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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爱恋总是悄无声息又有迹可循

  ‘现代社会是符号化的社会。’3sDSt

  ‘人们会根据符号对事物本身进行预定的设想,比如看到红色就会联想到庆典;看到十字就会联想到宗教。’3sDSt

  ‘但如同程序般,社会也存在BUG。紫苑寺有子或者说爱丽丝,就是如此。’3sDSt

  ‘她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一个符号,象征着可爱的符号。’3sDSt

  ‘硬要说的话,她就像白色奶油蛋糕上的那颗草莓,应当被人视若珍宝。’3sDSt

  ‘如同萨塔尼亚一样,她们都是某个境界达到极致的代表。嗯,萨塔尼亚——那是笨蛋界的耶路撒冷。’3sDSt

  ‘但就像真正的宝藏从不轻易示人一般,爱丽丝应该安静的躲藏在这空洞世界的某个角落,而后等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3sDSt

  ‘因为这位可爱少女是个货真价实的家里蹲NEET族。’3sDSt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宝藏长了腿,变成了宝箱怪?’3sDSt

  以上发散思维来自于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苍介。3sDSt

  与他面对而坐,占据着电脑椅的人,正是可爱界的珍宝,爱丽丝。3sDSt

  少女今天穿着湖绿色连衣裙,上面带有可爱的小熊图画与白色蕾丝边。腿上的白色长袜让她看起来像片洁白的雪,一尘不染般纯净。那标志性的柔顺长发垂落在椅背,湖蓝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审视看向紧靠着染野苍介坐下的萨塔尼亚。3sDSt

  上午才刚哄好了‘耶路撒冷’的苍介,却在下午毫无防备的迎来了更让他感到棘手的爱丽丝。3sDSt

  手机不停地震动,那是没有收到回信的桐生萌郁在尝试重新连接。3sDSt

  ‘苍介君,可以视频吗。’3sDSt

  想到对方刚才的视频邀请,他有些头疼。3sDSt

  ‘人生真是艰辛呐’叹了口气的苍介转头看去,萨塔尼亚正学着他的模样,假装思考。3sDSt

  ‘耶路撒冷’不在哭泣,但似乎也没什么用处。3sDSt

  “连DrPepper都没有,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嘛?”3sDSt

  软绵绵的语气,传递着砂糖般甜美又充满颗粒感的声音。3sDSt

  “麦茶。”苍介面无表情的回答,声音却自然地没有卡壳生涩。3sDSt

  萨塔尼亚有些惊异的看过来,她知道苍介跟不熟悉的人几乎无法交流,而现在这流畅的话语表明.....3sDSt

  ‘熟人?你的?’似乎可以听到对方这样的心声。3sDSt

  苍介默默点头。3sDSt

  “唉”爱丽丝不满的轻声叹息,怀中巨大的小熊布偶也似乎无奈一般垂下脑袋。3sDSt

  基于了解,苍介径自倒了一杯冰麦茶给她,少女也一脸嫌弃的接受了。3sDSt

  苍介刚刚坐下,脸颊就被一个杯子挤住了。皱着眉,他水蓝色的眼睛瞟向身旁。3sDSt

  萨塔尼亚正举着杯子怼在他脸上,同样的满脸不悦。3sDSt

  “嗯?”少女仅用鼻音示意。3sDSt

  ‘耶路撒冷缺水啊。’3sDSt

  苍介立刻会意的给对方也倒了一杯。3sDSt

  爱丽丝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咳了一下示意。3sDSt

  ‘渴了?’3sDSt

  苍介机械性的再次起身,伸手去拿大麦茶。3sDSt

  “倒水的话,餐厅里的自助饮料机比你更好用。”3sDSt

  人是复杂的,比如爱丽丝,可爱又毒舌。3sDSt

  少年挑了挑眉,习惯性的回嘴。3sDSt

  “所以你是想来我家吃儿童套餐?抱歉,只有社畜便当提供。”3sDSt

  少女白皙的脸蛋红润起来,不知是否因为气愤。3sDSt

  “不必了,我不习惯跟腐烂物一起吃饭。”少女湖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意思在明显不过。3sDSt

