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们的曾经

　　海风微拂，暖阳和煦。lqua61

　　壮观的豪宅外，年幼的祥子抱着一个洋娃娃，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lqua6

　　母亲自说着“度假”带自己来到这座人工海岛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这是第一次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lqua6

　　小祥子只好一个人玩。lqua6

　　但现在，她有些害怕了。lqua6

　　“（刚、刚刚那是有风吗……？）”lqua6

　　不远处的草丛晃动着。lqua6

　　又一次。lqua6

　　小祥子确信了，那肯定不是风。lqua6

　　“是，是谁！”lqua6

　　小祥子壮着胆子喊道。lqua6

　　唰啦！lqua6

　　“呀！”lqua6

　　“……咦？”lqua6

　　草丛分开了。一个脏兮兮的金发小女孩从里面钻了出来。lqua6

　　“……”lqua6

　　“……你是谁？这是丰川的家……你怎么会在这里——”lqua61

　　“哇！好漂亮啊！”lqua63

　　“欸，欸？”lqua6

　　金发小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她跳了出来，三两步跑向小祥子，握住她的手。lqua6

　　“欸！？”lqua6

　　“你像个洋娃娃一样！好漂亮啊！我从来没在岛上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lqua6

　　金发小女孩直往小祥子跟前凑，反而把小祥子吓得往后缩了缩。lqua6

　　“我叫初华！三角初华——我住在这座岛上！我总来这座大房子玩——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儿住人呢！这是你家吗？你叫什么名字？”lqua6

　　“丰、丰川——”lqua6

　　小祥子突然想起什么，摇了摇头。lqua6

　　“妈妈说不可以大声说自己的名字。”小祥子凑近小初华的耳边，“我叫……”lqua62

　　小初华认真听着。随后，一个大大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lqua6

　　“那我就叫你小祥啦！”lqu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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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还是一直没有回到别墅，但别墅里从这天起，多了一个小小的客人。lqua6

　　“小祥！我来啦～”lqua6

　　“初华……！”lqua6

　　小初华每天都跑来找小祥子。最初的紧张过后，小祥子也对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放下了戒心。她们很快玩到了一起。小初华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对于那时还没有朋友的小祥子来说，她是第一个玩得来的同龄人。lqua61

　　“初华，你是怎么进来别墅的？”lqua6

　　小祥子曾疑惑地问过小初华。lqua6

　　“这外面都是安保警戒线呀！接了高压电的！可是，你每天都能进得来——”lqua6

　　“嘿嘿。”lqua6

　　小初华一脸得意地把手伸进她的腰包。她翻了翻，掏出了一把脉冲阻断枪。lqua65

　　“我有这个！”小初华说，“我之前想来这边玩，花了好久才学会的！把这个接在两根警戒线之间，就能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创造出无电区域！”lqua61

　　“就算这样，警戒线与警戒线之间的空隙也很小……成年人肯定是进不来的，但是我可以钻进来！”lqua6

　　“初华，你好厉害呀！”lqua6

　　小初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应该还没有十岁，可是，却会用这种这么难的设备！lqua6

　　不仅如此，刚刚她打开腰包的时候，小祥子还看到了手枪。lqua6

　　这些都让小祥子感到十分钦佩。lqua6

　　“你怎么有这么多武装呀？”lqua6

　　钦佩之余，还有些疑惑。lqua6

　　“还都是智能型的……不是说，智能型要接入脑机操作系统，才能用吗？”lqua6

　　“哼哼～”lqua6

　　小初华自豪地掀起后头部的头发，祥子看到了脑机接口。lqua6

　　脑机接口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地装着插件了。lqua6

　　“啊？”lqua6

　　小初华这么小的年纪，就安装了这么多插件了！lqua64

　　“初华，你怎么会……”lqua6

　　“哎呀，哎呀，这事说起来就太长啦！”小初华说，“先不说这个，小祥，我刚刚想到一个好事情！”lqua63

　　“我能钻过来，你也能钻过去呀！小祥，我带你去外面玩吧！”lqua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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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初华的软磨硬泡下，小祥子最终和她一起离开了丰川家的别墅。小祥子亲眼看见小初华操作那把复杂的脉冲阻断枪，在细细的警戒线之间创造出可以穿行的区域。lqua62

