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着林世柳先从一个月前的新闻【江南百景图——岳飞牵羊】，再联系到各个二游多次被和谐立绘，历史虚无主义这点，又扯到教科书设计……f1rg1
“……？教科书的小人设计很奇怪？”林诗流歪着脑袋不解。f1rg1
随即，林世柳就把22年爆出有问题的那一批教材找给找了出来，然后指出上面那些花的奇奇怪怪的小人。f1rg1
“嘿嘿。”林世柳小声得凑到她耳旁，“这个月马上会出一个事情，BGO的武则天等好几个角色都会被立绘和谐。教科书那个事情爆出来是明年了，但是我可以今年提出来。”f1rg1
“哇……”林诗流虚着眼睛，“这不是很标准的让两拨人冲突起来。”f1rg1
“我又不会写带节奏的句子，我只是指出人教版的教材画得很奇怪，提出为什么要抓游戏的虚无主义也不回头看看自家教材啥情况。”林世柳坏笑，“我可全程没给月球人递枪哦。”f1rg1
林诗流听完也笑了，“监查游戏的部门和监查教材的部门又不是同一家，你好坏啊……”f1rg1
对面的白水心听到这句话，手上下笔一重，手微微发颤，死死盯着这边。f1rg1
林诗流是一点儿感觉都没直接瞪了回去，她天天跟江乐视线battle，虚谁呢？f1rg1
“……”白水心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我看什么关你屁事？”f1rg1
白水心呼吸急促了许多，过了好几秒，憋出来一句，“呵呵，玩原神的孝子。”f1rg1
“那确实比不得你这种躲在互联网后面的。”林世柳撑着脸表情一点儿波动没有，“麦当劳前你站岗，马戏团里你最忙，扑克牌里大小王，哥谭市里你最狂。”f1rg1
林诗流也很淡定得补充道，“小丑也不可怜啊，好歹他还有个可以一直追寻的BATMAN。”她转过头来歪着脑袋，“你呢？不会你以前的兄弟现在都在离你远去了吧？”f1rg1
房间里，李响探出脑袋，眨了眨眼，“好家伙……没想到你们平A带连击，暴击带真伤的。”f1rg1
林世柳挑了挑眉，“这才两句就被打逃跑了，是他自己太脆弱吧。”f1rg1
“可别只看我说了什么，要想想看我没说什么啊。”林诗流靠在椅子上，“我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我可以让讨厌我的人难受啊，网上的那些魔怔人我不发表态度单纯是没那个精力，你看我有钱有闲搞不搞他们就完了，可他白水心非要跟我们1v2……再说了，工作是双向选择，拉不拉他出来还要看他值不值得呢。”f1rg1
这点压力都抗不了，又讨厌这个行业，到时候被骂了还要心态爆炸甩锅。f1rg1
当年《枫叶长歌》二测到三测的时候，几乎所有评测UP都说这游戏要暴毙，结果还不是开服福利好加自选五星自选队伍，然后靠美术和编剧组玩命拉回来了。f1rg1
以一个不足一百人的团队，面对以万为单位的玩家的恶意。f1rg1
“而且你也只说把他拉出来……没细说往哪边拉。”林世柳也淡定道，“如果让他放弃了的话，对你们圈子不一定是坏处吧。反正我是那种劝分不劝和的，劝和一身臊哦。”f1rg1
他其实也清楚林世柳的话是对的，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让他有些不舍。f1rg1
“你再给他说情也没用哦！”林诗流看他表情赶忙道，“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f1rg1
没等他们俩拒绝，李响连忙开口，“我们四个人约好了，要用做游戏这个方式，要用家长最痛恨的游戏的方式，来反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他说着叉着腰另一手无力得下垂，“我们觉得还不够，我们觉得要过上更好的日子，至少要在魔都买下一间足够大的房子才行。但是他觉得……那样已经是成功了。”f1rg1
说着，他走到林世柳的电脑前，打开了电脑里一个文档。f1rg1
