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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我也容不下这个世界

  【“‘如果你阻止了旧世界的毁灭,是否也意味着你阻止了新世界的诞生?’当初,在剪定异闻的时候,那个少年是这么问我的。”】lr7aU

  【“.....”】lr7aU

  【“但我的回答不曾变过。”】lr7aU

  【“.....”】lr7aU

  【“未来的世界要交由未来的人们去争取,就好像我现在为了这个世界争取一样。”】lr7aU

  【“.....”】lr7aU

  【“你明白了吗,迦尔纳,即使是将狄格他们视作敌人,我们也只能走下去。”】lr7aU

  【“说实话,并不是很能理解,但……”】lr7aU

  【“?”】lr7aU

  【“——只要是你的命令。”】lr7aU

  ......lr7aU

  ......lr7aU

  白发在空中散乱,即使是在诸英灵之中也是最强一角的大英雄摆出了架势,以那杆长枪对准了向他冲锋而来的少女。lr7aU

  “这是他应得的结局,也是前世无聊的因果报应,有必要为此搭上性命吗?”lr7aU

  横握的长枪接下了紫发女孩挥出的拳头,看上去颇为秀气的粉拳却蕴含着足以粉碎一切的力量,脚下的土石寸寸崩裂,赤红的火焰萦绕周身。lr7aU

  直视着以【Caster】的姿态向他正面进攻的少女,迦尔纳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lr7aU

  “放弃吧,美狄亚。”lr7aU

  女孩娇俏的脸被这一句话气的扭曲,她银牙紧咬。lr7aU

  “所有人都劝我放弃,父王让我忘记,母神劝我放下,姑妈教我舍离,就连高居苍天的赫利俄斯说出的也不过是一般无二的言辞,但「Arkaputra」,我以为从车夫之子开始的你至少该懂的。”lr7aU

  “懂什么?”lr7aU

  “放不下的。”lr7aU

  赤手撩开焚世的炎浪,那双手穿过了熊熊的烈火,直抵敌人的胸膛。lr7aU

  无冠的武艺是不被他人认可的绝巅技巧,可在那双拳头面前不管是一个时代的无双武炼、天人合一的理、明镜止水之心、佐以天眼的无空无限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任何区别。lr7aU

  就算将所有英灵的战场武艺整合相加,也无法同脱离世界框架背离根源的宇宙拳法进行比较。lr7aU

  因为,宇宙拳法并非人的技艺,也不属神的领域。lr7aU2

  需知,泛人类史只有几千年,人类的英雄从出生到死亡,尚且穷不尽这千年为计的武道,而教授少女宇宙拳法的猎户座人,他有过的光阴,以千万为计。lr7aU1

  “放得下的话,从神代开始的时候我就该放下了。”lr7aU

  迦尔纳摆出了无比高明的卸力姿态,这一架势足以抵消卸开人间所有常规武技近乎九成的力道,只是,少女挥出的拳头并非来自人间。lr7aU

  “放得下的话,从人神初别的时候我就该放下了。”lr7aU

  拳头砸断了长枪,连带的力道轰飞了英雄,也许那无比高明的技巧真的卸去了九成的力道可只剩一成力道的拳法依旧是宇宙拳法。lr7aU

  “放得下的话,从神秘断绝的时候我就该放下了。”lr7aU

  如果苦于供魔连魔术回路都因少女的过分宣泄而跟着绞痛的少年能抬起头,追上那紫发飞舞的倩影借助契约看上一眼的话,他会发现少女的筋力数值随着她的出拳不断地变动。lr7aU

  在砸断长枪的那一刻,达到了A+++。lr7aU

  “放得下的话,在想办法把自己搞上英灵殿前往那时与空一并断绝的死地前我就该放下了。”lr7aU

  这个层级的战斗,少年是无法围观的。lr7aU

  他通过契约能感知到的只有作为【Caster】的美狄亚不断地挥舞着王八拳……无式乱拳暴打【Lancer】迦尔纳的这一部分,在美狄亚一记上勾拳将对方带出城外并轰飞半座山头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关于战斗的感知,不仅是出于视野也是出于麻木,只有作为魔力提供方四肢百骸处不断涌来的痛楚提醒着他这场战斗的愈演愈烈。lr7aU

  仅被评为长子级下位魔术师的狄格有着远远凌驾于色位的破坏力,与之相对的他还持有数十个上位魔术师相加都未必能够企及的魔力总量,可即便是对现代魔术而言堪称异端甚至可以被做成半个迷你小圣杯的他也快无法承受这个程度的供魔了。lr7aU

  经猎户座人之手改良过的宇宙拳法背离了世界的框架,自然也无需遵循灵基运行的准则,可不加限制的挥动却也注定了与生俱来的消耗,到底不能无中生有的宇宙拳法即使是在神代行使都要付出不小代价。lr7aU

  而最强的大英雄之一,迦尔纳所持有的黄金甲更是在这场对决中无限放大了这个问题。lr7aU

  半毁的山头下,双拳满是破损脸上也沾满血污的紫发女孩气喘吁吁,指着躺在人造峡谷深壑中的英雄身上的那件铠甲。lr7aU

  “那甲胄真碍事啊,你说是吧,「Arkaputra」。”lr7aU

  英灵宝具的来源相当复杂,有生前武器由来的,有传说史诗升格的,还有……诸神授予的神具,那黄金甲来自迦尔纳的父亲,因为是纯粹的光所有诸神难侵,拥有将所有敌对干涉(物理攻击、魔术、诅咒等干涉概念)削减,使迦尔纳所遭受的伤害只有十分之一的强大能力。lr7aU

  深壑中的英雄勉力撑起了身躯,目光越过狭长的峡谷,落在了少女的身上,答非所问。lr7aU

  “....我的养父问过我这样的话,他问我觉得我们是什么,是卑微得见不得光热的尘土还是没有价值的虫蚁,我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太阳不会因为任何人卑微就只留给他们黑暗,众生都能平等地从中获得光与热,所以无需羞耻也无需自怨。’”lr7aU

  英雄在地上轻轻画着圈,嘴角带着笑,似乎是想起了小时候坐在车夫膝上,捻去地上的灰尘,为蚂蚁搬开挡路的石块,看着路边人来人往暖日当空的景象,然后,他顿了顿。lr7aU

  “只是,你们并不被祝福,别说太阳了,那个少年,连这世界都容不下。”lr7aU

  女孩微笑着给出回应:lr7aU

  “那我也容不下这个世界。”lr7aU3

  少女被所有人劝说着放弃,她等候了大半本人类史的光阴,这就是她的毕生。lr7aU

  无败的金甲有着或许是世间最强的防御,只是她从不曾在意过这些,什么职介都无所谓,什么身份也无妨,什么敌人都可以,只要他发起召唤,那么她就必将响应。lr7aU

  哪怕是从冥府的深壑中爬出,哪怕是要用这双手裁定高天诸神的器量,哪怕是要践踏这世间可以践踏的一切,她也不会带有任何的迟疑。lr7aU

  “你见过吗,迦尔纳?”lr7aU

  “?”lr7aU

  跨越两个时代的步伐,于今日踏出,在血刻的伤痕之中,少女举拳向天,她认真地发问后又自问自答地给出答案。lr7aU

  “天空坠落的景象。”lr7aU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