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凌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依据，可梅也有继续逼问杨凌，她看得出来，杨凌，比自己还要紧张。lrqtl
转过头，梅看向了实验室内，她按下了塞在耳中的耳机的按钮，将杨凌的提议转告给了维尔薇。lrqtl
从现如今，科学的定义上来说，崩坏能本身，没有任何的性质区分。毕竟，它的另一个名字，叫虚数内能，就和动能与势能一样，不存在不同类型这一说。lrqtl
但就算杨凌的表述，很“外行”，很不科学，维尔薇也能够理解，杨凌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在寻常的叙述中，在大部分人的口头表达之上，“崩坏能的性质”，只会和一个存在紧密关联，核心。lrqtl
不管是高等级的崩坏兽，还是律者，它们所能展现出的花样繁多的能力，究其根本，来源于它们所拥有的核心。所谓崩坏能的性质，实际上指的，就是这些核心的性质。lrqtl
若非是实验正在进行，自己与杨凌之间还隔着一道厚重的防护墙，维尔薇都想脱下自己身上的防护服，要求杨凌直接站到自己的面前，把她的猜想原原本本的，清清楚楚的再说一遍。lrqtl
紧盯着杨凌，维尔薇看了好一会儿。虽然现在的杨凌，其战斗力，可能是在场的人中最弱的那个，可维尔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闯入自己的工坊，将识之律者核心，塞入体内的场景。lrqtl
哪怕不愿意相信，可既然是从杨凌这个，“当过”律者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在此刻，维尔薇就不能随意地将其对待。lrqtl
当所有人都因为杨凌的话语，而提起了心脏时，维尔薇，用勺子铲起了一点粉末，作为了样品，递给了自己的机器人助手。lrqtl
后续的工作不需要维尔薇进行任何的操作，只需要人工智能按照设定好的程式进行分析即可，因而，在这等待结果的空当，维尔薇转过身，从实验室内，看向了杨凌。lrqtl
被维尔薇锁定住的杨凌，向后退了几步，但这里，已经没有一个角落，能够供她躲藏，也没有一个能提供靠背，挡住她所要面对的关注了。她只能，站在原地，硬顶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lrqtl
分析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维尔薇看着悬浮着的机器助手，从口中给她吐出了一条长长的纸带。等不及打印完的纸带彻底停下，维尔薇就伸手将其从打印口扯了下来。lrqtl
将细长的纸带捏在手中，维尔薇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仔细的阅读上面的结果，但没过多久，她的动作就愈发暴躁了起来。最后，更像是扯棉线似的，拉扯着纸带，跳跃着阅读上方的内容。等到最后一个关键参数读完，维尔薇直接将纸带扔到了地上，自暴自弃地用防护服的鞋底，狠狠地将其摩擦。lrqtl
见到此景，梅忙不迭地按动了通讯按钮，而在透明围墙的另一边，维尔薇，也按动了通讯键。她紧盯着杨凌，将纸带上的信息，复述给了梅。lrqtl
这下，就连向来冷静理性的梅，脸上都露出了一个错愕的神情。她放下了手臂，连通讯器都没有关，就同样转过身，将目光落到了杨凌身上。lrqtl
“梅，测试的结果，是什么，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lrqtl
从维尔薇的动作和梅的表情上，在场的人都能猜到，测试的结果，只怕，不会太好。可也正因如此，他们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维尔薇，究竟得出了怎样的结果。lrqtl
握着扶手，梅似乎是在一瞬间内，考虑了许许多多的东西。等到再度抬起头时，她第一时间看向了杨凌。既是回答杨凌，又是回答所有人的疑问，梅开口了，她用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传达了测试的结果，lrqtl
“那些粉末，它们，它们都是律者核心。在这些粉末里，维尔薇，她检测到了，至少144种律者核心的颗粒！”lrqtl3
虽然，在当杨凌对着这些粉末，露出古怪的神色之时，在场的人们，就已然有了一些准备，只怕，这些粉末，会与律者有关。lrqtl
然而，就算有了一些预感，当梅说出144这么一个大数之时，所有人，都还是有了一种天崩地裂的感受。lrqtl
