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老洗澡，晚上洗一次还不行，早上又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爱干净了？”站在浴室门口，归终抱着肩膀满脸嫌弃。今天是去宝石青寻找百灵鸟的日子，V都在外面等着了彦绾却还在浴室里不急不忙。41fkd
以前仗着半魔神的躯体彦绾经常在个人卫生方面偷懒邋里邋遢，但现在不一样了，白天忙一天回来不洗澡怕归终嫌弃，早上起来不洗澡浑身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只能说环境和人际关系确实能改变一个人。41fkd
一边说着彦绾低头去洗衣篮里找衣服，归终盯着她背影半秒，鬼使神差地走上前高举起右手。41fkd
“噫！？你打我干嘛？”彦绾一声惊叫直接跳了起来，扭身子往落地镜里瞅了一眼，屁股上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儿，“哇，都打红了，你就豁出去直接想把我拍死的劲儿打的是吧！”41fkd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的圆。”利索地穿戴好衣服，彦绾坐在化妆台前，拿起保湿乳，一边给自己化妆嘴上还不闲着，夹着嗓子冲归终抛了个媚眼，“就是这种感觉~咬着拖鞋~拍着我的屁股嘴里喊着雅蠛蝶~”41fkd
“……”归终无语地抿着嘴，心说她就是被这么一个污秽的灵魂影响才变得难以控制自己。41fkd
“当然是万能的互联网，今天就画个淡妆算了。”收好化妆品，彦绾站起身。回头对归终笑了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挽住她的胳膊，正好让她搂在自己腰上，“嘿嘿，大爷，咱们走吧~”41fkd
“诶嘿~”又把归终的手往下移了一点，彦绾压低声音，“是不是手感很好啊？”41fkd
野狼酒吧里，V差不多已经习惯在这儿一边喝啤酒一边等人了。夜之城又没查酒驾的，就像强尼说的一样，办正事儿前就得喝点儿。听到靠近的脚步声，V转头望去，她发现今天的彦绾怎么显得……呃，有点“成熟”呢？41fkd
“那次不久等，走走走，咱们得赶紧，李德已经打电话催好几回了。”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V连忙站起身。41fkd
“你忘了李德说让咱们分开走，我哥说的真没错，你咋就老不记事儿呢。”41fkd
“卧槽——那你不早说，我在这儿等了你半个钟头了！”让彦绾一提醒V也想起来了，一拍大腿就连忙往外走。她也顾不上彦绾在这儿晾了她半小时的事情了，现在得赶紧去狗镇和李德汇合。41fkd
“我也刚想起来呀，你先去吧，我吃完早饭就动身。”对着V的背影挥挥手，彦绾掩着嘴坏笑起来。她哪儿是忘了，就是因为V经常早上打扰她睡懒觉，搁这儿蓄意报复呢。41fkd
坐在桌子对面望着少女愉快地在商城里挑选食物，归终嘴边也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气不气死管她呢，反正绾绾开心就行。41fkd
狗镇，又回到这个脏乱差的破地方，但彦绾的心态明显和以前不太一样。怎么说呢，被爱人滋润过之后容光焕发、心情愉悦，看啥都顺眼。41fkd
乘坐德拉曼专车直接开到宝石青的地下停车场，虽然幽冥犬的那些狗视线有些扎人，但拿着邀请函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来到顶层之后她就找了个位置，点了杯果汁，拿出自己的掌机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待V和李德。41fkd
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彦绾暂停了游戏抬起头来。百灵鸟，本名宋召美。彦绾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她本尊，此时这位黑客穿着华丽的晚礼服，但脸上还是带着些许憔悴。41fkd
“幸会，我就是。”将掌机收进袖子里，彦绾笑了笑，“请坐吧，我一直都想和你聊聊呢。用这个聊吧，小心隔墙有耳。”41fkd
“好，你考虑得很周到。”确认了通讯连接没有问题，百灵鸟也放下心来，“其实我也……对你很好奇。”41fkd
“看样子你在这儿过得并不好，身体怎么样，还坚持得住吗？”随手摸出一把扑克，彦绾洗了洗牌开始给自己和百灵鸟发牌。百灵鸟只是看着，一张张扑克牌落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彦绾这是要玩什么。41fkd
“我刚坐下没几分钟你就找来了，看来你挺急的。和汉森合作就是与虎谋皮，现在才急是不是有些晚了？”发好了牌，彦绾将自己的排队反面向上放在一旁。她翘起二郎腿拿过桌上的果汁，不过只是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随后又皱着眉头将其放下。41fkd
“所以我找了V，我相信她。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你是怎么未卜先知会有月球基地的人接触我的……”看了看桌上的牌，百灵鸟并没有随便去动。41fkd
“这还用未卜先知？”彦绾一挑眉，同时心里却惊讶不已。她也不知道这咋回事啊，怎么随口一句上月球就成了未卜先知了呢？41fkd
“看样子是她陷在狗镇之后蓝眼睛才找到了她，以后可不要这么着急了。”旁边，归终抿嘴轻笑。但凡彦绾不听她的瞎操作的地方全拉胯了，还好归终还有补救的手段。41fkd
“呃……好吧。”彦绾也知道自己不如归终聪明，按计划来才能万无一失。但吃一堑长一智这话放在她身上并不怎么顶用，堑都吃饱了还是又菜又爱玩。41fkd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很多，我的情况你知道得很清楚……好吧，你想要什么？”现在百灵鸟也确实没啥好办法了，除了依靠V之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41fkd
渴望自由的百灵鸟自以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便逃出了笼子，却不料帮助她的并非天使，而是一条毒蛇。现在她落到了毒蛇嘴里，比起之前触手铁处女一般时刻向她索取的笼子凶险程度不遑多让。41fkd
