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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纲手流医疗忍术的宗旨,就是无论在哪里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救治即将逝去的生命的机会。415Qt

  故而,加上卡卡西通过联络自来也,带回来的第七班三人中的小樱,外带此刻在待机的静音。纲手结合自己二徒弟和三徒弟的力量,才勉强在已经一片狼藉的木叶村中忍考试考场,拉出了一片绝对无菌绝对清洁的圣域。415Qt

  躺在这篇圣域中心的病人·绯花,此刻被她师傅用各种医疗忍术吊住性命,外带镇痛——由于被植入了外物(斯巴达之血)复苏的脉络系统,此刻这斯巴达之血没了之后,她自主的查克拉循环已经瘫痪;病理相当于被挖出尾兽的人柱力的剧痛,光是这个就足以让无论何等钢铁意志的人都放弃活下去的意志。415Qt

  万幸作为五忍村最强的医疗忍者,纲手足以做到左手雕花右手刺绣,镇痛和给自己的大徒弟吊住性命都可以完美的同时进行。415Qt

  但就算有纲手的医疗忍术辅助,此刻绯花的性命也就只剩六分六秒六——南蛮宗教中代表恶魔的数字。此刻,如果她的丈夫维吉尔拿不出破局之法,那么像是十二年前玖辛奈那样的悲剧就又要重演了。415Qt

  而在这极端洁净的圣域边上,是极端污秽的邪域。415Qt

  维吉尔,用他的阎魔刀不停的给自己大臂上扎着止血带的左臂——准备要作为献祭给自己妻子的第二次初拥仪式的祭品——放血。本来刚刚解除阿修罗(真魔人)形态的他,现在体内已经极为空虚,理应卧床休息。但这六分六秒六的倒计时,如同刻在他心头上的催命符一样。415Qt

  十五年前,她能背着重伤的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木叶村,嚼着对她而言和毒药无二的解药不停的给他解毒,只为了救回他这条命。现在……区区一两条胳膊算什么,区区几百毫升血算什么,都拿去吧!!415Qt

  在用放光了几乎大半条胳膊的血,维吉尔成功的在这片大地上画上了一个和之前他画在宇智波家集会室效果相反的法阵。他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放在法阵中心。415Qt

  杜·康谢拉·瓦兰索尔·但丁·克劳·凯斯·维·福斯!!!415Qt

  念诵着既不是和语,也不是南蛮语的咒文,维吉尔此刻要做的,是通知自己的弟弟,到一个只有持有项链的他们才能去的地方面谈。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父亲的禁书储藏室,特米尼格塔!415Qt

  维·拉乌尔·路·威尔·特米尼格·达·乌尔·维吉尔·洛·萨兰!!415Qt

  从法阵中传来了但丁的声音,他的弟弟回应了他的召唤,通往特米尼格塔·封印之间的传送门正在形成。415Qt

  一把抓起放在法阵中央的项链,这打开特米尼格塔大门的钥匙对着虚空,闪耀着红宝石的光芒。此刻,在手持钥匙的两位守门人面前,大门打开了。415Qt

  走入传送门的维吉尔,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狼狈的但丁。他浑身上下都是被各种火遁、水遁、雷遁忍术往死里揍过的痕迹,甚至雷遁术的那几个伤口都跟不上修罗之身的再生速度,打着绷带和石膏。415Qt

  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在木叶村这边开着真魔人大杀特杀的时候,自己的孪生兄弟一定也被这孪生兄弟间的心灵感应搞得上头了,这挨揍的痕迹一定是云隐村那边压制他的过程中留下的。415Qt

  “老哥,你是爽了一把,我可被我的雷影老兄揍得不轻……所幸晓的人来攻打云隐村,我带伤发泄了个爽;要不等我发泄完了,大半个雷之国都得没。”415Qt

  举着手里的项链,但丁从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样,木叶村那边,大蛇丸被你打跑了??”415Qt

  “比起这个,但丁。我没有时间了,所以我长话短说。”415Qt

  对着自己的弟弟,这次换成了维吉尔来伸手要东西,“我请求你,弟弟。把你的项链,还有叛逆大剑给我。”415Qt1

  “……”415Qt

  没有学半年前自己哥哥回一句【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老规矩你懂的】的但丁,从自己哥哥的这个要求就猜出来了他要干什么,“所以说老哥,你是何苦呢……如果你早就知道你得破戒的话,早给嫂子你的一部分血肉,就不会有现在这两难局面了。”415Qt

