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渔港与市场

　　清晨的贝利尔茨北部渔港，天空还微微亮。kXnwZ

　　今天都莉珂和丽洛特都起了个早，坐着马车赶到码头，计划一起观看日出。kXnwZ

　　可惜的是，她们还是迟了。kXnwZ

　　当马车仍沿着煤气灯点亮的道路通行时，她们察觉到东部的山崖深处，隐约的光亮正在浮动。kXnwZ

　　她们赶紧叫格雷加快车速。而经验丰富的格雷则答道：“两位小姐，现在就是我抽坏我的马儿，也赶不到海崖那端了。如果你们想看海上日出，恐怕还得再早一些。”kXnwZ

　　“我还以为，今天已经够早了。”都莉珂揉着睡眼。kXnwZ

　　观赏日出计划泡汤的她们提前来到下一个目的地，渔港。kXnwZ

　　码头上，工人和渔民早已开始了忙碌。刚刚从海上载着渔获回港的渔船陆陆续续停泊到码头里。赤膊的船工站在船只边沿位置，将沉甸甸的竹篓和铁筐递给岸上的伙伴。kXnwZ

　　常年生活在海上的船工大多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留着板寸头。搬运工人的手臂特别结实，搬着几十公斤的货物如履平地。kXnwZ

　　那些装着渔获的箱子和筐篓，会被送到货运马车或者推车上。因为海产品不易保存，货运马车就将冰块和海鱼共同装箱，送到周边的水产品交易市场上售卖。kXnwZ

　　而剩下的海鱼，会被工人装到推车里，送到港口库区的仓库冷柜里，或是运到水产加工厂里。kXnwZ

　　丰厚的海产，是女神给予贝利尔茨的恩赐。kXnwZ

　　两人走向码头。kXnwZ

　　今天都莉珂做了些打扮。她将灰色长发束起，用上了贵人赠送的那根金色发簪。她身穿着一条带有白纱修饰的乌黑鱼尾裙，戴上了萨拉曼卡买单的黑珍珠发带、紫水晶项链和手链，显得优雅贵气，活脱脱一位贵族千金。kXnwZ

　　而丽洛特还是一如往常的衬衫风衣打扮。kXnwZ

　　两人同时露出了异样的表情。kXnwZ

　　不得不说，渔港码头上的味道挺糟糕的。kXnwZ

　　搬运过程里掉下的小鱼小虾，被渔民挑拣出的坏掉的水产，落在码头的路上道边。只要没有及时清理，在夏日的炎热温度下，很快就会腐坏。kXnwZ

　　那个气味着实不好忍受。kXnwZ

　　她们走到空泊位边上，面前的海上泛着规律的波纹。kXnwZ

　　天空依旧蒙蒙亮，太阳才刚刚从海平线上升起。天穹的深处还是幽暗的深蓝色，甚至看得见稀疏的星辰。kXnwZ

　　海上弥漫着雾气。远方还有新的渔船自雾中出现，朝着渔港驶来。kXnwZ

　　数百年以前，贝利尔茨的渔民就过着这样的生活。kXnwZ

　　望着眼前的海景，都莉珂说：“这些渔船大都是风帆船吧？是不是也有蒸汽机动力的船？”kXnwZ

　　海风扬起了少女浅灰色的长发，吹散了她的声音。kXnwZ

　　“应该有吧。”丽洛特撩开额际的发绪，“那种船造价昂贵，恐怕只有渔业公司负担得起。”kXnwZ

　　“那种蒸汽轮船，可以很久很久地在海上航行吧？不用风也能行。”kXnwZ

　　丽洛特仰头看天，答道：“也没那么久。船员需要食物和淡水，蒸汽机需要燃煤和润滑剂，还得定期检修。”kXnwZ

　　“所以，几个月得靠一次岸吧？”kXnwZ

　　“大概吧，我也不了解。怎么，你想去船上生活？”kXnwZ

　　都莉珂欣然答道：“嗯。昨天巴尔哥特老师的钓鱼，给我感觉挺好的。”kXnwZ

　　“想不到，你一个青春少女，竟然会喜欢那种老头的爱好。”搭档调笑着说。kXnwZ

　　灰发少女的笑意逐渐晕开，双手交叉摞在身后。她弯下腰，对着同伴说：“有什么不好的。我喜欢钓鱼，你喜欢吃鱼，以后就是一直生活在船上也完全没问题。”kXnwZ

　　本想吐槽的丽洛特，话语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kXnwZ

　　最后，丽洛特只道：“是啊。可以一直在一起，很久很久。”kXnwZ

　　“有船以后，旅行的话，有想去的地方吗？”kXnwZ

　　“想去的地方……暂时还没想好。”灰发少女眼前浮过那本相册里，一幕幕或壮观或优美的风景。kXnwZ

　　丽洛特歪了下头：“没关系，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kXnwZ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绽开笑意。kXn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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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车夫格雷的建议，她们俩随后来到水产市场。kXnwZ

