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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那维莱特的思索

  芙宁娜是整个枫丹的精神领袖,那维莱特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国家元首。41gys

  五百年间,两人互不干涉,分工明确,共同治理枫丹。41gys

  那维莱特负责解决各种麻烦,芙宁娜负责给那维莱特制造麻烦。41gys

  咳咳,没那么夸张,虽然一大早就被水神大人强制性拖着在沫芒宫转了半个多小时,确认了所谓的鬼怪根本是莫须有,那维莱特表示对芙宁娜而言,这已经算相当寻常的乐子了。41gys

  还是回归正经,那维莱特的工作是维持整个枫丹法律公正的天平,而芙宁娜,她当然也有处理政务,摸鱼之余也在努力地治理国家,她的存在其实还有一个隐性的价值。41gys

  芙宁娜是枫丹的引导者。41gys

  枫丹是律法的国度,提起律法,一般人想到的形容都是‘公正无私’、‘神圣不可侵犯’,一个以律法闻名的国度理应给人一种威严戒律之感,枫丹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41gys

  因为他们的最高领袖是一个乐子人。41gys

  法理不过人情。41gys

  法律的存在意义并不是惩戒,事后对加害者的惩戒再怎么严重,再怎么大快人心,于被伤害的当事人而言都于事无补。41gys

  它是一柄悬浮于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道德的底线,以其威严震慑所有人不要违法。41gys

  从这个角度说,法律存在的最终意义,是创造一个不需要法律的国家,尽管这几乎不可能达成。41gys

  那维莱特是践行法律的执剑者,而芙宁娜,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众民是排在众律法前面的。41gys

  枫丹人信奉且敬畏法律,一如他们尊敬但与那维莱特保持着距离。41gys

  而芙宁娜……他们的水神,枫丹的吉祥物,拥有超高人气的大明星,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但所有人都感受不到这份距离。41gys

  律法是必要的,但没有人真的会热衷于它的严苛,不近人情的律法是为了保证一个充满人情的社会正常运转,宛如没有人喜欢战争,战争……是为了实现和平。41gys

  那维莱特是枫丹法律‘公正无私’的一面,芙宁娜则是代表众民欢乐的另一面。41gys

  从这个角度说两人的确是各司其职,最多是那维莱特在其间的贡献‘稍微’大那么一点点……41gys

  确认了‘闹鬼’事件的确是自己想多了以后,芙宁娜长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并没有此前那种异样的触感。41gys

  原本激荡的心情得以平复,冷静下来的芙宁娜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那维莱特,这才意识到了鬼怪以外的问题。41gys

  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夸张了,与神明的身份不符?41gys

  她僵硬地笑了笑,强行解释道:“哈哈,果然,区区孤魂野鬼,已经逃跑了吗?我只是觉得有趣才叫上你一起,喂喂,那维莱特卿,你……你不会怀疑我在害怕吧?”41gys

  那维莱特从来没有过怀疑。41gys

  他确信芙宁娜就是在害怕。41gys

  至于其他的感官倒是没有,也许最开始的一次两次他还会为此感到错愕,这都不知道第多少次了,芙宁娜一如既往地让他看不懂。41gys

  虽然对水神的身份有过存疑,那维莱特也曾试着调查其他国家的神明是什么样子,第一个调查对象就是蒙德的巴巴托斯。41gys

  然后他通过对比,判断芙宁娜的行为大体上是合理的。41gys

  比起隔壁的稻妻好多了,雷电将军以强大的武力闻名,论起在各自国家的声望与人气,完全没有彰显任何武力值的芙宁娜绝对是前者的数倍不止。41gys

  虽然,若是可以的话,还是期望芙宁娜做点正事,不要像蒙德那个卖唱的学习。41gys

  “既然无事,那我回去继续处理公文了。”那维莱特平静地说道,多的话一句都没有,转身离去,让芙宁娜都有些愣神。41gys

  这家伙……不追问几句吗?就这样又一次让自己糊弄过去了?41gys

  不管怎么说自己伪装神明的事没有暴露实在是太好了,外界人皆因那维莱特的不苟言笑而不敢靠近,与他共事了这么久的芙宁娜再清楚不过,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谦逊平和的人。41gys

