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4.圣骏堡的阴影③

  18:42 圣骏堡1区皇宫行政办公室42SkO

  曾踏足于冻原的共和国主席,正耐心地指导着他的旧交,对方也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悉心请教各类革命理论方面的问题。42SkO

  “……一直以来我们的斗争都非常艰苦,无数勇于反抗的斗士都倒在了压迫者的屠刀下,过去整合运动在冻原的战争,更是昭示着这一点,叶莲娜同志。”42SkO

  弗拉基米尔语声沉重,眼中流露出惋惜和慨叹之意:42SkO

  “就现在的局势而言,我们不得不展现出我们的残酷,所谓我们的残酷,是为斗争而迫不得已的!我们必须让所有人明白,共和国政权是稳固的。”42SkO

  “我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并且对这一点感同身受,主席同志”,霜星不禁回忆起倒下的兄弟姐妹们,“数百年以来,工人、农民在贵族残酷的役使下变为感染者,然后被他们屠杀取乐,我们必须马上结束这段黑暗的历史,无论是我、我的父亲还是塔露拉,我们都有充分的觉悟实现这一点。”42SkO

  弗拉基米尔还待再说些什么,细小的敲门声响起,来客在得到应允之后施然而入:42SkO

  “主席同志,我是来向您汇报……啊,叶莲娜同志?”42SkO

  “你好,安娜·莫罗佐娃同志。”42SkO

  白兔子用清丽的笑容迎接乌萨斯女孩,对方在短暂的局促后,迅速恢复了状态,开始向弗拉基米尔汇报几日来的工作。42SkO

  “你做得非常好,我们很快就能在乌萨斯全境发表《真理报》,尽管年纪轻轻,你的行为还真符合‘真理’这个代号……我会亲自为《真理报》撰文,安娜同志。”42SkO

  得到主席的认可,真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坐在霜星身边,落落大方地同二人交流了起来。42SkO

  真理对书籍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她读完弗拉基米尔的革命著作只用了两个多月,这令所有前辈惊愕不已,此刻对革命理论也是熟知于心;对霜星而言,这是她难得能够拜访这位最高位旧友的机会,想着尽可能提升自己,她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而真理的到来更是恰到好处。42SkO

  三人滔滔不绝地谈到晚上八点,弗拉基米尔组织的会议即将召开,他邀请真理和霜星一同参加,希望二人对革命理论能得到更深刻的体会,乌萨斯和卡特斯自是欣然应邀。42SkO

  ◇◇◇◇◇◇◇◇◇◇◇◇42SkO

  20:00 国会大殿42SkO

  临时组织的政治局会议在这一夜较为突兀地宣布召开,大多数政治局委员认为应该把目光聚焦于出征的将士身上,然今夜他们还是应主席的召唤而悉数到场。42SkO

  霜星和真理被安排在了头排,两人拿出笔和本子,认真地做起会议记录。42SkO

  加里宁率先在会上发言,他点出了今夜的议题:如何处置关押在监狱里那些罪行累累的帝国旧贵族。委员们对此进行了唇枪舌剑的辩论,以捷尔任斯基为首的几名委员认为应该处以极刑,剥夺其全部财产并充公;而加米涅夫、格里戈利为首的另几名委员则认为处以无期徒刑即可。42SkO

  “同志们,审视一下你们今天争论,我能够轻易总结出我们的困境,那就是法律的缺失。人民委员会现在如何给一个罪人定罪?我们没建立起像样的法院,没有编纂一部适合共和国的宪法,你们在辩论中依照的法律,有的是取自旧帝国,有的甚至取自高卢、维多利亚,对于现在的乌萨斯而言,这是不合适,也是不合理的!”42SkO

  走上主席台的弗拉基米尔高声总结,接下来,他将立法工作正式提上议事日程,由他牵头起草第一篇的内容,人民委员会各委员均需参与其中……42SkO

  “如果我来给出建议,那么,重新回到帝国,就能够结束法制缺失的混乱局面了,您说是吗,主席先生!”42SkO

  “………”42SkO

  毫无征兆的嗡鸣声清晰地传入参会的每个委员耳中,令他们在震惊中彼此互望,台上的弗拉基米尔捕捉到了诡异的声源——那已经来到国会大殿门口,身着漆黑风衣的身影。42SkO

  “动手!”42SkO

  霜星的高喝让没回过神来的众委员心中又是一阵惊骇,黑风衣的来客还没来得及做动作,最后一排的“白衣委员”齐刷刷地转向了他,手中似铳非铳的管状武器瞬间喷发,射线般的白雾贯穿了来客的身躯,浓缩的极寒之气将他冻成一具冰雕。42SkO

