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这四天内，乔格没有从公司收到半点他要升职的消息，仿佛那天他没见过莱安德罗，一切都没有发生。42ULa
乔格并不担心事情吹了，更不担心莱安德罗并不帮他办事。42ULa
以乔格的功劳，替代莱安德罗升去总部都绰绰有余，除了他，谁还有资格接任产品研发部部长的位置？42ULa1
进军用科技大楼是要接受安检的，每天早上的上班时间都有很多人在这儿排队，如果来得晚因为安检排队来不及打卡就要被视作迟到。42ULa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许多员工晚上会睡在公司，第二天直接一步到位，不浪费半点时间。42ULa
但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像乔格这样的公司高层，就是与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合作伙伴。42ULa
大厅之内，距离乔格最近的电梯正在关门——没关系，停在一楼的空闲电梯多的是。42ULa
乔格略感意外，公司里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这么好心的人？42ULa
那是一个英姿飒爽的“老女人”，黄色的发丝径直往后梳，露出结实的脑门。42ULa
梅瑞狄斯·斯托特，军用科技的行动主管，乔格跟她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接触过。42ULa2
面对对方的善意，乔格没有拒绝的意思，径直走进电梯。42ULa
“斯托特主管，这个时间在这里见到你，实属罕见啊。”42ULa
行动主管，也就是所谓的特工头子，平日里做的事情大多是给公司擦屁股，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42ULa
特工的工作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外勤，梅瑞狄斯又是个努力工作的女强人。42ULa
梅瑞狄斯见乔格这么说，眉毛一挑，颇感意外，抱着胳膊说道：42ULa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看来你还不知道，我给你提个醒，总部空降过来个人，接替莱安德罗的位置。”42ULa
此话一出，乔格瞳孔猛地一缩，内心中仿佛落下一道惊雷。42ULa
梅瑞狄斯拍了拍乔格的肩膀，踩着低跟的皮鞋，步伐潇洒的离开了。42ULa
电梯内只剩下乔格一个人，他的情绪也由最开始的震惊转为冷静。42ULa
乔格托着下巴，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和过往的信息开始分析。42ULa
第一，他的那位老领导，莱安德罗至少把他坑了，甚至把他给卖了，不然就算是部长的位置轮不到他坐，他肯定也能提前得到消息，提前做好准备。42ULa
第二，乔格在部门里的人缘很不错，也有很多人的联系方式，空降来个新领导，不可能没人告诉他。42ULa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新领导朗尼·法雷尔显然下了封口令。42ULa
这样做的目的，乔格不得而知，他自觉自己在军用科技内部并没有树敌，最多只是工作的时候比较随意罢了。42ULa
电梯抵达研发部，乔格只得在内心痛骂一句，便迈步走了出去。42ULa
想得太多暂时也没有意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和功绩，乔格没必要太过慌张。42ULa
几名军用科技的员工正在门口交接业务，余光发现乔格进来，和他同部门的员工嘴巴便停了下来，眼神飘忽，嗫嚅着没有说话。42ULa
正当他准备去会会这位新部长的时候，前台漂亮的接待妹子叫住了他：42ULa
“格兰特先生，部长说让你来了就立即去办公室找他。”42ULa
乔格没有为难接待妹子的意思，点点头，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42ULa
不同于以往的来去自如，这一次办公室的大门没有自动开启。42ULa
两侧的电子探头发射出蓝色的探测射线，把乔格从头到脚的扫描一遍。42ULa
等待射线变成绿色后过了几秒后，办公室的大门终于开启。42ULa
新部长的喜好显然和莱安德罗不一样，木质的地板被敲下，恢复了过往的金属，甚至连灯光都变成了冷色调。42ULa
男人的身材十分的结实壮硕，虬结的肌肉将西服撑得很开，脑袋锃亮，是个光头。42ULa
即使背对着他，乔格都能感受到微弱的气势——这人过去估计是个军人。42ULa
朗尼的声音很是深沉，不同于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42ULa
只见一道狭长的伤疤如同裂隙一般从鼻梁通往两边的眼角。42ULa
他的原生肉眼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纯黑色的义眼，给人以极大的压力。42ULa3
乔格的情绪很快调整完毕，不由得开始感叹对方手段的高明。42ULa
截断自己的消息来源，门口与往日不同的检查，还有这双黑色的眼睛，无一不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42ULa
朗尼延续了这种手段，双方相对而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42ULa
他不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稍微被人上点压力就受不了了，乔格有有恃无恐的资本。42ULa
朗尼和过去的莱安德罗一样，没有对乔格的态度产生不满，但他的脸皮同样没有莱安德罗那么厚。42ULa
