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清香,浓淳的红酒,悠扬的音乐。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临近傍晚的夕阳下,坐在这里,摇晃着高脚杯,静静望着那一抹赤红色的火光涂满天空。kXItW
丹布朗站在她的一旁,很想提醒自家小姐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但一想到昨天那场始料未及的袭击,便缄默不语。kXItW
丹布朗看着那张清秀的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kXItW
拉普兰德转过旋椅,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白地兰,将它递到丹布朗的面前。kXItW
丹布朗能够清晰地闻到酒的辛辣,这是每个叙拉古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但他从不在任务在身时喝酒。kXItW
酒精虽然能够帮助你做到平时绝不可能做到的事,但也有可能将你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kXItW
所以,他接过酒,一饮而尽。酒的猛烈穿过喉咙,直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眨眨眼。kXItW
“我的父亲是个及其谨慎的人。正因如此,萨卢佐家才能在十二家族中隐隐居首。kXItW
“但你要知道,越是谨慎的人,他的野心就越大。他会扫除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无论那是什么。kXItW
丹布朗微微一愣。他看见拉普兰德哼着小曲,从腰间抽出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火铳,悠闲地往里面装填着刺鼻的火药。kXItW
至于酒保和其余店客,早就在听到萨卢佐家这个名字的时候出去了。kXItW
黑漆漆的铳口对准丹布朗,他看着那空无一物的铳口直发怵。尽管知道自家小姐绝不会对着自己开枪,但他的额头依旧冒出了一丝冷汗。kXItW
随着一声枪响,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顿时传来。铳口冒着烟,拉普兰德将它吹熄,重新把火铳装回腰间。kXItW
酒吧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鲁珀。他的头发深蓝,身着一件同样是深蓝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棉衫。kXItW
他的手里捏着一枚银币,那枚象征着贝洛内家族的银币的一半已经不翼而飞。原本完整的三匹狼的图案也只剩下了一头。kXItW
他将银币拍在桌上,掏出火铳,对准拉普兰德毫无防备的脑门,说道:kXItW
莱昂图索·贝洛内。拉普兰德当然认识他,所以她毫无顾忌地摇晃着高脚杯,说着:kXItW
“我一直听说昔日的西西里夫人与她的同僚阿格尼尔最喜欢坐在这里畅谈和规划叙拉古的未来,所以我就在想,当那些旧势力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西西里夫人是否会毫不犹豫的向门口开枪……kXItW
“而现在,我知道了。被枪指着的滋味如何?莱昂图索?”kXItW
枪声倏然响起,银白色的日晷截断弹药。火药的碎片散花般射向酒柜,陈设的酒瓶不约而同的爆开,各色各样的酒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地面。kXItW
电光火石间,拉普兰德的日晷已经架在了莱昂图索的脖子上。同时,她的脑门也被冰坚硬的铳口抵在脑门。kXItW
丹布朗在一旁站着,他的额头冒着冷汗,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kXItW
“好了,二位。这里是公共场合,如果有什么纷争,你们可以去最近的法院,由拉维.尼亚来为你们主持公道。”kXItW
在酒吧的一隅,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士用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他面不改色地将空荡荡的高脚杯放在吧台,视二人如无物。kXItW
拉普兰德率先放下手里的武器,她恢复到先前那般轻松愉悦的申请,脑门上抵着的火铳仿佛不存在。kXItW
她拿起一杯未有人动过的高脚杯,对着面色凝重的莱昂图索,问道:kXItW
莱昂图索凝望着那双眼眸,过了一会儿,才将火铳放下。kXItW
“谢谢。”他接过酒杯,遵照着贝洛内家繁琐的礼仪,慢慢地喝了起来。这时,他听到拉普兰德向那个人问道:kXItW
“当然可以......我很想这么回答,可惜我已经有了一份靠谱的工作了。”kXItW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是叙拉古艺术周刊的主编。如果你常常看向那个地方的话,应该对我的名字有所印象。”kXItW
拉普兰德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当期的报刊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清晰可见。报刊主题写着西西里夫人震怒的消息,而副篇则是写着困扰居民多年的灵异事件和传说终于消失的消息。kXItW
拉普兰德遗憾地抿了一口酒,可她的行为里可没有半点遗憾的意味。她示意受到惊吓的乐队重新演奏。悠扬的爵士乐再次回荡在酒吧里,将刚刚的火药味冲散不少。kXItW
在叙拉古,能够从事文字工作的人的后台一般都不会太软。至于像文一样的,那更是少见。kXItW
结合到接收到的碰面的消息,拉普兰德对眼前的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判断。kXItW
莱昂图索等到文的身影消失,问道:“你就这么让他离开?”kXItW
她拿上日晷,带着丹布朗一起走出门外。莱昂图索默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跟她一起行动。kXI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