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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You shall not pass

  艾安路非常幸运的活到了晚上,作为一天内死过两次的男人,他觉得自己这样说没有任何问题。kXB3i

  他还有些后怕地摸摸自己的脑袋,那是之前那个花盆砸过的地方,如果不是这逆转时间或者死而复生的异变,自己怕是骨灰都已经烧好了。kXB3i

  “明天中午走?”kXB3i

  “下午吧,至少吃了午饭”艾安路拿着浴巾准备去洗澡,一边回答:“时间完全够,话说赔偿的事情怎么样了?”kXB3i

  “还能咋样,赔呗?”艾妈妈摇晃着手机对艾安路说道:“警察那边说...呃,情节不严重并且也不是故意的话就没有刑事责任,但他们会敦促相关单位赔偿”kXB3i

  “也就是物业遭殃咯?”kXB3i

  “是咯,不过他们那边也在吵,估计还要到几天吧,到时候我在绿白泡上给你发进展,记得看哦~”kXB3i

  “要得要得”艾安路点点头,关上的浴室门。kXB3i

  “衣服准备没得~?”kXB3i

  “准备了准备了”kXB3i

  艾安路脱下衣服后,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浴室外侧,自己再穿着拖鞋进淋浴间,打开淋浴花洒,好好洗脱今天的疲惫。kXB3i

  “嗯...?奇怪”他在清洗自己身体时发现有点不对:自己这平庸还略胖一点的身材...怎么突然有了一点肌肉了?kXB3i

  他清楚自己算是一条懒狗,在学校时常晚跑也主要是舍友拉着他一起,最多加上不想在下次体考又跑得一嘴铁锈味的原因,根本没有到这种能凸出肌肉的程度,引体向上他还只能做两三个呢!kXB3i

  难道又是那个梦世界和异变的原因吗...艾安路摸摸自己手臂上的肌肉,难以想象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kXB3i

  他叹了口气,暂时不管这些事情,准备伸手去拿肥皂洗一洗自己的腋下。kXB3i

  但沾着水的手和肥皂接触,会产生非常奇妙的反应。kXB3i

  呲溜。kXB3i

  艾安路看着那坨肥皂从手中流出落在地面,啧了一声正准备去捡,突然有两滴水珠流到他的眼珠子上。kXB3i

  “诶诶?!”kXB3i

  他被激得头一仰,却又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便又是一声呲溜!kXB3i1

  艾安路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倒,他记得后面是马ton...kXB3i

  咚!kXB3i

  ......kXB3i

  “你是什么人?!”kXB3i

  听到白发少女这声质问,艾安路只是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立刻回身掐诀念咒!kXB3i

  “磐岩戍一方!急急如律令!”kXB3i

  砰!隆隆!kXB3i

  几乎在木门被撞开的一刹那,一面土石混合的泥墙瞬间隆起,将那些黑死病人阻隔在外,同时也榨干了艾安路那可怜的法力。kXB3i

  “你是...”见到艾安路的咒法,白发少女还是和之前一样表现出吃惊,艾安路赶紧用英语小声道:“嘘...!安静...!”kXB3i

  白发少女立刻噤声,而艾安路也坐在泥地上开始打坐,专心吸收游离的自然法力来补充自身。kXB3i

  “嗷嗷啊!”屋外的黑死病人们还在不死心的捶打泥墙,只是这个泥墙比木板门要硬实得多,以他们和常人无疑的力量只能打下来一点泥渣。kXB3i

  渐渐地,外面的嚎叫声和捶打声逐渐减少,艾安路庆幸病毒在夺取这些可怜人的身体时也夺去了他们的智商,不然正常人都知道比起厚实的泥墙,两侧单薄的木板墙更容易被突破...kXB3i

  不知是放弃了还是被病毒摧残得已经无法行动,大概五分钟后,外面的动静基本消失了,只有一些稀疏的脚步声,屋内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kXB3i

  艾安路松得这口气格外的重:上一次自己跑路没几分钟就倒在地上扑腾了,而自己目前还没有发病的迹象,这样看来这个小屋还算干净?我是不是有救了?kXB3i

  白发少女把耳朵贴在木板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声道:“他们...好像离开了...”kXB3i

  “那就好,呃”艾安路下意识用华语感叹一句,然后想起对方好像是个纯正歪果仁,斟酌了一下用词后问道:“请问,这间屋子,有被...感染吗?”kXB3i

  艾安路这话问得磕磕绊绊的,他英语刚过六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达清楚意思。kXB3i

  “...应该没有,这间屋子有密封,我的衣服和面具也是刚换的,很干净,还有你的口音和脸怎么这么...呀”kXB3i

  白发少女说这儿时有些奇怪的回过头,然后轻呼一声立刻别过脸。kXB3i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屋里的一间柜子旁,取出里面的一件和她穿着一样的黑色皮革制大衣,还有一套男女都可穿的粗布衣服裤子以及袜子皮靴,丢给了艾安路:“先,先穿着,为什么你不穿衣服啊...?”kXB3i

