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完了分别以“过去”,“现在”和“未来”为主题的三幅画并展示过之后。43eKz
白衣教父卡迈恩·法尔科内以需要跟乔纳森·克莱恩医生讨论一番再考虑到底要不要收养米莎卡作为理由,先让庄园女仆带米莎卡去洗浴更衣一下。43eKz
米莎卡还没有从话题的突然转折中回过神来,就被一位穿着黑白相间女仆服的棕色马尾辫年轻女佣给带领着,穿过奢华的金黄色长廊后来到了法尔科内庄园的室内浴场旁的相连更衣室。43eKz
在被带过去的路上,米莎卡颇为紧张忐忑地向着身前的马尾棕发女仆问道。43eKz
“刚刚让我画三张画,现在又让我去洗澡更衣……从头到尾,我都没跟他聊过几句话啊!”43eKz
“这次洗澡,该不会也是哥谭教父的特殊识人方法之一吧?”43eKz
“比如通过秘密窥孔摄像头来观察人在水中泡澡时的放松神态来分辨真实性格之类的?”43eKz
“……do,我忍不住想象着可能在洗浴时被男人偷窥的恶寒感,双手抱肩发抖。”43eKz
前方的女仆意外地没有对如此大胆冒犯的发言而生气发怒,而是哭笑不得的微笑着回道。43eKz
“不会的,老爷已经通过三幅画看清您了,对小姐的观察已经结束了,这次只是让小姐您单纯的沐浴更衣一下而已。”43eKz
“而且,法尔科内家族也不可能会做出在别人洗澡时用摄像头偷窥这样的严重失礼之事……小姐您以后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会使法尔科内家族的形象被别人误会的。”43eKz
“更衣室已经到了,还请小姐进去吧,更衣室深处的门内就是浴室。”43eKz
“我先去为您准备更换的衣物了,如果期间您在洗浴过程中有其他需求的话,请摇一摇门框旁边放着的铃铛,附近的其他仆人在听到铃声后会过来的。”43eKz
在将米莎卡领进一间与浴室相连的女士更衣间后,穿着黑白制服的棕发马尾女仆便鞠着躬合上房门离去了。43eKz
绿发少女一脸困惑地环顾着周围同样有着巴洛克风格金碧辉煌装饰的米黄色瓷砖壁面更衣间,地板正中央的长凳上铺着层洁白毛毯,长凳旁有着一处椭圆形清晰镜面的梳洗化妆台,还有一排列在墙面边的红木衣柜。43eKz
良久之后,绿发少女叹息一口气,开始将自己上身的浅紫色长袖薄毛衣脱去。43eKz
“这里的规格感觉都堪比一些高档的洗浴会所了……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听说如今的法尔科内家族以罗马人自居……该不会这里的风格也是那种经典的罗马浴场吧?”43eKz
褪去一身衣物后,雪白的纤细胴体被圣光打码遮挡,绿发少女赤着的双足穿上了一双暗红色的露趾塑料拖鞋。43eKz2
接着她伸手推开了更衣室深处,光泽晶莹又粗糙模糊的半透明磨砂玻璃门迈步走进了庄园室内浴室。43eKz
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绿发少女睁大了一双莹绿色的水润双眼,嘴角惊讶地长大,赞叹道。43eKz
“不愧是罗马浴场啊……果真豪华啊……do,我震惊又喜悦地感叹着。”43eKz
通体由米白色大理石铸成的宽阔室内浴场同样有着金碧辉煌的各种装饰,四周墙面还有着色彩鲜艳的古罗马帝国题材相关的故事壁画。43eKz
浴场深处,一排淋浴间,一间蒸桑拿房,甚至还有一小片健身房的连通设施全都一目了然。43eKz
在长方形的面积足以当游泳池的碧青色清澈透明温暖水池的正中央,还有一座宗教风格圣母抱婴像的大理石雕塑华美喷泉。43eKz
雕像脚底周围的喷泉发出哗啦啦的响亮水声,令碧青色水池波纹浮动,波光粼粼。43eKz
呆滞几秒后,米莎卡抬起右手,食指笔直指向这片豪华的室内浴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咬牙说道。43eKz