　　“小心点。”lqua6

　　小初华帮助小祥子离开了别墅，那之后，又带她在岛上玩耍。lqua6

　　小初华说得没错，外面确实很好玩。lqua6

　　她们一起爬树、看星星、捉锹形虫……对于乐之城出身的祥子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体验。lqua6

　　两人的心愈发拉近，而小祥子也在这时知道了小初华的秘密。lqua6

　　“儿童兵？”lqua64

　　“嗯！”lqua6

　　繁星之下，小初华点着头。lqua6

　　“大人们都这样叫我们！”lqua6

　　“他们在这座岛上工作。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邮件发给他们，然后，他们就开着船出海。”lqua6

　　初华伸手指向远处。lqua6

　　“喏，就那个方向！那个方向会有去乐之城的货船开过来。大人们的工作就是‘捕鱼’！他们会把那艘船拦下来，然后跳上去——”lqua6

　　“砰砰！嗙嗙！啪啪啪……哒哒哒哒！一通乱打！然后，带着‘渔获’返航……”lqua66

　　小初华天真无邪地笑着。lqua6

　　“他们可厉害了！”lqua6

　　“不过，有时候呀，对方不太好对付。这时候，他们就会让我们假装溺水，或是悄悄地潜泳靠近！我们可以躲在很多大人躲不进的地方，找准时机破坏船舵或者发动机！”lqua62

　　“我是大家之中最厉害的。”小初华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手枪、信号弹、不同船的机舱……那些知识，我学一遍就会了！小直、丽丽她们，学好几遍，还是老忘记！所以呀，我才能翘掉学习时间，总是跑出来玩儿！我……”lqua62

　　“小初华，小初华！”lqua6

　　小祥子打断了小初华的话，一脸着急地握住她的手。lqua6

　　这还是小祥子第一次主动去牵小初华的手。小初华的脸微微红了。lqua61

　　“怎么了？小祥——”lqua6

　　“儿童兵，是很危险的吧！”lqua6

　　小祥子大声说。lqua6

　　“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儿童兵的死亡率是所有兵种里最高的！而且，儿童兵一般会在出任务前安装上起爆插件……一个搞不好，你就可能会被炸碎呀！”lqua6

　　她焦急地晃着小初华的手。lqua6

　　“小初华，你别当儿童兵了！”lqua62

　　“没关系，没关系啦，小祥。”小初华被不停摇晃，笑着说，“我很厉害的！大人们人也都很好，不会出事的——”lqua61

　　“小初华！”lqua6

　　“很安全啦，小祥。话说，小祥真的懂得很多呢，明明那些被抓来审问的大人都有很多人没听过儿童兵，小祥却知道。之前也是，我跟你说求生的知识，你竟然几乎都知道欸。”lqua61

　　“我，我那只是知道……初华是真的会……”lqua6

　　“果然乐之城的孩子都会这么多东西吗？大人们说，乐之城是个比我们岛还要危险很多很多的地方。这么可怕，为什么大家还都想要去哪里？……小祥也住在那里，我反而比较担心小祥啦。”lqua63

　　“不，乐之城不危险……虽然也危险，但那里不仅仅有危险……”lqua6

　　“不仅仅有危险？”lqua6

　　“乐之城是，梦想之地。所以，大家都想来。”lqua6

　　“小祥说的话好难懂噢。”lqua6

　　“就是，无论什么梦想都能实现的地方！”lqua6

　　“梦想？”lqua6

　　“初华的梦想是什么？”lqua6

　　“梦想……我不知道欸。能跟大家在一起，就很好了啊。未来的事情，好遥远哦。小祥已经有梦想了吗？”lqua6

　　小祥子点点头：lqua6

　　“我想当大人物。”lqua613

　　“大人物是什么？”小初华好奇道。lqua6

　　“我也不知道！”小祥子说，“但我听说外公说，在这个时代，只有当大人物，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lqua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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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黯淡下来，广告牌的定时到了。lqua61

　　sumimi的大幅海报被转走，伴随着躁动的鼓点，新出现的是暗色调的二手车广告。lqua6

　　周围变暗了。远处的废品山再次被黑夜笼罩。lqua6

　　祥子还站在广告牌下面。lqua6

　　明亮的白光已经消失了，但她仍久久伫立，仿佛那白光依然晃着她的眼睛。lqua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