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往，埋葬在废墟中
吃饱喝足之后，特斯拉把那个小装置收了起来，反正吃饱了之后闲着也是闲着，那副用崩坏能打印机整出来的国际象棋也正好派上用场，那可是她用五十信用点买来的啊，不能就这么放着吃灰了。41jEf2
周围的乘客自始至终没有往她们这边看过一眼，只能说他们真的是有眼无珠！错过了见识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的机会！41jEf
“来，鸡窝头，和我下一局！”特斯拉把棋子摆好，向一旁正在看书的爱茵斯特发出了对局邀请，一想到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压倒爱茵斯特的机会她就不禁有些摩拳擦掌，国际象棋可是她最拿手的，绝对不可能输！41jEf
爱茵斯特合上书，布洛妮娅瞟到书的封皮上是烫金的：“堂吉柯德”四个字，这本书她在孤儿院里的书柜上好像看到过，但是那本书不是给小孩子看的，它被放在院长专用的、孩子们碰不到的那一层。41jEf
“这本书，能给我看看吗？”布洛妮娅问道，希儿也对桌上的这本书蠢蠢欲动，在布洛妮娅的教导下希儿真的是对书本越来越有兴趣了，已经到了那种无论看得懂还是看不懂都要坚持看完的程度。41jEf
先前布洛妮娅给她的那本童话现在已经可以勉强看完了，这不“新欢”立刻就来了么，那肯定要看个够才行。41jEf
希儿迫不及待地把那本书拿了过来，结果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全是那种像小蚂蚁乱爬那样的字，她看都看不懂啊！41jEf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抱着书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布洛妮娅。41jEf
“来，坐这里，和布洛妮娅姐姐一起看。”布洛妮娅让希儿做自己怀里，布洛妮娅指着上面那些“小蚂蚁”一字一句地翻译给希儿听，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了，而反观特斯拉那边呢……41jEf
“输了……输了……”特斯拉生无可恋地一头栽在桌子上，她输了……而且输的非常彻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玩了一辈子的国际象棋，居然还有落败的一天……41jEf1
“你走的好几步都走错了，连着几次起手都是那一步错棋，用神州的话来说，你就是个臭棋篓子。”爱茵斯特凭着记忆复盘了刚刚的那几次对局，她还非常“贴心”地重演了特斯拉下的绝大部分棋，“你这一步本来应该这样破局。”41jEf
“不对，你怎么能这么下！”特斯拉看到爱茵斯特下的那一步棋她直接就炸毛了：那是一步经典的王车易位，这一步直接威胁到了黑方的王。她从来都不知道国际象棋还能这么下的！41jEf
“难道你之前练棋的时候都是自己和自己下的么？王车易位可是国际象棋协会在一九七二年添加的规则，这种事应该是就连小孩都知道的。”爱茵斯特攥着手中白方的王，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关怀。41jEf
“你！你说谁呢！”特斯拉涨红了脸，爱茵斯特说的话确实没错，但是这家伙就不能换一个说辞么，非得这么伤人么！？是，她是承认以前和爱迪生那家伙不对付搞得自己被针对得一点朋友都没有，但是现在她……41jEf
她忽然猛地抬头看了眼爱茵斯特，虽然真的真的很不想承认，但是，但是她现在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爱茵斯特了，是啊……愿意陪着她来到这里胡闹的，也只有爱茵斯特了。41jEf
“唉，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来教教你吧。”爱茵斯特把棋盘重新摆好，在外人听来这句话就是在迁就特斯拉，可是个中的辛酸，只有她们自己能理解，你想想，两个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手握着几乎是神话般的发明却只能在这里下棋聊以自慰，其中的落寞自然是不必言说。41jEf
布洛妮娅给希儿盖好外套，小孩就是这样，活蹦乱跳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希儿才听她说不到几章就犯困了，到最后居然睡着了，要不是她以前接受过训练，怕不是现在已经和希儿一样睡着了。41jEf
布洛妮娅就这么看着认认真真学着最新规则的特斯拉，她一直很好奇这二人组之间的关系，先前把她们从看守所中提出来的时候填写的也是她们悄悄告诉自己的化名，也就是说，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真名，现在，是时候再推心置腹地谈一次了。41jEf
布洛妮娅拿出一个笔记本，以尽量不惊动希儿的幅度写道：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是，我想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再来一次对话吧，我们需要提高信任的等级了。41jEf
“提高信任等级”这个说法非常有意思，一方面这是在告诉对方他们之间的合作可以进一步深入，另一方面也是在放出信号，表明对双方之间关系还不够好的担忧——忠诚不彻底就是绝对不忠诚嘛。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示好。41jEf
布洛妮娅皱起了眉头，那表情仿佛在说：此时此刻，你莫不是在说笑吧？41jEf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在那场崩坏中，天命是那唯一的胜利者，于是我们就被“死亡”了。”41jEf1
“你们为什么加入世界蛇。”布洛妮娅放下笔，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最为关心的问题了，在明知道这个组织绝对不可能对她们百分百信任的情况下仍然要加入这个组织，到底是为了什么？41jEf
“因为我们必须重建逆熵，我们要向天命复仇，我们的很多同志……都被天命杀害了。”41jEf
特斯拉在一旁补充道：“那一次之后，原本属于我们逆熵的成员都流落到世界各地，天命为了掩盖事实，甚至不惜纠集杀手对我们这些失败者展开通缉和追杀，我们是被迫加入世界蛇的。”41jEf
她写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沉重，可下笔时的力度却无不述说着她的愤怒，布洛妮娅看了眼特斯拉，话题到这里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只有双方都不再遮遮掩掩，她们之间的合作才能长久地进行下去。41jEf
“逆熵，是一个科学家的集会么？你们和天命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41jEf
“如你所想，逆熵确实是个科学家的集会，我们以驱逐崩坏为最高目标，但是在一九六六年的第一次崩坏里，本来主动与我们联合对抗第一律者的天命背叛了逆熵，我们的盟主被杀，绝大部分干部也牺牲了。”爱茵斯特写道，她写着写着，手就有些颤抖，她和特斯拉是从那片地狱中回来的人，那些画面，依旧在刺痛着她的心。41jEf1
“崩坏，是什么样的灾难？”见爱茵斯特的情绪有些波动，布洛妮娅便决定换一个话题，[崩坏]这个特殊的名词常常是和一种特殊的、名为[崩坏兽]的生物和[崩坏能]这种特殊能源联系在一起的，像她们之前碰到的那两只狐狸也都可以归入崩坏兽的行列。41jEf
可她从未听说过“崩坏”这种灾难，既然爱茵斯特都能说出具体的日期，那么肯定是确有其事了，可她迄今为止都从未见过有关的任何历史记录，这也是“胜利者书写历史”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的么？41jEf
“文明的疾病。”爱茵斯特写道，她顿了顿，接着写了下去：“崩坏主要以摧毁人类文明为目标，以律者的出现为爆发到顶点的标志，一九六六年的第一次崩坏在波兰爆发，当时以波兰首都为圆心，其范围影响到了整个北极圈，这样惨重的损失，也是人联建立的最主要因素。”41jEf
整个北极圈？布洛妮娅光是想了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确实恐怖，而且还是以波兰为中心，那岂不是说大半个欧洲加上西伯利亚还有北美都被影响到了么？难道现在的崩坏兽兽潮都是第一次崩坏的余波么？41jEf
布洛妮娅赞同地点点头，她收起那些笔记本，尽管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弄个清楚，但是今天就到这里吧，她转头看向窗外，雪，越下越大了。41jE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