　　时间刚刚七点。平日里这个点都莉珂和丽洛特一般还在床上睡觉。kXnwZ

　　可是水产市场里，已喧闹得像是费奥尼亚的东方人街道。kXnwZ

　　散着鱼腥气的摊位上，批发商和买家正在火热地谈着价格。他们叽里咕噜地说着些只有行内人才懂的话语，令经过的都莉珂二人感到十分迷惑。kXnwZ

　　按照格雷的说法，贝利尔茨饭馆的老板会起得极早，甚至昨天半夜里就到市场里候着。kXnwZ

　　等今天的渔货一到市场，他们就到熟识的卖家边上，挑走第一波质量最好的货。它们很快会被送到饭馆食客的餐桌上，卖出昂贵的价格。kXnwZ

　　对质量没那么挑剔的商人则会坐下来，和卖家谈一谈价格，做个比较后再订货。kXnwZ

　　也有些少数散客会来买鱼，比如都莉珂两人。kXnwZ

　　她们对于挑选海鱼没啥经验，因此便求助于卖家。而多数卖家对于她们这些个人买家兴趣不大，很快就打发走了她们。kXnwZ

　　倒是有位热心的餐馆老板看出了她们的窘迫，帮她们挑选了好些海鱼、贝类和虾蟹。kXnwZ

　　这些鲜活海鲜，没多久就成了都莉珂和丽洛特面前的丰盛大餐。kXnwZ

　　贝利尔茨的不少餐馆，都提供这种服务：顾客可以拿着自带的食材过来，由餐馆负责加工烹饪。店家就收个处理费。kXnwZ

　　也算是实现了享用海鲜大餐的愿望。kXnwZ

　　结束了用餐后，都莉珂提出想去海滩边走走。于是她们面朝西南，朝着贝利尔茨港区方向靠近。kXnwZ

　　市场和餐馆都离海边很近，没出几步路海面就重现在她们的视野里。kXnwZ

　　这段海岸位于北部渔港和贝利尔茨港之间，开发程度比较低。一条碎石路沿着海岸铺展开去，间隔几十米会有一根灯杆。除此之外便不再有人造物的痕迹，亦没有其他行人。kXnwZ

　　她们并肩在路上走着。kXnwZ

　　此刻太阳已经升上半空，令天空明亮起来。弥漫在海上的雾气也已经消散，海鸟展翼飞翔的洁白身姿在阳光反射下愈发醒目。kXnwZ

　　灰发少女率先开口打破宁静：“丽，现在我的实战能力大概是什么水准？”kXnwZ

　　丽洛特侧转脸，扫了一眼搭档的面庞。随后，丽洛特回答说：“如果你解除全部限制，以幻灵和魂法应战的话——大概在全体魔术师中介于二流和一流之间吧。”kXnwZ

　　随后，她继续解释：“用执行者的位次来排位的话，事务局执行者的序位有九十九位，其中大半的序位是空置的。若是不用魂法，你过不了执行者的门槛。若是可以使用魂法，应该能到七十位到九十位的水平。如果一齐用上幻灵和魂切，大概能够到三四十的水平。”kXnwZ

　　都莉珂若有所思地说:“丽洛特是十二位。我不用魂切确实完全赢不了你。”kXnwZ

　　“比起在诺森刚见面时，你的进步已经非常快了。”丽洛特称赞说。kXnwZ

　　今年都莉珂十七岁。kXnwZ

　　丽洛特的十七岁时，堪堪抵达执行者的门槛。kXnwZ

　　那年是时潮事件一年后，她因为没有接受M和W的邀请，选择留在协会和事务局里。因此她得到了事务局的奖励——被赋予执行者第八十九位的身份。kXn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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