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神的弱点 1

　　哗然引发的杂音逐渐安静了下来。42VPO

　　只剩下自称是神话时代大祭司的伊莫顿，侃侃而谈诉说着有关于神性、神力、神座、神国等等，放在费伦大陆上足以引发一场巨大骚乱的秘密。42VPO1

　　在这位大祭司的‘授课’下，现场赴约的轮回者中，即使是原先不以为然的人，也不由竖起了耳朵，倾听着伊莫顿以自己的【角色剧情世界】中的例子，结合发生在博德之门的变故、死亡三神的邪教徒合作、在费伦大陆上流传的情报......42VPO

　　随后，一点点详细剥析着三位邪神如今的境遇。42VPO

　　最终，将名为‘神’的超凡存在，摆到了言语和学术构成的‘解剖台’上面，当众解析着祂们的存在形式、象征意义、哲学理念......42VPO

　　“无需把祂们想象的无所不能。”42VPO

　　“祂们确实很强大，但祂们也很弱小。”42VPO

　　“祂们输出的能级不一定有多强，只是因为祂们的神力符合世界部分运行规律，是某种现实或哲学概念上的象征，才让祂们表现的仿佛无所不能。”42VPO

　　“但祂们始终不是真正全知全能的为所欲为者。”42VPO1

　　“祂们是飘浮在海洋上的冰山，祂们的人格与自我，只是冰山在海平面上露出了那一部分。”42VPO

　　“因此，祂们可以被击碎、可以被瓦解、可以被研究......”42VPO

　　“甚至，在海平面下的冰山才是祂们庞大且臃肿的本质，而这种本质与祂们的人格和自我相悖，祂们的意识相较于自己的本质实在是太过于脆弱、渺小。”42VPO1

　　“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祂们的本质就能反过来将祂们的人格与自我压垮，祂们的意识只是祂们本质的......奴隶。”42VPO

　　伊莫顿慷慨激昂地揭露着神明这种超凡存在的内幕。42VPO

　　不知为何，默默听着这位大祭司的讲述，夏曜似乎隐隐捕捉到了几分怨念与仇恨。42VPO

　　下一秒，他确认了自己的感知没有错误，自称在【角色剧情世界】中是神话时代大祭司的伊莫顿，确实对于‘神’有着无与伦比的仇怨和愤恨。42VPO

　　而他也发现在场的轮回中，隐约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个人。42VPO

　　最近的一个就是之前那个光头壮汉，这人投向同样是秃头的伊莫顿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怜悯。42VPO2

　　至于这位大祭司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42VPO

　　夏曜就没法直接得出一个结论了。42VPO

　　在开启【原力领悟】增幅过的计算力下，他并没有在这位大祭司的言语中，解析出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成分。42VPO1

　　但他还是有办法进行旁敲侧击的验证。42VPO

　　孤例不证，但不孤例，就另说了。42VPO

　　于是，夏曜便在心灵链接中，向着女武神提出了这样一个不涉及到她个人隐私的问题。42VPO

　　‘那种叫做律者的个体和这差不多么？’42VPO

　　‘......’42VPO

　　沉默了一阵后，女武神有了回应，并且似乎是为了略过刚才沉默的尴尬，她在心灵链接中的回复一下子多了起来。42VPO

　　‘嗯。’42VPO

　　‘律者的力量来自于律者核心，只要有律者核心才能成为律者，温蒂也是被植入了律者核心所化的宝石后，最终才会被律者的力量吞噬意识，化作了风之律者。’42VPO

　　‘和这位大祭司说的确实非常相似。’42VPO

　　‘对比律者的力量，人类的自我意识确实非常虚弱，但凡动摇了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42VPO

　　‘当然，如果自我意识足够坚定的话，也能掌握和控制住律者的力量，而不是被反过来吞噬掉自我意识。’42VPO4

　　‘原来如此，我想我已经搞明白了——不管是这位大祭司口中的神性个体，还是你认知中的律者，都类似于一艘帝国级歼星舰，神性个体或者律者的自我意识，就是这艘歼星舰的舰长。’42VPO

