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哥谭市大舞台 2

　　两个小时之后。42NCl

　　米莎卡·巧可初次接触到了哥谭这座城市，和学园都市相比起来，这里的氛围带给她的感觉十分不一样。42NCl

　　灰蒙蒙的阴郁天空之下，本该繁华的高楼大厦林立的街区，这些灰色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死气沉沉的石头棺材或墓碑。42NCl

　　这令她不禁思考。42NCl

　　“这座城市到底有没有建筑设计师这种职业？！他们的教科书里没有美术这个词语吗？”42NCl3

　　空气中氤氲徘徊着潮湿的水气，昨夜刚刚下过一场雷鸣暴雨洗礼后的街道湿漉漉的，黑色的柏油马路表面倒映着红路灯照耀的光晕，来往车辆的轮胎带起一滴滴飞溅的水花，石砖走道间遍布着的坑坑洼洼浑浊水镜中倒映着来往行人的身影。42NCl

　　就像是新闻中所说的，街道两侧在喷满各种美式朋克彩绘涂鸦的墙面底处堆满了一团团漆黑垃圾袋与散乱的其他零碎垃圾，被雨水淋湿之后散发着腐朽恶心的酸臭味。42NCl

　　数不清的蚊蝇蛆虫与一只只老鼠在漆黑垃圾袋堆成的小山间游玩着，也有数量众多，衣衫褴褛，面黄枯瘦的失业流浪汉们在这些恶臭污浊的垃圾袋中翻找着任何有助于生存的食物，工具等资源，而捏着鼻子路过的行人们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42NCl

　　依然穿着那身淡紫色长袖薄毛衣与灰色长裤的绿发少女站在高大恢弘，富丽堂皇如罗马宫殿般的哥谭市政厅旁边，背靠着刻满宗教元素浮雕的大理石柱四处张望着这些从未见过的街景，耐心等待着。42NCl1

　　几分钟后，穿着一身红褐色整洁西装的乔纳森·克莱恩踩着皮鞋从哥谭市政厅前廊外的大理石阶梯上一步步走下，推了推圆框眼镜后对绿发少女喊道。42NCl

　　“事情办完了，欢迎成为哥谭市民，米莎卡·巧可小姐。”42NCl

　　绿发少女挑起眉头，无声地扭头看了看远方的肮脏街景，然后重新回头看着乔纳森翘起嘴角笑问道。42NCl

　　“这句欢迎我可以当成一种黑色幽默吗？……另外，事情办这么快？你从进门到出来好像连二十分钟都不到。”42NCl

　　“哥谭政府的工作效率如果有这么高的话，这些街道又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do，我完全搞不清的针对不合理场景困惑问道。”42NCl

　　乔纳森耸了耸肩，领着绿发少女顺着遍地垃圾的潮湿街道上行走，二人的皮鞋与运动鞋在沿途坑坑洼洼的积水镜面上踩出一圈圈波纹涟漪。42NCl

　　“只要你给足小费，那些职员们动作快地就像是猎豹。”42NCl

　　“但如果你是没钱的穷人，那哪怕你死在大街中央，能给你收尸的也只有蛆虫，流浪狗和老鼠。”42NCl

　　“这就是哥谭市，学会了吗？”42NCl

　　米莎卡点了点头。42NCl

　　“我猜哥谭市的旅游社企业肯定日子过得很惨……那你给了他们多少小费，难道你很有钱吗？”42NCl

　　乔纳森闻言，抬起右臂用食指指向一个方向。42NCl

　　“没有他们那么有钱。”42NCl

　　米莎卡顺着乔纳森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栋有数百米高，四面都是光滑亮丽的青蓝色高品质玻璃壁面，上百间楼层的办公室全都灯火通明，堪称地标性建筑的壮观巨厦，巨厦最高处的几间楼层外侧四面同时装饰着两行尺寸巨大的炽白灯光字母——韦恩企业（Wayne Enterprises）。42NCl1

　　跟这座灰暗昏沉的城市对比起来，那栋光鲜亮丽的青蓝巨厦就仿佛是黑暗海面上的海港灯塔似的。42NCl

　　米莎卡点了点头。42NCl

　　“哦，有钱有权的腐朽资本家群体。”42NCl

　　接着，乔纳森的手指又换了个方向指去，米莎卡的视线也随之转移。42NCl

　　“也没有他们那么有钱。”42NCl

　　这次乔纳森指向的是一家高档奢侈的饭店，金碧辉煌的宽阔门框上方挂着一行绚丽多彩的霓虹灯字母：“冰山餐厅”，字母旁边还有一只同样用霓虹灯制成的蓝白色企鹅图案。42NCl1

