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晓夺取作战

　　接下来的事情，记忆仿佛被阉割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kXnwZ

　　直到舱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呼啸的狂风打在自己的头盔上，肾上腺素疯狂地迸发，才让她回过神来。kXnwZ

　　一只手在面前晃悠着，喊：kXnwZ

　　“你还好吗？！”kXnwZ

　　“……不好！”kXnwZ

　　“啊？！”kXnwZ

　　穿着一身外骨骼的渡鸦探头看了一眼底下，说：kXnwZ

　　“现在是8100米，无伞跳伞的世界记录也就是个7620米，就比它高个480米这样，别怕！”kXnwZ1

　　“我自认我还没有挑战人类极限的能耐！而且我没干过无伞跳伞！”kXnwZ

　　看着底下根本看不清地面的高空，雪乃的双脚已经在不停地打颤。kXnwZ

　　突然，她的头被掰了过去，和渡鸦撞在了一起。kXnwZ

　　【滴。】kXnwZ

　　“好了，通讯连上了，我说你讲话怎么这么怪。”kXnwZ

　　他敲了敲她的头盔壳，说：kXnwZ

　　“你不会想和我来一句为什么不给跳伞吧？”kXnwZ

　　“呼……呼，为什么？”kXnwZ

　　“好吧，真能紧张到把事情全都忘了，下去之后好好想。”kXnwZ

　　渡鸦将一段全息画面共享到她的头盔前，那是一座巨大的深坑：kXnwZ

　　“好了，我现在再跟你确认一次。”kXnwZ

　　他往上一划，是深坑上的上空，其中有密密麻麻的点被标记了起来：kXnwZ

　　“本来我们居住的空中平台上空就有一大堆的雷达监控，现在他们将这个深坑当军事重地，七千米下面又有一大堆，而且还有他们的空中武装部队，所以不能带跳伞。kXnwZ

　　降落到其他地方后如果想要推进还得面对他们的AC部队。kXnwZ

　　所以我们只能直接在这跳下去。kXnwZ

　　还记得玛莎说什么吗？现在他们在内部建设后勤基地，导致AC无法在里面成制式地行动，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听懂？”kXnwZ

　　“……想起来了，跳伞太显眼，所以只能靠我背后的喷射背包实现缓冲。”kXnwZ

　　“很好，你的任务应该也记起来了，现在，转过去。”kXnwZ

　　雪乃就像是渡鸦的牵线木偶一样，随着他的话僵硬地摆动着身体。kXnwZ

　　“很好，深呼吸（渡鸦小声：深呼吸真有用么？管他呢。）深呼吸，放松，你经过训练，也懂得控制平衡装置，下落是个很容易的事情。kXnwZ

　　很好，现在。kXnwZ

　　跳！”kXnwZ

　　“……不……不行。”kXnwZ

　　雪乃颤颤巍巍地又退了回来，扶住了一旁的机壁，说：kXnwZ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么？”kXnwZ