  在但丁的眼睛里,他的哥哥那无法睁开的右眼,流着血泪;还完好的那只左眼,流着眼泪。415Qt

  “我也不想闹成这样……我本来【以为】我做好了她早不知道多少年离我而去的心理准备。但是……我把自己想得太淡然了,太圣人了。我也有七情六欲,这条线画得太高了,我够不到。”415Qt

  仰天长叹的维吉尔,为自己毁了自己妻子上天堂的道路而愧疚。但是,他并不懊悔。415Qt

  “还有四分钟,你嫂子的命现在过一秒少一秒了,所以弟弟,我……我求你了!!”415Qt

  刚要跪下的维吉尔,直接被自己弟弟一把搀起来。415Qt

  “好,老哥,我就再信你一次。我希望不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把十五年前那个【毁了五忍村】的宏图大志给忘了。否则,哪怕要把你再杀一次,我也会来阻止你。”415Qt

  沉甸甸的融合了两把镇国之剑的魔剑,还有和对方手里的项链一靠近就合为一个的另一半项链;此刻但丁没有一秒犹豫,交了出去。415Qt

  “哥,我是看在嫂嫂的份上,才把这东西给你这么爽快的。好好想好自己该干什么,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别回答我就是抛瓦两个字,我不想听。”415Qt

  把爱剑交给对方的但丁,转身离去。415Qt

  “谢谢……兄弟。”415Qt

  拿着虽然改名叫但丁之剑,但是还是习惯称呼其为叛逆大剑的维吉尔,也离开了特米尼格塔。大门随着钥匙的离开,再次被锁死。415Qt

  回到木叶村的维吉尔,腰间插着阎魔刀,脖子上挂着重了一倍的复合项链,手里拿着但丁之剑,三把镇国之剑在此凑齐,剩下的,就是自断左臂的觉悟了。415Qt

  在传送阵外迎接他的,是他的堂小舅子,佐助。415Qt

  “姐夫,您回来了。”415Qt

  看着自己小舅子脖子上的天之咒印,维吉尔明白了这次妙木山之旅,那蛤蟆大仙人的答案——佐助的命运在不在大蛇丸那里他不知道,不过肯定不在妙木山。415Qt

  “我求您救救我姐姐,无论什么手段都好……拜托了!!”415Qt

  听着结界内自己妻子开始超过她忍耐力的呻吟声,维吉尔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是面前的男孩作为他的妻子最后的亲人,他有知情权还有左右她的命运的权力。415Qt

  “听好,佐助。我是很想救你姐姐,但是……”长叹一声,维吉尔心中真的不想自己的小舅子听过之后投反对票,但是他有义务告知这个疗法的代价,“我接下来要救你姐姐的方法,会让你姐姐永远进不了乐土。换句话说,你和宇智波家的所有人,都无法死后再见到她了。哪怕这样,也没问题么?”415Qt

  “……”415Qt

  佐助沉默了一秒之后,一咬牙一跺脚。415Qt

  “进乐土的方法大不了我赌上这辈子给她去找,如果大蛇丸那边有我投奔他也没关系,我豁出去了。但在那之前的前提是,她得活着。死了,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佐助一字一顿的说着最任性的,也是他面前的姐夫最想听的话,“我不能没了姐姐,您的儿子不能没了妈妈。而且……您也不能失去她,对吧??姐夫!!”415Qt

  “啊,是的。”背对着佐助,大步流星地走进结界的维吉尔,“那么,我就认可你作为宇智波家下一代家主作的决定吧,我去了。”415Qt

  此刻,在结界内握着自己母亲的手的尼禄,看着自己的父亲背着大剑挎着妖刀,脖子上戴着项链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415Qt

  “父亲,您要干什么!!??”415Qt

  “还用问么,吾儿,我来看你母亲来了。”415Qt

  看着自己妻子像是受了什么比他蹂躏大蛇丸的十级痛苦还剧烈的疼痛一样,咬着嘴唇尽力把呻吟声压低。脸白得像纸,浑身上下连血色都很淡;甚至双眼连三勾玉写轮眼都无法保持的样子,维吉尔心里默数的倒计时,只有三分钟了。415Qt

