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或是黑发送白发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话说慧音大人你问这些早就被时光掩盖的传闻有什么用呢？”残月高高挂在天上有了一个时辰，慧音也耐心地听理惠婆婆讲完了整个故事。kX3QR
“有很大的用处呢…记录历史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慧音将收录好的笔记合上说道。kX3QR
听到慧音的话，婆婆看着天上高悬的残月不知在想着什么说道：“这哪能称得上是什么历史，只是一个被冷落的故事罢了，就连孩子们都不喜欢听。”kX3QR
“不，我相信它是真的，而那个孩子就是您吧？”慧音想握着婆婆的手，被婆婆连忙甩开，婆婆原本半闭着的双目睁开了来，有些急迫的说道：“就算是慧音大人也不能乱说话啊，我只是一个垂死的老婆婆罢了，这样的故事多了去了，哪有个真的呢？”kX3QR
“我没有乱说话，您难道就没发现吗？您的‘母亲’，仍在注视着您啊。”慧音望向窗外残月下的山峰，继续说道：“我从十年前来到这里，便察觉道一丝强大的妖气，不过妖气的主人并未散发任何的恶意，甚至能够从中感受到些许错杂的感情，我也就没有多在意了，只当是净子的母亲散发的。”kX3QR
慧音用手帕擦着婆婆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而后来，我闲暇之际想记录一下这个村子的历史，而当我找到您探讨的时候，我感到那道气息似乎有些异动，不过我也没在意。直到今天下午听到净子复述了我前几日讲的故事我才察觉到，村子流传的和您给我讲的有些相像，所以我今晚找来您再详细的讲了一遍，我才确定，那远处名为姑获鸟的妖怪，就是您的‘母亲’吧？”kX3QR
听完了慧音的话，理惠婆婆在慧音的轻扶下站了起来，好似一个孩子一样带着笑容向月亮挥舞着有些发抖的手臂，嘶哑的喊道：“姑姑，你真的在吗？”婆婆的声音很小，小到就连旁边的慧音都有些听不太清，但却充满了生气。kX3QR
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婆婆缓缓将身子探出窗外四处张望。晚风温柔地拂过理惠婆婆苍老的面庞，干瘪的白发在微风拂过焕发活力。摇曳的树梢沙沙作响，演奏那儿时的歌谣。kX3QR
“在啊，真的在啊。原来我的‘母亲’，从未离开。”风已将答案告知，也就不必再猛追了。婆婆低下身子重新坐回椅子上，不过脸上那好似儿时的笑容仍未散去。kX3QR
“婆婆，圆月的时候才是团圆之日，您的母亲并未现身，或许只是时机不对吧？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在月圆的那日获以这古难全的亲情不是更有意境吗？”kX3QR
“谢谢您，慧音先生。或许，我不该逃避吧？就算我是被妖怪养大的孩子，村里的大家伙们也并没怎么排斥我嘛，我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是我的错啊，我的错。”桌上的茶水早早凉去，理惠婆婆重新倒了两杯茶水，继续说道：“如果坦诚一点，也就不用自己受自己的气吧，我这个岁数也是知天命的时候了，活的开心点，大家都开心啊。”kX3QR
“理惠婆婆您能明白就好了，被妖怪养大又如何呢？都是一样的人，谁又会排斥你呢？没准以后妖怪与人类还能和睦共处呢。”慧音的话并非空穴来凤，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kX3QR
“虽然我大概是看不到那天了，但还是期望那天能早早到来吧。”kX3QR
告别了理惠婆婆，慧音并未返回竹林，而是乘着晚风，向那山上行去。kX3QR
一阵狂风袭过，出现在慧音面前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和风女子，肤色惨败得不像人类，若非衣着华丽，恐怕慧音会以为是山中的孤魂野鬼。kX3QR
“半兽，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难道准备将你家里的那只小家伙进贡给我吗？”黑发女子玩笑道。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慧音要找到自己，虽然她确实有过拐小萝莉的想法，但多少也算接触到大妖怪水平的姑获鸟能够感受到净子身上的神力，那不是她能够招惹的存在。而且对于慧音的实力实际上她也摸不着底，虽然身为白泽，但有着一半人类血脉的慧音实际上战斗能力是大打折扣的，但白泽毕竟不同于寻常妖兽，谁又知道会有这怎样的能力呢？kX3QR
而且她藏身于此的目的本质上是与某个正躲在不知名的地方用镜子偷窥的青蛙一样，也就根本没必要和慧音接触了。kX3QR
“你这样想的话，倒也没错了。”慧音忽略掉姑获鸟那不可置信的神情，继续说道：“神武天皇已经统一了大和，而中原之地此刻正遭劫难，我想回到九州，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而净子…只能拜托你照顾了。”kX3QR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妖怪啊！你让我照顾一只现人神？你确定她妈不会来找我麻烦吗？”但凡净子没有这层现人神的身份姑获鸟都能接受这个“贡品”，但有了这层身份可就成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毕竟那天皇也只是号称现人神，而净子可是真的现人神啊。kX3QR
“其实我也不想来着，毕竟我也舍不得净子这样可爱的孩子，但实在是找不到能够接手的家伙了。”慧音摆了摆手，默默无视姑获鸟那仿佛看到了同好的眼神，继续说道：“所以只好找你了，虽然你在某些方面来说对净子很危险，但已经是最稳妥的选择了。”kX3QR
“你给我说清楚点！什么方面啊，我可不是那种妖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姑获鸟自然能够听明白慧音话里有话，虽然她是萝莉控，但她可不会真的下手啊，你看理惠不就好好地嘛。kX3Q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