独立游戏《寂静晨星》，2018年大夏独立游戏销售榜第三名，单年售卖份数十四万份，评价褒贬不一。f1rg1
讲述的是和太阳一起升起负责点亮天空的星星从天空中坠落，坠入凡尘之后在黑夜中被黑暗的星星追杀，在由人类潜意识聚合梦境的光怪陆离中击败人类的噩梦，从中重新获得力量，重回天空的故事。f1rg1
稚嫩的战斗系统和很多对前辈的‘致敬’，普普通通的优化，在当时那个“永劫无间抄袭只狼丢人丢出国门”的版本可没少遭骂。f1rg1
但最后，游戏靠着其极富张力的美术风格，加之踏实的文本风格，以及结局晨星自己选择褪去天空的力量，重新回到世间，回到夜空中照亮他人的结局狠狠感动了一把玩家。f1rg1
“嗯，当时被骂的可惨了，可是买游戏的人却出奇得多。”李响点了点头，“因为我们借鉴……甚至有几个处理不了的地方一比一复刻的板子就是TeamCherry的《空洞骑士》，还有《奥日与黑暗森林》。”f1rg1
“我玩过这个游戏……”林诗流皱着眉头，“啥，你跟我说这个游戏的美术是白水心？”f1rg1
她立刻打开共享文档里的角色案、背景画，再打开《寂静晨星》的游戏界面。f1rg1
前者的笔触收敛圆润，试图往公式化二次元美术顶峰的《白夜极光》去靠，可后者的笔触张扬狂放，取色勾勒细腻，更有一些地方的色彩完全不讲逻辑去生切，偏偏那种生切又增强了构图，景深，结构……f1rg1
林诗流一个对美术只有基本了解，但好歹也和很多美术共识过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白水心这个人的美术功底是有的，也有个性表达的。f1rg1
她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他妈完全就是两个人画的吧！！”f1rg1
“为了【商业】，必须克制个人的表达，必须用大众更能接受的表达。”李响叹了口气，“但是……越是商业，就会让他感觉越来越背离自己的道路而痛苦，越痛苦，他就会越想要拖着周围的人一起自爆。”f1rg1
“我也知道你们说的是对的，所以说说我的想法吧。如果你们判断他是值得你们帮助的人话，就帮他一把吧，如果他要坚定得走向自灭那个结局，那你们也推他一把，早点让他离开这个行业。”f1rg1
“无论你们选哪个方法，约定好的金额都不会少给，合同也会拟给你们。”f1rg1
林世柳明白了为什么李响会选择【每十万预约给多少钱】的付费模式，因为他们几个人作为白水心的兄弟想要拉他一把，但作为兄弟，他们的道路开始分歧了。f1rg1
作为兄弟，也不太好亲自把他推出去，如果那么做了，伤得可就不止是团队和工作，更是他们十年来一起过命的友谊了。f1rg1
捏着鼻子刺激他一下拉他一把，让他能更专心的发挥主观能动性，他们赚得多，能给林世柳的辛苦费也就多；不拉他也行，推他一把把他推出这个行业，结束他的痛苦，也让团队不被他的情绪所影响和干扰，对大家都好。f1rg1
想到这里，林世柳转过头看着林诗流，先征求她的想法。f1rg1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只会优先保护我身边的人和我爱的人。”她很坚定地说道，“我很确信你也有我一样的想法。”f1rg1
人说到底只能自救，不想自救的人无论别人怎么帮忙，他都不会去接住那只想要帮忙的手，反而还会划伤别人。我只会在这里看着，如果他真得一点儿都不想自救，那我就会用我最锋利的方法劝退他离开这个行业。”f1rg1
“反正他都说我们创造的孩子们是走窑子的……那我一个做父亲的，给他两拳也挺合理的吧？”f1rg1
说着林诗流点了点头，凑到了窗边确认一下，“他不会真觉得自己的创作是艺术吧？端那么高尚感觉不如让他以死明志得了，反正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摔死。”f1r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