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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启①

  这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kXgq6

  乖巧可爱的蓝发龙族女孩,总是沉闷压抑地板着脸,这应该是由于家庭的不和,她的父母在长期的冷暴力中逐渐疏远,把她的童年拉扯得支离破碎。kXgq6

  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她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kXgq6

  母亲是个可怜的苦命人,听舅母说,她身份高贵、风华绝代,也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这一切却都在猝然发生的变故中化为乌有——没错,在我出生之前,我未曾见面的父亲就亡于这场变故,母亲迫于舅舅的压力改嫁,和继父生下了那个女孩——我的妹妹。kXgq6

  “来,小塔,赶紧趁热吃吧。”kXgq6

  “可是,妹妹呢,妈妈,妹妹还饿着肚子。”kXgq6

  “没办法,只有这么多了……会有仆人给她做饭的。”kXgq6

  此时,我能用眼角余光,瞥到悄悄抹泪的女孩。从记事起,我便是母亲唯一一个愿意真心付出的对象,妹妹也好、舅舅也好、继父也好,仿佛他们都不是她的亲人。kXgq6

  这段日子也没持续太久,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母亲积郁成疾,握着我的手在病床上离开了这个世界,直到最后还呢喃着父亲的名字;过不多时,继父也撒手人寰,我和妹妹最终被托付给了舅舅和舅母。kXgq6

  也不知怎的,那时的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弥补母亲对她的亏欠,我将得到的任何事务与她分享,尽我所能地照顾她,妹妹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她依赖着我,事实上我也依赖着她,我俩相依为命、形影不离。kXgq6

  后来,我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她终于结交了新的朋友,头顶两个金色发卷的菲林女孩,据说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第一时间向我介绍了这位大方爽朗的新朋友,我们很快玩到了一起,之后还结交到了更多的伙伴,阴翳似乎已经远去,日子在一天天变好。kXgq6

  那一日,妹妹和朋友无意中激怒了三名蛮不讲理的高年级生,他们用无比凶恶的眼神注视着妹妹,妹妹和朋友也寸步不让。当我看到棍棒握在他们手中,我发疯般冲了过去,挡在妹妹和朋友身前。kXgq6

  尝试交涉无果,我一个人打他们三个,母亲在世时教导过我,被欺负就要反抗,用我的拳头,去反抗这些丑恶的家伙!kXgq6

  后来……三人倒在了地上,而血水流进了我的双目,模糊了我的视线,妹妹哭着叫来了舅母。kXgq6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和诗怀雅该把地盘让给他们的……”kXgq6

  “你做得对,晖洁,无论怎样都坚决不能忍让这群混蛋!”kXgq6

  “可是,我害得姐姐你……”kXgq6

  “我没事,晖洁,真的没事。”kXgq6

  舅母来自东国,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当医生用酒精给我头上的伤口消毒,她陪在我身边,不断和我讲笑话转移我的注意力,同时还不忘安慰妹妹。kXgq6

  “文月姨,姐姐保护妹妹,不该是天经地义的吗?”kXgq6

  “小塔,你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kXgq6

  “哪里该了,姐姐……文月姨,以后我也要保护姐姐!”kXgq6

  “哈哈,小陈也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一直是这样的好姐妹,答应我好吗?”kXgq6

  “会的,我和晖洁是永远的好姐妹,文月姨,我向你保证。”kXgq6

  ……kXgq6

  …………kXgq6

  ………………kXgq6

  “还能战斗吗,姐姐?”kXgq6

  现在她的眼神,就像在文月姨身边时那样kXgq6

  “别小看我,晖洁。”kXgq6

  塔露拉握住了她的手,似乎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脚下是一片焦土,几名存活的盾卫站在二人身后,六名乌萨斯皇帝内卫在前方逐渐向二人靠近。kXgq6

