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屋外的雨还没有停歇,我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或许已经临近午夜。3YHGj
内恰趴在坐姿上,脸挤压着手臂,一副百般聊赖,生无可恋的模样。3YHGj
恰:“训练员君……商店街以后会怎样?大概……应该还是会被拆掉吧。”3YHGj
T:“是啊,可我还想吃大叔烤的肉串呢,虽然内脏也烤得很不错,但是我更喜欢鸡肉;我还想吃大婶炸的可乐饼,虽然长得很凶但是其实只是腰不好,人很好的老奶奶那里卖的花也很不错……还有……”3YHGj
恰:“我也是,只不过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虽然我也清楚商店街的大家并不会责怪我什么,但总感觉很对不起大伙。”3YHGj
“哎,有一句名言不是说;‘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我们这样的常人头上,就是一座山……不过,生命自己会找到出路的。’”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最终不决定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告诉她,关于花店的老奶奶拖欠的治疗款项,关于烧鸟店大叔的房租于入不敷出的收入,等等等等。3YHGj
恰:“他们现在……现在估计也很难受吧,毕竟花了这么多钱来办这个庆典,其实我也是清楚的,就算这次成功为商店街赢得了人气,商店街再怎么说也是要被拆掉的。”3YHGj
“那可不见得哦。”我拿出手机,给内恰看了一张照片,“刚刚大叔发来的,他们似乎和海边集镇的居民们在室内开派对呢,买的材料也没有白费,兴许还能赚一笔呢。”3YHGj
内恰稍微了笑了笑,但很快表情就凝固下来。“就算如此,这样的好运气也不是次次都有吧。”3YHGj
我挠了挠头,哄女孩子可是一个技术活,至少我从小到大都不好意思自称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呃哼呃哼……”我故作正经咳嗽了几声,“话说回来,其实我每天都有写内恰的训练日志,写的多了,就想着能不能当成写小说。”3YHGj
恰:“你转移话题的技术未免有点太生硬了吧,而且我觉得那不太可能,毕竟写小说可要虚构。”3YHGj
T:“那当然咯,所以,我打算写内恰和商店街总之就是很快的大叔制霸闪耀系列赛的故事!”3YHGj
“虽然你总是这么安慰我,但是说实话我……”内恰的脸垮了下来,笑容无法挂在她的脸上。3YHGj
T:“说实话,我根本就不会安慰,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在安慰。”3YHGj
T:“小栗帽的训练员前辈有告诉过我这样的事情,他们那一届,有这样的一对组合,一位是不断努力,但是只有出道战惊艳全场的马娘,还有一位是无论担当怎样失败,都会永远支持马娘,并说要相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赢的训练员。”3YHGj
犹如察觉到什么要素,内恰把耳朵竖了起来:“那他们后来……”3YHGj
T:“后来马娘失去了比赛的自信,离开了训练员,而训练员也再也没有担任相关的工作。”3YHGj
“啊,原来是这样……”内恰感到十分失望,尾巴无力地甩了甩,垂到脚边。3YHGj
恰:“我并不是什么最闪耀的星星,并不能像那样闪闪发光。我是没有办法做那种照亮大家的主人公的。当然啦,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认为自己无法成为的时候,不然的话,也不会来中央特雷森了。”3YHGj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我现在想睡一会儿。”她趴在桌面上。3YHGj
恰:“外面的雨声真的听上去好舒服,可我现在累得要命,希望有人在旁边说我可爱或者漂亮什么的,然后一边哄我睡觉。只是这样而已。”3YHGj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继续说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恢复得精神饱满,再也不会任性地要求你做这种无理取闹得事了。”她把尾巴放到我的腿上,用内恰的话来说,有人梳尾巴真的是很让人安心的事,前提是不能梳尾巴根(那是食人母马才干的事)3YHGj
我用手边不知道什么东西梳理她的尾巴,一边沉下声音,在内恰耳边使用魅惑的低语。3YHGj
