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俩，先过来一下。”红把双手括成喇叭，把两只一边跑一边打闹的小马驹叫了回来。43yu2
两只小家伙估计把体力都消耗在玩后面了，自己在那思考了半天也没跑几圈，反而你追我赶玩得气喘吁吁。43yu2
“红？怎么了吗？”碧天伴走小脸通红，胸脯一起一伏，“我，我们后面认真跑。”43yu2
马什么？马肉罐头？43yu21
“咿——！摩耶以后不敢了！”重炮吓得耳朵都向后拧成了飞机耳，整个人缩在碧天伴走身后。43yu2
“不是......”红叉着腰，好气又好笑，“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快期末考了，要花时间复习。”43yu2
“摩耶酱无所谓，复不复习都能考前三。”重炮从碧天伴走身后探出个脑袋说，“特别是数学。”43yu2
“啧，成绩好是真的大赛。”碧天伴走撇过头，切了一声。43yu2
她还在为自己数学成绩挣扎的时候，有人就可以躺在床上玩手机看电视打游戏，然后期末考信手拈来考个好成绩，数学很公平，但是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比她瞎了还不公平。43yu2
“我刚好这几天有事要回一趟中央特雷森，这半个月时间不用训练了，你们俩就好好复习。”红习惯性地拍拍她俩的小脑瓜，说道。43yu2
“什么事啊，要回中央。”碧天伴走歪歪头，“不会是我的事吧。”43yu2
“是啊，和你有关，我去找冲野讨论下你未来的赛程，还有一些积压的文件要处理下。”她把发抖的双手揣裤兜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说。43yu2
“哦，我叫他冲野，刚来日本的时候喊错了，感觉蛮顺口就懒得改了。”红耸耸肩。43yu21
“我很好奇你最开始的时候日文有多差。”碧天伴走眼角抽搐，这两个名字之间的读音有什么关联性吗。43yu2
“黑历史肯定不能让你们知道，今天稍微练练耐力就能结束了，等南瓜过来你们就一起回家吧。”43yu2
“我找格蕾老师聊点事，成年人的事未成年就少管了。”红笑着摇摇头。43yu2
“行行行，你是成年人，你的事我管不着。”碧天伴走叹了口气，拉着重炮的手就要重新返回跑道上，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说道，“哦对了成年人，去东京少喝点酒，烟一天一包最多了。”43yu2
直觉告诉她红的状态不太对劲，她害怕红又像临比赛前一天那样抽烟酗酒熬夜，最后搞得人不人鬼不鬼。43yu2
“承蒙好意，我会注意。”红摆摆手，往校医室的方向走去。43yu2
期末考在即，格蕾对社团的要求也相应地放宽了不少，给了南瓜她们不少喘息的空间，南瓜把这学期最后一批的练习册交给格蕾之后，从医务室出来，刚好撞见了红。43yu2
“哟~红桑。”南瓜学着威士忌的方式跟红打了个招呼。43yu2
“yoooo~”红用同样的方式回了礼，“跟谁学的，还挺像模像样。”43yu2
“威士忌。”南瓜往红过来的方向走，和红擦肩而过，“我去找碧天了，要等你吗。”43yu2
“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红摇摇头，“我明天回趟东京，估计一周左右，你们期末考加油，抓抓碧天的理科，别挂了。”43yu2
“得令~”南瓜敬了个礼，“那你和格蕾老师先忙，我走啦。”43yu2
红送走了夏天南瓜，转身拉开医务室的门。格蕾和往常一样，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懒得看。43yu2
红进了门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表情黑得不能再黑，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屁股坐在医务室的沙发里，嘴唇发白，脚一直在抖。也许是医务室里的空调风太大了，吹得她有些犯冷。43yu2
这下格蕾终于肯抬头了，自己的学生是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这样的情况也说不上是第一次见到。43yu2
小小红当年见证了自家姐姐成为传奇赛马娘的故事落幕之后又拿到了训练员证书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和过来她的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说，接着第二天就跟大家宣布自己研究生打算转专业了。43yu2
她当年什么都没说，自己也什么都没问。回想起来，当天要是红和自己说了什么，又或者自己去问红发生了什么，就算结果依旧是红选择来到东京读书，她和自己家里人的人估计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43yu2
于是格蕾停下手里的活，从保温的热水壶里倒了两杯水，放上小袋子的红茶。43yu2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格蕾坐在红的身边，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43yu2
“我......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红接过杯子，用颤抖的手捧着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43yu2
“你想怎么开口都行，我会听。”格蕾看着水杯里逐渐扩散的红棕色，吹下冒出来的水汽，“也不用急着说，我一般很晚才走......当然别让别人等你太久。”43yu21
红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紧闭着双眼，眼睑和嘴唇都在颤抖。她叹了口气，放下自己的水杯，帮身边的大女孩捋捋凌乱的发丝。43yu2
“我明天要去东京。”红蓦地开口，“可是我心里一点底子都没有，万一我失败了怎么办。我不知道回来之后该怎么面对碧天，明明和她答应好了，一切都应该万无一失才对。”43yu2
“她那么有天赋，又努力，又坚强......十几年的黑暗都熬过来了，等来了一道光芒照进来......然后这道光现在要告诉她其实自己是假的，是一场梦？我......我根本没办法对她开口。”43yu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