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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素世……3tYJc

  长崎素世。3tYJc

  你是一个聪明人,比任何人都聪明。3tYJc

  庆幸你现在做出的选择吧,当所有人都被迫退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和我们,是唯一的赢家……3tYJc

  ……3tYJc

  素世躺在床上,盯着白得倒映出蓝色光芒的天花板,完全分不清她自己现在是处于现实亦或梦境。3tYJc

  熟悉的香薰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一齐进入素世的大脑,但依旧不能刺激到她麻木的神经。3tYJc

  “嗯……soyorin……”3tYJc

  ——直到这一声像小动物一样软糯的呢喃声响起。3tYJc

  素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守在自己床边却已经打起呼噜的人。3tYJc

  千早爱音,素世还在CRYCHIC小组时就已经认识了她。那时候的素世是风头正盛的天才警员,而爱音只不过是一个四处碰壁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失败者。3tYJc

  彼时的素世和爱音用天和地来区分都显得有些不够,可谁能想到仅仅是一年的时间,爱音就已经褪去了所有失败的阴影。当然,这一切都自然归功于……爱音自己。3tYJc

  真了不起。3tYJc

  素世这么想着,抬起无力的右手摸了摸爱音的头发。爱音的手指动了动,打着像猫咪一样的呼噜。3tYJc

  这副场景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声音又轻又小,但听起来很舒服:“爱音真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呢。”3tYJc

  “……但也很惹人烦。”素世的眼睛又多在爱音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才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灯,耳朵恢复的怎么样了?”3tYJc

  高松灯搬了个椅子坐在窗口,凝视着着月亮,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好像是要接她飞回月亮似的:“好很多了……不过医生不让我出院,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待着听你们在外面的事情。”3tYJc

  素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绕到爱音身后把她抱上去,然后给她好好盖上了被子。3tYJc

  “我晕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爱音应该有和你说过吧。”素世搬了把椅子坐在灯的旁边,好像很笃定爱音的交友速度。3tYJc

  灯很快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3tYJc

  “但是什么?”3tYJc

  “爱音不让我告诉你……她想你好好休息。”说完这句,灯似乎是觉得不太够,又小声地补充了道,“而且……我也是这么想的。”3tYJc

  说出这番话的灯安静地等着素世的回应,但直到她藏在右腿和椅子中间的笔记本被素世抽走,灯都没有听到她想要的话。3tYJc

  “这次是这个笔记本吗?”3tYJc

  从很久以前开始,灯就习惯在睡不着的时候,把最近的案件写在笔记本里记录下来,方便她整理思路。所以当看到灯醒着的时候,素世就已经盯上了它。3tYJc

  “啊……”灯站起来试图抢回笔记本,但却扑了个空,撞在椅子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还好爱音睡眠质量不错,没有被吵醒。3tYJc

  “素世……”3tYJc

  “灯,嘘——”素世比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翻开了笔记本。本子上记录的东西很多,素世两只眼睛飞快地寻找着她最在意的事情。3tYJc

  立希和海玲去医院抓那个“医生”的时候扑了个空,医生的同事说他早上出诊后就没有再回来,打电话也联系不上。立希带人排查了所有嫌疑人可能去的地方,但整整一天过去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3tYJc

  海玲打算明天借助技术侦查部门的帮忙,同时把寻找范围扩大到郊区,所以这两个人也应该是在熬夜的。3tYJc

  “……”3tYJc

  重新整理案件后,那种异样感再一次冲击了素世的大脑。灯察觉到了素世皱起来的眉毛,立刻追问道:“素世你难道也觉得,凶手的动机很奇怪吗?”3tYJc

  “动机?”3tYJc

  “嗯嗯,动机。”灯站到素世身边,指着自己某一处笔记,目光有神地分析道,“情报上说,这个医生已经照顾宝石收藏家很多很多年了,为什么会突然把雇主杀了呢?这个医生并不是很缺钱的样子,根据尸体的破坏情况也不像是仇杀或者激情杀人。”3tYJc

  灯所说的这些,素世也同样考虑到了,正是因为如此,素世才对这一案件所展露出来的信息感到不解。3tYJc

  医生是没有理由杀掉宝石收藏家的,但她的侧写所推理出来的条件,又只有医生才能做到。3tYJc

  就在素世一筹莫展的时候,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3tYJc

  “如果是……买凶杀人呢?”3tYJc

  “买凶?”素世顺着这个思路走了下去,“你是说有人出比收藏家更多的价钱,买通了医生去杀收藏家?”3tYJc

  灯似乎是明白这个猜想过于大胆,于是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并不一定是买凶杀人,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医生不存在杀人动机,那或许其他人有动机呢?”3tYJc

  医生只是一把刀子,想杀收藏家的另有其人!3tYJc

  虽然灯提出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但这所谓的“第三个人”若是真的存在的话,恰好可以解释素世所纠结的那些难题。3tYJc

  就比如……管家为什么会背对着凶手,面朝着门死在玄关。3tYJc

  “灯,麻烦你把你的猜想编辑成信息发送给立希,这很重要!”素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把笔记还给了灯后,快步走到柜子前,取出了她提前放在这里备用的衣服,麻利地换下了病服,“我必须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3tYJc