  “哇,伊斯塔那家伙赶制出的新武器怎么这么强啊!”42SkO

  兴奋的安德烈从位置上跳起,一旁的佩特洛娃赶紧拉住了他:42SkO

  “你别出丑,大熊,这么多委员在这里看着。”42SkO

  霜星的银眸放射着更加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迟疑,她挥手唤出黑色冰刀,将被彻底冰冻的第一个入侵者斩碎,和之前一样,入侵者碎裂的身体内放射出一团黑雾,飞出了众人的视野。42SkO

  “帝国宵小还在心存妄想,好在我等早已做出部署,这个会议就是为了将你们引入圈套。”42SkO

  安特洛夫得意地吼出了声,他和雪怪公主对望一眼,彼此曾在克拉斯尼的地下面对过这样的对手,再遇到时心理压力也减轻了许多。42SkO

  捷尔任斯基对霜星投来了信赖的目光,点了点头,后者也朝他点头以示回应。42SkO

  “不要放松警惕,他们又来了!”42SkO

  白兔子反应奇快,她眼角余光扫到了两侧墙体的崩碎,两名内卫在下一刻破墙而入。42SkO

  雪怪们分成左右两部分,再度使出铳状武器分别对两人进行压制,这次威力小了一半,效果不再那么理想。霜星冲向左侧,手中唤出黑色冰刀,和内卫的刀刃铛然相交。另一名内卫召唤黑色球体以求突破,真理的书页适时地朝他砸去,乌萨斯女孩艰难地克服了内心的害怕不安,无畏地迎了上去。42SkO

  “去死吧,怪物!”42SkO

  右侧,熟悉的影子在内卫后方骤然闪过,被雪怪和真理控制住的内卫还来不及释放下一次坍缩,早已埋伏于此的黑兜帽鲁珀匕首翻飞,扎破了他的咽喉。左侧,霜星的攻击如冰霜的风暴,配合着佩特洛娃、阿列克谢等人的法术,在找到破绽的瞬间一击毙命,刺穿了内卫黑色的心脏。42SkO

  两团黑雾迅速飞远,霜星和弑君者各自喘气,两人看似飞快地解决了对手,但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这波连续的攻击实属二人毕生本领的爆发,还是在早有准备的状况下,才达到这样的效果。42SkO

  “各位同志,其称作“皇帝的利刃’,也即我们常说的乌萨斯皇帝内卫,已经用未知的方式潜入城市,我们是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内卫前来袭击。”42SkO

  捷尔任斯基上前一步,脸上凝重地陈述道:42SkO

  “霜星中校、柳德米拉少校,现在希望你们能够将我们带到皇宫广场,也请各位同志保持秩序、不要慌乱,如此才能保证各位的生命安全。”42SkO

  “我并非不愿执行这一任务,然而,伊斯塔利同志曾告知于我等,在强援到达之前先驻守在国会大殿,如果贸然而出,或许会在前方遇到伏兵。”42SkO

  霜星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这令肃反委员会的创立者皱起了眉头:“那么,主席同志,由您进行定夺吧。”42SkO

  弗拉基米尔扫视了这座墙壁崩塌的国会大殿,他能够察觉到参会委员的心理状态正在变糟。伊斯塔利将可能到来的袭击提前告知于他、捷尔任斯基等人,却因某些必要原因,不能再让此事流传更广,前来开会的人绝想不到会有皇帝内卫前来突袭。42SkO

  如果令委员们继续停留在这大门洞开、墙壁碎裂,随时可能遭到更多内卫袭击的恐怖环境下,或许会出现失控的局面——这样看来,即便伊斯塔利有在大殿等待“强援”的指令,目前也只得像捷尔任斯基说的那样赶紧往集中地逃离,况且伊斯塔利也没告知“强援”的身份。42SkO

  “那么就按捷尔任斯基同志的建议,我们赶紧转移到皇宫广场,叶莲娜同志、柳德米拉同志,还有雪怪同志们,拜托你们了!”42SkO

  霜星只得应承下来,在那瞬间,她怀中的护符猛烈地跳动了一下。42SkO

  ◇◇◇◇◇◇◇◇◇◇◇◇42SkO

  20:5142SkO

  爱国者心中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42SkO

  他的长矛在近两个小时的战斗中已经夺取了6名内卫的性命,接受罗德岛的治疗后,自己现在的战斗状态已至最佳。42SkO

  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老迈,就算矿石病再怎么抑制,自己也回不到几十年前纵横乌卡战场的强盛。42SkO