　　众多西装革履的绅士男性与穿着鲜艳衣裙的优雅女士在餐厅门口来来往往，而在大门两旁站着两位表情凶神恶煞，脸庞有刀疤，手持温彻斯顿霰弹枪的黑帮门卫。42NCl

　　随后又有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在餐厅门口停下，某位膘肥体壮，满面横肉，留着络腮胡的黑帮老大走下了车，身后带着四名在街道上光明正大手持M4A1卡宾枪的戴墨镜保镖小弟，一起走进了餐厅大门。42NCl

　　在乔纳森与米莎卡身后，两名穿着黑蓝色制服的哥谭警察刚刚还在有说有笑的巡逻散步着，在远远望见餐厅门口出现的那位膘肥体壮黑帮大佬与他的四名持枪保镖跟班后，吓地面色骤变，垂头抬手压低警帽帽檐就转身离开更改了巡逻路线。42NCl

　　米莎卡再次点了点头。42NCl

　　“哦，有钱有权还有枪杆子的暴力黑帮群体。”42NCl

　　乔纳森放下手，抬头望了望灰蒙蒙宛如沾满尘埃的老旧纸张般的阴郁天空后说道。42NCl

　　“……今天倒是个好天气，没有下雨，我们去吃中饭吧。”42NCl

　　说着，乔纳森带着米莎卡顺着湿漉漉的街道行走着，在路过一位正在弹着吉他唱着流行歌曲，站在马路街边一间门框合上金属卷帘门的倒闭店铺前卖艺乞讨的十三岁少年时。42NCl

　　乔纳森随手从红褐色西装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10美元钞票向少年脚底边的破碗里扔去，令得这位蓬头垢面的十三岁少年连连点头道谢。42NCl

　　跟在身后的米莎卡也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裤子口袋，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美元货币，一清二白地现在比那位少年乞丐还要更穷。42NCl

　　又走了几分钟，乔纳森领着米莎卡走进了一家门牌亮着红黄相间鲜艳温暖色调的炸鸡快餐店。42NCl

　　走进干净整洁的米黄色店里之后，乔纳森转头看向米莎卡说道。42NCl

　　“教你一个诀窍，在哥谭市吃肉时，尽量点鸡肉。”42NCl

　　“因为你点鸡肉，那就算最后吃到的是假货，也至少能保证肯定是飞禽的肉，鸟翅与鸟腿的形状与口感做不了假。”42NCl

　　“但是如果你点牛肉猪肉什么的……那就不知道你最后吃到的其实是老鼠肉，流浪猫狗的肉，还是其他什么肉了。”42NCl

　　“就在上个月，哥谭市某家牛排餐厅就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凶手把……啊，抱歉，说多了，会影响到你的胃口的。”42NCl

　　米莎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42NCl

　　“不用担心我，我早就习惯了，我又不是没被人吃过……虽然严格来说经历的不是我本人，但是也和亲身经历差不多了。”42NCl

　　“你在噩梦里看过我的记忆，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吧？”42NCl

　　她的脑海内回想起了那过去9977次御坂妹妹死亡记忆中，总是能在实验结尾有各种创意孜孜不倦玩出花活的一方通行。42NCl

　　乔纳森听到米莎卡的回答，表情一僵，然后继续向柜台服务员走去。42NCl

　　在点好了汽水，薯条，汉堡与炸鸡之后，二人端着各自的餐盘找了处靠着落地玻璃墙的位置坐下，玻璃墙面沾染着氤氲潮湿的寒冷水雾，令外面的街景模糊不清。42NCl

　　面对面坐下之后，乔纳森从西装怀里掏出了一柄银灰色的柯尔特左轮手枪，放在了米莎卡身前的餐盘上，炸薯条堆的旁边。42NCl

　　“送给你的礼物，在哥谭市防身用的。”42NCl

　　米莎卡垂下眼帘用莹绿色的双瞳注视着这柄银灰色左轮手枪，有些尴尬地苦笑道。42NCl

　　“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这东西吧？”42NCl

　　乔纳森眯起眼睛，反光的明亮圆框镜片遮掩住他的眼神。42NCl

　　他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米莎卡的额头，在她一脸懵逼委屈的表情中将她的脑袋给按地微微前后摇晃，然后左右张望确认周围的其他顾客都离他们比较远后，压低声音说道。42NCl

