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阿贝多还是选择进屋说话。lr7aU1
主要是傻站在雪地里也太愣了,虽然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儿程度就感觉冷。lr7aU
两个人站在漫天风雪之中互相对视的场面听起来很帅,但只要设身处地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个场面尴尬的不得了。lr7aU
如果一定要联想到类似于:“‘你不该来的’‘但我还是来了’”的对话。lr7aU1
如果没有其他需求,成年人之间的对话一般简单直接目的明了,以最快的速度让交涉的对方明白自己的目的才是符合诉求的做法。lr7aU
西风骑士团现任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从壁橱中取出两个杯子,看向背后的不速之客:lr7aU
多托雷放松地好像他们的确就只是多年未见的旧友,但紧跟着他便提出了骇人听闻的需求:lr7aU
对于他的要求,阿贝多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抱着胳膊在他面前坐下,眼神中带着审视:lr7aU
至冬首席科学家环视四周,似乎想在这小小的帐篷中找到值得一看的物件,但最终还是无奈作罢:“用来做对照试验。”lr7aU
阿贝多顿了一下,皱起眉头质问他:“你想要特瓦林身上的毒血?”lr7aU
多托雷懒洋洋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的问法并不准确,通俗地说,应该是在治疗风魔龙的同时顺带取得可回收的医疗垃圾。”lr7aU
“用好心来形容我可是大错特错的行为。”他低低地笑了笑:“这难道不是一场交易吗?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lr7aU
“你……”阿贝多沉吟了一会儿,看起来有些不解:“为什么会看上那种东西?”lr7aU
对于这个问题,多托雷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双眼透过面具直视阿贝多的眼睛,眼神深邃漆黑:lr7aU
“你是个学者,如果有疑问,首先应该试图自我解析,而不是向问题本身寻求答案。”lr7aU
多托雷也不再说话,一时之间这方小小的空间陷入了一片死。lr7aU
过了好一会儿,在噼里啪啦的火焰响声和呼啸的寒风映衬下,阿贝多艰难地开口问:“已经开始了?那件事?”lr7aU
被称作白垩之子的天才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仿佛突如其来的信息太过重要,影响恶劣到就连他也无法轻易做下面前的判断。lr7aU
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多托雷将杯中的白水一饮而尽,也陷入了回忆之中。lr7aU
最初多托雷也只是依靠先知先觉知晓了这个少年存在于蒙德的雪山之中,但那时候的他因为公务繁忙且有太多需要了解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多兴趣。lr7aU
直到一次来蒙德的外勤任务,他与黄金留在这世上的巅峰之作偶然结识。lr7aU
那时候的博士虽然也清楚阿贝多并非真正的人类,只是炼金术极致技艺的具现,但那时候的他实力还远非此时强大,并不能看穿阿贝多的本质表现。lr7aU
当然,现在也很难,黄金莱茵多特被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士可并非浪得虚名。lr7aU
即使多托雷本人也深入研究过炼金术,但毕竟不是登峰造极的宗师,想要研究明白那种级别的知识,他还有的路要走。lr7aU
总而言之,多托雷对这个浑身上下都藏着秘密的人造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lr7aU
但毕竟是被倾注心血打造的对象,可不是某个被废弃的半成品能碰瓷的家伙,更别说还有额外的助力,阿贝多很快识破了多托雷的意图。lr7aU2
赶又赶不走,留也留不得,单纯的少年智商虽高,却也不知人心险恶,日积月累之下,他算是被迫和多托雷混熟了。lr7aU
虽说完全不能认同对方的处事准则和行为逻辑,但客观的信息交流却是必要的,他们也因此对各自的目标得到了更多了解。lr7aU
回忆着以往和这位少年的交际,多托雷必须承认跟这类聪明人交流非常愉悦,省时省力的同时还能时刻获得新思路。lr7aU
不过这样的交流恐怕已经不会再有几次机会了,他深深地感到遗憾,随即掐停了时间:lr7aU
从思考中惊醒,阿贝多罕见地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间,他的表情又重新变得坚定。lr7aU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字失望,反而无所谓地说:“并不算意料之外的回复,也不值得为此感到遗憾,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问下原因好了。”lr7aU
阿贝多看着他,认真又简短地说:“因为我是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所以不能看着你对四风守护不利。”lr7aU
多托雷抚掌长笑:“这可真是令人忍俊不禁,称得上年度最佳笑话之一了。”lr7aU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阿贝多的表情淡然,但多托雷显然不这么觉得。lr7aU
直到笑够了他,男人随即指着他言辞犀利地戳穿道:“如果你真的是从蒙德人的角度出发,那现在风魔龙早就已经被你搞定了。lr7aU
你和杜林一样,身体中都流着黄金之血,想要处理所谓的龙灾简直轻而易举,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吧?至于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呵。”lr7aU
多托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在你看来,能够依靠风魔龙体内的黄金之血控制风魔龙,那么幕后主使同样也能通过相同的手段控制你。lr7aU
你害怕那样的可能出现,因为那会切实地伤害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然而你又不知道如何规避这种事情发生,不敢采取行动,于是龟缩在这座雪山之中坐视情况越来越糟。lr7aU
阿贝多的眼神有些失焦,这句话既像是在说服多托雷,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lr7aU
多托雷则轻声回复:“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lr7aU1
帐篷不知何时被吹开了一个小口,呼啸的寒风从中卷进这小小的天地,拂过二人的脸颊,又狂笑着飞走。lr7aU
“无所谓,善人们正在行动,即使我失败了也不要紧。”lr7aU
多托雷疑惑地反问:“你不配合,我的计划压根就无法开始啊?”lr7aU
“渎神的车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多托雷耸了耸肩。lr7aU
“但至少你可以少伤害一些人,已经有太多无辜者为了你那所谓的伟业送命了。”lr7aU
阿贝多仰天长叹,他当然知晓这个男人到底在准备什么样的疯狂计划,而那个计划在他看来只会带来毁灭。lr7aU
多托雷却显然不这么想:“杀死一个无辜者和杀死一百个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lr7aU
他站起身,重新披上那件象征愚人众执行官的大衣:“看来交涉彻底破裂了,我也没兴趣寻求你们的认同,那就这样说再见吧,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很难再有下一次了。”lr7aU
“每一个了解到内幕的人都会明白你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你无所不用其极。”阿贝多紧紧地盯着他,“可是为什么你不肯放弃?”lr7aU
多托雷无意了解他的心绪,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你也说了,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不是完全为零,很不巧,那个微小的概率让我碰到了。”lr7aU
“一定会,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样一句话?”多托雷掀开帐篷走进冰天雪地之中:lr7aU
“凡世间伟大之物都由牺牲浇铸,其他人和其他生物都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那并不重要,因为他们终将服从。”lr7aU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