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12 今夕何夕？

　　佛教，常有枯坐悟道。442qn

　　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枯坐，顿悟成佛。442qn1

　　但，当你感到心如止水，思维抽身而去时——442qn

　　你到底是死去了，还是顿悟了？442qn

　　当你想要出画时，到底是出了画，还是又入了画？442qn

　　你见那画中人，还是那画中人见你？442qn

　　嵯峨的神念远离开那方婥园之时，却又见到了那煮伞居士。442qn

　　“先生竟在此处。”442qn

　　说书人却只是一问：“大梦终醒...过了多久？”442qn

　　只得来十年。442qn

　　梅花开十回，又谢了十回。442qn

　　若不是夕得以提点，哪有人能在她的画里待得十年。442qn

　　唯有他，或者说她例外，但她是异乡人，做不得数啊。442qn

　　......442qn

　　“既陪我打发了些许光阴...念在你那师父的面子上，也好，便允你见我一面吧。”442qn

　　“见面？也是，似乎先生在炎熔施主的口中，只是只眼。不过，我仍在画中？”442qn

　　自以为醒来，但在见到居士的时候，嵯峨就已经隐隐的猜到，自己仍在画中。442qn

　　“是真被你随随便便闯破了去，岂不是显得吾甚是没有面皮？”442qn

　　“好了，醒来。”442qn

　　——星藏点雪，月隐晦明——442qn

　　莫名的未知之声在嵯峨的脑内响起，她又感到世间万物正在远去。442qn

　　“...那次....焚天煮海...”一道清冷的声音。442qn

　　“他？.....大统一之问.....晕...”一道有些自豪的声音。442qn

　　“...很棒....摸摸....”442qn

　　隐隐约约的声音钻入嵯峨的耳朵。442qn

　　猛然间惊醒，看见眼前一青一黑的两人。442qn

　　青色的长有精巧的龙角与细长龙尾，想必就是那位画家。442qn

　　黑色的人影恭敬的侍立在一旁，就是之前阻拦他们的爱琳娜。442qn

　　无尽的画卷堆积在此方空间里。442qn

　　嵯峨没有的是平静，有的倒是丝丝的恐怖。442qn

　　背朝着嵯峨的夕转过身来：“醒了？”442qn

　　“起来吧，躺在地上，成何体统。”442qn

　　嵯峨便连忙站起：“啊！小僧得令。”442qn

　　“问吧。”简短的话语，似乎也在昭示着此方主人的不耐烦。442qn

　　“小僧本以为走过百余幅画卷，至少得见先生大半阅历，未曾想不过是先生画海之一隅，不值一提。”442qn

　　却被爱琳娜笑着指出“你想问我家老板的不是这个。”442qn

　　[老板？那不是哥伦比亚的称呼吗？]虽有疑问，但嵯峨继续她想问的问题。442qn

　　“先生，小僧曾在住持爷爷的阁楼，见过那幅《拙山尽起图》，当时只觉得此中有真意，却答不上个所以然。442qn

　　但是住持爷爷却是让我下山自己去寻。442qn

　　小僧云游四方，但是也无解。”442qn

　　夕已经看出了嵯峨的迷茫：“你有了些想法，何必再问？。”442qn

　　“那自然是大好河山，只是那飞流直下，为何一笔直飞高天，空留白卷？442qn

　　小僧以为正是那拙山尽起，由那飞瀑，延展向未知的高天。”442qn

　　“如何理解，是看客的意思。画家画出来的，只是半成品，唯有看客参与到了其中，才能让它成为完整的画作。”442qn

　　“观者也参与到艺术之中，共同铸就那不朽的盛业啊。”442qn

　　夕再次问嵯峨：“你当真想要知到那真相？”442qn

　　嵯峨仍然好奇：“人生路上，不过求解再求解。”442qn

　　夕指了指爱琳娜：“那你得问她。”442qn

　　爱琳娜却背过身去：“咱是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的！”442qn

　　“呼呼~”夕笑笑，才继续她的解答。“当年画到那飞瀑时，她...”442qn

　　爱琳娜想要跳上去，捂住夕的嘴。442qn

　　“吾突然不想动笔了，兴起而起，败兴而停，仅此而已。”442qn

　　爱琳娜的转过身来，长吁一口气。[我的名节，保住了呐。]442qn

　　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是嵯峨依然惊叹道：“竟是如此。”442qn

　　“兴起挥笔，败兴停笔...小僧本以为，所有事物都当有其意，久而久之，反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442qn