T:“小内恰又坚强又努力,而且不管和什么对手比赛都不落下风,没有赢得比赛时恼怒的表情,以及平常羞涩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顺便一提我很喜欢。”3YHGj
T:“还有啊,小内恰出门时穿的常服太好看了,每次出门都感觉像是和女朋友约会一样,真是太漂亮了!顺便一提我很喜欢。”3YHGj
恰:“你这样说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她直挺挺地立起来,解开衬衣的下摆,遮住了自己裸露的腰肢。3YHGj
“只是太冷了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她拼命把脑袋向另一边扭去,不想让我看到她羞涩得发红的脸。3YHGj
“你啊,又说这种高高在上的大话。”她没好气地回应我,但是死活不肯把脑袋转过来。3YHGj
“虽然我刚才明明一直在自说自话,真是差劲……”她用极细微的声音,不安地嘟囔着。3YHGj
雨停了。海面上低沉的阴云散去,遮不住天空中的汪洋。3YHGj
“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哦,”我一把手搂住内恰的肩膀,指向窗外的天空。“你有见过海王星一样的天空吗?”3YHGj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没有反抗我,而是顺势贴近我胸前的衣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真好看。”她没有多说别的话。3YHGj
“是吧,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看的。”我把手放下,举着手实在是太累了。3YHGj
虽然看不见月亮,但是一定有光将眼前的这片天空映成一片蔚蓝。3YHGj
T:“我在想,每当天色渐暗的时候,天空总是从天蓝变成一片墨色,那么在变化的过程中,一定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天空会呈现海的颜色,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3YHGj
内恰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我阐述关于天空的无聊论调。3YHGj
T:“大概很久以前,可能也不是很久,我学车拿驾照的时候,我骑着一辆电动车,行驶在回家的道路上。”3YHGj
T:“对我来说,学车拿驾照只能算是一种应付,对我来说,在城市里穿行,其实只要电动车就够了,我就这么骑着车,看着天空越来越蓝。”3YHGj
T:“天空中没有云,不对,应该是有云的,那是一层极淡极淡薄的云,一条一条的,飘在天空的最高处,每当我的车向前行驶,这些吃透了愈来愈蓝的的天空的云彩,就像拍击在海岸礁石上的浪花一样,隐没在天空最边缘的深色山脉上。”3YHGj
“然后,我就看不见天空了。我骑着车,跟随着旁人,行驶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山洞中,如果不打开车灯,就看不见前路,就算打开车灯,也只能瞧见前人像墨鱼喷吐在海水中的墨,不是很黑,但就是消失了。”3YHGj
T:“那是我第一次走这条路回家,而驾校也离家不过五公里,但是我对于那个地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恐惧,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情感。哪怕我骑着车在后人的眼中也消失在黑暗中。”3YHGj
“这么说来,我家离海边也不过五六公里呢。顺便一提,是老家。”内恰想到了什么,顺口说道。3YHGj
T:“然后呢,我就骑着车上了人行立交桥,那是很庞杂的交通系统,明明四通八达,但周围的绿化却装点的像是行驶在庄园中迷宫一般的花园。”3YHGj
T:“我把头向家的方向看去,那是市中心的方向,钢铁和混凝土的森林战胜了夜晚,将大地染成金黄。”3YHGj
T:“确实如此,我顺着立交桥的护栏向下看,人像蚂蚁攀附在树木上,那是金属的森林,看在再转向来时的路,整个立交桥被爬山虎或者其他藤曼包裹起来,像是老树拱出地面,盘满青苔的根系,而我像只闲暇时抬头看向天空的蚂蚁,那是海王星一样的天空。”3YHGj
T:“我想说啊,虽然这个世界一方面扭曲到说错了话就会被强制抓起来,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另一方面,又完美到能让我与你相遇……”3YHGj
我指着天边接着说道:“看海王星的天空!现在天快亮了,或许是天王星的天空了!”3YHGj
极淡薄的云满满飘过天际,像白色的浪花。3YHGj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