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过了几个小时，在华忧心忡忡下寒芒出现在树林外。43aQc
寒芒此时全身都被甲胃覆盖，脸上也被面甲遮挡，看不到他的神情。他伫立在华身前，无声的摇了摇头，随后招手示意华跟上。43aQc
视线移回，寒芒已经在前方走了一段路，华急忙跟着上前。43aQc
两侧的树木和草丛已经枯萎，干枯枯的树干上没有一片绿叶，壮大的躯干在污秽的侵蚀下扭曲、盘绕。43aQc
再走上一小会，已经能从枯干的枝条中远远眺望到前线指挥所的模样，记得之前有把直插云霄的“火塔”，不知何时已被拦腰截断，木杆大半还顽固的钉在地面。43aQc
玛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木墙前，与玛丽随行的还有几名与寒芒着装相似的铁骑士兵。43aQc
玛丽的神色比起之前还要差上不少，浓厚的黑眼圈和枯黄的面容无不昭示这些天以来承受着怎样的压力。43aQc
她先是向着周围士兵点了下头，随后看向华：“寒芒已经和我说了，看来这一趟并不太平。”43aQc
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虽然我早有预感，这些天污秽的强度上升的速度太反常了。”43aQc
“外边的难民生活的地方我们不得不抛弃，全部聚齐在这里头以此抵抗污秽的进攻。”43aQc
“这种强度上的战斗以往只会在双生堡垒那边出现过。”她惆怅不已，“当这里出现过量的污秽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双生堡垒沦陷了。”43aQc
她低声喃喃着：“树立在人类理智边缘的防线...终究还是沦陷了。”43aQc
华默默的看着面前这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女子，作为一名士兵而言，双生堡垒的沦陷意味着再次之后，人类再无能够抵挡污秽侵蚀的防线。43aQc
这中间，华尝试着想说些什么，踌躇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开口。43aQc
这就是隔阂，自己终究不可能像他们一样理解“污秽”。43aQc
他们的祖祖辈辈都在这场打不完的战役中相继离去，熟悉的亲朋好友也投身于这场战斗。43aQc
“又在你面前出丑态了。”玛丽随手摸了摸泪痕，“感觉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玛丽。”43aQc
“玛丽，去到教堂之后我见到你们的白巫女了。”见玛丽恢复到往日的状态，华将自己身上发生的情况说了出来。43aQc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从没有记载。”玛丽沉思片刻，“先行者遇到白巫女竟然会引发这样的反应？”43aQc
她想了想，说道：“在帝国建立之初，据说先行者们去南方展开了一项实验，实验内容至今不详。有人猜测到他们发现了什么，因为不久之后先行者们全部消失了，或许之后你能在北方帝国遗留下的资料里找到相关文献也说不定。”43aQc
华刚想解释却被她打断，她摆了摆手，“我不是想质疑你什么，我只是想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边陲之国……”43aQc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能得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她苦涩地看着人们辛苦一点点建立起的营地，内心满是心酸。43aQc
“而且，营地已经无法容纳下更多的人了。”玛丽轻呼口气，虽然这些天里的昼夜不停的繁重工作几近让她累垮在这里，但此时她双目炯炯有神。43aQc
“我们得想办法，让我们活下去。”她眉毛挑起，振奋有力的说道，一如她先前曾起誓人类必然不会活在污秽的阴影下。43aQc
“跟着我来吧，我现在必须召集人手展开会议，来讨论我们未来何去何从。”43aQc
帐篷相比起士兵居住的帐篷并不算大，此时里边容纳近二十人，里边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莉莉、西里德与寒芒。43aQc
约莫几分钟后，一名老人与一名身形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43aQc
玛丽起身：“没有，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多，迟佬，找个地方坐吧。”43aQc
迟佬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坐进西里德和寒芒那边，两人自顾自地找了边角坐了起来。43aQc
场面上坐着的人群隐约分为四块，分别是坐在最前方台子上的玛丽，坐在左手边的是以莉莉为首的教堂方，坐在中间几乎都是营地军队团，华和寒芒正坐在其中。右侧则是以迟佬为首的营地周边逃出的难民代表，坐他旁边的是营地民兵团里人，平日里负责管理营地里的秩序。43aQc
玛丽见人差不多齐了后，率先出声道：“既然人差不多齐了，那么会议开始。”43aQc
她站在台上环视一圈，神情严肃：“我想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猜测了。”43aQc
玛丽认出这么士兵，他的家乡就在教堂不远，所以并没有出声斥责。43aQc
但玛丽不出声不意味别人不出声，坐在中间为首的男人起身扭头看向他。43aQc
男人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愧占据了他的面孔。43aQc
士兵低头致歉：“抱歉，这涉及到我的故乡，我恐怕难以冷静地作出抉择，那么我先出去了。”43aQc
在众人目视下，士兵头也不回快步离开了帐篷，外边天色已暗，男人消失在夜色中。43aQc
“事情就是这样，而且双生堡垒很有可能也已经沦陷了。”43a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