  虽然这并不影响自己的秘密被他知晓后说不定会被判处死刑。41gys

  还有一件事,那维莱特回办公室处理政务去了,但并没有叫上自己。41gys

  少女的表情不由变得有些微妙,这是不是说,自己又可以摸一天鱼了?41gys

  经过艰难的挣扎后,芙宁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好好工作一天,总将事情扔给那维莱特似乎也不太好。41gys

  芙宁娜来到了办公室,将那维莱特桌上堆叠的公文抱起了一摞,来到一旁的另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41gys

  这些公文大多数都是枫丹各地区的行政报告,一些地方官员无法处理的事情则会上报到沫芒宫,由中央政府决断。41gys

  第一篇公文是伊黎耶林区出现多起魔物伤人事件,建议在居民区外修建防御性围墙。41gys

  以下附上了一篇万字左右的调查报告,芙宁娜耐心看完后沉思片刻,在提案上打了个叉。41gys

  否决,修建围墙耗资巨大,还会影响依托伊黎耶林区中特产生计的当地百姓,且大型防御工程说不定会对当地生态造成不可逆的影响。41gys

  五百年间该地区的魔物极少伤人,且每次都是受到了外界环境变化的影响,建议组织调查团前往林区内部探明魔物躁动的原因,再行上报……41gys

  第二份文件是一起地方行政的资金申请,用于提升当地儿童的教育福利,以下同样附上了一篇万字左右的报告,芙宁娜看完后再度于提案上打了个叉。41gys

  想法很好,但政策的落实缺少监控力量,很难保证这比福利资金是否真的会落实到个人,最后被当地贵族中饱私囊的概率相当高……41gys

  另外,这是黎翡区的提议对吗?如此明显的漏洞居然没有发现,看来有必要派中央官员到当地查看一下。41gys

  将这份文件也放到一旁,芙宁娜接着看向第三份文件,她审批公文的速度很慢,基本上每个字都要读完,有需要权衡利弊,或觉得模棱两可的地方,还会查阅一些资料。41gys

  如果到最后依然无法定夺,则会做好标记放到一边,以期下次政务常会的时候拿出来讨论。41gys

  时间流淌,不知不觉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当处理完全部的公文后,芙宁娜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41gys

  转过身来,那维莱特正平静地看着她。41gys

  他面前的公文同样已经处理完了,从数量上看是芙宁娜的两倍还多。41gys

  芙宁娜:“……”41gys

  好吧,这是那维莱特,比自己厉害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41gys

  果然,处理公文这种事情超级耗费心神,不知道那维莱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41gys

  那维莱特依然看着芙宁娜,也不说话,看得她有些发毛。41gys

  难道他终于对自己负责处理绝大多数工作这件事感到不满了吗?41gys

  “那个……既然公文已经处理完了,我想起来了,之后还有一场茶会要参加,就先走了……”41gys

  芙宁娜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办公室,身为日常摸鱼的枫丹吉祥物,与那维莱特这种国家栋梁完全不是一路人,类似‘坏孩子’与‘好孩子’玩不到一起去,那维莱特说不定还要加班,她就算了吧。41gys

  在她走后,那维莱特依然沉思着什么,来到芙宁娜的办公桌旁,随手拿起一份公文浏览着她的处理结果。41gys

  与那维莱特简明扼要的批注相比,芙宁娜的评语往往非常多,放在政务词令中一半都可以归为废话的那种。41gys

  但并不是公事公办,也不是单纯为了完成工作本身,为公与为私,体现在政务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41gys

  因为这不单单是一份工作,每一个决策,都可能有千千万万的枫丹子民受到影响。41gys

  所以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芙宁娜处理公文的速度很慢,但出乎预料的并不是因为摸鱼,恰恰相反,也许这是她最认真的时候也说不定。41gys

  每当看到认真工作中的芙宁娜时,那维莱特都深切地怀疑平日里的她是不是在装傻。41gys

  只是他随即又想到了上午沫芒宫的抓鬼事件。41gys

  那维莱特:“……”41gys

  他觉得那种傻是装不出来的,这样评判一位神明有些失礼,芙宁娜的其他可能是装出来的,但傻肯定不是。41gys

  或者换一个好听一点的形容,枫丹的水神……比较呆萌吧。41gys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