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预计今晚，会按你说的，把你的虚拟形象给设计出来，到时候，我们会发到你的手机里。到时候，麻烦你看一下是否符合你的描述，最好及时给我们回复。等你对形象满意后，我们就可以讨论什么时候开始试验性的直播了。”lpcMX
站在杨凌的房门口，卢蒙巴用手按着帽檐，和杨凌交代着最后的注意事项。lpcMX
虽然，杨凌明白，人偶们的作画方式不同于人类，可她也着实没有想到，这效率会高到这种地步。要知道，给她们沙尼亚特家供稿的油画画师，那工期可得以年来计算，就算是掌握了现代工具，使用绘图板的画师，也没法在几个小时内，就交出完整的稿件吧。lpcMX
低下头，卢蒙巴一边穿鞋子，一边对着杨凌眨了眨眼睛，lpcMX
“毕竟，这可是你提的要求呀。我们就算下午不干活了，也会贡献出足够的计算力，按你的要求，算出你要的虚拟形象的。”lpcMX
对此，杨凌没有回答。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起真的“示好”，显然，这更像是一种“油腔滑调”，是一种除了在言语上哄人开心之外，什么也说明不了的话语。lpcMX
见到自己表达出来的“善意”，没有被杨凌接茬，卢蒙巴忍不住再度注视向了杨凌。lpcMX
虽然，刚刚在房间里和杨凌的沟通中，卢蒙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他和杨凌是深度交换了，有关让其出道的，先期工作的意见。lpcMX
从杨凌熟练的对谈来看，她确实，有做过完善的准备。不管卢蒙巴说什么，她都能有一定的想法。就连卢蒙巴最后试探地提出，要获得杨凌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费什么周折，便得到了杨凌的同意。lpcMX
让杨凌分享她的电话号码，一方面，当然是为了补全有关杨凌的信息，让人偶们能够得到一个，可以和杨凌在私底下沟通的方法，不至于次次都要像现在这样，冒险派人前来。比起使用机械身体，人偶们也还是更习惯，用电信号解决问题。lpcMX
另一方面，这也是卢蒙巴提出这个请求的最重要的意图，试探杨凌的诚意。如果，杨凌准备玩随时蒸发的戏码的话，那她对这个请求，必然会非常的警惕。lpcMX
而杨凌的回应，似乎，也足以打消人偶们的疑虑。这个女人显然并不那么情愿，出道成为一个偶像，但她，也算是有契约精神，愿赌服输，认真做起了出道的规划。lpcMX
可正是这种“一切正常”，让卢蒙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明明，他说不出有什么问题，可他，总像是嗅到了一些什么不妙的气息。他就像是被眼前的“正常”，给一叶障目了。在正常的背后，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发酵，可他，就是找不到半点的端倪。lpcMX
下意识的掏出了，那个对他实际没有任何作用的电子烟斗，卢蒙巴摸了摸塑料的烟杆，看了看杨凌。在看到杨凌的目光略微变得凌厉了起来之后，卢蒙巴是赶忙将其收了起来。lpcMX
面色如常和杨凌道了别，卢蒙巴听着房间的大门在自己身后缓缓的合上。背对着大门，卢蒙巴仔细回忆了刚刚的几个小时中，杨凌跟自己说得每一句话，但他，都分析不出有任何的异样。lpcMX
他只能得出，“杨凌确实是在为了之后的出道，做着认真的努力。她尽了自己所能，配合了他们的计划”，这样的结论。lpcMX
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卢蒙巴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自己并非是真正的人类，让他在这种时刻，无法体会到，那些微妙的潜台词，和小动作。lpcMX
“可能，如果是真的人类在这里，能感觉到更多的东西吧。”lpcMX1
想起人类的艺术作品里，他们人工智能，不管用了多么先进的算法，大多，也只能领到那种，在感情和人性方面，出奇的愚钝的角色，卢蒙巴就算心里总是对这种安排不满，此刻也不由地怀疑起，他们人偶，是不是真的，缺乏这种能力了。lpcMX
向后转过头，卢蒙巴又一次看向已经完全紧闭上的大门，从卢蒙巴诸多的传感器，都在告诉他，那里，一片平静。但紧跟着，卢蒙巴注意到，这种平静，意味着杨凌在送走自己之后，就没有返回自己的屋内，而是一直站在玄关的位置。lpcMX
卢蒙巴情不自禁地，开始猜测，尝试模拟，杨凌的思维方式。他想要知道，杨凌到底都在想什么。lpc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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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玄关处，杨凌在送走了卢蒙巴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面朝着大门的内侧。她并不急着起身走进屋内，相反，在这片人为制造出来的黑暗中，在这片有些狭小的空间之中，面对着冰冷的铁板，杨凌将卢蒙巴和自己说过的所有话，以及身体的动作，全都回忆了一遍。lpcMX
卢蒙巴想得没错，她确实有很多的秘密瞒着这些人偶，而她现在，就是在确认，她没有让卢蒙巴，发现她的秘密。lpcMX
在将每一句话，都回顾了一遍之后，杨凌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然而，她却不敢就此完全放下心来。毕竟，人偶们，已经向她展示过了，他们的心中所想，可以和表面上的话语和神色，没有半点关系。lpcMX
心中怀揣着些许的担忧，杨凌走到了公寓的厨房内。站在了厨房的冰箱前，杨凌皱起了眉头。lpcMX
她记得，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卢蒙巴有数次，看向了这个方向，而更让杨凌感到担忧的是，在这套公寓中提供冰箱，其实也是智能设备。lpcMX
毫无疑问，只要人偶们想，他们就能和这台冰箱产生联系，但唯一能让杨凌感到些微的安心的是，不管是什么智能冰箱，它们的生产厂商，都没有无聊到，在冰箱里安装探测器，检测客户在里面装什么的程度。就算卢蒙巴有所怀疑，也有相当的概率，仅从智能冰箱“口中”知道，里面装有东西，但他还是无法知道，其中的秘辛。lpcMX
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些，杨凌停顿了一会儿，拉开了冰箱冷藏室的大门，再度确认了里面的内容物没有出现差池。lpcMX
被冰冻的水汽泛着白雾，向着冰箱外涌了出来，在稍稍散去一些之后，放在冰箱内的东西，显露了出来。原本，是被设计用来给蔬菜、水果保鲜，延长保存时间的格栅中，此刻被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塑胶袋，而在每一个塑胶袋中，都被灌满了殷红色的液体。lpcMX
从外包装上看，它们和堆放在客厅，以及杨凌房间中的人造血液没有什么不同，但杨凌知道，在这里面装的，其实全都是，自己真正的血液，或者至少，是自己真正血液和人造血液的混合物。lpcMX1
低下头，杨凌把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双峰之间，将戒指，从夹缝中提了出来，捧在了掌心。lpcMX
一把将戒指用力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杨凌用着担忧的目光，伸出手，仔细清点着塑料袋的数量，确定和自己印象中的数据，没有出现错漏，生怕在自己一个没注意的时候，出现了丢失。lpcMX
不管是被卢蒙巴拿走了，还是被自己一不小心当成垃圾丢弃了，亦或者是被别的什么人带走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对杨凌来说，都只意味着极其糟糕的事态。而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lpcM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