  “但是,尼禄,你妈妈现在有权拒绝我救她,不把话说开了可不行。”415Qt

  俯身在自己妻子身边,维吉尔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绯花,绯花!还认得出我吗?”415Qt

  “利根,我的老公……我……是不是不行了……”415Qt

  气若游丝,自己也是医疗忍者的绯花,知道自己师傅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救她。如果自己的丈夫都摇头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415Qt

  “别说傻话,我来就是为了救你的。只要再完成一次初拥仪式,你就没事了。”415Qt

  维吉尔此刻,表情凝重。他摸着自己妻子滚烫的额头,心里不知道是该祈祷她不要拒绝还是干脆拒绝。前者,他不想跟她阴阳两隔,是私欲;后者,他也不想让她跟她的亲人永别,这是公理。415Qt

  “但是,绯花。你若是接受了我的血肉,你就再也无法见到岳父大人,见到宇智波家的你的亲人了……这样,真的好吗??”415Qt

  私欲,占了上风;维吉尔祈祷着,闭着眼不敢看她。415Qt

  “我的确很想我父亲……还有止水、大家……”绯花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似乎在那天空尽头,她的亲人们对着她微笑着招手,等着她过来同享永远的安宁,“但是……对不起爸爸,族中的大家。我,现在还不能死啊!!”415Qt

  她流着眼泪,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在这弥留阶段,记住宇智波家每一张面庞,可能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也同时看着自己丈夫,觉得自己可能也要和他永别了,“我放不下佐助,放不下尼禄。最重要的是,我,放不下你啊!”415Qt

  她伸出的双手,颤抖着摸着他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就像是南蛮那个舞蹈中的白天鹅,最后一次展翅指向天空之时的眼神。415Qt

  “……好,你的要求我听到了,绯花!咬紧牙关,我马上就来救你,马上就不疼了,我保证!!”415Qt

  从腰间拔出阎魔刀,在纲手的惊呼声、尼禄的吸气声、佐助的叫喊声中。他把这把太刀冰冷的刀锋,对准了她的心口,用力地捅了下去。415Qt

  扑哧!!415Qt

  滴————————!!!!!!415Qt

  无菌圣域外面,作为心电检测用的术式瞬间变成了一条长直线,昭示患者已经死亡的告警音震耳欲聋。415Qt

  “老爸,你干什么!!你的答案,难道就是把妈妈杀了,让她告别痛苦就完了么??”415Qt

  尼禄此刻恨不得对着自己老爸来十发他的投技忍义手,想把那把阎魔刀抢过来,在自己父亲的肚子上捅个十几个透明窟窿。415Qt

  为什么,你追求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连你爱着的女人,都救不了吗?415Qt

  “冷静一下,奈罗!相信你父亲吧,他知道他在做什么。”415Qt

  用纲手流怪力接住那个气得发飙的少年的拳头,纲手出手把自己大徒弟的儿子拖走;但是她回头看那个“大男孩”的眼神中,也带有杀气。415Qt

  你今天要是真就觉得把你妻子杀了她就不痛了的话,你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415Qt

  “……”415Qt

  感觉到自己妻子的灵魂开始慢慢离开身体的维吉尔,将阎魔刀拔出来。收回鞘中。415Qt

  “再见了,我的左手……去吧,去服务你的新主人。”415Qt

  将背后的但丁大剑插在自己断气了的妻子胸口。撸起左袖子的维吉尔,咬紧牙关,把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的指缝,顶在了但丁大剑的剑刃上。415Qt