  “再多的话,也留到战斗过后再说吧,先对付这些穷凶极恶的敌人。”kXgq6

  陈拔出红色利刃,往下轻挥,炽烈的火焰也在剑下退避三舍;塔露拉站在陈身边,收拾心神,专注对敌。kXgq6

  十多年之后,这对姐妹再次站在了同侧。kXgq6

  “拔刀之招,当破即破!”kXgq6

  红色利刃如切牛油一般将黑色能量斩碎、消散,内卫们还兀自讶异,炎弹如一条腾飞的火龙,在赤霄切出的“路径”上奔涌,将其中一名内卫完全吞噬。kXgq6

  “博士,看到了,陈小姐在那边,和塔露拉小姐在一起,还有几位盾卫先生,她们在与五个内卫为敌!”kXgq6

  “我们得赶紧去支援她们,阿米娅。”kXgq6

  ◇◇◇◇◇◇◇◇◇◇◇◇kXgq6

  21:00 皇宫走廊kXgq6

  “Destiny干员……菲因……也就是说,你是伊斯塔的?”kXgq6

  “同僚。”kXgq6

  金发萨卡兹冷淡地打断了满腹疑云的卡特斯,后者同时看清了她盾牌上的红色纹饰——一个倒立的三角,利剑镶嵌于三角之中,在剑柄顶端,两段短线横亘着字符“DESTINY”。kXgq6

  内卫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手中重新凝聚起黑色法术,他们依旧不知这对萨卡兹姐妹如何做到瞬间消灭两名同僚,但身负的任务令他们没时间纠结这样的问题。kXgq6

  “砰!!!”kXgq6

  霜星还没反应过来,菲因的巨盾已经砸在了她的身后,巨盾底部深深地插在地板上。kXgq6

  与此同时,她能看到,在菲因背后,艾莉兹巨铳的第二个发射口充盈着白光……kXgq6

  “这是……难道她要对自己的姐姐发射?”kXgq6

  雪怪公主在诧异中伸手遮眼,只见铳中放射出一道炽烈的白光,白光穿过了菲因的身体,也穿过了她的身体,这令她感到一股舒适的暖意,能感受到身上的几道伤口开始恢复。kXgq6

  最后,白光照射在身后的巨盾上,巨盾如平面镜般将其反射,又如放大镜般令光强增大数倍,内卫的黑色能量在这猛烈的光芒下尽数消弭,霜星忍不住完全蒙住了眼睛……kXgq6

  “好了,我们快走,你也赶紧跟上,叶莲娜。”kXgq6

  耳边传来菲因的声音,白兔子睁开双目,然后惊讶得瞪大了银眸——六名内卫无声无息地就此消失,如一开始两名内卫的蒸发那般,甚至没发出一丝声响。在她身旁,菲因捡起了自己的盾牌,头也不回地向前踏步;艾莉兹则将巨铳从肩上放下,对自己露出了温婉的微笑:kXgq6

  “我们跟上前面的革命者们,我来给伤者做治疗,放轻松,叶莲娜,之后的事交给我和姐姐就可以了。”kXgq6

  “女士……你叫艾莉兹是吧,可否询问您一个问题。”霜星忽道。kXgq6

  “问吧,你是伊斯塔老弟的朋友,跟我不必这么拘束。”艾莉兹友善地回应。kXgq6

  “你们和伊斯塔一样都是Destiny干员?”kXgq6

  “是呀。”kXgq6

  “你应该知道他真正的能力和形态,我想问的是,你们同为Destiny干员……”kXgq6

  “哦,我明白,老弟解放力量后实力应该和姐姐差不多,我比他俩差点,毕竟我从小体弱,近身战不太行嘛”,艾莉兹眨了眨她灵动的碧眸,“但是,论破坏力的话,我可一点都不输给他们哦。”kXgq6

