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黎慌忙举手投降，表示自己认输，这让姬子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43GqC
流黎又不是什么性无能，与美人逗趣哪有不陪同的道理，但现在实在是正事要紧。43GqC
“我直说了吧，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了。”流黎指了指荧幕里的黑色无脸，此刻它与姬子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但周围那浓烈的雾气已经慢慢散去，显然是要天亮了。43GqC
“如果我们留着这副模样，早上来的清洁工会吓傻吧……”43GqC
姬子摇了摇头：“不是清洁工会吓傻，是如果我在没有申请崩坏退治许可的前提下，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外面，会被天命删除女武神档案，然后当成怪物被其他女武神驱除。”43GqC
流黎正想开口说话，但姬子的玉指已经堵上了他的嘴唇。43GqC
她盯着流黎漆黑的眼洞，严肃道：“道士，你真的觉得外面是好的嘛？”43GqC
这一下子突然让流黎答不上来了，他肯定觉得外面是好的，就算有多么地诡异、扭曲，但依旧有着像姬子一样被圣痕感染的女武神，等着他去拯救。43GqC
但是现在，姬子终于拥有怀念了十年的正常身躯，尽管这都在流黎的意识世界当中。43GqC
在这里几乎都按照流黎的想法改变，他就相当于意识世界的造物主，姬子是把这里当成了与世隔绝的安全屋，让她来逃避世界。43GqC
如果自己的这个意识世界当中，姬子是可以一直存在的，那流黎觉得就算她为了逃避现实而一直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还是属于自己的。43GqC
“我……我不知道。”姬子面露挣扎，似乎自己也在迷茫。43GqC
“姬子。”流黎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却不是带着情欲，“你知道一个人一生有可以活多长时间吗？”43GqC
姬子看着流黎认真的眼洞，这突然的问题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43GqC
“如果在现代，人们没有遇到崩坏灾难的话，平均年龄是79.32。”43GqC
姬子随口答出一组社会调查的数据，因为总结资料的人就是她。43GqC
他将姬子的手捏开，掰开了八根手指，代表着平均年龄80岁。43GqC
“睡觉大概占人生命中的一半，因此直接减去40年。”流黎直接将姬子的手指按下四根。43GqC
“而儿时的懵懂和老年时的浑然，可以减去十年。”流黎又按下了一根手指。43GqC1
“等等……”姬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无法反驳，这确实是“活着”的时间，流黎将其“清醒”和“活着”划上了等号。43GqC
“人真正活着的年龄，就有只有三十年而已。”他轻轻摩挲着姬子的三根手指，又道，“而这三十年又会真正地健健康康，无灾无难吗？我不觉得，因此可以再减去十年。”43GqC
姬子眼睁睁地看着本就八十年的生命，瞬间只剩下了二十年。43GqC
若真极端地让清醒与活着划等号的话，确实只有二十年才算真正活着。43GqC
“短短二十年，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吗？”流黎将姬子纤长柔嫩的手放在了鼻息之下，“迎合、取悦、顾及，家庭、朋友、亲人、师长同学……似乎这二十年里，很少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不说那些身不由己的社会人，就算是女武神们也一样。”43GqC
“讽刺的是，如果说这二十年是为别人而活，那么被减去的那迷迷糊糊的六十年，似乎才是为自己活着呢……”43GqC
姬子不再敢去看流黎漆黑的眼洞，因为刚才自己确实因为在犹豫。43GqC
一方面，自己不想出去重新受到圣痕影响重新成为怪物，另一方面，道士明显在外面还有着其他事情，自己如果不出去，是不是会给他带来麻烦？他是不是会因为自己，也不出去了？43GqC
姬子之前的心胡乱拧成了一团乱麻，或说在接受了圣痕计划，自己是个怪物的事实无法避免后，她就陷入了混乱之中。43GqC
“我也不想……不想接受人工圣痕计划的啊……”姬子抬起脸来，那眼泪的鼻涕已经控制不住，她不再想掩饰窘态，直接朝着流黎的怀中扑来。43GqC
此话一出，姬子由抽泣变为了放声大哭，流黎只得抚摸她的酒红色秀发。43GqC
“我也不想处处受到人们……鄙视的眼光啊，明明我是……抵抗崩坏的女武神。”43GqC
“我想找到我的父亲，可是……就是就是没有一点消息了。”43GqC
良久，胸膛的湿漉和温暖才渐渐消散，而姬子却迟迟不肯抬起头来，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留恋着。43GqC
“你脊椎骨断了吗？这怎么说话啊。”流黎敲了敲她的脑壳。43GqC
“这样怎么不能说话。”姬子反而环抱依靠之人，将脸紧紧埋在其中，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喘息好似毒蛇一般优雅爬入流黎心脏；43GqC
“你在讲述小时候第一次遇到游戏中的我时，我感觉有一种疏远感。”43GqC
“不是说我对你的故事有种疏远感，相反我还非常有参与感，因为那个经历的女主角好像就是我。”姬子的头埋得更紧，显然说出这话给了她极大的羞愤感。43GqC
“我感觉到，你对于自己的人生非常地漠视，说出这段经历时，除了提及我之外，话语间都是不带感情的，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43GqC
流黎有些惊叹，姬子观测而得的结论是一针见血的，不愧是实打实的女博士。43GqC
流黎看了看空旷座位席下的荧幕，自己为何从没来过却觉得很熟悉？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吧。43GqC
“你很喜欢玩游戏吧，或是你在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过早地接触了那款游戏，那款游戏如果硬要拆分的话可以分成两部分的话，那就是：打怪、奖励；而你似乎潜移默化地将其转移到了人生当中，自己却从未察觉，而你对于自己奖励的界限似乎有些特殊……”43G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