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小秘密
不过，这个容量巨大的次元袋让计划产生了巨大的变动。439Bg
按照原计划，子弹大部分是任务期间就地购买的。但是如此巨大的容量，还是直接囤一囤高品质的弹药比较好。439Bg
五人不得不驱车再次前往威廉姆斯工作室，找到正在车库抱着手柄玩《欧洲卡车模拟》的老麦讨要货物。439Bg
她的难堪谁都能看得出来。麦克笑着安慰她：“刚刚不是说了吗？子弹你随便拿，要多少这里就有多少，都只不过是一些廉价的火药和金属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439Bg
秦芸没有说什么，她就这样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总共100发12.7毫米狙击型钨芯穿甲弹以及1000发钢芯弹、四万发7.62毫米钢芯破甲弹以及众多的副武器弹药，怎么用都不可能用完。439Bg
在去往镇中心的车上，王诗琪坐在秦芸的身边，双手扣在座椅后面，感慨道：“真不愧是小芸啊！用几句话就拿到了那么多好东西！”想了想，她又问向了开车的司徒怜：“话说，怜姐，你怎么确认小芸是最聪明的蓝神神选者啊？难道是瞎猜的？”439Bg
“确实是瞎猜的。”坐在驾驶位上悠闲开着车的司徒怜回答道，“但也不是没有理由。我对自己很有自信，连带着也对小芸也很有自信。而且，无论猜没猜对，结果都不会有变化。”439Bg
谈判的要诀，是己方能解决对方的痛点。只要掌握这个要诀，谈判是一定会成功的，顶多也就在议价的时候有所出入。439Bg
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少出门、性格也有些内向的人，却能单靠自己在各个途径获得的杂乱知识，掌握到这个要诀，司徒怜不觉得这种人不会万众瞩目。439Bg
“我不觉得小芸是个聪明的人。”憋到了现在，柳雯终于用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439Bg
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司徒怜轻佻地问道：“怎么，队长对我的说法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想否认事实？”439Bg
“应该是责任和负担吧？队长肯定不想‘因为你是最聪明的人所以你必须怎样怎样’而让小芸痛苦吧？”王诗琪分析道。439Bg
但柳雯却看向车窗外，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幽幽地说道：“不，就是我自己的看法，没有别的意思。理由我也不想多说，反正就是心底里这么觉得。你们可以当我是胡思乱想。”439Bg
秦芸张开嘴巴，想了良久，也想不出来柳雯为什么——但是她很快释然了。她连这个都想不通，怎么可能是最聪明的？439Bg
王诗琪眯着眼睛，微笑着，若有所思。安藤爱还是和之前一样自闭，似乎心里有很多话，但是没有勇气说出来。439Bg
大家沉默着来到了神恩大厅。神恩大厅就像一个巨型车库，没有窗户，没有房门，只有入口和出口。但是只要进入一段时间，就会来到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空间中。439Bg
这里陈列着5个终端机，看起来和银行的ATM机类似，颜色和五神对应。只要与终端机交互，就能购买到一切——血统改造稀松平常，功法秘籍多如海沙，魔法物品即刻生成，科技装备当场制造，知识可以直接注入到灵魂中，甚至连时间本身都能兑换、比如度个假。439Bg
秦芸深吸了一口，来到蓝色的终端机面前，使用手指触碰屏幕，查询可以兑换的证件，然后发现了很有趣的点。439Bg
“……看来我猜得没错。我们能通过兑换消耗性的证件，来确定我们下个任务世界的背景资料。”439Bg
听到她这么说，其他四人也都凑了过来，看着3D投影上的各种信息，思考着秦芸这话是什么意思。439Bg
尽管柳雯知道这么想肯定不对，但是她还是率先提出了疑问：“上面的证件都有具体国家、具体日期没错，可是不保证不是过期的啊？真的可以吗？”439Bg
“雯姐，实际上是可以的。”秦芸自信地微笑着，“很简单的文字游戏。仅仅只是不保证不过期，但是国家是真的。这说明不是架空世界，枪械也可以正常使用，战斗力不会损失。”439Bg
“人类的所有武器都不过是扔石头和砸石头的演变。一百年前的1911手枪依然好用，一千年前的硬弩在现代依然致命。而且，这些武器不是必须使用。到了任务世界，我们也有很多办法获得本地武器。”439Bg
“美国的FFL07许可证和SOT02执照组合起来，就可以生产和改造自动枪械。多个证件组合起来，就能锁定国家和年代。如果再加上工作证、执照、签证，就能确定国家的状态——比方说这个，稍微发散地想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439Bg
秦芸在终端上选中了一个特殊的工作证，从事针对人体身体素质强化的药物研发工作——这摆明了就是研究生化武器。439Bg
