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五色缤纷的神灵与使命
因为病弱的身体，秦芸以前极少离开住处，很少和人交流。3utIe
现在，突然有人在盯着自己和柳雯看，她就感觉到双颊发烫，立刻离开了那人的怀抱。3utIe
看向异样感的源头——那是三名女性，年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发色分别是火红、翠绿和漆黑。3utIe
说话的是红发女性。身高中等，身材中等，短发，瞳色棕褐，穿着白色T恤衫和牛仔裤，笑起来很有活力。3utIe2
黑发女性也挑了挑眉，红色的双瞳犹如凝血。她也是短发，成熟又冷峻，身高与柳雯相当，穿着黑色塑身长裤、黑色运动背心和黑色夹克，很有安全感，但也很难以靠近。3utIe
最后，绿发女性的长发束成了单马尾，刘海遮住了琥珀的右眼，对秦芸的视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刻意回避了一下。她的身高依然比秦芸要高不少，是位怕生的女孩。3utIe
每一位都天生丽质，不输柳雯，当然也不输秦芸。再加上各自的发色，秦芸很快得出来结论——颜色有五种，神也有五个。3utIe
白色为秩序，蓝色为智略，黑色即野望，红色即激情，而绿色是平和——不出意外，应该是《万智牌》那种的颜色象征。3utIe2
“那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柳雯微笑着，轻松又温柔，“我叫柳雯，今年24岁。她叫秦芸，刚刚18岁。我们是一起长大姐妹，没有血缘关系。生前我没做成什么事，只上了大一，到最后也只是个蓝领工人。”3utIe
黑发女性微微蹙眉，略有不满地说道：“谦虚过头可不是什么好品质。我们这五个人里，神恩等级最高的人就是你——也就是说，你就是我们的队长，你晓得吗？”3utIe
“重点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红发女性微笑着说道，“只上了大一——肯定是飞来横祸吧？之前还说身体也变好、能跳了——嗯，这个不用多说了吧？应该是同一件事？”3utIe
以前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往云烟，从生命中得到的历练与品性，才是五位神灵最看重的东西。3utIe1
柳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用眼角看向了秦芸，满是鼓励。3utIe
微微吸口气，感受着因紧张而跃动的心脏，同时聆听着柳雯的心跳，秦芸说道：“……和雯姐不一样，我被蓝神看重，是因为我的智力比较高……其他的就没什么了。”3utIe
“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还要怎么样？120智力就算很聪明的人了。”黑发女性维护着秦芸。3utIe
“可是神选者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啊？”红发女性一脸无辜，“神选者就是被神选中的人嘛。地球上有七十亿人，现在神选者总共也只有两万多，不是万中无一是什么呢？”3utIe
可秦芸太长时间没和人交流了，竟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躲避着黑发女性的视线。3utIe
轻呼了一口气，黑发女性只好自我介绍：“司徒怜，23岁。复姓司徒。怜是心字旁的那个，右边是个令。生前是个富二代，在英国读MBA，没什么特别的成就。”3utIe1
紧接着，红发女性摆了摆手，微笑着也做自我介绍：“王诗琪，21岁。我的成绩不好，大学只是个二本。专业也不好，还是调剂过去的。好像除了性格开朗，也找不到别的优点了？哈哈！肯定是有优点的，但好像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呢！”3utIe
犹豫了一下，秦芸还是补充道：“过分自谦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就会自我评价偏低。”3utIe
“哇！果然小芸很聪明呢！”王诗琪的双眼弯成月牙，笑容非常阳光，以至于阴暗的秦芸有种刺目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反正都是神选者了，生前怎么样都好啦！”3utIe
秦芸只是躲避时间，而她则是完全低下了头，背部也弓着，下意识地扣着指甲，看起来紧张极了。3utIe
柳雯的声音让女孩微微抬头，透过刘海偷偷地看着柳雯。3utIe
看到那没有任何压力的温柔微笑，女孩终于鼓起了勇气，用一口不甚标准的汉语说道：“安藤爱……日本来的交换生，20岁……请……请多指教。”3utIe
王诗琪走到安藤爱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像动漫里角色一样大声说道：“嗯！小爱！接下来的日子也请多多指教哦！”3utIe
安藤爱的头低得更深了，刘海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庞，挣扎着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3utIe
秦芸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要是她也被王诗琪这么对待，她也受不了！也就比安藤爱好点，能说些话而已！3utIe
“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时间了。”柳雯依然像过去一样挽着秦芸的腰，声音严肃。“我们是被神选中的存在，我们的目标自然就是作为神的代理去完成神所指定的任务。大家每个人都有3000神恩点数，相当于钱，我觉得大家一起商量着花比较好。”3utIe
现在，她们五人正站在一栋房子的客厅里。客厅很大，家具和装修是北欧简约风格。房门都开着，通往洗浴间、厕所、厨房和车库。两侧有两个扶梯，连通二楼和三楼——也就说，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三层别墅。3utIe
秦芸从来没住过这样的地方。豪华的房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柳雯在说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全在观察家具和电器，分辨它们是什么，具体是什么功能。3utIe