“这么漂亮的,可以当旅游景点的地方……只用来让单独一座庄园的人们洗澡……也太浪费了吧……”43eKz
“腐败的富贵名流们啊……天天在这种豪华室内浴场洗澡……这种生活也爽过头了吧……可恶,好羡慕啊……do,我压抑着极度嫉妒羡慕的心情,兴奋激动的决定珍惜时光,要把这里好好逛一圈!”43eKz1
但就在绿发少女兴致勃勃的双手叉腰,微笑着点头的时候,她的眼前视线突然变化了一下。43eKz
米莎卡困惑地睁开眼,现实世界与心灵世界的交界线变得模糊。43eKz
在她的眼前,那宽阔的长方形碧绿色水池突然变成一片黏稠的殷红色腥臭血池,成百上千的御坂妹妹们皮肤上爬满蛆虫,眼神暗淡无光,身体灰暗僵硬的尸体一具具堆叠着躺在血池中淹没着。43eKz
那些面色灰暗僵硬,眼神死气沉沉的御坂妹妹们同时用毫无语调起伏的冷漠声音开口问道。43eKz
“……身为单价18万日元的克隆体实验动物,你应该没有这样的资格才对……”43eKz
“这不公平……按照实验目标规定,御坂9978号不应该逃走,应该跟我们一样消耗在实验计划中才是使命……do,御坂们不甘且愤怒地向自私自利享受娱乐的御坂9978号指责道。”43eKz
等重新睁开眼睛时,刚刚的血腥幻觉又消失,眼前的水池重新变回了氤氲热雾朦胧升腾,宽阔的碧青色水面清澈见底的样子。43eKz
米莎卡脸上的笑容消失,没有了刚刚的活泼兴致,她抬起头挠了挠额前墨绿色的发丝,扭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一面落地镜子。43eKz
她一步步向着落地镜面走过去,右手五指张开向前伸出,手掌紧贴到了冰冷的镜面上。43eKz
看着镜面中清晰倒映着的,身体肌肤苍白,荧绿双瞳,墨绿发丝披散及肩的自己,少女轻声问道。43eKz
“我说啊……假如,假如我真的被收养了,成为了女儿,有了父亲与家庭……你……是不是就可以开门出来了?”43eKz
现实与心灵再次模糊,眼前的落地镜面倒映仿佛变成了一扇半透明的雪白纸牌门板。43eKz
在半透明的白色纸牌门板对面,是一片阳光晴朗,天空蔚蓝,充斥着生机勃勃,活泼可爱气息的碧绿草原与翠绿森林。43eKz
在那片虚幻风景间,一位穿着白色长裙,肤色健康白皙,茶色双瞳暗淡无神,柔顺茶色发丝垂落及肩的面无表情少女,同样的伸出手掌按在半透明纸牌门板上与绿发少女的苍白手掌相对。43eKz
金碧辉煌豪华浴场里站着的绿发少女,与绿意盎然碧青草原间站着的茶发少女,双手手掌隔着一面幻化为纸牌门板的镜面倒映,双方完全对称。43eKz
“被别人看到真正的我的话……他们会看出我宛如机械程序般的异常,知晓我身为体细胞克隆体的非人身份……”43eKz
“还记得在那场红雾噩梦中,我所心中幻想出来的原体母亲……美琴姐姐大人对我说过的话吗?……我是连生日蛋糕都没吃过,没有被当成人类的资格的克隆实验动物。”43eKz
“像是克莱恩医生那样的善良好人终究只是少数……要是我被世人所知,我身为违背社会伦理认知的禁忌存在克隆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允许我继续活于世上的……”43eKz
“等待着我的,很可能是被人道组织给安乐死注射后,尸体在高温炉中焚毁,或者是让官方组织关在机密地下室解剖台被分解研究……”43eKz
“不能这样,我不想死……所以,还请我继续笑下去吧……”43eKz
“笑下去,哪怕装得再累……也只有笑下去,才能继续让别人把我当成有情感的活人……这样,我才能保持住伪装,继续活着……”43eKz
“……我不想死,do,御坂9978号如此恳求我自己道。”43eKz
空旷的豪华浴场内,眼神迷离的绿发少女摸着镜面,对着镜中倒映着的绿发自己自言自语,氛围怪异而又孤独。43eKz1
“……但是,装出笑容,努力去开玩笑,真的很累啊,而且总是会回忆起那让我的身体支离破碎的痛苦夜晚……do,我对自己抱怨道。”43eKz
“可是让他人看出我们如机械程序般的异常本质的话,等待着我们的只有悲惨的下场,do,御坂9978号再度强调已经说过一遍的事实。”43eKz
