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各单位，汇报情况。”路明非的意念通过灵魂传达到上面的各个印记……印记消失了？f1qJL
路明非猛然转头，眼前只有平整的雪地，灰风消失了，包括她降落时犁出的划痕。天空中的被能量风暴簇拥着的神之长子也不见了，就连链接精神的净化幽能也感应不到那两个星灵。甚至敌人的枪声也没有了，空气中只传来风雪的狂嗥，和远方末日堡垒的凝视。f1qJL
不对。原著中末日堡垒的尼伯龙根空间只有隐藏自身和压制路明泽灵体的作用，没有传送人员的能力。这个世界线的末日堡垒也应该是如此，不然路明泽会向自己发出警告——这片尼伯龙根就是小魔鬼被封印的本体制造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f1qJL
细细一想，刚才还有很多不合理的敌方。灰风不可能被土著文明的对空武器大面积破开机群约束，即使是神秘侧的言灵或炼金导弹，也不至于一击将她击落。而且攻击到来前，泽拉图的直觉和塔萨达尔的反隐探测也没有向自己发出警报。f1qJL
既来之，则安之。路明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衫，向一旁的凯达林水晶发出命令。环绕身体的等离子单兵护盾超载结构，散发出光和热，隔绝了风雪和寒冷。本源纳米流出，将皮鞋复合成智能电暖雪地靴。f1qJL
蓝光下的黑衣男孩行起手杖，信步向前方的堡垒群走去。他丝毫不畏惧城外的地狱犬群和堡内可能的敌人。也许他的力量并不是这个星球的最强，但他对自己的战斗意识和技巧非常自信，就像moba游戏里的王者不会害怕青铜，无关那个青铜用的什么英雄或者经济有多高。f1qJL
“我们是需要立刻追逐不断变化的敌人，但相比较增加潜入的宽度，陪伴这个男孩更为重要。那个充满敷衍的剧本里，故事起落得相当难看，但雪地中男孩的孤单很难让人不同情。看着他的灵魂，如果他的痛苦不堪忍受，就打碎这枚水晶。”f1qJL
鳞甲的碎片炸入空中，鲜血和内脏像染料一样涌出，令垂死的地狱犬徒劳地挣揣和惨叫。它的亚龙鳞片能抗住地球大口径热武器的攻击，却在星际科技的高斯枪前像纸片一样脆弱。经由电磁和火药双重加速的子弹从路明非左手手枪中射出，打翻了狗群最远处试图逃离的受伤地狱犬。它周围饥渴的同类蜂拥而上，抢食着死狗还残留着余温的血肉。f1qJL
浑身血迹的男孩散去组成手枪的本源纳米机群，拄着拐杖喘了一口气。再凝聚子弹就要破坏体内纳米菌落的平衡了，但不妨碍最后一颗子弹赏给对面的逃兵，用死狗的血肉鼓励一下敌人的战斗欲望。路明非知道，其实饥饿而又畏惧的狗群想要的是自己脚边垒成小山的同伴尸体，如果自己离开，这些失控的巡逻犬不会阻拦。f1qJL
可惜呀，可惜。自己的纳米祝福无法像灰风那样，凝聚成重武器和地面部队，只能重组一些简单的轻武器。灭绝失控生物武器的想法怕是不能实现了，他已经感到疲惫。f1qJL
却嗨得停不下来。杀戮的刺激是无上的快感，令他沉迷其中，不再思考现实的一切。不过不能再掏出诗本唱跳rap了，毕竟还不知道那“告全体龙族子民”的灵视直播是不是会随着自己的癫舞开启。路明非不太在意自己在其它人眼里的形象，但至少要在路明泽面前作一位沉稳的好哥哥。嗯，还有绘梨衣，也给未来的老婆留个好点的第一印象。f1qJL
背后传来锋利的敌意感。男孩迅速侧身，躲开来自后方的地狱犬扑击。但这只发起袭击的畜生居然进化成了一个类似蝎尾的构造，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激射向男孩眉心——f1qJL
然后溅起等离子护盾的火花。高温流体将生物尾肢电离分解，然后在幽能力场下同化成盾牌的一部分。巨狗哀嚎着转身挡住烧焦的尾巴，路明非随即挥起权杖的杖头，一记上勾打在它的下颚。清脆的骨裂声后，脚边地上多了一具抽搐的尸体。f1qJL