  此时危机暂时解除,艾安路对自身的状态也是十分的尴尬,他赶紧把衣服裤子袜子鞋子穿上,然后将这件大衣披在身上,身体终于稍微暖和了,不过感觉这些衣物的尺寸略小了一些,紧紧的有些难受,kXB3i

  传完之后,他才苦笑道:“对不起,对于你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kXB3i

  “你确实...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白发少女叹了口气,她继续在小屋里摸索,一边询问道:“请问,你是一名男巫(Warlock)吗?”kXB3i

  “男...巫?”艾安路愣了一下,对方用的词汇对他而言有些陌生,不过作为芙兰老师座下的“高徒”,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kXB3i

  “我...确实是,施法者,但我,更希望,被叫做法师(Mage)”kXB3i1

  男巫(Warlock)是欧洲对男性施法者的称呼之一,女性则是女巫(witch)。kXB3i

  但这两个都带有较大的贬义,因此近代后欧洲对施法者基本统一称呼为法师(Mage)或施法者(Spellcasters),只有对那些犯罪施法者或者讨厌的人才会用这类贬义称呼。kXB3i

  因此这妹子用男巫来称呼他时直接给他整蒙了,搞得他还以为对方想找茬。kXB3i

  而白发少女也是顿了一下,轻轻摇头:“...其他人也叫我女巫,请别在意这些,这个拿着”kXB3i

  对方也递了个鸟嘴面具过来,艾安路虽然知道这玩意儿没多大用,不过还是接过:“谢谢...等等,什么?你也是法师?”kXB3i

  这妮子前几次都没啥作为,还以为是个没学过咒法的正常人呢!kXB3i

  “我是,但我的魔力已经用光了,呼...”白发少女无奈地摇头:“还好你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虽然对你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kXB3i

  “你的,法力用光了?你干了什么?”艾安路皱眉,他那法力匮乏的体质是天生的,正常施法者的法力储量几乎是他十几倍,应该没那么容易耗光的吧?kXB3i

  “我...”kXB3i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发少女整个人一下变得很是颓丧,她靠在墙边缓缓坐下,又看了一眼艾安路,伸手将一直戴着的鸟嘴面具取下。kXB3i

  那汗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地下,这位美貌的少女长舒一口气闷气,捋了一下垂落耳边的发丝后将鸟嘴面具放在旁边的桌上,抿着嫩红薄唇沉声道:kXB3i

  “我想要...治好他们,但是没有效果...还把魔力用光了”kXB3i

  摘下面具之后,她的声音不再沉闷,而是显得有些软甜糯,艾安路眨眨眼,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和芙兰老师一样漂亮的女孩。kXB3i

  然后他花了几秒翻译对方的话,又花了几秒把自己的话翻译成英语再说出去:kXB3i

  “你是怎么治的?鼠...鼠疫是涉及法力的病毒,贸然施法容易引起,危险后果的”kXB3i

  “?”谁想艾安路这一问,对方直接就是一愣:“什么...鼠疫?病毒?这些是什么词...”kXB3i

  “?”艾安路也被对方这反问给整懵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直到艾安路的余光撇到手上的鸟嘴面具时,思路才终于被打开。kXB3i

  他这怕不就是在14世纪第二次鼠疫大流行时的欧洲吧??!kXB3i

  “鼠疫就是...黑死病”艾安路选用鼠疫流传最广的称呼:“病毒,就是造成,黑死病的...东西,听得懂吗?”kXB3i

  “黑死病我知道...为什么要叫鼠疫呢?”白发少女犹豫道:“还有...病毒什么的,我从未听说过”kXB3i

  艾安路现在只恨自己的英语水平有限,光着几句话就差不多榨干了自己的词汇量,而看对面那半懂不懂的表情,恐怕也没怎么理解自己的话。kXB3i2

  “算了,忘了这些吧”他觉得还是正事要紧:“你是怎么用...魔法,治疗那些黑死病人的?”kXB3i

  咒法在外国的称呼无论古今都很统一的被称作“魔法”,而白发少女的回答更是让艾安路笃定了他之前的想法:kXB3i

  “我用魔法为那些病人祈福”她情绪低沉的回答:“祈求上帝宽恕他们的罪孽,同时尽力净化他们周围的瘴气,但是这些都没用...”kXB3i

  这话中的某些词汇对艾安路一个艺术生来说有些超纲了,只能联系上下文才稍微搞懂白发少女的意思。kXB3i

  他眼角抽了抽,试探性地问:“你是...一名修女吗?”kXB3i

  “修女?教会的人?不,我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kXB3i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kXB3i

  “因为...”白发少女已经把脸埋进膝盖里了,闷声道:“...那些贤者(Wizard)是这么说的”kXB3i

  艾安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么现在你应该知道,那些贤者的话,到底,有没有用了”kXB3i

  贤者(Wizard)字如其名,从古代开始,就被外国用来称呼那些博识且强大的施法者,这些人无疑也是人类社会中的各界权威。kXB3i

  不过再怎么权威,也逃不过时代的局限性。kXB3i

  “听着,那些病人已经,没救,了”艾安路尽力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kXB3i

  “...如果那些病人攻不进来的话,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kXB3i

  白发少女瞄了一眼艾安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非常低落,片刻后才听到她低沉道:kXB3i