  “可是……唔。”灯想要阻止素世,想要和爱音一样能够光明正大地讲一些关心素世身体的话,可直到素世离开病房关上门,她都没有将关心说出口。3tYJc

  自从C组解散以后,素世就不再回应灯的任何关心。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敢问。或许,是素世还在责怪她没有为祥子找到真相……3tYJc

  “嗯……诶嘿……soyorin,我抓到犯人了……”3tYJc

  忽然,正在睡觉的爱音张牙舞爪的说起了梦话,还把枕头抽出来乱晃了半天。灯顾不得再想自己的事情,走过去想要为爱音盖好被子。3tYJc

  “做到了……我做到了……”3tYJc

  爱音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在灯想把枕头抽走,重新垫回她脑袋下面时,她却把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怎么都拿不出来。3tYJc

  无奈的灯只能把被子掖上去,任由爱音折腾自己的脖子,然后回到床上编辑要给立希发送的情报。3tYJc

  ……3tYJc

  宝石收藏家的别墅。3tYJc

  “嗡……”3tYJc

  通讯器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三角初华轻轻戳了一下耳机,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3tYJc

  “喂?初子?”3tYJc

  “现在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Amoris。”初华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她大概也知道若麦很可能只是晚上熬夜工作,所以来折腾自己的。3tYJc

  “当然有了!”不过让初华没想到的是,若麦还真的是来找她商量事情的,“你找到那个东西了吗?”3tYJc

  “目前还没有,海铃那边没说的话,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3tYJc

  “啊,真不愧是他们,一点风吹草动就这么大的动作。”若麦有气无力地感叹了一声,然后又突然有了精神,“哦对了,我想问你的是,明天的行动你来吗?”3tYJc

  “很抱歉,这次不行。”初华合上柜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下一个房间,“现在祥子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那个东西,其他事情就得麻烦你们了。”3tYJc

  听到初华这么说,若麦又一次像个泄气皮球一样吐槽道:“海子也不来,祥子也不来,哪有你们这样压榨睦子的!”3tYJc

  “可别把自己排除在外喔。”初华很快就明白了若麦联系她的目的,并且毫不留情地戳穿,“如果睦遇到了什么问题,你就要担起支援她的责任。”3tYJc

  “诶——我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啊!初子——”3tYJc

  “滴。”3tYJc

  若麦的哀嚎还没有喊完,初华就关闭了耳机的通讯。这倒并不是初华在嫌弃若麦,而是她看到了一个虽然不曾见过面,但却异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别墅的花园里。3tYJc

  “长崎素世……”初华透过窗户,盯着正在穿过花园的素世,不动声色地融入了黑暗。3tYJc

  房门没有锁,素世轻轻地推开了别墅的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3tYJc

  警察虽然已经全部撤走,只在别墅外面拉了一圈警戒线,但毕竟是死了人的屋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偷偷闯进来。素世四下扫了一眼,然后选择了一个角落,开始翻找了起来。3tYJc

  “真是没想到,堂堂警视厅的天才警部,也会做和我们怪盗一样的事情啊。”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初华的声音兀地从天花板上响起,“别动哦,警部小姐,不然我可就要开枪了。”3tYJc

  素世止住想要转过来的身子,试探着问道:“你是AveMujica?”3tYJc

  “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警部小姐。”初华敲了敲手里的枪,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回答我,你重新回到这座别墅,是为了找什么?”3tYJc

  素世沉默着,并没有开口的打算。3tYJc

  “你没有拒绝的选项,我倒数三个数。3……2……”3tYJc

  “……1!”3tYJc

  “咻!”初华用力按下扳机,一张扑克牌像子弹一样划过素世的脸颊,几根发丝随风散落在地上。3tYJc

  “好,看来长崎警部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初华鼓着掌,语气却疏离得让人觉得心惊,“既然如此,作为今夜有一面之缘的‘朋友’,我给您一句忠告。”3tYJc

  “面具带的太久了还是要偶尔摘下来照照镜子的。当了这么久的警察,希望你没有忘记,自己同样也是一位富豪。”3tYJc

  留下这句话之后,初华便和来时一样突然消失,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3tYJc

  素世没有去确认初华有没有离开,也没用继续去找她原本想找的东西,而是呢喃着重复了几遍“原来如此”之后,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发丝,径直走出了别墅。3tYJc

  东西已经找不回来了,素世非常肯定。但这一趟她并没有白来,不论是AveMujica,亦或是杀害收藏家的凶手,他们的目标素世都已经知道了大概。3tYJc

  这是一场拼上性命的棋局,AveMujica和凶手早已经布好了杀招,等待着对方落入陷阱。而MyGO从建立起的那一刻,就注定只是这两方对决的牺牲品罢了。3tYJc

  ——怎么可能。3tYJc

  素世拉开停在不远处路灯下的黑色跑车,侧身坐了进去。3tYJc

  跑车的方向盘上贴着一张有些褶皱的照片。素世轻轻抚摸着这张照片,随后发动了跑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3tYJc

  或许MyGO真的只是作为牺牲品才被建立起来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只能走上棋子一样终将被吃掉的命运。3tYJc

  正如AveMujica的人所说的那样,素世也是一位富豪。这场游戏的规则素世同样清楚,她会作为棋手入局,用尽一切手段去达成她的目的,直到出现最后的赢家,或者……先行出局。3tYJc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