“来，取悦我，用你们的命。”男孩的话语随着喘气而断续，但却让周围转圈嚎叫的狗群不敢再上前试探，颇有老虎虽倒余威犹在的样子。f1qJL
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地狱犬们呜咽着四散逃开，路明非凝了凝神，看见那个远处的末日堡垒忽然近在眼前。f1qJL
此时，这个号称“末日避难所”的非法军事基地——可真是像一个避难所。拖着行李和孩子的人们在大门前聚集、检查、分类、放行，大概在检测龙血稳定程度吧。在宿敌攻击母文明时，终末战士见过这类似防疫的戒备场景。这项工作需要相当的公正和严谨，任何松懈和特权豁免行为都会酝酿灾难……f1qJL
“路明非，你父亲让我直接接你进去。”一辆装甲车切开人流，直接停在他面前，上面的驾驶员对他说道。f1qJL
父亲。父亲？父亲？！路明非感觉些许怒火在心里升腾。f1qJL
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无视规则给予他人苦难？！你凭什么以个人身份毫无负责地创造出一个生命？！你将拿什么补偿这与生俱来的傲慢和威权？！f1qJL
带着敌意，路明非登上了装甲车。站在高车上，俯视着衣衫褴褛的人流避开钢铁巨兽而走，男孩又感到无由高人一等的愧疚。f1qJL
而窗边大大小小的人影……这种家庭共同体是普遍存在的，他们需要这样，他们依赖这样。而我，和他们不一样，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f1qJL
仇恨点亮虚空幽能，愤怒煽动净化幽能，搅动车舱的能量风暴中，路明非的权杖化为刺剑，抵在驾驶员的咽喉。f1qJL
“我在帮助你，你却对我感到愤怒。”被头盔遮住表情的驾驶员平静地说。f1qJL
“不自卫？……若你认为我与众不同，那我还想要更多的帮助，如何？”路明非嘴角擒着饱含杀意的微笑，遮挡住挣扎的表情。f1qJL
“这是你的自由，黑王，请自便。我帮你设置好导航了。”f1qJL
一个不修边幅但隐隐流露出威仪的知识分子站在赫鲁晓夫楼前，看着缓缓接近的装甲车。f1qJL
“欢迎回家，儿子……”燃烧着幽能的刺剑打断了路麟城的话语。男人看了看胸前贯穿心肺的血洞，安静地倒下了。f1qJL
“我不是你的儿子。”路明非血振纳刀。利落有效的攻击，说明我的意志没有问题。手刃了仇人，我应该感到满足。男孩努力地说服自己。f1qJL
虚空幽能撕碎了男人的精神。记忆信息随着幽能纠缠而撞入男孩的脑海。f1qJL
哥哥姐姐们被腐蚀得不成人形，努力对他作出微笑：“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f1qJL
“你和他们不同……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失控的幽能和机群在男孩身边散开。光芒闪动，灰雾翻腾，宛如他凄入肝脾的哀痛。f1qJL
“是因为你有，还是因为你没有？是因为你已经死了，还是因为你还活着？不管怎样，你在恐惧，你试图否决。”本应彻底死去的路麟城却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走到男孩的身后。f1qJL
“滚！”路明非再次凝聚出权杖，转身锤击向男人的脸庞。男人没有躲闪或格挡，任由重击和纳米毒素销毁了他的面容。他倒地，面目全非，死无全尸。f1qJL
看着破碎得看不出原样的面容，莫名的惶恐和愧疚涌上心头。男孩颤抖着向死去的长辈伸出手，又触电般缩回。f1qJL
