者本人应该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是这样的一批散兵游勇吧？”摩耶腰间那颗仅剩堪堪可以遮蔽的皮囊的骷髅一如既往地阴笑着，似是在嘲讽着内尔里斯的毫无耐性。kX5if
不，盗世者的讥讽永远不会止于此，内尔里斯能清楚的感知到潜藏在她机辩背后的对大掠夺者本人，甚至所有混沌星际战士的嘲笑。kX5if
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尽管他对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抱有12万分的轻蔑，他的神经甚至在唆使着他将用自己的闪电爪将这个家伙大卸八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大掠夺者手下确实就是这么一帮毫无荣誉感可言的，只顾自身利益的散兵游勇——他们甚至要花一万年的时间去突破一道由凡人，他们眼中的渣滓组成的防线，甚至还不是以攻占的方式——并在这之后再一次的化作毫无纪律与组织可言的散兵游勇，在各个星区进行他们嗜血的仪式与杀戮，就像10个千年前第八军团在瑟拉马斯所做的那样。kX5if
而更让内尔里斯无话可说的，是即使过了十个千年，即使在自己这个“数一数二的理智人士”治下的战帮中，第八军团的陋习依然盛行成风，甚至因为战帮之间的合并还沾上了那些来自第12军团的更恶劣的行径。kX5if
“所以说，生意还做不做了？”盗世者那堪比黑暗机械教造物般邪祟的头颅缠上内尔里斯的身躯，阴沉的低语时刻提醒着他还有这么一桩未尽的交易：“还有五分钟，如果在五分钟之后我还没有听到来自你的同意，那我可要考虑去找大掠夺者本人了……”一柄由比黑暗还漆黑的燧石打造的剑刃在她的骸骨手中显现，一柄足以击碎吸收任何光明，如同从漆黑的水中升起的脸的神兵。kX5if
“我想，大掠夺者本人应该会很喜欢这把诅咒之刃，就像我曾经为他偷来的那颗工业世界那样。”kX5if
“说出你的要求。”诅咒之刃的威名即使是过了十个千年依然不减，几乎就是在摩耶将它掏出的瞬间，内尔里斯的态度便出现了180度的转变：作为昔日曾经参加过大远征与荷鲁斯之乱的万古长战老兵，他非常清楚诅咒之刃是何等珍惜而恐怖的存在；十个千年之前，便是它将荷鲁斯从伪帝忠仆化作了混沌战帅。kX5if
“我会为你提供一艘足以抵达第三个千年的废船与一个亚空间坐标，带着你的战帮，你本人，还有这把诅咒之刃……”尽管倒持，她的骸骨之手却时刻保持紧握，原本缠绕着面前冠军的头颅也早已收回，一层难以察觉的亚空间扰动在她身边逐渐成型。kX5if
“哈，第三个千年，你用这般神兵作为报酬，就只是为了让我给你收割一些微不足道的凡人灵魂？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引爆一座伪帝的巢都？”他时刻留意着盗世者的一举一动，就在推诿间，装载于右手闪电爪下的重爆弹已经上膛。kX5if
“那……我想我还有一个更有价值的目标，对你们午夜领主来说……我需要你去猎杀一群莱昂的女儿。”她能感知到重爆弹的上膛，但她相信她接下来开出的这样一个任务将令面前这位冠军无论如何都难以拒绝。kX5if
“莱昂……”瑟拉马斯的血战早已是整个午夜领主军团集体的痛苦记忆，仅仅是提及第一军团的名号，便足以令每一个科兹的子嗣咬牙切齿。“你最好不是在说笑……圣吉列斯的……女儿，否则你的颅骨会成为我最新的装饰品。”但尽管如此，内尔里斯还是退下了他已经上膛的爆弹——比起抢夺一把神兵，这些重爆弹更应该留到它们该到的地方。kX5if
“我都是你们嘴里来自第三个千年的半成品星际战士与圣吉列斯的女儿了，难道第三个千年还有一群莱昂的女儿这件事令人很难接受吗？”随着枪膛中最后一颗爆弹退下，围绕在摩耶身旁的亚空间扰动也逐渐消退，在共同的矛盾面前，双方放下了彼此的戒备。kX5if
“那么，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达成一致了，我给予你这柄诅咒之刃，而你需要回到第三个千年为我猎杀一批莱昂的女儿，并尽可能的在那个世界传播混沌的影响……至于这件事完成之后，你可以继续保有这把诅咒之刃，但你也需要为我服务，明白吗？”kX5if
盗星女巫的低语仍在冠军身旁，伴随着她那颗颅骨一同萦绕，骸骨之手与混沌之手捧起冠军正在沉思的头颅，让他得以直视自己那颗在本该是头颅的位置上永恒燃烧的蓝色火球——原本即使在着甲后也只有180左右的她，如今却悬于冠军高大的身躯之上。kX5if
透过那团永恒燃烧的火焰，冠军在一片蓝色的光芒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如此的灰暗而无价值——自诺斯特拉莫巢都的管道中起身，历经午夜领主的重重血腥考验加入军团，在数千场战斗中从一个新兵一步步升任军团的冠军，投身叛乱，在伊斯塔万五上手刃无数伪帝忠仆，即使在瑟拉马斯远征中惨遭放逐，即使在泰拉围城战目睹自己所谓“队友”的最终失败，即使过了十个千年，即使他带领着战帮见证了所谓“混沌战帅”“大掠夺者”一次又一次的被凡人打退，他斩皇的理想也从未被浇灭，但他本人却在过去的阴影中越陷越深，每一夜他都会在斩皇的诱惑与失败的现实的左右互搏之间陷入几近的疯狂，并最终在万年的时光中沦为如今的战帮头目。kX5if
但他又看到了他的未来，伟大，光明，且充满诱惑——所谓莱昂的女儿在他的闪电爪下卑躬屈膝，最终成为他甲上的一片人皮装束，第三个千年的泰拉，甚至整个太阳系在混沌伟力的统治之下成为自己战帮的征兵地与工业世界，他持握着诅咒之刃，整个第八军团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混沌战帅的头衔最终随着阿巴顿的头颅一起插在了自己的桂冠之上，科尔法轮、艾瑞巴斯、修伦、卡恩甚至法比乌斯·拜尔……他最终实现了他的梦想，真正意义上地统一了所有叛乱军团，在猩红之路的引导下直捣泰拉，诛灭伪帝。kX5if
过去的悲哀与未来的诱惑冲击得他头昏眼花，直到摩耶将诅咒之刃塞进他覆甲的右手，他的灵魂与理智才从幻境中回归了一丝。kX5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