而生化武器会爆发生化灾害，那么锁定丧尸世界就理所当然了。此时如果加上特定国家的许可证，彼此相互佐证，一个一个世界的基础设定就如此确定了。439Bg
秦芸斟酌再三，说出了这个想法：“这些证件其实是给麦克那样的资深者用的，就像是门票，保证自己的装备和能力能够在下个世界生效。这些证件的价格是固定的，资深者花不了多少，但对我们来说太多了……”439Bg
可是，话说到这里，秦芸又自我否定了：“唔……还是兑换一些简单的证件吧。至少得是秩序的维护者，不是破坏者。我们都是新人，比起集体还是太弱小了一些……”439Bg
终究是看起来很简单、实际很复杂的东西，让人倾向于相信更聪明的人给出的解决方案。439Bg
再加上之前白得了不少东西，其他四人都相信秦芸的判断。439Bg
于是所有人按照秦芸的想法，兑换了和枪械、消音器有关的证件。司徒怜单独兑换了SUV的驾照，秦芸单独兑换了枪匠所需的毕业证和资质证。439Bg
然后，就是神恩点数消耗的大头——特战小队速成训练了。439Bg
任务后的休息时间总共只有10天，特战小队速成训练每天就要240神恩点数，也就是总计2400。虽然很贵，但是知识往往是最贵的东西——不去熟悉，不去训练，枪械与烧火棍无异。439Bg
在这里，10名全副武装的教官显现于此。他们都戴着头罩，看不出是谁。但是他们的标准英式口音说明了身份——来自于SAS部队的教官，世界上最好的特种部队之一。439Bg
第一天是武器基础训练，包括基础枪械知识、弹道修正原理、枪械维护流程以及固定靶射击，不是很累，反而很有趣。从来没摸过真枪的几人，这次好好地过了一把瘾。特别是安藤爱，有事没事就把玩着她的沙漠之鹰，经常看得出神。439Bg
说真的，武器这种东西，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对于女生的吸引力其实也很大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外加五人天赋非凡，只花了7个小时，在教官们讨论后，就决定下课了。439Bg
“唉？？？真的假的？雯姐要和小芸睡在一起吗？”吃过饭、洗完澡的夜晚时分，王诗琪捂着嘴巴，大呼小叫，一脸不敢相信，搞得穿着米黄色棉睡衣、坐在椅子上的柳雯很是尴尬。439Bg
她不得解释道：“咳……过去小芸的腿脚不方便，晚上起来喝口水、上个厕所什么的，单靠自己都不太行。现在的身体是变好了，但我怕她不习惯，就和过去一样了。”439Bg
司徒怜冷着脸，试图压制住嫉妒和羡慕的情绪，但是那血色双瞳中的光芒却如同野兽一般直白。别说是柳雯这样的社会人了，连秦芸都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439Bg
“主要是不安心。”秦芸低着头解释道，“自己一个人睡的感觉……太难受了。很容易做噩梦，或者惊醒。但是雯姐在身边，就会很有安全感……”439Bg
王诗琪笑着说道，“毕竟雯姐可是小芸的守护天使嘛！理当一直待在小芸的身边！抱歉哈，是我想太多了！”439Bg1
秦芸立刻不敢说话了，头低得极深，恨不得用刘海遮住自己整张脸——身旁的安藤爱把手心放在秦芸的右手手背上，冲着秦芸微笑，似乎是在安慰她——王诗琪所说的终归是玩笑话。439Bg
可是心里还是很慌的秦芸，根本没办法鼓起勇气继续说话，只能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手机，试图躲在自己的世界里。439Bg
艰难战胜了黑暗情绪的司徒怜离开了车库，回到了客厅，坐在了秦芸的身旁。她刻意保持了和其他人距离，然后打开了电视，观看着现实中的节目。439Bg
——没什么好看的，千篇一律，陈词滥调。电视剧脱离日常生活，娱乐栏目一点都笑不出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439Bg
“现实中的每一天，果然还是那么的无聊。”司徒怜声音很小，接近喃喃自语。439Bg
秦芸赶紧小声转移之前的话题：“也不能说是无聊吧？新番在继续播放，电影在照常上映，各地的美景也没什么变化，想要找到乐趣，还是蛮容易找到的。”439Bg
司徒怜没有搭话，而看向半躺在沙发上的柳雯：“你觉得呢，队长？生前的现实，是不是无聊到爆炸？”439Bg
柳雯挑了挑眉，微笑着问道：“阿怜，为什么会感觉无聊？是留学生的生活压力很大吗？还是不喜欢周围的人和物？又或者是因为在异国他乡，所以总觉得很孤独？”439Bg
“何止是不喜欢……”司徒怜冷笑道，“那个男人佛面蛇心，一直看我不顺眼。那个女人冷血善妒，自己带了个拖油瓶，每天想着怎么把我排挤出去。”439Bg
“所以阿怜去国外读书了？算是既满足了他们的心愿，又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但因为过去的日子习惯了，没办法从那种压抑的氛围走出来，所以羡慕我和小芸了？”439Bg
司徒怜的双瞳立刻爆发出愤怒和心虚。可柳雯只是在微笑着，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实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439Bg