　　何必非要纠结此中真意。442qn

　　若是只有那一个答，百思其解，还有什么意义？442qn

　　小僧从师父那听来的那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否也是差不多的念想？”442qn

　　这次却是爱琳娜的解答。442qn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442qn

　　“你倒是有些明白，佛法那空的境界了。”442qn

　　夕摇摇头：“呵，当日赠予你那师父的时候，吾是明白说了‘拙山尽’三个字，这个“起”字...就是你师父的意思了。”442qn

　　接下来便是给嵯峨展示她那师父，在饥馑中行走，在浮世间徘徊。442qn

　　惨剧，惨剧，与惨剧。442qn

　　那东国僧人，立在灾民中，周围，甚至有饿极者，盯着瘦小的他。442qn

　　——拙山未尽，人生亦然——442qn

　　夕已经感到烦躁了：“既然你了却心结，那便就此离去吧。”442qn

　　不过嵯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442qn

　　“画中人，到底是真是假？”442qn

　　“明知是画中人，何须问真假？442qn

　　你看画中人，自以为是‘真人’看‘假人’，那些假的生老病死，皆可一笑而过。442qn

　　那如果我们也不过是画中人，随便哪天便烟消云散，你还能如此泰然处之？”442qn

　　“人终有一死，又何须为此苦扰？”嵯峨尝试着辩解。442qn

　　“你若探过，才知人生不自由，方才直到现在认为人生自由的可贵。”442qn

　　嵯峨不信：“人生当自由。”442qn

　　“错，你还是抱着那看画中人的眼光看那画中人，不知那画中人也是用画中人的眼光看你。442qn

　　你自觉出了画，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入了画？442qn

　　你想超脱，却不知道，超脱就是回归大众。442qn

　　参透世界又如何，还不是归复？”442qn

　　若是以往的夕，只会用你我皆是画中人来解答，不过这时的夕早已明悟。442qn

　　最是人间不自由，何必去寻那人间自由。442qn

　　最是人间无意义，我只要抓住自己的意义就好。442qn

　　这是彻底的释然与领悟，还是疯魔？442qn

　　夕看了看不住点头的爱琳娜，目光闪烁不定。442qn

　　“生皆梦幻，如露似电，无踪泡影。442qn

　　只需知道，自己仍还在走，就够了。”442qn

　　爱琳娜却问嵯峨：“油炸豆腐僧，你还想再听一个故事吗？”442qn

　　“小僧听着。”虽然满头黑线，但是嵯峨还是想要听听。442qn

　　拜托，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物理意义），又懂哲理，超棒的好吗。442qn

　　“这是一个关于你所谓自由的故事。442qn

　　泰拉的北边有海，无边无际。442qn2

　　传说那北海中有大鹏，大概...有一个移动城市那么大吧。442qn

　　一日里，它有幸听的圣人言，化作更大的鹏鸟。442qn

　　从泰拉之北，飞到泰拉之南，只需一日。442qn

　　上可入高天，下可以沉渊冥。442qn

　　你说，它自由吗？”442qn

　　“......”没有应答，唯有苦思。442qn

　　“它不自由。因为那高天之上，还有更高天，那渊冥之下，还有更深渊。442qn

　　你说那真龙天子自由吗？442qn

　　纵然权力滔天，被那万民所缚，何来自由。442qn

　　那你说黎民百姓自由吗？为柴米油盐所累，何来自由.442qn

　　你说那为天地立心的圣人自由吗？442qn

　　虽立德书言，但价值终究是寄托于外物，何来自由。442qn

　　你说那化自我于自然的顿悟者自由吗？442qn

　　人都没了，哪来的自由一说。442qn

　　自由就在那里，但当你想要寻找到它时，它就不见了，再没有几人能寻到。442qn

　　你且记住，勿要去追寻所谓真正的自由，切勿是落入了套中。”442qn

　　嵯峨眼神迷茫：“这故事，是真，是假？”442qn

　　“嘘，都说了是故事。”爱琳娜把手指竖在嘴前，俏皮的宛若黎一般。“不仅是给你讲，也是给那位讲。”442qn

　　只可惜，岁兽一家子，都有各自的执。442qn

　　[再做多一点，只为我，如何？]夕的目光，依然闪烁。442qn

　　“行了，你且记住，然后再去我的画卷里待待吧。下面，这剧该结束了。”442qn

　　夕已经准备好，处理自己那麻烦的姐姐了。442qn

　　挥手，嵯峨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一枚精巧古朴的神秘造物在原地。442qn

　　“呼，终于讲完道理了，累死我了。”爱琳娜扭扭脖子。442qn

　　“为吾讲，也会累吗？”442qn

　　“那不一样，不一样哈。”爱琳娜打着哈哈，隐藏起自己的心。442qn

　　夕却听得真切。[图谋不轨呀，我的小鸟。]442qn

　　静默中，一道人影浮现：它已经识别到夕刻意放出去的气息了。442qn

　　——天有烘炉，地生五金——442qn1

　　“看真切了吗？”442qn

　　爱琳娜点点头。在她的阻拦下，年的到来缓慢了些，让她有机会一览如何运作。442qn

　　“这么这次如此慢？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别来无恙啊，我的老妹儿。”442qn

　　一股子川味儿的炎国话，伴随着略显得土气的大红袍子出现——至少对比起夕的品味来说，是如此。442qn

　　“我想，我还用不着你来问候，我的姐姐。”442qn

　　对峙的氛围，一触即发。442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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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大章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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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吧，明天的绚烂战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