  ◇◇◇◇◇◇◇◇◇◇◇◇kXgq6

  21:10 圣骏堡外荒野kXgq6

  “嗞~~~~~!!!”kXgq6

  红色的闪电在丘陵顶端咆哮奔腾,碾过斐迪亚的身体,在他身下的地面留下数道裂痕,因攻击产生的碎裂岩石亦不断砸向地面,在制造出几个凹陷后停止翻滚。kXgq6

  斐迪亚身上冒起几股青烟,巨剑上也出现数道裂口,还没等他稳住身形,黎博利周身鼓舞起冰霜风暴,引导着超低温气流的巨镰又朝斐迪亚横扫而去。kXgq6

  这次,黑蛇的剑刃散发出诡异的蓝光,他的周身显现出逆时针的气旋,和骏鹰身上的两相抵消,剑镰相交的瞬间,两人身下的大片地块瞬间凝结为冰面。这次交锋的力量旗鼓相当,两人各自往后退却了相同的距离。kXgq6

  “吸纳我的分身后,不仅完全吸收了我具备源石技艺,还在这么几年内精进如此,指导你的到底是炎国何方高人,所谓的‘Destiny’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kXgq6

  科西切发出了疑问,只不过,话音刚落,他注意到一个蓝晶色的小球出现在他的身边。斐迪亚敏锐地大步后跳,扩散的冰霜能量吞没了他的视野,一个巨像在白雾中生成,对他挥起了巨拳。kXgq6

  黑蛇已经来不及躲避,他的剑尖出现了挟裹着紫色雷光的气旋,和巨拳相触,刹那间噼啪炸响,巨像的左半身体因雷电而崩塌。科西切则被这一拳击飞,在远处落地,嘴边渗出一丝鲜血。kXgq6

  没有喘息的机会,一跃而起的伊斯塔利已经来到了自己头顶,科西切横起巨剑抵挡住向下猛劈的镰刃。他身下流沙尽起,风暴呼啸,咆哮的沙龙卷似乎随时要将他埋葬在地底,但黑蛇显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继续鼓舞起反方向的气旋,抵挡这飞沙走石的猛烈法术。kXgq6

  悬空的伊斯塔利和陷入沙尘的科西切僵持在了原地,抵在一起的巨镰和巨剑都开始出现裂痕,在他们身周,岩石树木尽皆随风而起,一片狼藉,此情景宛如天灾扫过。kXgq6

  几分钟后,骏鹰借力腾空,再轻巧地落在地面。风暴停止,科西切在消散的沙石中显现出身形,看上去这次他没让伊斯塔利占到什么便宜。kXgq6

  “你的确是我最完美的杰作,一如你在战斗中所展现出的特质,坚决果断、毫不留情,很好,这是乌萨斯需要的特质。”kXgq6

  科西切不由得发出感慨:kXgq6

  “我的蛇鳞为你促成了乌、卡、莱三国战争的爆发,你将此机遇利用到极致……你在那所学校有好好听我的课,很清楚乌萨斯需要什么,不会像塔露拉、爱国者那样拘泥于可以称之为幻想的理想,因此,我应允了你的胜利,你也不负众望地重塑了这个即将彻底腐坏的国度,我对此非常欣慰。”kXgq6

  伊斯塔利没有对科西切的言论做出任何回应,他缄默不言,一边思索胜利之策,一边积蓄下一轮进攻的力量。kXgq6

  “但我也很清楚,这还不够,你的仁慈之心还是施舍得过头了,伊凡,不,伊斯塔利。”kXgq6

  科西切露出了惋惜的神色,语意间非常不满:kXgq6

  “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让出本该属于你最高权力,明明是你立下首功,即便为了利用弗拉基米尔的思想统御国度而让他暂坐主席之位,你也该保证自己掌控全部的军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甚至没有好好约束部下,无论是北原的寒冬死神霜星,还是乌萨斯军队的传奇爱国者,他们本应臣服于你,把你奉为绝对权威,你却……”kXgq6

