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些一线的科研工作者真的相当有魄力，也相当伟大。4366R
梅比乌斯没有退缩，既然晓凡提前说明，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试试就试试。4366R
不如说，她内心其实对晓凡主动透露这种社死级别隐密的行为表现了很高的认同，坦诚相见才是长期合作的基础。4366R1
她见过很多很多开始时隐瞒然后中途变卦的合作者，对方总是自以为能瞒过她，最后也只会反过来被她吃干抹净。4366R
虽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是谁？她梅比乌斯能表现出认同？4366R
被梅比乌斯那种看渣滓的眼神盯着，晓凡的心情稍微有些一言难尽。4366R
好在晓凡能感知对方的情绪，并没有厌恶，只有更深的好奇。4366R
梅比乌斯对自己做了个轻度的催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找来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4366R
对于注射的量也十分谨慎，一次仅提取出0.1ml崩坏能浓缩液，这个量大概与凯文一开始被感染的量差不多，不足Wu小姐体内总量的五十分之一。4366R
另外，由于位置比较集中，梅比乌斯也没有抗拒的情绪。每次“掏心窝子”流程不到半秒，对于晓凡而言负担不大。4366R
接下来的过程稍微有些让人脸红心跳，好在双方一个是科研疯子，一个戴上面具后莫得感情，所以气氛还算和谐。4366R
虽然准备的非常充足，但大概消耗了2ml崩坏能浓缩液后，梅比乌斯还是被迫中止了实验。4366R
情绪的影响已经不容忽视，她已经难以保持冷静，无法继续进行高度理性的分析。4366R2
几乎是连踢带踹的赶走晓凡，约好明早治疗时再见面，无视晓凡身旁浮现的【哼，女人】文字框，梅比乌斯有些匆忙的关上了实验室大门。4366R1
吃的有些撑了的晓凡心满意足的离开，通过“掏心窝子”汲取来的崩坏能也不是一笔小数目。4366R
虽说效率无法与身处于崩坏爆发所产生的“温泉”中相比，但胜在来源广、安全度高。4366R
至于崩坏能浓缩液？那玩意贵到离谱，直接拿来喝堪称败家。4366R
凌晨的研究所依然是灯火通明，不限量供应的咖啡机传来浓厚的醇香，垃圾桶内的一次性纸杯堆积如山，但这只是这里的日常。4366R
回到宿舍，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由于白天已经睡过，外加之前喝了几口咖啡提神，晓凡还不是很困。4366R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拿起联络器刷了刷论坛，晓凡打算关心下律者讨伐的进度。4366R
估摸着是逐步认识到了律者的恐怖，极东官方可算是放弃在律者躯体的归属权上扯皮了，他们发现自己连家都快守不住了。4366R
由于电子仪器大量报废，外加电网供应几乎瘫痪，极东的信息获取可谓是慢到了离谱的程度，许多消息甚至还是采用传统方式获取的。4366R
将消息一归纳，极东高层这才发现极东有将近80%的城市基本失联，剩下的20%不是没事，而是已经可以把“基本”去掉。4366R
终于是有些慌了的极东高层连忙批准了逐火之蛾的入境申请，顺带展现一下何为“嘴脸”。4366R
眼前的事态他们明显把握不住，因此直接就是红豆泥斯密马赛外加躬匠精神一套流程安排上。4366R
但逐火之蛾高层也不是没脾气的，这才一天都不到呢，你们怎么就萎了呢？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之前的态度。4366R
然后就是拉扯、对喷、互相问候、彼此关爱，然后相互妥协的环节。此乃传统，不得不尝。4366R
当然，逐火之蛾高层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战士等的久了也有很多不满情绪，已经是先派发了些营救任务，对一些尚且完好的城市进行援助。4366R
另外就是派遣一支精英小队进入长空市中收集律者情报，痕就在其中。4366R
之前的空之律者属实是给逐火之蛾打怕了，那种人类自己发射的杀戮武器反过来打到自己身上的感受属实难以忘怀。4366R
要知道第一律者连个火花都没冒出来就被人类的科技武器干碎，此等战果自然是让人不免对律者产生轻视。4366R
等第二律者诞生时，锁定其位置，确定了是在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原。反复确认情报无误后，高层们乐了。4366R
第一律者好歹还知道在城市中出现，多少让他们有些束手束脚，限制了他们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但新来的这个憨憨似乎不是很聪明。4366R