  随后,左臂肌肉最后一次绷紧。咬着牙的维吉尔,把自己的左臂像是被机器切割的羊排一样,往叛逆大剑的剑刃上面推过去!415Qt

  扑哧!!415Qt

  刀刃从掌骨中穿过,大量流出的血液,顺着刀刃往下流。被切开的手掌,立刻如同枯枝一样枯萎——所谓献祭,就是这么一回事。415Qt

  虎啊!虎啊!灼灼火光!!于深夜的森林之中,熊熊燃烧!!415Qt

  代替了惨叫声的,是维吉尔高声诵读他最爱的诗人,廉·黑的那首《猛虎》之诗的诵读声。他用这种方式,优雅而又略带狂气的发泄整条胳膊被切开的剧痛。415Qt

  要何等不朽的手眼,方能塑造这可怕的匀称??415Qt

  左手五指,枯萎!掉落下的指骨,被绯花现在和尸体无二的身体吸收,消失了。415Qt

  在哪片遥远的海空,燃烧着你双眼中的烈火??以何等的翅膀高翔,以何等的手抓取烈焰??415Qt

  左手腕骨,先被切开两截,随后溶解。此刻后悔的话还有余地,但是此刻的维吉尔,心意已决:区区一条胳膊,想要的话都拿走吧,都拿去吧!我要她活过来!!415Qt

  要何等的臂膀、何等的技巧,才能拧出这心脏的肌肉?当这心脏开始跳动,这手足又将何等可怖??415Qt

  小臂骨,此刻脆得像是薯片。稍微一动就化作骨粉,被但丁大剑作为人魔融合的材料,注入那未来魔女的身躯。415Qt

  当星光投下矛枪,泪水打湿了天空。天上人看到这作品可曾微笑?造了羔羊的他,可曾造了你!??415Qt

  看着生命的气息似乎再次在已死的这副身躯里苏醒,维吉尔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把这大半条左臂,也给她了!415Qt

  虎啊!虎啊!灼灼火光!!要何等不朽的手眼,方敢塑造这可怕的匀称??415Qt

  诗歌诵读完毕,他的大半条大臂和整条小臂还有左手都献祭给了他的肉中之骨。415Qt

  但是,本该此刻完成仪式,他的妻子该醒过来了。但是当他用甚至都一次拔不起来但丁之剑的那点力气,把这插在她胸口的大剑拔出来的时候。似乎奇迹并没有发生。415Qt

  “Why isn’t that working??Is there something missing!!??”415Qt

  十五年前,他站在特米尼格塔核心,暴跳如雷的喊出这句,心里满是愤怒和不解。415Qt

  十五年后,他站在他断了气的妻子面前,再次喊出这句话,心里满是绝望和不甘。415Qt

  “Must more blood to shed??”415Qt

  此刻,他看向了自己的腿,难道还要再切一条腿吗?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415Qt

  就在这时,似乎穿越了时空,那个欺骗了他,利用了他的大神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415Qt

  两个挂坠,一份斯巴达之血。现在我所欠的,只有你——赤半梦巫女的血。415Qt

  “啊!!啊!!!”415Qt

  此刻,维吉尔才明白自己父亲教给他的,【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是什么意思了——若不是为了救日向家,给日向宁次以未来要了那两管血的话。现在就算赶到云隐村,也来不及管蕾蒂要血了!!415Qt

  “一定要……赶上啊!!!”415Qt

  从纲手手里接过他妻子的医药包,拿出那个冰封着的试管。用牙咬拔出试管塞,用右手装上针头,此刻眼中甚至能看到她体内开始倒计时的生命之火的维吉尔,一点也不温柔地,对着自己妻子的手背静脉,扎了下去。415Qt

  5·4·3·2·1!!415Qt

  “咳……咳……”415Qt

  咳嗽了两声之后,绯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她的双眼,开始流出漆黑色的血泪。415Qt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415Qt

  “成功了,成功了!!!”415Qt

  而她的丈夫,此刻,喜极而泣。415Qt

  完美的初拥仪式,最后的谢幕就是这代表着被诅咒的第二次诞生的,扭曲变调的啼哭。415Qt

  献祭了自己的左手,维吉尔这一次,终于把欠她足足十五年的仪式,补上了。415Qt

  此刻,作为人类的宇智波绯花,死去了。作为魔女获得第二次新生的赤墓绯花,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415Qt



  那首威廉·布莱克的诗,就是那首著名的《虎啊,起来嗨》(大雾)

  好了,为了自己活命掰了自己儿子胳膊的V叔,现在为了让自己妻子活命,自己砍了自己一只手。

  而且这只手永远也长不回来了,而他,并不后悔。

  好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BY又在网吧包夜的作者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