　　“好好想想你现在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42NCl

　　“我们这个世界里可不存在超能力者，你要是使用你的那些能力被别人看到的话，估计过个几天你就会躺在某处军事基地或者研究中心的地下室机密解剖台上了。”42NCl5

　　“我想，你的尸体应该还没有注射针筒与手术刀硬吧？”42NCl

　　米莎卡困惑地捂着自己的额头问道。42NCl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我们从见面到认识应该还不到几个小时吧？你也不像是会对陌生人嘘寒问暖的好心人。”42NCl

　　乔纳森单手托腮，圆框眼镜后面隐藏着的一双莹绿色双眸眯起，语气低沉地说道。42NCl

　　“因为我们是同类，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事情等你长大之后我再告诉你。”42NCl

　　“要是这个理由还不够的话，就当成是我的善意怜悯好了，毕竟你的记忆与经历哪怕对哥谭人来说也有些太悲惨了。”42NCl1

　　“现在把这柄手枪收好，以后遇到危险时也要记住，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因为其他的哥谭本地人们都不会犹豫。”42NCl

　　米莎卡闻言，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掌握住左轮手枪，然后咧嘴笑起说道。42NCl

　　“枪我就留下了，但是事先声明，我是绝不会杀人的。”42NCl

　　“在死者这一职业方面，我有着丰富多样且勤劳敬业的工作履历……脑海记忆中足足有9977.5次的岗位就业经验值。”42NCl

　　“我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杀人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情，所以我的原则就是不想杀任何人，也不想看见任何人被杀，do，我试图让你明白我在原则底线上的决心。”42NCl

　　乔纳森耸了耸肩。42NCl

　　“无所谓，不想杀人夺命的话，只射肢体也能让你的敌人失去攻击能力来保护好自己，能扣动扳机瞄准开枪就行。”42NCl

　　随后，乔纳森垂头伸手拿起餐盘上的炸鸡汉堡，拆开包装纸袋咬了一口。42NCl

　　而米莎卡也凝神注视着自己右手握着的银灰色左轮手枪，感受着指间与手腕上那沉甸甸的厚重感，将左轮手枪的弹巢给打开，看了看里面填装着的六枚黄铜色子弹。42NCl

　　米莎卡又侧头看向餐盘上放着的那叠金黄色薯条堆与橙黄色炸鸡腿，然后压低了脑袋，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了压抑嘶哑的笑声。42NCl

　　“咕……呵呵……嘿嘿哈哈哈……呜呼呼呼……哈哈……”42NCl

　　正在吃着汉堡的乔纳森困惑地抬起眉毛看向她。42NCl

　　绿发少女尴尬地摇了摇头，无奈苦笑道。42NCl

　　“抱，抱歉……呵呵……我想起了我昨晚搞砸的一个笑话，在街道对面该不会还有一家银行吧？”42NCl

　　话音刚落，快餐店的落地玻璃墙外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嘈杂枪击声。42NCl

　　嘭嘭嘭哒哒哒哒！！！42NCl

　　在米莎卡还在愣神，一脸难以置信的“还真有这么巧啊？！”的做出震惊感叹表情时。42NCl

　　包括她对面的乔纳森·克莱恩在内，整栋快餐店楼层内的所有哥谭人，无论是顾客还是服务员，全都以一种极度熟练，堪称本能肌肉反射般的速度瞬间趴倒在地板上并双手抱住脑袋护住头部。42NCl

　　米莎卡一脸不知所措的环顾着他们，然后又侧头看向身旁的落地透明玻璃墙，伸出苍白手掌抹擦掉玻璃表面的一些模糊湿雾向外看去。42NCl

　　那不是一家银行，而是一家珠宝店。42NCl

　　三名戴着赤红面具的高壮男人们冲进珠宝店里，举起怀中的冲锋枪就是一顿扫射，然后喊道。42NCl

　　“红头罩帮在此！给我把所有的黄金珠宝首饰全都交出来！”42NCl

　　其中为首的面具男如此说着，珠宝店的工作人员没有惊慌，表情平静地用熟练地像是接受过培训课练习般的标准动作，抱头趴在地板上或跪在墙角处静止不动。42NCl

　　而另外两个面具男则走向珠宝店柜台，用冲锋枪的枪托猛力向下一砸，随着清脆的声音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四溅。42NCl

　　“哈哈哈！好多黄金，宝石和珍珠……”42NCl

　　三个红面具男一边喜悦大笑着，一边从被打碎玻璃的珠宝店橱柜展台内的朱红软垫上抓起一大把一大把的珠宝首饰，塞进挂在腰间的麻布袋子里。42NCl1

　　米莎卡隔着落地玻璃墙看着街道对面珠宝店内的情景，然后垂下眼帘看着右手握着的银灰色左轮手枪……42NCl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