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想学奔雷咒，是为了对付以后可能出现的邪祟和其他威胁，安”41cmI
“结果，你现在用它做的最多的事情，居然是自杀？而且还是一晚上自杀了两次？”41cmI
艾安路并没有向老师们隐瞒自己的举动，尽管他自己也只得自己的举措放常人身上已是显得比较疯狂了。41cmI
这次自杀后他在现实世界醒来时，已是快到起床的时间了，因此艾安路并没有再尝试返回梦世界，而且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在梦世界那边得到的情报和情绪。41cmI
“坏小安！Bad小安！”贝丝小姐气呼呼的揪着艾安路的头发：“我还在想你怎么半夜醒来了一次，居然是做了这种事情？！连米莉尔丝她们都这么担心你，我和芙兰肯定会更担心你的啦！以后不准做这种事情了！”41cmI
“这...恕我不能保证”艾安路尴尬的说道：“因为这个...确实很有效率啊”41cmI
“很有效率？”芙兰老师眯起红眸：“老师我对这个说法很好奇，能请艾安路同学稍微解释一下吗？”41cmI
众所周知，如果一位与你亲近的人不喊你昵称或小名，反而是改口叫你全名的时候，那么接下来多半是拷打时间了。41cmI
以芙兰老师的聪慧，肯定是能明白艾安路这话的意思，不过对面的小老师散发出的无形威压让他还是乖乖开口：“很有效率的意思...就是有效率嘛”41cmI
艾安路认真的说道，这都是他的真心话语，没有一丝隐瞒：“今后如果我在梦世界那边遇到什么情况，导致法力耗尽，那么找一个机会自杀返回现实世界，在这边回复完法力后再返回梦世界，重新拥有充足法力的我多半就能将需要面对的困境解决了”41cmI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梦世界那边的物资相当匮乏，没有可以补充法力的物品，我和米莉尔丝她们每次耗完法力后都只能干等数小时让法力自然恢复，而自杀恢复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我在现实世界的法力过程相对于梦世界来讲，只有那不到0.1毫秒的瞬间，因为我死亡后还会发生时间回溯，说不定连那0.1毫秒都没有”41cmI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策略”艾安路叹了口气：“或许在您们看来太过极端，但我认为这是很值当的做法...”41cmI
“你在两个世界间的存在，在实际意义上是相同的”芙兰老师捋了捋自己的银发，垂着眼帘说道：“你在梦世界那边自杀，会回到现实世界，相应的，你在现实世界的自杀的话，会前往梦世界”41cmI
“如果在现实世界出现和这次梦世界一样的情况，你也会在我们面前自杀吗？”41cmI
“......”艾安路想说当然，但第一时间还是没有这样回答。41cmI
他看到芙兰老师露出的那一丝伤心的神情，莫名联想到他被天外花盆砸死的那次，母亲大人露出的悲恸崩溃的表情。41cmI
“小安”他头顶上的小妖精也哀声道：“以后不要干这种事情了...好不好？”41cmI
“我...”艾安路吸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41cmI
“算了，贝丝”芙兰老师却在此时说道：“安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41cmI
“芙兰？！”贝丝抬头看向对面的好友：“怎么这样说？！难道你不反对小安的自杀行为吗？！”41cmI
“我当然是反对的”芙兰老师双手放在大腿上的教案书上，平静的说道：41cmI
“但不是完全反对，客观来讲，安的这个行为确实带来了很明显的好处，对安来说，目前这也是在梦世界那边唯一一个能快速恢复法力的手段了，而且...我也不想仅因为我们不喜欢这种行为就禁止安使用这种实际带来了极大便利的方法”41cmI
“我相信安你原本也是不想使用这种极端的方法的，你也是经过充足的思考与无奈后才决定如此的，是吗？”41cmI
是，是吗？艾安路想起自己当时也是刚刚想到就毫不犹豫的撞破自动护盾术然后给自己脑子电了一下，米莉尔丝她们三个人都拦不住，怎么看都不算是经过了充足的思考。41cmI
不过也没差，反正艾安路也想不到其他能做到类似效果的办法了，于是也是点了点头。41cmI
“唔”贝丝郁闷地鼓起腮帮子：“但是，但是，如果允许小安继续做这种事情，他之后真的没有问题吗？”41cmI
芙兰老师干脆的打断艾安路：“实际上我认为已经出现苗头了，安，你是为什么才自杀第二次的？”41cmI
“呃”艾安路想了想：“因为刚刚解决了一堆行尸阶段的黑死病人，体内的法力剩余不多了，因为后面还要去治疗其他的病人，我就想干脆自杀，下次回来直接满法力就挺好的...”41cmI
艾安路没有把他一边嗨歌一边锤人的事情讲出来，不然两位老师高低要把他送精神病院不可。41cmI
“那下次法力耗完了话”芙兰老师继续问道：“你会怎么做呢？”41cmI
艾安路咬了咬牙，芙兰老师肯定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他自己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对，但他真的认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41cmI
沉默本就是一种默认，见艾安路咬牙不说话，芙兰老师已是明白他的回答了，再轻声说道：“你会再试着自杀，那么再下次呢？下下下次呢？”41cmI
“生命不应该是如此轻贱的事物”芙兰老师沉声道：“安这样一次次挥霍自己的生命，很容易对你的生命价值观造成负面影响，甚至可能会...影响你对其他生命的根本看法”41cmI2
“不不不”艾安路赶紧摇头：“我发誓我绝不会做草菅人命的事的！我想出自杀这个法子的本来目的就是想着能救更多病人呢！”41cmI
“抱歉，安，老师我没有切身体会过你经历过的事情，做出判断的依据仅仅只有你讲给我们听的这些话还有阅心术提供的记忆，因此我说的话必定是基于我自身视角的片面讲述，如果你听着不舒服的话...”41cmI
“...没有，老师您说得对”艾安路捂住脸：“呃，我可能确实有这种隐患，我认为您们的担心完全有道理”41cmI