“是的，哪怕你再自以为是，再与这个文明里的人划清距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就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死者的声音从身边的虚空中传来，却听不出是哪些为他而死的人，“在真实宇宙的银河人类文明里，人们害怕你，憎恶你，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秘学暴力武器；作为龙族地球文明里的人，你是孤独的外来者，和背负双族仇恨的唯一至尊；游戏和小说中，你的情感寄托都是冷冰冰的数据，甚至你自己也是冷冰冰的旁观者；而那些牺牲的终末战士更是与你不同，他们忠于自己的信念和荣耀，直面惨淡绝望的现实，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而你，践踏着他们用生命铸出的道路，却一头扎进低维的宇宙，躲在自己的空想之中。”f1qJL
“住……住口。”男孩痛苦地跪下蜷起身子，仿佛这样就能躲开刺向心灵的尖刀。f1qJL
“所以没有人是你的血亲，也没有人愿意成为你的血亲。不过，你很聪明，你从不曾真的将他人视为血亲。”五只颜色各异的龙倏然飞出，围绕着男孩嬉笑嘲讽，“你像亲属一样笼络着灰风和星灵们，却将他们视为对抗命运的工具；你拥抱路明泽喊他弟弟，却想着他手里的情报和真相，以及潜在的作为哥哥而死的机会；你明明现在就有力量将绘梨衣接出牢房，让她看看外面的幸福和美好，却还是躲在既定的命运轨道，瞻前顾后，迟疑不决。除了滥杀和黩武，你有负起过什么责任？你虚伪，你暴虐，你软弱，你傲慢，你和你所憎恨的人有什么不同啊？哦，对了，你比他们更强大，更狡猾，还更卑鄙。这就是创生万物的王呢，父亲。”f1qJL
巨大的阴影和狂风掀起积雪，龙王们狂笑着四散远去。他们喷吐言灵，攻击末日堡垒的建筑和车辆，让人类在火海里逃窜和死亡，仿佛在嘲笑路明非的无能。f1qJL
“啊，啊啊……”男孩抱住脑袋。宛如鲜血的孤单和悲痛在他身边凝出实体，好像要将他吞噬的深渊巨口。他睥睨群宇的的战斗经验和心里素质，此时此刻却如此的无力。f1qJL
“血之哀”实体的红光下，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缓缓走来。他看向眼前浑身血迹和戾气的西装男孩，青涩的脸庞里有着很明显的畏缩，但还是走了过来，没啥风度地蹲在血衣男孩的身侧。f1qJL
“……原来我落魄时的模因可以召唤你吗？眼里有虱子的男孩【1】……衰仔路明非。”西装男孩吃力地抬起右腿换成单膝跪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的。f1qJL
“老哥，你台词错了吧？这时不应该说‘你个混账！都给我留了些什么烂摊子！’什么的吗？”T恤男孩神经紧绷，吐槽却脱口而出。f1qJL
“你的幽默感可真比我好了太多，难怪楚子航绘梨衣他们那么喜欢你。”最后一位终末战士看着眼前的火海血光，轻轻地说，“我曾经诋毁过你，但现在看来，那真是小孩不理解君子的高尚……一个废材而又胆小黑王也许不能守护身边的朋友，但肯定不会给文明带来无妄的灾难和战乱。对掌握着至高力量的人而言，克制住自己，什么都不做才是最难的。这便是圣灵的大智若愚吗？……不要本能地否认，衰仔，质疑别人的判断是很不礼貌的。”f1qJL
“老哥看人还真准——我指的是最后一句话。”T恤男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f1qJL
“所以你这衰小孩总是长不大，不是因为软弱和逃避，而是因为封印力量的戒律。可惜我无法归于平凡。我要与世界为敌，这不仅的黑王没法逃脱的宿命，也是穿越者的使命。让你失望了。”“血之哀”凝聚的红色心脏下，星火凡尘看向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样清秀五官，却神态明显不一样的男孩。f1qJL
