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躺在沙发上，望着上头没有打开的流珠吊灯，思绪飞跃疆界，大抵是在想着这灯啥时候掉下来给自己砸成二次元。空气一如往常，昨晚还没有洗的碗碟飘来淡淡的油腥味，没有让人心惧的甜腻气味，这很好，他几乎要睡过去了。3tjXA
其实“它们”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气味，他没有见过谁对这一点提出过异议。那只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他厌恨的只是那一张张精致的脸庞，而不是什么空气里并不存在的甜腻气味。3tjXA
手臂盖住眼睛，不让室内昏暗的自然光继续伤害自己的眼睛，许若林长吐了一口浊气。3tjXA
忘掉坠落下来时怀里的那双眼睛，强自打起精神，从沙发上蹦起来，许若林打开灯，大气简洁的宽敞家装映入眼帘，他眯了眯有些被金钱的亮光闪到了的眼睛。3tjXA
“奶奶滴，不管什么时候看，老何这b的富哥程度都让人想给他吊起来。”3tjXA
嘴上是这么说，醒来的第一眼是这熟悉的天花板，这多多少少给他紧绷的内心带来了一丝宽慰。往洗手间里去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头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他再次确认了某个事到如今仍旧不太敢相信的事实。3tjXA
刚刚想试探地摸向自己在镜中的脸，悠扬的门铃声飘进耳朵里，他愣了愣，慢慢走过去，心想老何现在应该不在这里的才对。3tjXA
打开门，那股甜腻的气味迫不及待钻进他的鼻腔，熟悉的精致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深吸一口气，让那危险的气息暂时麻痹大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有摸清全部的情况，打草惊蛇只能是莽撞之举。3tjXA
虽然视线扫到眼前女人肚脐那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绷不住就是了。3tjXA
接下来就是前头有些不太想提起来的经历了，啊总之就是挺晦气的。那个自称“王队”的老登正倒在地上不依不饶地抱着他的腿，后面是两个眼望四周吹着口哨的年轻人。3tjXA
走了两步发现根本动不了，他回头对老登说：“你这么缠着我做什么？”3tjXA
“怎么才能把女人的肚脐眼看成那话儿的？莫非兄弟你已经从有码也无码的境界跳脱到无码就是码的地步了吗？恐怖如斯！”3tjXA
“放你的屁！自己眼瞎还怪上我了是吧？我就不信了。那边的两位小哥？”3tjXA
一边像是踹开鞋底的口香糖一般甩着腿，他一边看向那两个一直在看戏的年轻人。3tjXA
“嗯？什么事小兄弟？”看起来比较老成的那一个回答了他。3tjXA
他指了指地上女人肚皮上不可描述的地方，“你能看见她肚子上那团马赛克吗？别告诉我你也是个星际玩家。”3tjXA
“肚子？”透过墨镜，男人第一次仔细地看向地上的女人。看着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蹲下去了，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了起来。3tjXA
“马赛克？我没有看到。我只是看到了一幅充满生命力的腰肢，紧绷的小腹随呼吸缓慢起伏，镶嵌在其上的肚脐更是湖中的明珠......”3tjXA
“......这个也没救了，赶紧拉走。”旁边一直没敢看向女人的年轻人赶忙上来，把脑子里正在想着要生几胎的同事拉到一边了。除却“放开我”的哀嚎，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老登在许若林的旁边叹了口气，给他吓了一大跳。3tjXA
“这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人类即将走向的注定的灭亡......”3tjXA
“那就是我们TM的都要死啦。”老登半跪下去，目光集中在许若林信誓旦旦说着有问题的女人肚脐之上，看起来有点下流。3tjXA
“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兄弟！”他回头朝马上要润回屋子里的许若林喊了一声。3tjXA
“砰”的一声关上门，林晚蹲在老登旁边，脸上是誓要建设美好社会的觉悟。3tjXA
“......”愣了一下，王凯重这才重新转过去面对着那个女人。3tjXA
“许弟啊，我比你白活几年，厚着脸皮让你叫一声王哥怎么样？”3tjXA
“王哥喜欢就成。”暂且忍这老登一手，当然要是米够多的话勉为其难当他个爹也不是不行。3tjXA
“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哥，都是社会的一份子，没什么一般不一般的对吧。”3tjXA
“说得好啊许弟，咱都是社会的一份子，就理应为了这个社会做出一点点贡献嘛。如果现在，国家需要你的能力的话，许弟又愿不愿意出这份力啊？”3tjXA
“呃，这个......本人能力有限，就......”3tjXA
“就算能力有限也要为国家出一份力嘛！王哥你慢慢说！”3tjXA
似乎慢慢找到对付这个年轻人的方法了，只是好像有点费米就是了。王凯重戳了戳他眼中女人的肚脐位置，看见许若林那明显被辣到了的眼睛。3tjXA
“看来许弟你确实能看得见什么，而且......在我们经手的案子里，你是第一个，在靠得那么近并且看到了它们的眼睛之后，完全不受影响的人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3tjXA
老登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竟然也会有这种神情。3tjXA
“意味着......我是个gay？”许若林难得怀疑了下自己。3tjXA
“去你的。”王凯重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意味着你也许会成为我们对抗‘它们’路上的第一个重大助力。”3tjXA
说完，老登站了起来，眼神一扫，一旁的两人马上靠了过来，在他的身后两侧，站得笔挺挺的。3tjXA
中年男人朝着一同站起来，还有些迷糊的许若林伸出手：“原淼城派出所治安支队队长，现特殊情况应急处理队队长王凯重，重新认识一下，许小弟？”3tjXA
“呃......淼城大学大三学生，许若林？”伸出手，对面那双粗砺的手用力地摇了摇。3tjXA
“还是个大学生呢，比你小一届啊墨察！”男人朝身后两人招呼了一下，他们也渐次上前和许若林打着招呼。3tjXA
带着眼镜的白净小哥握了握他的手，“许同学你好，我叫曹墨察，帝都公安大学毕业，现在是淼城公安特殊情况应急处理队队员。”3tjXA
另一个是个比较老成的小哥，他笑着和许若林打着招呼。3tjXA
“许老弟，我叫柯骄毕，一个臭带专的，现在算是被招安了吧，也是这个特殊情况应急处理队的队员。”3tjX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