  两个小时里,他救下了不少感染者,也目睹了更多战士牺牲在内卫的屠刀下,现在,追随他的队伍宛如长河,往伊斯塔利指定的皇宫广场汇集而去。42SkO

  “塔露拉、浮士德、赫拉格将军都没到,叶莲娜也还没从皇宫里出来,不过从护符的感应上看,她应当是没遇到什么困难……”42SkO

  自己又是第一个走上了通向圣骏堡1区的长路,就和一个月前,见到自己“儿子”时一样,有不安,亦有欣慰:42SkO

  “既然都准备得那么充足,他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这里集合了。”42SkO

  温迪戈在长街上迈出一步又一步,坚定、无悔、而又饱经风霜的步伐……42SkO

  迈过一名温暖圣洁的萨卡兹女孩,她粉发白衣,眼眸中总是散发着怜悯的光辉……42SkO

  迈过一名温柔坚强的乌萨斯女人,唯独她不把自己当成怪物……42SkO

  迈过一名高举义旗的温迪戈男孩,他浑身鲜血倒在长矛之下……42SkO

  迈过一名冷若极冰的卡特斯女孩,她在感染者聚集的篝火旁欢快地歌唱……42SkO

  迈过一名热诚似火的德拉克女孩,她发出斗士的厉喝,用龙炎融化了冻原的积雪……42SkO

  迈过一名统御千军的黎博利男孩,他站在高处睥睨着血与火交织的战场……42SkO

  最终,已经走过漫长人生路的温迪戈出现在广场入口。这次,一名长须蓝目,身着教廷神父服饰的中年乌萨斯人在此侯立,随着最后一段祷词念诵完毕,乌萨斯面对温迪戈行以教廷之礼:42SkO

  “向您致敬,帝国最伟大的战士,是您的话,确实差不多该到了。”42SkO

  “你终于肯滚出肮脏与污秽的泥潭,走到台前……”42SkO

  爱国者紧握长矛与巨盾,踏出的脚步令广场地面为止震颤:42SkO

  “先皇身边的恶瘤,格里高利·拉斯普汀!”42SkO

  ◇◇◇◇◇◇◇◇◇◇◇◇42SkO

  同一时刻 圣骏堡7区42SkO

  鲜血顺着自己的脸颊、大腿和侧腹汨汨流下,再被高温蒸发为红色的烟雾。42SkO

  在自己身旁,六名盾卫已经永远倒下,仅剩的四名也已遍体鳞伤,在鲍尔沙克的呼喊中强撑着。42SkO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你们的黑暗!”42SkO

  德拉克对自己内心发出誓言,她的火焰席卷了整条街区,又一次将黑雾完全驱散。42SkO

  对方的两名内卫已经在火焰中湮灭,三年前遇到的内卫身上多处烧焦,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但更多的却不知从何处补充了上来,没看错的话,现在面对的内卫已经变为了7人,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接近极限。42SkO

  “放弃无谓的抵抗吧,你愚蠢的执著只会令你一次又一次走向失败,塔露拉,这是我给你的忠告。”42SkO

  内卫的嗡鸣声异常刺耳:42SkO

  “你为何还没明白自己在切尔诺伯格失败的原因?为何还没明白唯有公爵的决策才能令乌萨斯踏上伟大之路的道理?你现在效力的对象,伊斯塔利不过是公爵的影子而已,承认他,就是承认公爵!”42SkO

  “……还妄图离间伊斯塔和我们的关系,你们这些帝国的余孽除了胡言乱语的诡辩还会什么!”鲍尔沙克用沙哑的嗓子骂道。42SkO

  “还会夺走你的性命,盾卫先生。”另一名内卫显然是非常不耐,他对周围的内卫们使了个眼色,瞬间,黑色的球形能量在鲍尔沙克上空聚集。42SkO

  危机关头,塔露拉踩在盾卫的巨盾上一跃而起,利剑挟裹着无尽的怒火斩向盾卫上空的黑色球体,红龙的怒焰顺着剑刃完全释放出来,将这股能量完全驱散,爆燃的烈焰宛如绚烂夺目的赤色烟火,给街区的夜空染上一抹红霞。42SkO

  剧痛开始自身体的每一处源石结晶爆发,塔露拉无法稳定自己的身形,在着陆的同时屈膝半跪,视野一片模糊,就连靠近自己的黑衣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42SkO

  “不行……就算病症发作,我也不能……”42SkO

  “铿!!!!!!!!”42SkO

  尖锐的金属交击声令痛苦的她恢复了一点意识,红色的利剑在灼热的空气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然后扎入了黑衣人的体内,伴随着英气逼人,只会在红龙梦里出现的女声:42SkO

  “你这个样子真是难看啊,姐姐。”42SkO

  一只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她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似乎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脑子里空白一片:42SkO

  “……晖……晖洁?”42Sk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