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女流？433i92
听到姮娥形容自己为弱质女流，苏涑差点没被气笑，要不是怕夜间又被摁住摩擦，她非得说点什么才够。433i92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蛊惑民众的白莲头目赵护法铲除，顺带逮住从郭北县逃来扬州的那几个白莲妖人，他们至少会安宁些时日，到时候你找个由头让宗翁领着宗子美离开扬州回太原老家不就行了？”433i9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扬州城里内鬼不除，没了白莲妖人，还有青莲妖人、红莲妖人跳出来作乱造反。”433i9
姮娥点头应道：“这妾身当然知晓，所以才颇感苦恼。宗翁当年因故远走太原来到扬州寓居，定然不会轻易离开，所以这场祸事无法避免，你可有解决的办法？”433i9
“趁着月黑风高，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部打晕带走，送到郭北县安家落户。”苏涑给出意见。433i91
绑票带走，简单粗暴，护人性命如探囊取物。433i91
甚至根本无需采买铺盖被褥在扬州过夜，今晚就能返回郭北县当中。433i9
可惜姮娥快步上前，一把掐住苏涑腰身，否决道：“你这是在诚心作弄妾身，宗氏在扬州虽非豪族，可也不是小门小户，冒然动用手段必遭广陵府城隍察觉，到时咱俩被指责成江洋大盗，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433i91
扬州不止是有广陵府城隍庙的阴兵来回巡视，更是居于长江之畔，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谁也不知道哪里藏着潜入红尘的得道高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见你想要施展非常手段绑票宗氏一家老小，保不准就要跳出来替天行道了。433i9
所以趁着夜黑风高把宗氏一家老小绑票带去郭北县明显不太现实。433i9
不过苏涑却对此持相反的意见：“以我来看，扬州的乱子与这伙白莲妖人没多大关系，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繁华大城，又是鱼米之乡，根本不缺吃食，究其根本还得是盘剥过甚，城内尚可出卖劳力换得些工钱，而城外的流民连这机会都没有，只能食不果腹，再不济就得卖儿卖女。”433i9
扬州城内不缺钱财，更不缺粮食，城外却遍地食不果腹的逃难流民。433i9
苏涑猜测这十之八九和顺天府遭入关蛮子围攻数月之久脱不开关系，塞外蛮子叩关南下以劫掠为主，所带粮草少之甚少，顺天府周边府县在这数月围城期间早被洗劫一空。433i9
在战乱中的百姓即使侥幸活得性命，遭劫掠后也会变得一贫如洗，只得成为流民，动身南下避灾乞活。433i9
这也是近几个月以来流民数量大增，哪怕郭北县这个穷山恶水之地也有不少流民逃难而来的根源。433i9
流民逃离战乱地区南下避灾的选择诚然没错，可经历数月围城，又有八方勤王大军来援的顺天府粮草早就消耗一空。433i9
要知道顺天府足有接近五百万人口，每天需要消耗的粮食不计其数，眼下全靠京杭运河漕运粮食来喂饱这近五百万张嘴巴，而北方遭到兵乱洗劫的远非只有顺天府一地。433i9
也就是说扬州城内的大部分粮食都是需要通过漕运送到顺天府救急的，稍有差池便会人头落地，所以根本不会匀出多余粮食救济流民。433i9
也难怪苏涑和姮娥在进城路上看到有官员在主动驱散城外聚集的流民。433i9
一边是不敢赈济流民，怕漕粮出现差池导致人头落地的官员，一边是长途跋涉逃难而来，食不果腹快要饿死的流民。433i9
共同绘制出扬州城内繁华似锦，城外流民饿殍遍地的景象。433i9
听着苏涑有理有据的分析，姮娥目露思索道：“如此一来，扬州的动乱岂不是已经无法用人力阻止？”433i9
左右扫视一圈，见附近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苏涑才继续低声说道：“人力有尽时，这时候本该平时享受香火愿力的神道做事，结果这些地祇正神一个个都在装死，收集香火愿力我重拳出击，显灵驱除灾祸我唯唯诺诺。”433i9
“费点力气到岭南稻种能一年三熟的地方弄点粮食回来，然后以工代赈雇佣逃难到此的流民出工出力搞些基建，修路挖渠架桥轮着来一遍，把流民中青壮的精力消耗掉，省得他们胡思乱想，又不用花费多少神力，就能防患于未然。”433i93
“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肯做，全都是些只吃饭领工资不干活的虫豸，留着这些废物只能把世间的米吃贵！”433i911
听到苏涑低声锐评顺天府的地祇正神全是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姮娥掐着她的腰肢眉眼含笑：“隔墙有耳，别把这话说出来。”433i9
经过苏涑的一通分析，姮娥不怎么费劲就想到要如何解决眼前面临的困境。433i9
贴近苏涑耳边，继续说道：“你想怎么办？利用阳世的众口铄金，把祂们的名声搞臭，然后全都拉下马？”433i9
苏涑双手抱胸，志得意满道：“白莲妖人不是喜欢伐山破庙么？他们想要在扬州举兵起事，最避不开的就是广陵府城隍，煽风点火，借刀杀人，让两个祸害狠狠地打起来！”433i94
“接着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到广陵府城隍和白莲妖人分出胜负，扬州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变，我们岂不是在做无用功？”姮娥稍有不解。433i9
苏涑出声解释：“诶，白莲妖人跳出来和广陵府城隍杀得昏天暗地，民变在即，哪怕扬州城内官员都是猪，也该想得到是延误漕粮的罪大，还是激出民变捅出杀官造反篓子的罪大吧？本来是该砍脑袋的大罪，但放到有人造反的面前可就算不得什么了，反正可以把黑锅扣到白莲妖人头上！”433i92
官吏的性格总是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城外流民聚集，食不果腹，需要派粮救济，他们肯定是不允许的，但你主张流民站出来杀官造反，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派粮救济了。433i9
苏涑把这称之为造反效应。433i93
姮娥紧了紧掐住苏涑腰身的双手，檀口张合：“得亏你这狐/媚子生的晚了些，妾身需把你看紧，不然必将祸乱天下。”433i97
“别瞎说，我可是良善人家，从不干坏事的。”433i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