膨胀的各路高层直接决定过饱和火力覆盖，势必要给年轻的律者一点小小的文明震撼，顺便秀秀肌肉，清清库存。4366R
之后的事情就无需赘述，不少国家都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袭击而掀起了战火，现在还没消停呢，甚至有的愈打愈烈。4366R
而最后，律者竟然是被一位路过的小姑娘给讨伐成功的，武器还是弓箭。虽说这成功让逐火之蛾增添一位大将，但也因此遭到了不少笑话。4366R
也正因如此，讨伐结束后，各路高层决定再遇见律者一定要先搜集情报，稳扎稳打防守一波，而不是上来就放手一搏。4366R1
眼下就处于情报的搜集时期，由于长空市上空被雷云笼罩，内部尽是密布的磁场干扰。包含电路的金属制无人飞行器进入其中后尽数失联，故只好选择派遣人员探索。4366R
确认了大致进展，顺带还看了眼那个有关自己的帖子，里面有只维尔薇在无能狂怒。4366R
窥了会儿屏，终于也是感受到少许困意，晓凡闭眼休息。4366R
铃声已经被换成了柔和的自然声，并没有之前那般让人烦躁。4366R3
顺手把防止一次起不来而定下的额外闹铃关掉，晓凡从床上直起了身。4366R
视线中传来的图像格外清晰，没有以往睁开眼后那种朦胧感，这是容器面具的功效。4366R
自己的眼镜已经基本处于退休状态，不过为防不时之需，自己还是会随身携带。4366R
洗漱后前往食堂觅食，食堂人不多，但是来的几人一打包就是一大堆，不知又是哪家实验室的老父亲。4366R
快速解决早饭，晓凡赶去昨天的手术室，这是与高层们约定好的，每天早上八点半进行治疗，一个名额。4366R2
前来治疗的是位青年男性，金发碧眼，高大英俊。言谈举止展现出了极高的修养，似乎是某家的公子。4366R1
晓凡从对方身上感知到的崩坏能并不是很多，但大多都集中在胸腔附近，这很不错。4366R
就好比若是发现自家果篮中有的已经坏掉，此等情形首先应该挑选尚且完好的果子优先食用，而不是挑出坏果子身上勉强完好的部位。那只会把好的果子也放坏。4366R
眼下的情况也是类似，逐火之蛾选择先派来能够根治的几位前来治疗。免得这些人员症状加剧，以至于再也无法根治，抢占之后的名额。4366R
这样的病人其实不多，由于崩坏能的侵染普遍从肢体开始，尤其以双臂为主。像这样以腹腔或者胸腔作为感染源的患者一共也就三位。4366R
眼前这位男子的情况在三个患者中已经称得上严重，但体内崩坏能的总量依然称不上多。4366R
至于崩坏病的来源？一点小小的家族传捅罢了，不值一提。4366R2
崩坏病是种不错的手段，崩坏能浓缩液也堪称是目前最为无解的毒药，而且方便撇清关系，毕竟崩坏的发生总是出乎意料。4366R
稍微用文字框问了个好，那金发男子的表情明显透露出了些惊讶，但晓凡并没有感知到相关情绪。4366R
对方似乎是已经详细了解过晓凡的情报，眼下也只是为了配合一下晓凡偶尔表露出的恶趣味，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情商。4366R
实验室中仅有梅比乌斯一人旁观，其他的人包括那位老爷子都是彻底放弃了对晓凡的能力进行研究。4366R
很明显，相比于这些抽象且难以理解的现象，他们更愿意去研究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比如说律者的躯体。4366R
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避免和梅比乌斯产生交集。人言可畏，他们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4366R
轻松愉快的治疗流程结束，当然，轻松愉快是对于晓凡来说。4366R
哪怕早有准备，亲眼看见一只手探入自己的胸腔搅来搅去，也是让那金发的青年感到少许不适。4366R2
青年适当的露出了些许劫后余生的表情，在梅比乌斯的指引下进入一旁的检测仪器，心思活络。4366R
亲身体会后，他对于晓凡的能力表示肯定，对方现在所展现出的政治价值与财富价值高到不容忽视。待接下来的事情结束后，他会主动与晓凡交好。4366R
略显虚弱的晓凡离开手术室，向着宿舍走去，他决定像之前那样补个回笼觉。4366R
但晓凡心里其实并没有放松警惕，方才那金发青年身上传来了少许期待，看来接下来还有事情等着自己。4366R
正如呼吸分为自动挡与手动挡，晓凡佩戴面具其实也共有两种情绪状态。4366R4
常态下，面具对于晓凡影响其实不大，他也有正常的情绪波动，最多就是略微显得淡漠了一些，这种状态被他用于与熟人交流。4366R
而一但他开始切换为“手动挡”，就会进入基本莫得感情的状态，这种状态会被晓凡用于战斗、治疗、分析情报，或是一些特殊场合。4366R
眼下的晓凡，自手术室中出来，就一直维持着“手动挡”的状态，静待接下来的事件。4366R
路过一处拐角，晓凡脚步不停。再往前穿过两个门，就是公共区域了。4366R
