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无情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连树木都抵挡不了,发出嗖嗖的嘶鸣。41gkA
小时候,我依稀记着有个男人挡住了弩箭,保护了怀里的女人;而怀里的女人用她的脊背替我挡住了第二轮弩箭。41gkA
“那两个人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在死前保护了你。”41gkA
像是上天的怜悯,一只名为感染者之盾的游击队攻占了这座矿场。41gkA
而我在临死前觉醒了源石技艺,杀死了身边的四名军官,侥幸活了下来。41gkA
那位温迪戈只是因为我恍惚间叫了他一声爸爸,不顾我身上的低温,强忍着被冻到坏死的疼痛,傻傻的抱了我一晚上。41gkA
只是在那片毫无人性的白色土地上,我那些不幸运的伙伴们,他们身体中的热血与乌萨斯军人的暗红汇成了一滩,被冻结在那片冰原上。41gkA
这时我意识到,无论是可怜的感染者,可憎的乌萨斯军人,可敬的游击队队员,他们并无区别,他们都会流血,会流泪,会恐惧,会死亡。41gkA
幻影弩手一惊,停下了步子。“霜星小姐,您醒了吗?”41gkA
“呵,为什么叫我小姐?你也觉得我已经孱弱不堪了吗?”41gkA
“不、不是,我们只是……”幻影弩手想解释,但霜星清澈的眼睛仿佛像是利刃一般,剜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没错,霜星小姐,你的兄弟们托我们把你带走。”41gkA
霜星不再看他,转过身去,“走?没了他们我还能去哪呢,我已经没有任何地方能去了。”41gkA
她的身影像是寒风中单薄的白纸,轻易一阵风就能将柔弱的她吹倒。41gkA
幻影弩手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扼住一般,只能如同被斩断头的公鸡一样颤颤的发出‘嗬嗬’之声。41gkA
霜星看向失了神如同断弦之琴瘫在弩手背上的梅菲斯特,她很清楚这种眼神,那是失去一切之人的眼神。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说到底,我们还是一样的货色罢了......”41gkA
“好了,你们带着梅菲斯特赶快走吧,你们也不想辜负浮士德的遗愿吧。”霜星踉跄着向前走着。41gkA
“或许整合是错的,但是我们至少也要做出些正确的事。”41gkA
他们不甘的嘶吼一声,不敢再去看她,如同败家之犬一般头也不回的跑了。41gkA
她咬了一下舌尖,虽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但一丝血腥味还能带给她活着的感觉。41gkA
过去的梦已经结束,她加入了游击队,加入了整合运动。41gkA
霜星抬起早无知觉的右手,缓缓伸入胸前的兜中,想要再尝一尝她的兄弟们不敢吃的辣味糖。41gkA
说到底,她的人生,也就是一场易碎的梦罢了。41gkA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