深吸了一口气，司徒怜盯着电视，幽幽说道：“算是吧。但是只要想想你们吃过的苦、受到的伤，羡慕的感觉很快就没了——反正我是不敢想象，自己脸上要是有那么大的疤，该怎么面对其他人。放心吧，这种情绪我能很快收拢回去。”439Bg
“小芸值得你喜欢，值得所有人喜欢。”柳雯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伤感，“小芸是最聪明的人，但我连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都做不到——如果是你，肯定可以吧？毕竟你有钱，也有能力赚钱。不像我，大学上一半退学了，后来又靠干体力活维持生计……”439Bg
“……那又不是我的前，而且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毒蛇蛋里钻出来的还是毒蛇，骨子里的那股阴狠想去也去不掉。要不然我怎么会被黑神选上？换我是你，不出一个月，我就会被小芸讨厌，不到半年，就会被憎恨。到那个时候……呵……”439Bg
“看来我们的大小姐对自己很没自信啊？”柳雯揶揄地笑道，很是轻松，完全不在乎司徒怜那要吃人的眼神。“要不然我怎么会是队长呢？不是因为我够强，而是因为我真的经历过了社会——听好了，阿怜，只有真的做了、真的付出了，你才知道自己是什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439Bg
“然后就是突破那个极限！只有突破了自己过去的极限，才算得上是成长啊！”王诗琪脸上满是鼓励的阳光笑容，“想要讨得小芸的喜欢，起码得讨好小芸才行啊！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旁阴暗地嫉妒，那可不行哦？”439Bg
但是她没办法反驳，只能把这耻辱感压到内心最深处，将其燃烧，成为心中的火焰，驱动着整个灵魂，奔向未知的未来。439Bg
良久，司徒怜看了一眼低着头、被吓到了秦芸，什么都没说，什么表示都没有，就上了楼，去了自己的屋里。439Bg
沉闷的气氛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就被王诗琪打破了：“哎呀哎呀，黑色的人还真是有够麻烦的啊！不过还好，看起来怜姐并不严重，只是学生对自己现状感觉很不满罢了。”439Bg
“从这点说，阿怜她被她的父亲保护得很好。没有真的吃过苦，到最后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只是太严厉了，要求太高，让阿怜难以承受，不得不用负面情绪支撑自己去努力。”439Bg
“队长看得蛮清楚的啊！我还以为队长一直没看到呢！”439Bg
“工地上的人情世故可比这大学宿舍级别勾心斗角厉害多了。等阿怜付出过、努力过、真的遭遇歧视和刁难，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多可笑了。可能不会和父母和解，但一定没有现在这样满是怨恨。”439Bg
“虽然只差了一岁，但阿怜的心理年龄其实也就比小芸高了那么一点而已，比不上我，也比不上诗琪你。”439Bg
王诗琪再次挑了挑眉，右手托着脸颊，微笑盯着向柳雯，棕色双瞳集合了审视、有趣和戒备的光彩：“才一天而已啊！我没说多少话呢！队长就察觉到了？”439Bg
“与其说是察觉到了，不如说是直觉感觉到了。笑容再怎么阳光，只要心是冷的，笑容就跟着变冷了。以前我吃了不少苦头，被迫练习了看人的能力——没关系的，诗琪，我们是一个队伍，彼此都是真正的家人。过去的事情忘了就好，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一个自己想要的自己吧。”439Bg
“真厉害啊，队长……说真的，我开始有些‘喜欢’上你了，就像阿怜她‘喜欢’上小芸一样。”王诗琪笑着，却一点没有笑意：“可惜了，要是等你三四十岁，一定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人吧？恐怕到那个时候，我才能依赖上你。”439Bg
“那些都是假设。事实就是我就是一个干体力活的。我的人生在我被车碾过去的时候就停止了。”这时，柳雯看向了秦芸，满是姐姐的温情：“但我没失去小芸，我们确实重新开始了。所以，我也坚信，我们都重新开始了。生前都翻篇过去了。”439Bg
王诗琪没有继续说话，继续坐沙发上看着电视。她的视线朦胧，思量着、考虑着、计算着，假笑的弧度却没有丝毫改变。439Bg
柳雯也觉得不是说话的时候，就和过去的日常一样，把坐在沙发上的秦芸抱了起来，去往三楼，进了自己的卧室。439Bg
这动作秦芸太熟悉了，反而没有特别的感觉，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和往日一般平静……439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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