面具的感知发来讯息，后方不远处有一位身上有着浓郁崩坏能的人形个体缓慢靠近，这个浓度，没变成死士简直是奇迹。4366R
“我的孩子安排在您明天的治疗名额上，她现在有些突发情况，开始撑不住了。”4366R
“虽然有些冒犯，但我恳求您大发慈悲，提前救救我的孩子吧！”4366R
是的，好戏，晓凡没有从眼前的壮汉身上感到任何伤心、急切的情绪波动，他的内心唯有贪婪。4366R
壮汉赶忙对身后跟来的人招手，示意将人推过来。自己则是接着根晓凡解释情况。4366R
身后的两位青年面相与这壮汉有些相似，看来是有几分亲缘关系的。4366R
一台充满了科技感的移动维生舱被二人推近，仪器明显价格不菲。4366R
强烈的崩坏能就是从这舱中传来，透过玻璃向里望去，一位神色间与那壮汉有几分相像的女孩闭目躺在其中。4366R
女孩眉头紧皱，神情痛苦，被这崩坏能的侵染折磨的痛不欲生。4366R
脖颈下半部分戴着的拘束装置保住了她最后一丝意识，也让崩坏能的侵袭止步于此。4366R
但根据晓凡的感知，不到半小时，那崩坏能就会突破这份封锁，向上侵袭。4366R
至于其他部位？早就侵蚀的彻底，部分皮肤已经变得苍白，这是死士化的征兆。4366R
即便如此，晓凡也并非束手无策，只需“掏心窝子”两分钟左右，躯干部分的所有崩坏能都会被他尽数吸收。4366R2
而若只是缓解，则更为容易，只需不到半分钟，就能再度延长对方一个月的生命。4366R
仔细感知，晓凡突然又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但举止上没有表现出异常。4366R
通过身旁壮汉那断断续续的发言了解了情况，晓凡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4366R
壮汉对着晓凡双膝跪地，面容灰暗，似是悲痛欲绝。脸上两行眼泪划过，嘴里发出的恳求声有些卑微，不太方便写出来。4366R
又是两声跪地声传来，后方两位青年一样做出表示，维生仓里面躺着的是他们的小妹。4366R
想想这样一副场面：那身高一米九几，顶天立地，一身西装都快要被肌肉撑爆的壮汉，带上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向你发出恳求。这场面可谓是相当有冲击力。4366R
而你要救的则是他们家里最小的妹妹，年纪不大，看上去甜美可人。紧皱的眉头隐约透露出的痛苦很容易激起人们的保护欲。4366R
从那壮汉口中许诺出的利益更是让人心动不已，根据晓凡昨晚听见梅比乌斯发出的少许抱怨，这几乎将近逐火之蛾派发给她的十个季度的研究经费。4366R
一方面，直到现在，他都没能从眼前的壮汉身上感到哪怕一丝真诚。4366R
旁边的两位青年倒是产生了些许不忍，但程度有限，甚至不如昨天晓凡刚进入手术室治疗Wu小姐时，几位老教授身上传来的多。4366R
最有意思的是，从晓凡的感知中分析可知，那女孩躯干某处的崩坏能浓度高到异常。而长期的重症患者，体内崩坏能大多会在侵蚀部位均匀分散。4366R
突发情况？呵，这分明是临时注射了一剂崩坏能浓缩液，人为加剧了症状。4366R
转身离开，无视身后愈发凄惨近乎是哀嚎的恳求声，晓凡甚至连脚步都不带变的。4366R6
他并非医者，没有那种即便舍弃自我也要普渡众生的伟大，当然，他尊重那样的人。4366R1
眼前的场景，基本可以确定是逐火之蛾那帮老家伙放出来试探他的布置。4366R
虽然他们本意可能只是想试探下晓凡的底线，利用下晓凡的同情。看看能不能增加几个治疗名额，但这种行为严重的恶心到晓凡了。4366R
因为晓凡有着感知情绪的能力，所以壮汉那声情并茂，看似真诚的表现，搭配上那纹丝未动的贪婪情绪，只让晓凡觉得可笑。4366R
再加上那明显是人为造成的“突发情况”，要不是有面具镇着，晓凡估计都会涌现出杀意。4366R
不知好歹的善可不是善，那只会成为恶的帮凶。晓凡今天若是救了人，今后这样的“突发情况”就会变成日常。4366R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这事似乎办砸了。对方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演戏，走的时候甚至连步子都不带变的。4366R
看来这下晓凡与逐火之蛾的关系会闹得有些僵，但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了，该头疼的是那群老家伙。4366R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属于他的“演出费”早已到账，自然不会接着在逐火之蛾停留，万一再遇上晓凡，场面会很尴尬的。4366R
回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心里有些无奈，但也没得办法，接下来只得交给逐火之蛾处理。4366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