　　雪乃怎么都没想懂自己当初怎么同意的这种行动。kXnwZ

　　这可是8100米啊，跳下去到地面，万一出事了，能不能留下痕迹都不知道。kXnwZ

　　——万一这背包或者平衡装置没调整好怎么办？kXnwZ

　　这个想法虽然雪乃很不想去想，但它就像扎根了一样，怎么也抛不开，反而在不停地茁壮生长。kXnwZ

　　“……唉。”kXnwZ

　　渡鸦多少有些犯愁。kXnwZ

　　当年他直接从太空突入大气层落到地面上的时候，自己甚至才刚醒。kXnwZ

　　还以为大家都觉得跳了就跳了呢。kXnwZ

　　他将自己的装备暂时放在一旁，慢慢地把雪乃扶起来，说：kXnwZ

　　“第一次……大家都说第一次很难，我的指导手曾经说可以讲个故事，那我讲讲我的故事，也许你能没那么紧张。”kXnwZ

　　“你……你的？”kXnwZ

　　雪乃一时没能理解这时候讲故事是为了什么。kXnwZ

　　渡鸦清了清嗓子，说：kXnwZ

　　“我的强化人代号是C4—621，第四世代的强化人。kXnwZ

　　当初刚开始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强化人其实到了废弃的时候了。kXnwZ

　　我是几乎没有存在价值，甚至都不被需要利用的废品，需要被“清理库存”一般的存在。kXnwZ

　　而在我前面的617，618，619，620在一次自杀式一般的进攻中，以全员死亡为代价完成了任务。kXnwZ1

　　619在锁定并且发射击破防御阵地的多目标导弹的时候，来不及闪避阵地中央的固定大功率电磁炮，被蒸发了。kXnwZ

　　618没能达到主战场前就死了。kXnwZ

　　620在对抗敌方巨型兵器的时候，为了给617吸引火力，被巨型兵器的阵列霰弹撕成碎片。kXnwZ

　　而617使用仅剩的一只手臂，在机体多处破损的情况下，用右手的加特林机炮塞入巨型兵器的头部装甲缝隙完成了巨型兵器的击毁。kXnwZ

　　但是阵地中央的固定炮台依然存续。617的机体无法承受更多的火力。kXnwZ

　　最后，617使用了自己仅剩的躯体，仅剩的推进器，冲向阵地炮台，使用了自己核心的突击装甲，用爆炸的冲击波击毁坏了固定炮台。kXnwZ

　　而617因为机体破损被自己的强电磁冲击融化了。kXnwZ

　　任务完成。kXnwZ

　　他们的死亡证明了我这样的强化人还至少有利用的价值。kXnwZ

　　他们给了我一个存在的理由，我也才得以启用。kXnwZ

　　我和他们没有对话，但我知道我诞生的唯一理由只是为了战争。kXnwZ

　　很多事情就像这样，理所当然。”kXnwZ

　　渡鸦讲述完了这一切，平静地吓人，好像讲得不是他的事情一样。kXnwZ

　　雪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他的话，她能用什么话语去回答这些？kXnwZ

　　“还有，这是最后一次。”kXnwZ

　　“啊？什么意思？”kXnwZ

　　她思考着……kXnwZ

　　她感觉……kXnwZ

　　她好像掉下去了。kXnwZ

　　“啊啊啊啊啊啊啊！！！”kXnwZ

　　雪乃的尖叫声很快就在重力的引导下消失的一干二净。kXnwZ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那位狠狠地将雪乃一脚踹下去的始作俑者，拍怕手，拿起装备。kXnwZ

　　感慨自己又解决掉一个麻烦。kXnwZ

　　“伊恩，我的装备好像不太一样了。”kXnwZ

　　“你也不想想你当年把它们糟蹋成什么样，炽天使的一些零件我根本找不到原版，试了好久才给你找到这个稳定的组件搭配，但是机动性能肯定比以前差了许多。kXnwZ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用下盾子的AC么？kXnwZ

　　虽然不是适合你的AC类型，但总比不开好啊。”kXnwZ

　　“那我用了，后面的任务怎么办？你让克里斯直接掉海里？我的AC没修好不是么？”kXnwZ

　　“……那悠着点。”kXnwZ

　　本来还挺担心，但想到当年他们面对着的堪称报废的AC，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冷哼一声。kXnwZ

　　“那刀呢？”kXnwZ

　　渡鸦抓起刀柄，摁下开关，一道晶莹剔透的蓝色刀刃迸发而出。kXnwZ

　　“稀罕货，第027式高能离子长刀，注册代号：觉。”kXnwZ

　　“等下。”渡鸦打量着的同时，说：“我想起来了，这亚基柏晚钟1的刀啊，不早被我当了么？”kXnwZ

　　“你还知道啊！”kXnwZ

　　在AC收纳库的伊恩真的是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叹了口气，说：kXnwZ

　　“话说你这么对那小姑娘好吗？”kXnwZ

　　“我的经验告诉我，在第一次的时候越去准备，越会出错。”kXnwZ

　　“什么鬼经验，而且我不是说这个。”kXnwZ

　　伊恩小心地点了支雪茄，在盾子嫌弃的眼神下说：kXnwZ

　　“她毕竟也是委托人啊，要她和你深入作战，未免太难为人家了。”kXnwZ

　　“……你不觉得直接让她死在这好一点么？”kXnwZ

　　“……渡鸦，想想你的指导手，想想雷斯特死前和你说了什么。”kXnwZ1

　　“知道。”kXnwZ

　　渡鸦用着伊恩印象里假的不能再假的调侃语气，说：kXnwZ

　　“开个玩笑而已，没她都开不了那机体，我哪敢不管她啊？”kXnwZ

　　“渡鸦的玩笑，不是谁都敢接受的。”kXnwZ

　　“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别啰嗦了。”kXnwZ

　　渡鸦结束了这话题，没把这其实是玛莎的提议告诉给伊恩。kXnwZ

　　——破晓的位置最好不能有任何外人知道的可能，可以的话，解决掉她……么。kXnwZ

　　不过，选择权在我手上。kXnwZ

　　“那好，装备是这把刀，弱化的炽天使外骨骼，马列卡斯2340大口径手枪，迷彩衣。”kXnwZ

　　说完，伊恩就急急忙忙地关闭了频道。kXnwZ

　　“好。”kXnwZ

　　渡鸦收起所有的武器，披上了那件能够干扰智能武器锁定的迷彩卫衣。kXnwZ

　　【Main System Comat Mode Active（主要系统，战斗模式启动）】kXnwZ1

　　神经链接时隔六年再一次使用，熟悉的剧痛伴着外骨骼升起的幽蓝色光芒而渐渐消散。kXnwZ

　　“可别死了。”kXnwZ

　　渡鸦有些惊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然是江之岛盾子说的。kXnwZ

　　“不容易啊，以前不是很想弄死我么。”kXnwZ

　　“嗯——改天吧。”kXnwZ

　　“那我等着。”kXnwZ

　　“……哦，对了。”渡鸦叫住了准备关闭频道的盾子，说：kXnwZ

　　“那个故事的结尾我还没说完。kXnwZ

　　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但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在这些理所当然中找到属于你的理所当然。”kXnwZ

　　他不再多话，纵身一跃，像是张开了双翼。kXnwZ

　　宣告着独立佣兵渡鸦的回归。kXnwZ

　　……kXn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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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看，以后还能不能说出这话来。kXnwZ

　　我很期待哦。”kXnwZ

　　在已经连接不上的通讯频道里，盾子自言自语地说完，才关闭了频道。kXnw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