  “轰!!!!”kXgq6

  巨响打断了他聒噪的话语,又一个冰晶巨像在他站立位置生成,科西切仓皇向侧后闪避巨拳,伊斯塔利本人如影随形,巨镰提前落位。黑蛇以扭曲的姿势接住了这镰刃的突袭,他的嘴唇兀自蠕动,吐出词句:kXgq6

  “这不对,今夜我必须纠正你这一点……就从弗拉基米尔和爱国者开始……”kXgq6

  巨像的拳风让无以借力的科西切腾空而起,在他后方的一个角落,手持劲弩的沙兵搭好了闪烁雷光的箭矢,瞄准了半空中的黑蛇——kXg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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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kXg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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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异物自远处射入了自己体内……kXgq6

  爱国者的身躯僵住了,尽管他已有所感应,举起巨盾,但飞行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kXgq6

  片刻前,他抱住了那被自己长矛贯穿的女儿,软绵绵的卡特斯在他怀中变得冰凉,银眸圆睁,死不瞑目。kXgq6

  即便是经历过漫长岁月、感受过无数苦痛的温迪戈,眼看女儿在眼前被自己误杀,也难以自持。在接住女儿身体的瞬间,他内心的支柱崩塌了,丧失了思考的能力——kXgq6

  下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极致的不谐,然而,仅此一瞬的失神就足以致命。kXgq6

  “敌人……一开始就有两个……”kXgq6

  温迪戈眼角的余光瞥见到隐藏在广场墙角的袭击者,一名他闻所未闻,手持黑铳的皇帝内卫。kXgq6

  “您终究是慢了一步,爱国者大尉,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kXgq6

  怀中的“霜星”如扩散的水波,荡起了涟漪,随即彻底消弭。爱国者艰难地扭头望向身后,拉斯普汀一步步向他走来,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kXgq6

  “所有的内卫都是消耗品,我们今夜的目标一开始就只有三个,这个国家的主席、公爵之女,还有您,大尉!”kXgq6

  “你们……到底想要……”kXgq6

  “呵呵,不得不承认,伊斯塔利做出了缜密的安排,为了防止平民的伤亡,他将部队分散到各个区,吸引各个区出现的内卫,然后令你们统一在广场上集合,他便可以如天神下凡般用自己的能力将被吸引至此的内卫全员尽数歼灭……kXgq6

  “……”kXgq6

  “然而他的预判错误,我派遣内卫来到各个区,是为了让你们觉得事情正如你们所料,然后只需要对你们每支部队面对的内卫数量做出调整即可。因此,内卫集中前往了皇宫和塔露拉镇守的7区,而对于您,一个又一个内卫在一对一战斗中被您迅速消灭,正是为了让您独自率先来到广场啊,博卓卡斯替老先生。”kXgq6

  “原来如此……在我踏入这里的同时,就已经身中你邪恶的源石技艺,可是,别以为我会就此屈服!”kXgq6

  爱国者奋起不断淌下黑血的身躯,将长矛精准地投向远处持铳的内卫,然后者却潜入了阴影之内,身形消散,长矛深深地刺入地面,细密的龟裂出现在矛尖四周。kXgq6

  “结束了,大尉。”kXgq6

  神父的声音似乎变得虚无缥缈,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古怪的提灯,向外散发着不祥的绿色幽光。kXgq6

  “噔棱……噔棱……”kXgq6

  提灯在神父手中摇晃……kXgq6

  诡异的韵律中,挟裹着海腥味的迷雾笼罩了整个广场,浪花翻涌,掀起潮汐不断拍击着沙滩……一艘残破古旧,爬满藤壶的双桅纵帆船摇摇晃晃地向海滩驶来……kXgq6

  击中后背的异物溶入了血肉,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kXgq6

  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海岸……kXgq6

  不知有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在歌唱,歌声源自于无底海渊,传唱着……回荡着……kXgq6

  “博卓卡斯替,我的战士,进军之时已至……”kXgq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