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文件，特雷西斯沉默了很久，才脸色苍白的抬起头。436Rb
“这些事情里，都有巴别塔的参与？”436Rb1
“那倒不是，我们并没有操控国家或者是大贵族的能力，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些简单的情报罢了，至于那些人拿到了这份情报之后，会去做什么——呵，谁知道呢？”436Rb7
巴别塔没有野心，我们只是帮助人们的野心蓬勃生长罢了。436Rb2
“所以说，你费尽心思来对付我是件很没有意义的内耗——如果你想要停止和我们交易，只要开口就行了，我有很多事要忙，巴别塔有很多交易要履行，并不仅仅只是卡兹戴尔而已。”436Rb3
“因此你留着拉特兰不去触碰，是因为它是用来制衡卡兹戴尔的，对吗？如果连拉特兰都陷入混乱，那么我们就真的可以趁着这个真空期崛起了。”436Rb2
“那倒不是，我确实没什么很好的办法去扰乱拉特兰，毕竟有神圣的卡拉连接着他们，除非我能找到埃蒙，从他们那丰富的感情入手，不然可没办法搅和进去。”436Rb10
即便是对方这么说，特雷西斯也不敢相信对方真的没有手段去对付拉特兰。436Rb5
“对了，刚才说完了你的第二个问题了，现在来说你的第三个问题，关于萨卡兹的分裂，我倒是和你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分裂并不会导致弱小，我更愿意称之为——【纯净】”436Rb6
特雷西斯沉默不语，之前乔夜阑对特蕾西娅说的话，对他来说，也是字字诛心。436Rb
“特蕾西娅的行为你我都能看清楚，她想要举起魔王的大旗，让所有漂泊流浪的萨卡兹人重新回到这片故土——或许是她有所思考，或许是她误打误撞，这其实是能解决我们目前最大瓶颈的唯一办法。”436Rb1
“人口。”436Rb3
“没错，卡兹戴尔太凋敝了，我们现在有太多荒芜的土地，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开垦，而且因为萨卡兹太容易感染矿石病，不仅仅非劳动人口比例较高，还需要大量的医生去看护和治疗。”436Rb
“因此我认为这个时候出现一个魔王，对于卡兹戴尔和萨卡兹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萨卡兹们需要一个家，而卡兹戴尔需要更多的萨卡兹。”436Rb
“我们完全可以让你和你的妹妹彻底对立，从而逼迫所有的萨卡兹们选边站——一个是现实主义的特雷西斯摄政王，一个是理想主义的特蕾西娅魔王陛下，让萨卡兹们自己选择吧。”436Rb3
“这样，你们都能得到真正忠于自己的属下，反而是一件好事，而且这样可以麻痹那些非萨卡兹种族，一个得不到所有萨卡兹认可的魔王，那么她就不是魔王——他们会乐得坐在一旁，看你们互相撕咬。”436Rb4
“然后我们双方在暗中互通款曲，一直在打低烈度的消耗战，一边练兵一边拖延时间，等着足够的萨卡兹回到卡兹戴尔，而那些国家甚至会主动放萨卡兹们回来——因为他们回来是来打内战的。”436Rb1
这和两百年前，由凯尔希带领联军和博士带领的萨卡兹反抗军互相交战有什么区别？436Rb
两百年了，对方甚至连手段都不愿意升级一下。436Rb10
“当然，甚至你连真正的卡兹戴尔都可以重建，毕竟只要不是魔王建立的卡兹戴尔，是不会引起周围国家太大的反应的。”436Rb
“那么该怎么收尾呢？再低烈度的战争，也会加深双方的仇恨，而且这场内战持续的时间绝对不会短，那种情况下，可不是一个和平谈判就能解决的。”436Rb1
“很简单，理想主义者聚集在一起是为了理想，那么想让他们分崩离析，只要把那个理想彻底摧毁就好了。”436Rb
“特蕾西娅......只要她消失，那么她的麾下就会彻底崩溃，如果你再借此机会带走所有中坚的指挥层离开，那么无论多么庞大的实力都会瞬间土崩瓦解，甚至在被我吞并时都不会有多少反抗。”436Rb
特雷西斯凝视着乔夜阑，几乎一字一句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436Rb
“那我要怎么相信你，你只是让特蕾西娅消失，而不是让她死去？”436Rb1
“你不需要相信我，特雷西斯，你需要的是相信你自己。”436Rb1
特雷西斯的表情，从疑惑，到沉思，再到颤抖，最后是磅礴的愤怒。436Rb
“我的妹妹是你制约我的一张牌，一直以来都是！所以只要我还活着，我的能力越强，我的势力越强，你就会越精心的呵护特蕾西娅，因为你知道让她活着会让你多一个可利用的棋子，而让她死去只会招来我的怒火——是不是！！！”436Rb10
特雷西斯站立起来，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最后三个字，他双眼血红的瞪着乔夜阑，双手颤抖着似乎是想要将乔夜阑撕成碎片。436Rb
他只是站在原地。436Rb3
他只能站在原地。436Rb2
毫无疑问，乔夜阑给出的计划完美无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萨卡兹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秘密崛起的方法，并且在计划最后一步执行之前，没有任何人能意识到问题。436Rb
而要执行这个计划，乔夜阑必须活着站在特蕾西娅身边，为她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为她出谋划策，否则自己的妹妹很快就会死去——或者是自己的刀剑，或者是叛徒的毒药。436Rb
他当然可以放弃这个计划，但是这意味着特蕾西娅是魔王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卡兹戴尔被群起而攻之，萨卡兹内部却会陷入分裂，然后被轻松的剿灭。436Rb
他们，还有整个萨卡兹一族，将再次倒退回两百年前，在其他种族的脚下苟延残喘。436Rb1
“祝我们合作愉快，特雷西斯殿下。”436Rb2
萨卡兹微微晃动了一下，挺直的背影似乎都变得有些佝偻——436Rb
“祝我们，合作——愉快。”436Rb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