但是，扫了一圈周围人的反应，结合前后文，柳雯过去的习惯，秦芸立刻做出了判断——这是在询问她对于准备的看法。3utIe
蓝神并没有给秦芸太多的解释。所有的信息都需要她自己去整合、分析和推测。但好在病弱的人很闲，秦芸也能把所有记忆都塞进记忆数据库里，分析出现状不是什么难事。3utIe
显然，这是类似《无限》的设定。不同之处在于给了很好的身体，还给了准备时间——这不是常例，而是特例，她们五个人都是特殊的，证据在于“一开始就和神有交流”这点。3utIe
人类不会关注细菌的死活，除非这细菌是实验室培养皿里的重要材料——按照这个逻辑反推，她们五人也是实验性质的队伍——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可以有结论了。3utIe
不到两秒钟，秦芸立刻给出回答：“大家被各自的神选中了，肯定会下意识地规划自己的未来。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等一等……最难的任务，其实是那些前期的任务。”3utIe
王诗琪点了点头：“那，小芸，我们该怎么花着三千块钱呢？你是蓝神的神选者，应该能分析出一些东西吧？”3utIe
“购买工业品、购买培训课程。”秦芸的声音比较小，但是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工业品是机器生产的，不是手工打造，所以会更便宜。我们是新人，购买现代就有的工业品就好——也就是枪支、弹药。课程也都是战斗训练和小队作战，能快速提升我们的战斗技能。”3utIe
“这是支出的部分，当然还有收入的部分。”说到这里，秦芸因为思考而做出了停顿。3utIe
柳雯好奇地问道：“可是，小芸，新人怎么获得收入？”3utIe
司徒怜微微蹙眉，想要警告，但秦芸没给她机会，继续解释：“神恩点数只是众神发放的消费代币，并不是主权机构发放的信用货币，所以必定不可增值，也必定不能进行利息借贷。所以大多数交易是以物易物——也就是拿原材料当货币。”3utIe
“以物易物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大量库存，要么是预约制。通常是两者的融合。那么我们只要和制造商交涉，以许诺、预期以及解决方案争取优惠、赠品和免费升级。这是一种双方承认的合约，可以在将来进一步签订补充协议。”3utIe3
司徒怜的眼睛颤动了两下，询问到：“所以，你的策略其实是把队伍当做公司来运营，然后在起步阶段获得投资？”3utIe
“类似，但不一样。原因是神恩不是可增值的货币，而只是不可增值的代币。神选者总共只有两万多人，市场规模也无法支撑资产增值。所以更接近人情上的交换，比投资原始得多。”3utIe
司徒怜的猩红双瞳爆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语气都有些激动了：“然后呢？我们这边的谈判筹码是什么？是画饼吗？还是祈求施舍？”3utIe
闭上眼睛，平静地思考了五秒钟，秦芸回答：“……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们自身就是价值，也就是表现出我们的能力和前景。即便谈判失败了，我们也能从对方获得建议和思路，并不是单纯的浪费时间。”3utIe
“这个数字是蓝神说的。”秦芸回应得很平淡，“智力不等于智慧。就像一台电脑，配置固然很重要，操作系统、软件优化和独有数据更加重要。没有经验和知识支撑的智力，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会两面三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3utIe1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她内心开始不安，就想办法补救：“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很聪明。和他人交流就很死板，不知道该怎么把技巧投入到交流中，会让没有耐心的人讨厌……不足之处还有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正……”3utIe
说着，柳雯把秦芸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相依为命的两个灵魂闭上了眼睛，从彼此之间得到活下去的温暖。无论身处何处，无论各自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是死亡本身，都难以将她们分开。3utIe
剩余的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没有催促，把时间交托给这伤痕累累的姐妹，自己则在一旁欣赏——准确来说，是只有王诗琪和安藤爱在欣赏，司徒怜的猩红双瞳里满满的都是嫉妒。3utIe
嫉妒这份依赖，嫉妒这份温暖。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会本能地嫉妒活在光明中的人。就像一生从来没有爱过和被爱的人，看到两个灵魂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亲昵。3utIe
随着柳雯松开秦芸，司徒怜的这份嫉妒终于被遏制住了。3utIe
“不、不饿……而且，吃东西会影响大脑思考的。要是和别人谈判的时候，大脑反应不过来，坏了事情，那就不好了。”3utIe
而司徒怜则什么表示都没有。她只是盯着秦芸，像是扫描机一样看着她的紫色双瞳和娃娃般的脸庞，猩红瞳孔中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却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3utIe
这让秦芸不敢和司徒怜对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低着头缩在柳雯身旁。3u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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