“我知道,我知道了……反正这具被药物加速催化成长而形成的身体,也就只有一两年的短暂寿命,这点时间应该还是能瞒住其他人的吧?do,我乐观的想着。”43eKz
绿发少女转过身,雪白的脊背后仰贴住光滑冰凉的镜面,然后一点点蹲下来抱住膝盖,将脸颊埋在双膝之间。43eKz
在她的身后,站在阳光晴空下,翠绿草原间的白裙茶发少女同样背靠着半透明的纸牌门板,对称性的抱膝蹲下埋脸。43eKz
“克莱恩医生不是说过,我的寿命好像没有这么短暂了……再也不会了……这是什么意思呢?do,御坂9978号疑惑地回忆思考。”43eKz
“或许与我的外貌变化有关吧……可能寿命延长了一些?三年?五年?再乐观点,没准能活十年?能活十年的话不就能吃十次生日蛋糕,过十次生日派对?真好啊……do,我羡慕并尝试幻想着那样的情景。”43eKz4
“……活十年实在是太久了,对于实际年龄只有18天不到,约合410小时左右的我来说,这个时间单位太过漫长,太难想象了……do,御坂9978号为想象力的缺乏,无法在脑内具象出场景而感到沮丧。”43eKz
“要是真能活十年那么久,那么都可以干什么事情好呢?结婚生子,有个幸福家庭?do,我好奇地遐想着。”43eKz
“……哪怕能有十年寿命,这个寿命时长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太短了,组成家庭的话会让丈夫和孩子过早的看着我逝去,这对家人们不公平……”43eKz
“还有,你拖延的时间太长了,已经自言自语了194.68秒的时间,该去快点洗澡换衣出门了,别让其他人等待太久,do,御坂9978号如此回报精确的时间,并向我告诫道。”43eKz
“好好好,我都知道啦,别催了,我这就去淋浴泡澡啦……do,我可不会再迟到了……”43eKz
绿发少女重新站起身,穿着暗红露趾塑料拖鞋的纤细双足迈动,离开了清晰倒映着自身背影的落地镜面之后,向着豪华浴场角落间的一处淋浴蓬头下走去,拧动水龙头。43eKz
哗啦啦的水幕声响起,一滴滴晶莹透明的温暖水珠数量密集地顺着苍白肌肤滑落……43eKz
裹着一身雪白浴袍,拿着白毛巾擦拭着头顶湿漉漉发丝的少女穿着红拖鞋走出了光泽晶莹而又粗糙模糊的半透明磨砂玻璃门,回到了更衣室内。43eKz
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棕发马尾女仆点头鞠躬,并抬手示意向在梳妆台桌面上叠放着的一套衣服。43eKz
“米莎卡小姐,请更衣吧,您原先的衣物已经带去梳洗了,原先衣物口袋里仅有携带物品的一套扑克牌也帮您取出放在了桌面上。”43eKz
洗浴后的肌肤湿润光滑还有热气冒腾,绿发少女闻言仰起脑袋,半眯着昏沉的双眼,用面无表情的冷漠神态看向女仆。43eKz
随后她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莹绿色的双眸立刻活跃眨动,嘴角慌乱扬起露出一抹笑容,朝着女仆点头半身鞠躬道。43eKz
“您太客气了,米莎卡小姐,对于仆人的本职工作是不需要行礼道谢的,还请更衣吧,卡迈恩老爷已经等待着您了。”43eKz
棕发马尾女仆微笑着抬手示意说道,但是额头却渗出了冷汗。43eKz
……刚刚,我是不是有一瞬间看到她一脸冷漠无情,像是全金属制汤姆逊冲锋枪一样冰冷瘆人的表情?那幅表情给我的压力好大啊,不愧是……43eKz
女仆却不知,绿发少女也有些惊慌害怕地额头渗出冷汗了,只是洗完澡后本就潮湿水润的肌肤上根本看不出来。43eKz
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女仆,见女仆没有其他的特别反应之后,她才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43eKz
米莎卡俯视向梳妆台桌面上的一叠朱红色衣物,垂手放下刚刚用来擦头发的毛巾,伸出双手捏着那叠衣物的边角将其提起来看了看,眼神困惑迷茫地问道。43eKz