“嗨，老哥就别凡尔赛了，衰小孩也会向往超级英雄，更何况你就是我，没关系的。不过……啊啊啊，要死了呀！”天际的白王忽然掉转方向，对两个男孩喷出龙息，让T恤男孩惊慌失措，像兔子一样窜在西装男孩的身后。f1qJL
星火凡尘本能地作出守护动作。他起身用左臂环抱男孩的脖子，将他拉入怀里护住，再转身伸出右手，展开纳米装甲和等离子护盾。狂暴的龙息和防护装置相撞，相斥的能量化为耀眼光芒和雷鸣巨响。f1qJL
“‘不过’什么？把话说完——”震耳欲聋的轰击声中，战士高声喊道。f1qJL
“不过你别再想不开了！我们都是宇宙尺度里的孤单尘埃，但这不是我们自暴自弃的理由！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美好——”f1qJL
轰鸣声忽然停歇，使男孩的后半句喊叫显得有些突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谄笑一下，以细细的声音继续说道：“比如学校里的花园和水泥小台，比如护在身前的师兄师姐，比如可爱却让我不敢接近的樱花妹子。也许其他人无法认可衰仔或暴君，但我们可以接纳自己，活在当下。如果世界真的糟糕透顶，你就来我的房间里打游戏吧，我去弄个职业电竞的冠军的奖金养你。”f1qJL
天空中翱翔的龙群好像感觉到了恐惧。他们停下散播死亡的燃烧之径，再次围绕着男孩们飞舞，好像密谋向天帝发起叛乱的天使。f1qJL
“你的举例可真抽象，但我应该明白了你的意思。”路明非嘴角抽了抽，将怀里自己的过去放在地上，随即看向前方蠢蠢欲动的龙王们，“谢谢你的祝福。回到我的记忆里吧……这儿马上将有点惨烈。对了，下次再见时，别叫我哥，我比你小一岁。”f1qJL
群龙外厉内荏地大呼小叫着，夸张地扭动肢体和翅膀；男孩眼帘低垂而宁静，仿佛缄寡无言的沉默君王。f1qJL
坐在地上的男孩嘿嘿一笑，笑容里有些没心没肺的傻气，有些……返璞归真的智慧。f1qJL
“我终于也有成为英雄的一天了……”他化为融入路明非身体的光芒，轻轻哼唱着，“上吧，我的归宿，那新生意义的王。现实啊，为我而改变吧，以这寰宇的深刻真相！【2】”f1qJL
最后一缕光华收敛，路明非猛然睁开双眼，伸手抓住那“血之哀”的猩红核心。瞬间，五条龙王如遭重击，掉落到地上哀嚎翻滚。f1qJL
“我一直很羡慕像鲁鲁修那样，万千罪恶与仇恨加诸我身，由王的牺牲来斩断和救赎。可惜现实不是空洞美好的理想，而是糜烂腐朽的泥潭，恶与善缠绕交媾，剪理不清。这种浪漫幻想无法实现……也正因如此，我还活着，也必须活着，背着所有死去血亲的凝睇，负着天诛地灭的血债和罪孽，忆着那遗忘于深空的文明意义与智慧，走完充满杀戮和牺牲的救赎之路……但这里是我的梦境。”王看向眼前惊惧万分的逆臣们，“让我浪漫一次……谢谢你，泽拉图。”f1qJL
徒然的挣扎，徒然的嚎叫，就像之前脚边的地狱犬们。血光从龙和混血种的身上流来，仿佛沟通万千生灵的天桥，汇入猩红的核心。龙族至尊赐予所有后裔的血脉力量，在此刻全部收回。f1qJL
海洋与水之王变成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女孩。路明泽可真有女人缘。f1qJL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路麟城、驾驶员、其它被龙喷死的人们也伤口愈合，复活站起。f1qJL
终末之王路明非约束着越发不可控的全世界龙族力量，双目闪过决然。f1qJL
乌拉基水晶和凯达林水晶同时破碎，无法计量的幽能随其自爆奔涌而出，于虚空中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恐怖的引力撕碎了男孩和血珠，将他们放逐到不存在的时空。f1qJL