“嗯，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芙兰老师点头：“老师我明白‘自杀行为’的必要性，但是也不能忽视这个行为对你的潜在伤害...”41cmI
“...这不仅是对安你自己的伤害，也是对米莉尔丝、珍妮、塔莉娅、贝丝，以及我的伤害，希望你以后想用‘自杀行为’的时候，应有自己在做正确之事的决心，而不是因方便而随意滥用”41cmI
艾安路也感觉到自己最近可能...确实有点这方面的苗头。41cmI
在用罡风咒将塔莉娅从桥上击落的那一刻，他已经是手上杀过人的家伙了，而在阿布维尔以及教堂行医的这些日子，经由他手结束生命的重病人已有十几人，对于这些死者，艾安路自认为是更快的结束他们的痛苦，如果当事人有任何反对，他都不会下手。41cmI
虽然这些重病人大多都已是进入行尸阶段，恐怕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41cmI
但之前那场唱着歌的战斗，他已经是完全进入了一种以杀人为乐的状态了，这些疯病人本质都是重病的人，那位在米莉尔丝的圣光中逝去的女士，更是说明这些病人或许都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41cmI
他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明白这种状态是绝对不对劲不正常的。41cmI
沉重的话题后，芙兰老师回房间继续整理教学资料，而艾安路则在厨房一边洗着早餐剩下的餐盘一边叹气，贝丝小姐也情绪低落的趴在他的脑袋上：“小安...唔...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无论是梦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有一大堆事情添堵，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41cmI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艾安路把餐盘放进橱柜里，擦干净手后拿出手机开始查一些资料：“贝丝小姐，我想问一下”41cmI
“您会哪些治愈系法术啊？”艾安路问道，一边用手机查询鼠疫也就是黑死病是否有值得注意的变异株：“我在梦世界那边成天面对一堆堆的病人，但珍妮她们也就会一个低效治疗术，实在是有点杯水车薪...”41cmI
“Well，我想想...”贝丝小姐掰着指头数着：“低效和高效的治疗术我都会...还有家里人教我的绿野复原术，还有一个六环的高等复原术，但是就算我会，我也没办法去梦世界帮助小安呀...”41cmI
艾安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查资料一边问道：“如果我会这些法术的话，治疗那些重症者就方便不少了”41cmI
还有个原因促使他有了这个想法：那位被他用敕水咒净化病毒，但还是死于器官受损与失血的金发女士，还有此前无数病重无治的病人；他曾不止一次抱怨过如果有会高环治愈系施法者在身边的话，那些病重者还有希望救治。41cmI
“教给小安...也不是不行，但是...”贝丝小姐挠了挠头：“小安你还不会法术的基础啊，法术的概念和咒法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的，就算小安你对施法本身的学习的很快，但没有一些文学与理论基础的话很难学的...”41cmI
“那好办”艾安路笑道：“虽然我没有基础，但是我身边的人有啊”41cmI
“珍妮、塔莉娅她们都是正宗的法术施法者，米莉尔丝还是在那个时代15岁就会魔纹魔法的人，学习起来应该不会慢的”41cmI
“噢！”贝丝小姐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我也去不了梦世界...也教不了她们呀？”41cmI
“好办，您用魔纹把教学内容印我身上就行了”艾安路开始发挥他的惊世智慧：“芙兰老师的魔纹魔法都能随我去梦世界，那么您的魔纹应该也可以”41cmI1
自古以来就有用魔法记录信息的做法，无论是咒法、法术还是魔纹，都有各自的方法记录信息，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入门一段时间的施法者都能学会，不过论稳定性和持久性还是魔纹魔法最佳。41cmI
“Good idea！”贝丝小姐高兴道，之前的郁闷已经抛之脑后了：“那就让她们学...高效治疗术吧，四环不算简单但也不太难，而且这样占用的魔纹容量也不多，应该很适合让小安带去梦世界学习！”41cmI
一人一妖精开始捣鼓怎么把高效治疗术的教学内容刻录进魔纹里，贝丝小姐最擅长的还是以咒语施法的法术，对魔纹魔法涉猎不深，最后考虑了一下还是在魔纹上给教学文字配图了，不然整个魔纹挤得太满容易看不清字迹。41cmI
小妖精兴致勃勃的在艾安路的背上刻录魔纹时，艾安路继续拿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结果，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41cmI
他刚才在手机里搜了半天关于黑死病的变异品种，但没有一个会让普通的深度感染者具有一定知性的。41cmI
那些疯病人...应当只会有一些最基础的本能，现代的各种医学研究都是这样说的，并且直到目前，黑死病操作感染者的具体机理依旧不明确，网络上有许多这样的假说，但都没有一个实锤的。41cmI
艾安路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见塔莉娅，被她不小心传染，那时他也被黑死病逐步控制，为了避免自己彻底失控，还拜托珍妮杀死他。41cmI
而那时他听到身体里的“声音”，让他去扩散感染，去拥抱其他人，以齿牙亲吻她们的脖颈，让她们成为同类。41cmI
他原本以为是自身法力被黑死病控制，所以才会有这种蛊惑一样的思想出现。41cmI
但细想一下...魔法是由人的思想控制驱动的，这也是魔法最“唯心”的地方。按理讲，黑死病作为一种病菌不可能有思想，甚至病菌到底是不是生命都还有争议，那么如果艾安路作为法力的拥有者本身没有感染其他人的想法的话，那么应该就没办法让他屈服才对？41c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