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风笛开车，行驶得四平八稳。史尔特尔还在副驾驶，她很喜欢这个位置。修长双腿搭在前头，座椅往后推满放平，反正后面只坐了贞德一个。412wU
蛇屠箱还是躺在后备箱，她喜欢看路在一步步倒退，抱着自己心爱的背包，枕着小脸安静的看着路边滚动的石子，天空赛跑的云。412wU
阿尔托莉雅坐在车顶，感受风掠过每一寸发丝。王者之证随风轻轻摇曳，在头顶晃荡。412wU
风王结界在手腕间盘旋，轻轻一挥，风压就让四周草须尽颔首，车也停了下来。412wU
从车顶跃下，贞德同时间打开后车门走出，她也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面色阴沉的一帮人，他们衣着完整，不像是拾荒者，但是眼眸里没有任何光泽。412wU
他们虽然在行走，但是并不像是朝着那个方向有目的的行进，只是随着人群流动而已。可能在体力告罄以后就会停下，停下之后如何这不在他们的思虑之内。412wU
风笛探出头，王的视力这么这么好吗？她也探出脖子看看，看看，没看到什么呀。412wU
阿尔托莉雅询问向车内的人，不过好像车内都没有出身卡西米尔的。蛇屠箱爬到车顶，站起来把手遮在眉眼上方瞧瞧，努力的想要看到什么——是人群。412wU
不过也是，只有这条路平坦一些，相对于周遭的环境，更像是一条路。412wU
“嗯..开采源石，从事源石制作相关职业的人相较于其他人都有更大的几率被感染，为了减少防治感染者的成本，移动城市会定期流放程度比较深感染者。”412wU
贞德做出解答，她站到阿尔托莉雅手边，面色略带悲凄。救世主与圣女的胸怀让她有着饱满的怜悯，握住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默默开始祈祷。412wU
“也就是说。推动文明砥砺前行的人，不被自己亲手搭筑的文明所兼容。不仅先驱者没有任何优待，还会被放逐，自主生灭吗。自甘奉献的人被当做柴薪烧干烧烬，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412wU1
不以功绩的荣耀来衡量生命，反而以冰冷的效率和价值来裁定吗。412wU
一个国家的任何政策，都必然是对自己国内国情的总结，符合社会风气，满足人们基础价值观的选择。412wU
难怪玛嘉烈会在泰拉大陆上流浪。原来是因为，她引以为傲的故土，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吗。412wU
“打算怎么做？骑士王阿尔托莉雅。准备好见识认识一下这个世界身披荣光的正直骑士们了吗。他们荣华，他们富贵，他们名利双收，他们崇尚决斗...你喜欢吗？~”412wU
“系统”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玩味和满意。显然，阿尔托莉雅的状态符合祂的某种预期。412wU
阿尔托莉雅扬起鹅颈，眺望向远方卡西米尔隐隐约约的巨大轮廓。412wU
“系统”恰到好处的追问，垫出阿尔托莉雅未尽的话语。412wU
“那么。要么卡西米尔从此不再册封骑士，要么不再有卡西米尔。”412wU
“很好。我满意这个回答，看来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任务引导你做出什么选择了。毕竟我要的只是精彩的故事而已——我会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而不加干涉。大施拳脚吧，阿尔托莉雅。”412wU1
假如“系统”秉持一直以来的恶趣味，选择阻止她纠正和肃清那些顶着骑士之名不入流的垃圾，那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412wU
“喔噢，这是什么，骑士王的感谢吗。真是稀奇。虽然不安排任务，但是奖励也不会少你的，毕竟上层叙事者们就喜欢看主角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我是不是说漏嘴什么了？算了。我会在你完成一些事情的时候给予你恰当的奖励。”412wU2
“把我们的食物拿出来一些，准备分发。从他们嘴里，我们可以换取一些必要的情报。”412wU
阿尔托莉雅侧首向贞德安排到，后者点点头，和听到话语的风笛一起起身，去车尾箱里拿物资。东西不多，但是让这十余人吃上一餐半顿的还是足够的。412wU
人群看到他们之后，都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安静的调转方向，让出来了道路——反正他们无处可去，换而言之，往哪里走都行。412wU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从没被忽视过。这一行人茫然的回头，看着阿尔托莉雅手心的包装食物，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的脸上有了麻木以外的些许色彩，不过并未回应。412wU
只是指指自己手臂、大腿或者是脖颈上的源石晶簇，提醒这个好心人自己这一行人都是感染者。412wU
阿尔托莉雅的回答更简练了，但是却与刚刚的语调没有差别。风笛和贞德抱着两箱东西走了过来，表示不只是手里的哪一点。412wU
人群中对视来去，一位中年男子憔悴的走出，折着脊背小声的回应着阿尔托莉雅。412wU
他们保持着交谈的距离，掩着口鼻，就好像自己身上满是污垢，说出来的话吐出来的气都是肮脏的。412wU
“昂首挺胸，抬起头来。四肢健全，生命未熄，这里难道就是你们的终点了么。”412wU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不怒自威，人群里的人下意识挺起脊背，抿抿唇瓣，像是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又放弃了。412wU
扫视一遍他们的脸上的麻木——他们甚至没有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绪。这代表他们并非突遭横祸，这样的遭遇是早有预料甚至接受了的。412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