从维尔薇先前的试验来看，有这么多律者核心，非常的合理。非这么多，怎么可能让粉末的量，能堆积到足足有维尔薇的手掌这么深。可是，一想到那是144个律者核心，不是144袋面粉，人们第一时间升起的反应，还是矢口否认。lrqtl
首先想要说话的，是痕。身为从第一次崩坏开始，一直战斗到一线的战士，他自然是知道，为了消灭律者，他们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律者是容易对付的。每一次战胜律者，他们，都是踏着鲜血和尸骸前进。lrqtl
到现在为止，仅仅只是消灭了八个律者，他们的人员，财产损失，就已然是不可估量。而这个数量，只是到了144，这个数字的零头而已。lrqtl
想要消灭这么多律者，所需要的战斗力，会需要承受的损失，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痕的想象力了。lrqtl
“不，在这里的律者核心，可能，并非全都是前前文明的战果。”lrqtl
在最初时的震惊过后，梅端着下巴，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反驳了痕的说法。秉持着科学家的敏锐，梅伸出了一根手指，提醒着痕，lrqtl
“痕，你还记得么，从那张航拍照片之中，我们最终分辨出了，十二种风格不同的建筑类型。而144，正是十二的平方。”lrqtl
梅并不觉得这会是一种数学上的巧合，它或许，正是暗示了一段历史。lrqtl
从终焉之茧降临月球开始，至今为止，人类，已经经历了十二次轮回，而在每次轮回之中，人类都想法设法，击败了前十二个律者，并在最终，毁灭于终焉之律者的攻击。lrqtl1
但，在每一次的毁灭之中，行将就木的人类文明，都选择，将希望，也就是自己所制造的十二把神之键，埋藏起来，遗留给下一次轮回，以求能够增强他们的力量。或许只有一点点的可能，也要增加，下一次，战胜崩坏的希望。lrqtl
梅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薪火相传，若是以他们和前前文明的时间来计算，每一次的重启和轮回，都将需要五万年的时间。在这五万年的间隔之中，所孕育出来的两个文明，有极大的概率，有着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制度。lrqtl
做出决定的先人和承接恩惠的后人，可能永远也见不上一面。时空的隔阂，让他们可能永远也无法产生，真正的沟通。lrqtl
可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这些神之键，就像是从过去送往未来的漂流瓶，没人能够保证，它一定能够被打开，没人能约束，接到漂流瓶的人，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只要有一次自私，一次意外，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但人类，但他们的先人，这么做了整整十二次！lrqtl
这是，一个发生在银河系第三悬臂，一个不起眼的星球上的奇迹。lrqtl
那些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的人们，他们的样貌，他们的名字都早已模糊，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放弃过，胜利的希望。lrqtl
等到五万年前时，那时的人们，面对终焉之律者时，所拥有的，便是足足144把神之键。lrqtl
现在，维尔薇不再为前前文明拥有的超级科技，而感到那么焦虑了。或许，前前文明所拥有的，也不仅仅是轮回了十一代文明所拥有的神之键，更同时，继承了他们的末日技术，末日计划。正因如此，它才能拥有，让现在的人，都不得不仰望的科技。lrqtl
可与此同时，另一种全新的担忧，乃至恐惧，彻底盖过了维尔薇对这个问题的释然。lrqtl
仅从这个箱子来看，前前文明，必然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他们有十二代文明星火相传的积累，有过往接力，流传下来的科技和物产。lrqtl
但为什么，他们的先人，没有再继续，这已然持续了这十二次轮回的接力。这144把神之键，最终流传到他们手上之时，只剩下了，这些彻底失去活性的粉末。lrqtl2
PS：在米忽悠出这部分设定的时候，我就很想写这种故事了。我觉得，这实在是一种浪漫。虽然大家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根本无法相见，但为了人类真正的自由和解放，总是会有人，捡起旗帜，继续向前的。lrqt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