“……红色的男士西装?do,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衣物。”43eKz
棕发马尾女仆点了点头,语气更加尊敬,吐词清晰地解释道。43eKz
“是的,红色在古罗马帝国是代表着战争,火焰,胜利与荣誉的颜色……”43eKz
“而之所以是西装而不是裙子,是因为法尔科内家族的女性都不穿裙子,而是跟男士们一样穿着西装制服。”43eKz
“这起源于当年卡迈恩老爷在意大利海港处,带领着罗马派法尔科内们登上前往美国哥谭市的轮船时,说出的一句名言,后来成为法尔科内家族的祖训传承。”43eKz
“卡迈恩老爷当时这样说道:在家族的生死存亡之际,我们罗马人法尔科内没有穿裙子捏口红的女人,只有穿西装握手枪的斗士!”43eKz
“这种女士们也会穿男士西装制服的传统就这样在法尔科内家族间流传下来了,区别在于,法尔科内的男士们穿的西装一般都是方正下摆,而法尔科内的女士们穿的西装一般都是燕尾下摆。”43eKz2
“当然,穿这套红色的燕尾西装前还请先把内衣与衬衣穿好……”43eKz
绿发少女脑海里想象了下当时宛如黑道电影般的色调深邃场景,点了点头,再看向这叠红西装旁边的内衣后愣了愣,眼神古怪地问道。43eKz
女仆闻言一愣,仔细扫视了下少女的胸部尺寸后,连忙鞠躬道歉。43eKz2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庄园衣库中寻找与小姐您尺寸相符的胸罩……”43eKz
“那个……和我尺寸合适的胸罩在这座庄园里,你可能是找不到了……有小背心吗?用小背心就好……do,我摸着自己胸口,有点失落沮丧地垂下头。”43eKz
几分钟后,米莎卡脸朝梳妆台的椭圆形镜面,看了看镜中倒映的自己新造型。43eKz
被重新梳理整齐,如瀑般顺滑的墨绿色发丝梳向耳朵后面,发丝末梢贴在后脖颈处,额前垂落的绿丝刘海也被剪理过,看起来端正顺眼了不少。43eKz
身体部分,里面穿着雪亮干净的白衬衣与明黄色的无袖无领针织马甲衫,外面套着朱红色的整洁燕尾服长袖西装,下身是同样朱红色的修长西装裤子,白丝短袜裹住的小巧双脚套在一双深褐色圆头皮鞋里。43eKz
这一身看起来确实显得英气十足,有一种飒爽高贵的气质。43eKz2
米莎卡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审视思考一会儿后嘟着嘴问道。43eKz
“不,还不够高调……小姐,这枚胸针也请佩戴装饰在胸口处吧。”43eKz
说着,女仆抬起手掌展示一枚黄金浮雕边框,嵌有莹绿色宝石的华丽胸针,再垂手帮忙别在米莎卡的朱红燕尾服西装左胸外口袋处。43eKz
“这枚胸针上的绿宝石,源于十七年前,降落于堪萨斯州的一场流星雨奇观过后被当地发现的天外陨石……”43eKz
“传闻,这种绿宝石还能够为主人逢凶化吉,当佩戴者即将遇到厄运时就会闪烁起荧光预警……虽然这条传闻是虚构的,但也为其增加了一抹传奇色彩。”43eKz3
听了女仆讲解的话语后,米莎卡吓了一跳,慌乱地抬手想阻止女仆将胸针别到自己西装上的举动,惊愕高声喊道。43eKz
“天外陨石?!那不是很珍贵吗?!不行!我可穿不起这么贵重的饰品!do,我努力阻止女仆那鲁莽的行动让她松开手!”43eKz
“恕我直言,这枚胸针,乃至这座庄园里的所有财产,除了老爷书房里的一些书籍与文件,其他的现在您都能自由使用了……”43eKz
“您原本的姓氏巧可,现在变成了中间名,缩写为字母J……米莎卡小姐,您现在已经是米莎卡·J·法尔科内了(Misaka·J·Falcone)。”43eKz
听到这句话后,绿发少女先是原地呆愣了几秒,任由女仆继续将绿宝石胸针在其左胸口装饰好,然后才震惊地长大嘴巴眨了眨眼。43eK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