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这里的星空静悄悄
时间要回到九个月前，那是阿尔忒弥斯空间站一个平凡的日子。42OFH
“嗯……让我看看，现在是二零一五年了吗？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雅罗斯拉夫揉了揉太阳穴，活动着不太听话的肢体，他的同伴，来自美洲的刘易斯也从这十五年里的休眠中苏醒。42OFH
“睡得怎样？”刘易斯问道，作为空间站这一批驻站航天员的组长，他已经带过三批人了，若不是空间站与地面失联，他在二零零六年就可以退休了。42OFH
现在空间站内部的食物完全来源于那些超长保质期的太空罐头，为了适应物资紧缺的状况，他们约定所有人都进入冬眠设备进行冬眠，但每隔五年就要有两人在站内工作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就是他们用来恢复与地球通讯的窗口，过了这段时间，就只能再等五年。42OFH
“不怎么样，我最后一个梦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可我都想不起来我奶奶长什么样了。”雅罗斯拉摇摇头，笨拙地一步步向健康仪器走去，他得赶紧恢复正常行动能力才行。42OFH
刘易斯慢悠悠地踩着脚踏，和雅罗斯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上天之前，雅罗斯拉可是军队里的政委，他肚子里似乎有永远也说不完的笑话，两人练到浑身发热，四肢的感觉也变得正常，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42OFH
“奇怪……”看着雷达画面，雅罗斯拉犯嘀咕了，“刘易斯，你看这个。”42OFH
“怎么了，让我看看……”作为空间站内唯一的工程师，刘易斯还以为是雷达出了什么问题，但当他看到雷达画面的时候，他那一双蓝色的的眼珠子直接瞪大了——一艘编码不明的航天器围绕这空间站进行公转，这……42OFH
他和雅罗斯拉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难得地同步了，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42OFH
“先向它喊话，等它回复。”刘易斯不假思索地说道，“喊话”就是请求通讯的简略版，在那个浪漫的年代，人们早早地就为未来的太空生活编撰了一套完善的守则。42OFH
雅罗斯拉点点头，抄起一旁的对讲机便要求对方报上部队番号，他的话语将在中央计算机的编译下，通过信号中继站转化成特殊的无线电信号，倘若对方截获这段电信号并且进行应答之后，这段通讯便可成立。42OFH
耐心地等待了一分钟后，在与文明世界隔绝了十五年之后，这座空间站再次收到了来自“文明”的讯息：“向你们致敬，航天员们！”42OFH
雅罗斯拉看向一旁的刘易斯，后者与他对视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对方使用的加密编码的形式简直闻所未闻，虽然不排除在这十五年来地面对加密方式进行了迭代，但是这也远超他们的能力范围了。42OFH
这时，核心舱段内忽然暗了下来，刘易斯想起来了，现在是空间站例行轨道调整时间，通常持续五到十分钟，这时要对舱内外的电子信号进行屏蔽，保证轨道高度调整的正常进行。42OFH
雅罗斯拉来到舷窗边，第一次真正地看见那不速之客的模样。42OFH
那是一艘近乎纯黑的物体，它就像上帝用手指特意挖去的一角，只有借着现在空间站运行到地球的向阳面才能确认它的存在。42OFH
他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看的最后一本小说，那根神秘的方柱，和现在眼前的这艘航天器如出一辙地神秘。42OFH
“在对方没有上传对应的番号之前，绝对不能允许它的接入请求。”雅罗斯拉凑了过来，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一脸严肃地对刘易斯说道，“这是我的记忆备份，还有中央计算机的核心模块。”42OFH
刘易斯表情复杂地接过了这两样物事，他很清楚，这意味着分别，一艘所属未知、技术水平又远胜他们的航天器突然来访，在对方没有表露出友善态度之前，不能怪他们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它。42OFH
两人换上宇航服，在空间站完全静默的时刻，他们根本做不到让那位还在休眠舱的同事提前搭上返程的车，对方很可能会趁这段时间入侵空间站的计算机。42OFH
刘易斯来到空间站另一端的对接舱内，对接舱段的对接口自有一套计算机系统，他要对这里进行一下小小的改造。42OFH
“同志，你还记得奥本海默吗？”他喃喃道，他抚摸着眼前这金属物体冰冷的表面，它看起来是那么美，是那么神秘，它凝聚了人类对“威力”这一名词的想象，他仍然对那个男人当时的话感同身受。42OFH
两人回到了中央舱段，当刘易斯看到雅罗斯拉身旁的科罗廖夫十字他就已经明白了，“真可惜，它本来是要为我们的月球基地清出一片场地的。”42OFH
空洞而悲伤的回响，在空间站内回荡，但他们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42OFH
“不清楚，你跟一个俄罗斯人问这个？”雅罗斯拉说道，他掏出一个按钮，那是科罗廖夫十字的简易发射装置，他拆除了它的定位芯片，以免被对方干扰。42OFH
在真空的世界中，这样的爆炸连一抹涟漪都不能激起，但它确实起到了那么一点作用。42OFH
“剑出鞘而无功，是最为不详，这一剑，你必须接下！”希儿冷哼一声，那一剑便势如破竹地斩了下来。42OFH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奶奶的，跟你拼了！”灰发少女怒吼道，正当她要殊死一搏的时候，却不承想拿大剑变成一道道绳索，给她捆了个结结实实。42OFH
“你不也用幻觉来欺骗我？来吧，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把你的理由讲清楚的话，我”42OFH
“你是说，他们用殉爆来阻止你的侵入，而你读取了他们的意识，又构筑了这个幻境来欺骗我们？”希儿挑了挑眉，对灰发少女的说辞表示怀疑，“意识的律者，识之律者女士，那你又该如何解释你乘坐的航天器呢？”42OFH
“这玩意我也不清楚嘛，我一醒来就在上面了。”灰发少女嘟囔道，希儿抛着手中的律者核心，在灰发少女悲捆出的一瞬间，她就把这颗核心掏了出来——“放心，痛只是一瞬间。”42OFH
“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灰发少女不满道。42OFH
“哦？”希儿的微笑逐渐变得无比和善，她将那颗律者核心攥在手里，“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吧。”42OFH
“别！别！我跟你做这个赌就行，手下留情！”灰发少女挣扎道，那颗律者核心可是她的力量赖以存在的根本，可不能被毁啊！42OFH
她绝对相信，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这个女人就会当场捏碎她的核心！42OFH
“那么，契约成立。”希儿俯身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说道——42OFH
灰发少女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她当即就睡了过去，希儿手中的那颗律者核心也失去了一切光芒。42OF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