他是个实干派，上头派他来不是让他跟乔格搞办公室斗争的，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务。42ULa
“乔格，我知道你对我坐了这个位置很不满，以你的履历和能力，就是做总部的研发部部长都绰绰有余了。”42ULa
见对方如此的说法，乔格的内心舒畅了不少，也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42ULa
“但……”朗尼话音一转，“你也应该知道，你跟公司签的不是长约，公司不能确认你的忠诚。”42ULa
所谓长约，大抵就是所谓的“卖身契”，但条件没有卖身契那么苛刻。42ULa
长约详细的规定了员工应遵守的保密协定、需要工作的固定年限、提前退休条件等一系列条件义务。42ULa
听上去好像不错，把员工安排的明明白白，但长约把员工的义务写的清清楚楚，却没有详细规定公司的义务。42ULa
也就是说，只要公司不满意，几乎随时随地都能让你滚蛋。这对于中高层来说还有一定的程序正义，但对于基层员工，那真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42ULa
因为种种原因，乔格加入军用科技的时候并没有签长约，是可以辞职的。42ULa
但现在为了一个部长的位置让他签长约，乔格当然不干！42ULa
“我这七年里兢兢业业，帮助军用科技在众多单兵武器市场上超越荒坂、超越康陶，到现在连公司的信任都捞不到？”42ULa
朗尼答非所问，先是肯定乔格的成绩，又转言道：“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不是给你讲情绪拼资历的地方！三言两语能保证什么？不落到白纸黑字上，一切都是空谈！”42ULa3
乔格眼珠子转了转，平心而论，新领导的话说的十分中肯。42ULa
重视名声的古人都有背刺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这个节操没有下限的赛博世界？42ULa
乔格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想明白了，反正我现在地位也不低，赚得也多，升不升职也大……”42ULa
见乔格有摆烂躺平的意思，朗尼脸有点黑，拿出了一沓文件，打断了乔格的话语：42ULa
“公司现在有一个秘密的项目交给你，只要完成这个项目，别说部长的位置，只要别太过分，你想要什么，公司就可以给你什么。”42ULa
有个项目要交给他，什么项目不用数据芯片装，用一沓白纸？42ULa
现在的世界网络技术发达，但说不上安全，网络监察、其他公司或者在野的黑客、再或者隐藏起来的流窜AI——乔格可不信黑墙能把AI全挡在外面。42ULa3
想当年黑客之神巴特莫斯进入公司内网就跟回家一样，传奇黑客蜘蛛墨菲也能在公司网页上留下自己的名字。42ULa
有条件的话，切断网络连接，物理隔离，物理存储才是最安全的方法。42ULa
乔格动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项目见不得光，大概率是个烫手山芋。42ULa
要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可就是被强制买了票，永远也别想下车！42ULa
乔格直言拒绝道：“部长，我能力有限，这个项目还是另请高明吧。”42ULa
“我对你很有信心，你可以签个保密协定，先看看再做决定也不迟。”42ULa
朗尼已经看不来了，乔格这个人是铁了心的不想趟浑水，这样他就只能使用其他手段了。42ULa
朗尼觉得乔格有些谨慎过头了，他对于人才还是很尊重的，不然他哪会和乔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么久？42ULa
乔格狐疑的拿起桌上的芯片，插进自己脖颈处的芯片插槽。42ULa
芯片的数据很快读取，在看到内容的第一眼起，乔格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感受到一团怒火！42ULa
“曹尼玛的特工，曹尼玛的莱安德罗，好好的人不做，当狗是吧？！老子杀了你全家！！！”42ULa
乔格在内心疯狂问后那两人的家人，将自己两世的见识都用上了。42ULa
芯片上的内容不是其他，正是乔格的把柄，乔格之所以加入军用科技的把柄。42ULa
在穿越来的最初两年，乔格大多时间都守在家里，做些售卖、改造、维修武器的生意，不仅如此，收购二手义体，倒卖黑超梦、军用物品，甚至还客串过几次义体医生。42ULa
这些活络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不是非法，就是需要牌照。42ULa
当然，虽然非法，但也没人管，夜之城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在干这些，与他们相比，乔格可以称得上是模范市民。42ULa
古人说得好，有些事不上称只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42ULa
被军用科技特工盯上的乔格只有两个选择，加入军用科技或者去踩缝纫机。42ULa
大概在五年前，莱安德罗答应他会删掉，但现在看来只是在糊弄他罢了。42ULa
朗尼对乔格现在的表情十分满意，自觉得事情已经落地，语气便好了不少。42ULa
“格兰特先生，不要那么悲观。这是一个伟大的项目，它对军用科技很重要……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对我们大家都好。”42ULa
乔格没有立刻回应，他当然不想失去自由，但与虎谋皮大概率也不会有好下场，卸磨杀驴的例子比比皆是。42ULa
“把项目文件给我看看吧。”42ULa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