“这个事后结算，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风格。”在自己牌堆里拿起一张纸牌，彦绾将其横着放在桌上，是一张梅花Q。她向百灵鸟一扬头，示意百灵鸟赶紧抓牌。41fkd
这答案是百灵鸟没想到的，她呆呆望着彦绾，不知该如何把话题接下去。彦绾反而带着淡笑，声音柔和地安慰道，“放心，有我和V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41fkd
“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新美国、夜之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这么无私的人。”即使不会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完全信任彦绾，但此时百灵鸟还是有些感动。在这个穷山恶水的境地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即使她只是在耍嘴皮子，也足够给她一个心理安慰了。41fkd
从牌堆里拿了一张牌，是个方块四，百灵鸟拿着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彦绾根本没有说游戏规则，她不知道该怎么把牌打出去。41fkd
“李德也许会帮忙，但他始终站在新美国那边……之前我和他聊过，他想法倒是不少，但什么都改变不了，像行列毛毛虫一样只知道跟在迈尔斯屁股后面。”41fkd
行列毛毛虫的排队行为在昆虫界的研究中也相当有名，曾经有昆虫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在花盆边缘让行列毛毛虫的队首、队尾相连，形成了一个闭环，结果就是这一队行列毛毛虫在花盆边缘不停转圈儿没头没脑地跟着前面走，直到筋疲力尽。41fkd
这场实验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连做实验的昆虫学家都不忍心，直到一只毛毛虫意外从边缘掉下来，才让它们走出困境。这当然有一定的功用，但固执、愚昧，除了用“盲从”再也 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们了。41fkd
就像盲从迈尔斯的李德，迈尔斯在朝着灭亡狂奔，而李德跟在后面即使看到了灭亡的结局，还是对此视而不见义无反顾地跟在后面。41fkd
一边说着，彦绾又抽了一张牌，对百灵鸟说放我的牌后面。41fkd
“你这个形容……很有趣，李德他是一个好老师，好队友，好下属，他全都做到了。”百灵鸟摇摇头，惋惜地叹道，“只是……”41fkd
“只是跟错了主子，或者说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国家。”轻轻舒了口气，彦绾摇摇头，“世上遗憾到处都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现在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先把自己的蚊子包处理好，再想去给别人挠痒痒。”41fkd
“我猜猜蓝眼睛怎么跟你说的，他们能用神经矩阵救你的命，但需要你配合做一些研究。”百灵鸟要想说话，彦绾抬手做出停止的手势，然后又继续说到，“所以就还是小白鼠，到了哪儿都不像个人。其实你还有其他选择，比如龙国。”41fkd
两人一张一张地抓牌，放牌，很快桌上就连了一串。直到彦绾拿到了一张红桃Q，她将牌亮出来笑了笑，“首尾两张牌都是Q，所以中间的牌都归我了。”41fkd
尼玛的原来是拉火车……百灵鸟脸色古怪，但她更在意的是私人通讯里的话题。她不动声色得继续拿牌放牌，但现在她没有了之前的迷茫，这次她相信能和彦绾打得有来有回。41fkd
“龙国？”身为一个韩裔，百灵鸟自然知道龙国。毕竟东亚文化圈的文明起源嘛，只要在龙国周围多少都会沾点关系，往上追溯个千年百载的甚至能直接认祖归宗。41fkd
“你可能听说过龙国的天网，初网陷落的时候因为它的存在让龙国成为了网络上的一方净土。那里没有黑墙，没有深网；那里的人信奉生命重如山，人命大于天，人民幸福生活才是最大的人权。”41fkd
“上帝都翘了，哪还有什么天堂。但龙国就在眼前，只是有人眼瞎看不见而已。能凭一己之力养活十五亿人口的国家，让几乎所有人吃得饱穿得暖不被人看不起，这可是全球独一份。”41fkd
凝望着彦绾，百灵鸟神情恍惚，她似乎在彦绾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不同于李德对新美国的忠诚，也不同于联情局那些同时任何一个人。41fkd
那是一种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的骄傲，她为自己的国家骄傲，为自己生在龙国骄傲，她是真的深爱着生养她的那片热土。如果龙国大部分人都是如此，那龙国或许真的就像传说中那样——人人如龙！41fkd
“我……我需要考虑，但还是谢谢你的建议。”略微定了定神，但百灵鸟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她对自己的发现十分激动，以至于刚刚放下去的牌可以收取一部分纸牌都没发现。41fkd
“现在不急，眼下还是先逃离这个新笼子……”说到这，彦绾抬起头来，正对上了一张看似普通，却十分凶悍的脸。41fkd
“哇哦……汉森上校，您好。”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彦绾略微后仰，随后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41fkd
库尔特·汉森，幽冥犬的老大，宝石青的土皇帝，在狗镇一手遮天，前面已经提到过很多次了。41fkd
“第一次来宝石青？欢迎你，小姑娘。你的到来倒是为我的派对增色不少。”坐在百灵鸟旁边，汉森撇了一眼桌上的纸牌。看上去好像是一种很复杂的游戏，可能是数独或者什么需要数学运算玩法，他这个大老粗看不懂。41fkd
“我也是，没想到在狗镇大门口杀了我近百个弟兄的人，还敢来我的派对。”汉森声音低沉下来，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彦绾，“道杰也是你做掉的，是不是？”41fk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