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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索仔。”

  别误会,只是因为这是我学的第一句广东话,如果没有炫彩滨州生可乐的话,这可能到现在都是我唯一会的一句广东话。就像教给老外的第一句话,永远是-ao ni ma一样,之后他们也会迅速把Sao Ni Ma转变为对你的见面问候和谈话时的语气助词。(PS:初中学农时还真有过哥们,熄灯后隔着被子,把手电揣到命根子的部位疯狂舞动,一时获得了闪光下T的美名,也不知是不是提前预知了几十个版本...)3tvEP

  我第一次向Cris问起广东的“问候语”时,她倒不咸不淡地把丢雷楼梅等词教了个透。可混熟之后,每当她当我面叫起索仔时,总会把自己先逗乐。说真的,写到这,我都感到疑惑,多年未启的记忆,她的形象为什么那么清晰:被阳光晒得发烫的草坪上,在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后,两条自动远离人群席地而坐的懒狗,光泽随着汗水从额头与脖颈映出,男孩糙着手背就擦起来,三指撵着脖领正轻轻扇风的女孩转着头:“索仔...”音还没发全,就把自己逗乐了,扭回头轻声笑了起来。随着笑声扫过她肩头的单马尾辫,洁白运动鞋和船袜凸显的圆润脚踝,自然光下嘟嘟透着肉粉的手臂和怀抱成V型的双腿。Gosh,我甚至还没描绘她的脸庞和身材到底有多协调。3tvEP

  我一直以为黑长直就是我天生的xp,第一次追轻小说的时候是,第一次在朝夕相处中觉得很美的人是(但这真难称感情),Cris是,第一任是,第二任...好吧,她刻意打扮成黑长直的时候我的攻速确实很高。但现在,我不好说,Cris的形象和性格是不是这层层油彩下,无意中框定了形象,最开始的铅笔画。3tvEP

  也该向你介绍下那段短暂的新生活了,结束后,你会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它都显得如此漫长:3tvEP

  “独在异乡为异客,”起码这个独字,在现代,已经不属于广义上的华人了。只是我所流放到的那座,一场演唱会,清空半个市,8点后9成的饭馆和大半超市统统熄灯,两脚油能从市中心窜出去的大农村里,唐人街就占住了最繁华的一隅。而落到我的学校里,衔接班中10名学生更是9个同胞,围绕着来自波斯的朋友。3tvEP

  可孤独也是真的,飞机落地的第三天,就是我的生日。3tvEP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更不是第三次我的生日被日程打乱,但确是我唯一哭的一次。3tvEP

  那天,还没和新环境混熟,更并不清楚新同学们,运气很好地都是多么好的人的我,只是轻轻咀嚼着孤独。二三公里的下学路里,40度的太阳打在石板路上,BENI的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在炎热和大码皮鞋摩擦的刺痛感中清澈,没什么好悲伤的。从小径绕过房东的别墅,走向花园后的小屋,RSP的樱花飘起,寄人篱下?或许吧,节约房租而已。因为电力不足,在闷热地屋子里慢吞挑着脚掌被鞋跟磨出的水泡,没啥好抱怨的,着装规定罢了。3tvEP

  可我实在无法接受,我只有yes or no能说明白的母亲;从始至终都不喜欢这里,自己更不想移来这里的母亲;只是为了我,来到这里过着比我更孤独的生活的母亲;堆笑着端出了精心搭配的果盘,为停电开不了灶,一脸歉意地用吐司夹上面包,又在上面用番茄酱挤出笑脸,为我关灯,等我许愿的母亲,那么真诚,没有悲伤,只有快乐地祝福着我,只希望着我的快乐。3tv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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