厚厚积雪下，一个由灰色电热合金筑成的小堡里，白发女孩轻轻抚摸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男孩。我穿的丝袜会不会让他垫得有些难受？要不脱了？灰风看着男孩沉睡的面容，思考着。对了，人类在睡觉时是习惯脱衣服的，那么……f1qJL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路明非睁开双眼，平静的黑色眼眸和女孩的蓝色眸子对视。f1qJL
灰风有些窘迫地偏开视线，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老大，我们……”f1qJL
“没关系，你们做得对。”男孩翻身坐起，看了看一直抓在手里的小型水晶，“果然是老神棍的记忆水晶。谢谢你们，通过这次直面心魔的幻境试炼，我已经认清了我在这个地球文明的位置。作为黑王，我客观上和所有地球人都不一样。我必须认识到这份差异，并为其他人担起为王的责任。但你们例外。”路明非看向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孩，“你们并不是我的召唤物，也不是我的下属，而是意志独立的朋友。我们之间是对等的关系，你们有权力这样‘暗算’我，我也有权力这样‘暗算’你们——如果我判断这是必要的话。”f1qJL
“这是终末战士的组织形式吗？”灰风松了一口气。来到这个宇宙后，她就一直感觉路明非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就像个即将毁灭一切的失控核反应堆。还好现在老大冷静多了——他那双眼睛里虽然还有些迷茫和无措，但已经不再嗜战和求死。f1qJL
“嗯。未来还有很长时间，我会让你们逐渐知道我本体的成长和战斗经历，以及那群光明伟岸而又可悲可怜的野犬们。”路明非走出雪堡，看向远方的末日之城，“那两只星灵是不是已经去了？”f1qJL
乳白色的水银蒸汽中，戴着口罩的男孩跟随着父亲，走上了一座满是水银斑的金属桥。桥下是被炼金矩阵环绕的沸腾水银池，气泡和蒸汽在脚下争先恐后地兴奋翻覆着。f1qJL
很血腥野蛮的神秘学运用……远远不如星灵对净化者的封印那样高效和人道。真是落后，而又残忍。f1qJL
“让我见见里面封印的高阶龙类，或者说，我的弟弟。”路明非淡淡地命令道，带着一种天然的高位者威严。f1qJL
“当然可以，但他可能是路明非的弟弟。”路麟城转过身看着男孩，“而不是你的，星灵族的暮光救世主，塔萨达尔。”f1qJL
“路明非”的身影像失真了一般，化为光斑消散。关闭幻象的塔萨达尔于隐身中显现，看着比自己矮数个头的渺小男人。f1qJL
“人类，我不记得神族执行官里有你的声音。【3】”塔萨达尔的皮肤褶皱流露出困惑。f1qJL
“我没有玩过《星际争霸》，但不妨碍末日派分析出路明非的外星朋友来源于哪里。”男人拔出身边插在地上的仿昆古尼尔，“我们也许可以谈谈……但游戏里的神之长子好像更习惯用剑对话。”f1qJL
另外三个手持仿昆古尼尔的人从金属桥的两头包抄而来。四只金色的弑神长枪在言灵增幅矩阵里轻轻嗡鸣，仿佛对猎物吠叫的猎犬。f1qJL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是每个人类都像吉姆·雷诺那样高尚智慧，但这还真是令我遗憾……”塔萨达尔噌的一声亮出双腕的幽能战刃，莹莹的蓝光在汞蒸汽里散射开来，“和没有卡拉联结的人类交流，无论哪种方式都是相当低效……尤其是那种低能而又自大的个体。”f1qJL
幽能风暴在金属桥上骤起，暮光圣贤在次元相移的白芒里消散。危机感涌上路麟城的心头，他立刻向身前作出格挡，架住了对方的突进攻击。高阶圣堂武士正面对上S级的混血专员，湛蓝和金黑相交，弹跳的电光在龙人的主场闪耀，照亮了双方充满战意的面庞。f1qJL
【1】江南直接定义说明路明非是“眼里有狮子的男孩”，但路明非的具体表现与此大相径庭。f1qJ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