　　夏曜在心灵链接中说道：42VPO

　　‘但舰长并不是必须的，舰长的作用只是发号施令，给于这艘歼星舰一个具体的目标和方向，但就算没有了舰长，只要歼星舰上还有着足够的军官、飞行员、应征船员，有着足够充足的物资补给，歼星舰就能运行下去。’42VPO

　　‘所以，舰长很重要，但也不重要，是必须的，却也不是完全必须的。’42VPO2

　　‘倒不如说，如果没有了这艘帝国级歼星舰，作为歼星舰的舰长就什么也不是了。’42VPO

　　‘......’42VPO

　　现实中，女武神一脸古怪的转过头，看着满脸认真之色的夏曜，表情变得有些莫名。42VPO

　　‘我怎么感觉你的理解好像有什么问题？’42VPO

　　‘是么？’42VPO

　　夏曜歪过头看向了她。42VPO

　　‘抱歉，在我目前的记忆中，最能彰显足以摧毁一个文明力量的象征物，就是帝国级歼星舰，你说过的律者和这位大祭司口中的神性个体，在我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我很抱歉。’42VPO2

　　‘不，没有冒犯，只是感觉上有点怪异，大概是我的错觉。’42VPO

　　在两人于心灵链接中交谈时，剖析着神明强大与弱点的伊莫顿，又毫无敬意的，挑出了费伦的一位影响力十分强大的神明举例。42VPO

　　那是一个以正义为名号的神祗，但紧接着伊莫顿便嘲讽的将费伦上诸多邪恶一一列举了出来，讽刺着这位正义之神根本做不到容不下半点沙子的绝对正义。42VPO

　　“正义的是祂的神座、是祂的象征、是祂的权柄，但祂的自我意识却做不到绝对的正义，因为真做到了绝对正义，第一个要去死掉的‘邪恶’就是祂自己。”42VPO2

　　“因为绝对的正义不需要一个基于人格的感情倾向，有了自我意识的正义，就不是绝对的正义。”42VPO4

　　“所以，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但只要你做出了符合正义的事情，哪怕只是流露出表面的功夫，祂就无法直接对你做什么。”42VPO

　　比如：一个大肆使用亡灵法术，复活死人充当奴隶耕种，再处心竭虑搞经济殖民扩张的国家，毫无疑问他们的统治者是邪恶的，但奴役死人生产食物变相降低了市场上的食物价格，能让更多人吃饱和活下去，却又是正义的结果。42VPO7

　　于是，正义之神只能对这个国家和统治者望洋兴叹，祂和祂的牧师与圣武士们无法直接着手去摧毁这个国度。42VPO

　　因为真这么做了，那些受益于此才能果脯活下来的底层平民，就会迎来饥荒、疾病、死亡与战争的天启。42VPO

　　这就是为什么在费伦这片土地上，明明有着许多象征着秩序与善良的神祗，但混乱和邪恶却依旧横行无忌的缘故。42VPO4

　　只要抓住了神祗这个方面的‘弱点’，那祂们就不是无法战胜，而是能够被凡人所击败。42VPO

　　如今，被肯尼斯他们所盯上的目标，就是这样一个被抓住了本质上的弱点，自身又非常的虚弱，甚至无力以自我意识避免弱点被利用的神祗。42VPO

　　“而祂的名字是......”42VPO

　　伊莫顿和肯尼斯同时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42VPO

　　“......米尔寇。”42VPO6

　　在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后，夏曜一瞬间就从【原力】中感知到了，冥冥中似乎引发了某个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层面中的动荡。42VPO

　　那是一声愤怒的尖叫、一个恼羞成怒的咆哮......一阵色内厉荏的怒吼。42VPO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