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素质小姐的训练员还不是训练员
想到这里，我内心深处难免生出一种悲哀，一只无形的大手生将她从乌托邦的乐园中硬生生地拽出，即便身为唯物主义者，我也从中感受到那些超脱人类理解范围存在流露出的恶趣味。3szMq
唉，面对这样对现状一无所知的倒霉(可爱)孩子，实在没有办法将心中的残酷猜想脱口而出啊！3szMq
“所以，内恰对于自己身为游戏虚拟形象什么的有自觉了吗？”3szMq
“嘛，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咯，毕竟虚拟形象什么的肯定比幽灵什么的好吧！”3szMq
“这么说起来，曾经存在过世界上，留下了著名的历史功绩……就算是现在的内恰，应该也更接近英灵而不是幽灵，虽然我没有内恰的圣遗物，也不是什么魔法师，身上更没有咒印，就算圣杯战争现在开打，内恰那么弱，我也只能带着你逃得远远的……”3szMq2
“mo~就算是英灵也是死过的人吧！内恰小姐活得好好的呢！”3szMq
“很有元气这一点确实不错啦，但是，我还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不是你的训练员这个事实，要知道按照你的逻辑，只要游玩UMA娘游戏的玩家都可以算是你的训练员，虽然你是我最初也是最后的担当了。”3szMq
“可是，按照训练员先生的说法，既然现在内恰已经不是可以育成的角色，如今这个世界里拥有关于我的育成记忆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3szMq
“不过，就算如此，这个世界上也应该存在比我更适合当你训练员的人，比如说你以前的厩务员——马场秀辉先生，他可是动画里南坂训练员的原型……可是马场秀辉先生很早之前就在内恰粉丝婚礼后的一次交通事故中去世了来着……诶，别哭啊，内恰，别哭！应该还有松永昌博先生，他是你的骑手来着……”3szMq
“训练员先生，请问你会对自己身上的负重有感情吗？”3szMq4
“呃……话是这么说，拥有本马的记忆这一点我们先暂时不谈，松永昌博先生可是公开发言要照顾你的子嗣一辈子来着，多少尊重人家一下吧。”3szMq
“准确来说是儿子，圣徒天资(saintnature)已经二十五岁了，顺便一提，内恰是公马哦！所以按理来讲我应该称呼你为内恰先生的来着。”3szMq
“呃……这样的称呼还是算了吧！”此刻的内恰满头黑线，我实在无法分辨出，究竟是公马的事实令她产生了身份上的认知障碍，还是“内恰先生”这个称呼令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3szMq2
接着，她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道：“嘛，既然我现在属于是异世界穿越了，就算是这种现状也在所难免，穿越的时候没有像光钻同学那样卡在天花板上就已经是万幸，而且卡在墙里也有可能和水泥嵌在一起，到时候训练员先生一抬头，就看见半个身子我在空中荡来荡去，身体里的血也和墙面融为一体，一点一点地滴在你的头上……”(隶属于反抗军SRS部队的安德森少校表示很赞！)3szMq4
“喂！这种自毁性质的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啊……内恰。”3szMq
唉，我怎么忘了，这个家伙可是天天吓唬重炮和双涡轮，鬼故事说的最起劲，最爱骗小马娘，学园人称素质弔差258的内恰啊！3szMq1
“这么一说训练员是不是稍微轻松一点，没有那么紧张了？”3szMq
“如果我刚才差一点心脏停跳也能算内心平静的话，那么你的目的完全达成咯！不过就像我刚才说自己不是你的训练员，其实我也在怀疑内恰是否是内恰这个事实……”3szMq
“训练员你在说什么呢，内恰小姐才不是幽灵什么……”3szMq
“我的意思是，如果单纯依靠游戏提供的文本量，内恰现在绝对无法应付与我的对话，更何况，就算是游戏里的内恰，见到现实中的我也不太可能好感度拉满。(废话，作为早期一设“多金帅气男友募集中”的家伙，见到我这种伪人的第一瞬间不是下意识一脚踹死我就是找机会逃跑吧！)3szMq
“内恰的意识中融合了关于这个世界上所有记录内恰的文本内容，不论是二创的小说，怪文书，动画，游戏……考虑到对于文本存在逻辑性必然要求，一些简单情节的漫画可能对你而言也就是一扫而过的信息，一些有着丰富情节且具备完整逻辑的内容甚至能够组成你的梦中记忆，乃至填充你本身的经历。”3szMq1
“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啦，怪文书一样的情节来填充我梦过的内容什么的……”3szMq
“那有什么奇怪的，扭曲啊，瑟瑟啊，这种事情平时藏在心里想一想，做梦梦见不是很正常嘛……啊哈哈哈……唉。”3szMq
显而易见，内恰的表现将自己暴露无疑，不过这样直接验证的推理实际上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内恰和原教旨主义的内恰离得越来越远，我也没有办法单独以对待内恰的方式，而应该以对待一名纯粹的女性个体来处理与她的人际关系。3szMq
这么想来，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呢！虽然我对于应付异性完全没有任何经验。3szMq
通知UMA娘第三季第八集更新的消息以电脑弹窗的形式出现在我的眼中，随手浏览一下第八集的预告，内恰的形象也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动，唯一不同的是观众对第三季更为尖锐的评论，可想而知，一名在游戏中都没有实装的角色，被制作组强行安排和主角贴贴营业，被如此炎上也是预料之中，只是关键问题在于……3szMq