  “到明天中午,他们应该就全都病死了,我们就能出去了”kXB3i

  从一个原本想要治好他们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艾安路觉得这未免有些地狱了。kXB3i

  不过对方说的也不错,行尸阶段已经是黑死病晚期了,到这一步的患者几乎不可能活下来,根本不用到明天,艾安路估计几小时就够了,毕竟自己之前一个多小时都没挺过去...kXB3i

  呃不行,恐怖的记忆又上来了,艾安路赶紧打住了自己的回想。kXB3i

  “那之后呢,外面都是被病毒污染的呃......”艾安路顿了一下,换了个对方能够听懂的词汇:“...外面都是瘴气,我们出去也会被感染的”kXB3i

  “......”白发少女脸埋在膝盖里,没有回话。kXB3i

  “你还好吗”kXB3i

  “...到时候我会用魔法驱散瘴气的”少女细声回答:“对不起...请让我一个安静一下...”kXB3i

  “好吧”kXB3i

  艾安路摇摇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房屋里。kXB3i

  这间小屋感觉也就他的卧室大小,除了一张地铺床和一个摆满各种草药的简易桌子和衣柜外就没什么东西了,四周的无窗木板墙的做工倒是感觉精致得不像一个画风。kXB3i

  木板缝隙间还能看见有蜡油密封,空气交换则全靠房顶一左一右两个恨天高似得烟囱...怪不得屋子里不受外面污染空气的困扰。kXB3i

  但这些看完了,他再怎么看也转移不到注意力,而且周围安静下来后,他也能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但细听之下,就能察觉那是外面病人痛苦的叫声。kXB3i

  他们的声音有点带着气泡音,还有像是漏风一样,非常诡异,跟着就有躯体倒下的扑通声,还有在地上挣扎抽搐时拨草划土的声响,诸如此类的声响不绝于耳,环绕着这个木屋。kXB3i

  艾安路咽了口唾沫,现在这环绕音实在有些折磨人,特别是他之前还因为感染而死过一次,搞得他甚至对外面的病人感同身受,呼吸也不由得急促。kXB3i

  还好他的呼吸如常,平稳且顺畅,片刻后他才终于从之前的心理阴影中回过神,为了缓解压力,他还是先开口问话:“...你的,法力什么时候能恢复?”kXB3i

  “......”白发少女没有抬头,不过还是回了话:“大概要三个多小时”kXB3i

  “你会,火焰魔法吗?”艾安路回忆着自己知道的鼠疫知识:“黑死病的,瘴气,不耐高温,用火焰加热,很快就能消除”kXB3i

  而且还能顺便杀死跳蚤之类的东西。kXB3i

  “火焰魔法...我只会火舌术...”kXB3i

  “够了”艾安路笃定道,还好对方会的是火舌术这个西方从古流传至今的必学一环法术,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词。kXB3i

  这个法术能够持续发射一束长度下限3米到上限10米火焰,正常的施法者至少能够维持4分钟,应该是足够两人烧出一条较为安全干净的出路。kXB3i

  其实他也会类似的名叫焚咒的咒法,但毕竟他又那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体质,不然他早开着火环咒就冲出去了。kXB3i1

  “我们出去的时候,身上一定要,包裹,严实,然后...”kXB3i

  艾安路顿了一下,坚定道:“你用火舌术,把这个,屋子,烧了!”kXB3i

  看着白发少女抬起头瞪大了漂亮的紫色眼睛,他稍微组织了一下用词继续说道:“你先,点燃,屋子,火焰会驱散,瘴气,之后我再用魔法,清出一条路,然后我们,冲出去,你的,明白?”kXB3i1

  他感觉这段话的简直耗尽了他的毕生所学,好在这磕磕绊绊,但没有什么专业词汇的语句似乎没有影响到对方的理解。kXB3i

  白发少女安静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嗯...你看起来比我更了解黑死病...我相信你”kXB3i

  艾安路松了口气:“感谢你的信任...”kXB3i

  他突然才发现好像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赶紧说的:“抱歉,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呃,艾安路”kXB3i

  “Aianglu?艾昂鲁?”白发少女很是不熟练的重复着艾安路的名字,发言很有那种歪果仁的风格:“好奇怪的名字...”kXB3i

  “多说说就习惯了”艾安路尴尬道:“请问你的名字是...”kXB3i

  “米莉尔丝”kXB3i

  “啊,很高兴认识你,米莉尔丝小姐姐姐姐姐姐?????”kXB3i

  艾安路登时一个探头!差点把脖子给伸断了:“你你您的名字是?”kXB3i

  “怎,怎么了”米莉尔丝缩了缩身子,诧异地看着突然激动的艾安路:“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kXB3i

  “请问您的全称是?”艾安路尽力保持冷静地问道。kXB3i

  米莉尔丝见艾安路这幅模样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回答了他:kXB3i

  “米莉尔丝·玛吉卡艾尔”kXB3i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