“关键在于你原本存在的那个世界已经填补了你的形象，而你又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先不论谁是意识的复制体一说，我更倾向于你同时存在的事实。”3szMq
“你看啊，第八集你里你还在和北黑同学话疗，而现在又在和我说话，两个内恰同时存在的事实已经确凿无误，不管怎么说，北黑同学受你照顾啦，毕竟我也很受她照顾了(满破北黑就是神！)”3szMq
“诶，我和小北同学聊天的经历被做成动画了吗？让我看看……”3szMq
“诶真的要看吗？这一季做得不是很好看哦，而且全部看完也要不少时间。”3szMq
“啊，那随你好咯,看完之后要好好上床睡觉，我先帮你拿一份洗漱用品，一会儿就回来。”3szMq
此时此刻，在松永新无法观测的房间内，内恰小姐观看动画的神情越来越怪异，越来越扭曲，即便她强行遏制住想要吐槽的冲动，也无法遏制住将训练员桌面上摆放的零食一块一块地纳入口中的举动。3szMq
“我和小北同学没有接触过这么多次吧……啊，这糖果好好吃。”3szMq
“我觉得小北同学不是那种容易玉玉的角色，她应该很快会找到方向吧……这糖口感真不错……”3szMq
“诶，三更半夜大喊大叫？啊，原来那天晚上是小北同学喊的吗？”3szMq
“诶，宿舍挂红灯笼？真是辛苦小光钻了，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偷偷把她连人带床搬出宿舍的……”3szMq
“诶，宿舍里面放生鱼和蔬菜……宿舍里也没有冰箱，不会发臭吗？”3szMq
“呃，大家明明都要睡觉了，却在走廊上跑来跑去……能不能稍微有点常识，糖真好吃，唔姆。”3szMq
我在折腾半天之后回到房间，见证了刚才无比惊奇一幕的尾声。3szMq
“训练员先生，这个动画制作公司恶意剪辑！！！小北才不是这样的同学呢！”3szMq1
哇，强行忍住哭泣的内恰真的好可爱，尤其是这种扭曲的表情，看完后感觉人要坏掉了……3szMq
“我还是想说明一下，我不是你的训练员，尾巴别动，收起来！这只是事实，不是吗？”3szMq
“别哭啊，不是还可以当内恰的粉丝吗？出道战前的粉丝不就只有训练员一人嘛。”3szMq
“在这个世界，可能没有让你自由奔跑的机会，何况这里也没有你哪里自由幸福，人们都为自己的生计奔波忙碌，我也没有办法像你想象的那样，像游戏里那样全心全意地为你好……”3szMq
“何况我胸无大志，知识匮乏，能力薄弱……连素质小姐的粉丝都做不好，那里担当得上你的训练员呢？”说罢，松永新将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奖杯递给了面前的马娘小姐。3szMq
“说起来，我都快忘了纸奖杯该怎么折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样寒酸的欢迎仪式。”3szMq
“放以前，觉得跟你讨吃要饭都是放心的，只要握住你的手，我就对任何事都不胆怯了。”3szMq
“内恰……这可能不是你真正的记忆，只是我先前为你写作的小说中的一句，即便这样也没有问题吗？”3szMq
“即便自己的存在不是真实的，即便所有的记忆都由他人所创作虚构也没有问题吗？而现在虚构你人生的其中一位就站在你面前。”3szMq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了，人对自己过往的记忆与真实的自己存在着不小的差别，既然人对自己的存在都是自我修缮过，那么和所谓虚构，可却真实地不能再真实的我又什么区别？更何况愿意为我叙写人生的家伙，不可能对内恰有什么坏心眼嘛。”3szMq1
“即便在这个世界无法成为闪闪发光的，为他人带来梦想的赛马娘，即便我无法成为你的训练员也可以吗？”3szMq
“我，并不是什么最闪耀的星星。并不能像那样闪闪发光。我是没有办法做照亮大家的主人公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认为自己无法成为的时候，不然的话，也不会来这座学园了。不过，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过来，自己果然没有为了比赛拼尽一切的觉悟。”3szMq
“所以，如果不能叫训练员，就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吧。”3szMq
“新……感觉很有意义的名字呢，听上去也像天上的星星，不过说这些应该爱慕织姬同学会更喜欢吧。”3szMq
“好啦，你先去洗手台那边洗漱一下，我提前把暖气开开，最近要降温了，我可不希望我最喜欢的马娘小姐被冻成冰块。”3szMq
“我穿厚一点，睡这个椅子就行，这个椅子还能放平，挺舒服的，而且你睡得床也只是铺了一层薄床垫的沙发床，我们的卧具质量差不多啦，如果不是条件有限，我还想给你提供条件更好的卧具。”3szMq
“还有卷纸……用过的卷纸，感觉味道挺腥挺浓但是怪熟悉的……”3szMq2
“啊，这段时间降温，我鼻炎犯了，忘记清理床铺了。”3szMq
我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当时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压制住内心濒临崩溃的情绪，从而表现得过度平静，并在内恰研究床上的杂物时一并将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垃圾以亚光速丢进垃圾桶。3szMq
“味道真的很熟悉来着……”3szM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