  苍介却立刻转过头死死盯着萨塔尼亚。3sDSt

  “干嘛?”娇憨的声音适时响起。3sDSt

  ‘萨塔尼亚,笨蛋界的耶路撒冷。’苍介心中再次感叹,同时摆手示意无事发生。3sDSt

  “调查完成了?”再次给萨塔尼亚添了杯大麦茶作为补偿,苍介漫不经心的问道。3sDSt

  “是的,这些就是。”默默观察着对面的两人,爱丽丝从拽下怀中巨大玩偶熊背后的拉链,从中拿出一沓资料。3sDSt

  ‘可算不用猜谜了。’3sDSt

  接过资料,苍介的扑克脸柔和些许。3sDSt

  “辛苦,不过这个不需要你亲自送吧,何况....”后面的话苍介没有出口,他清楚她能够明白。3sDSt

  “正好有个委托需要出来一趟。”3sDSt

  “你都露面了,很棘手?”3sDSt

  对此爱丽丝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3sDSt

  “危险吗?”少年平淡的声音,似乎只是客套的询问。3sDSt

  “前段时间的十亿银行jie案。”少女平静回答,像是再说午饭吃了什么。3sDSt

  ‘....这很危险吧’苍介内心想到。3sDSt

  “别牵扯太深,小心把自己陷进去。”他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3sDSt

  “....你也一样,别把自己陷进去。”爱丽丝盯着苍介犹豫片刻,最终开口。3sDSt

  面无表情的苍介,眼睛却躲闪着对方的目光。3sDSt

  没有回应的话题,未尽的言语。3sDSt

  少女收回了目光。3sDSt

  “我先走了,还要忙。”少女站起身,阳光下带起一阵微尘,如同星屑般碎落在她身边。3sDSt

  “慢走。”苍介跟着对方走到门口。3sDSt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他忍不住开口嘱咐道:“注意安全。”3sDSt

  刚走到门外的少女转过头看着他,湖蓝色的眸子有着复杂的感情。3sDSt

  “听人说,多晒太阳有助于身体健康。”她甜美的声音传来,那像是自说自话般没有首尾的话语,像此刻她内心纷乱的思绪。3sDSt

  “噢~”比起还在面无表情的少年,萨塔尼亚已经积极的站在门外走廊里享受日光了。3sDSt

  “走吧,我送你到楼下。”沉吟片刻,苍介提议道。3sDSt

  爱丽丝却并不表明态度,转身向着楼下走去,苍介自然的跟在身后。3sDSt

  直到少女坐上车,两人都保持着默契的安静。3sDSt

  汽车发动,塞满了各式各样布偶的后座里,爱丽丝被玩偶们拥簇在中央,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3sDSt

  她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苍介,阳光泼洒他消瘦的身体上,勾勒着他的轮廓似乎都在散发暖色的光。3sDSt

  那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在某个拐角处突然消失。3sDSt

  ‘为了健康着想,希望你以后不要到晚上才送客。’3sDSt

  看着手机里爱丽丝发送的LINE信息。3sDSt

  ‘意思是这次算了?不过连委托人都监视,太没有职业素养了。’完全没有体会到其中下不为例意思的苍介无精打采吐槽道。3sDSt

  再看看家门口还在傻乎乎晒太阳的萨塔尼亚。3sDSt

  ‘地狱在上,撒路撒冷需要太阳。’3sDSt

  看起来他确实前途多舛。3sDSt

  ————分界线————3sDSt

  人生病时会变得比较脆弱。3sDSt

  所以一直都比较脆弱的桐生萌郁总觉得现在自己头顶上都出现了‘危’的提示。3sDSt

  尤其在苍介没有及时回复信息之后。3sDSt

  她莫名有些恐惧,那是只有自己被抛下的空洞感。3sDSt

  ‘苍介君,不会抛下我的。’她内心自我劝慰着,却最终还是归咎于自己的无用。3sDSt

  “有用的人,才会被人需要。”孤儿院里那些教员的话似乎一直萦绕在耳边,但直到最后成人她也没有变得有用,她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愿意接受她的角落。3sDSt

  ‘桐生萌郁是没用的人。’孤儿院里的教员们都那么认为,因为只有她不被接受。3sDSt

  高中时,‘没人要的野孩子’便是自己在同龄中人的标签,当他们对自己抱有不满时便会这样用语言攻击,并最终变成了人尽皆知的丑事。3sDSt

  与其说是霸凌,不如说是对群体中特异者的攻击。3sDSt

  因为即便上了大学步入社会,她也还是在毫不起眼的被拒绝着。3sDSt

  ‘异类’新环境贴心的为她更换了新标签。3sDSt

  独自一人时,那些回忆总是暗流翻涌,这让她感到呼吸都是一种痛苦。3sDSt

  LINE提示音响起,救命稻草般,她握紧了手机。3sDSt

  ‘抱歉萌郁姐,刚刚在忙。w(゚Д゚)w’3sDSt

  看着发信息人一栏的名字,仅仅是瞬间,似乎一切都得到了平复。3sDSt

  染野苍介,社长,幻影蝴蝶手,苍介君,关于他的每一个称谓,都可以让她感到安心。3sDSt

  在过往的人生中,他给与了她第一次肯定。3sDSt

  连续3个月的失败后,几乎要放弃的她,却得到了这份工作。3sDSt

  但她的交流障碍使得依旧被视为异类,甚至有人向社长反应她的问题。3sDSt

  但社长再次选择了她。3sDSt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流,她还记得他给与的肯定。3sDSt

  ‘你安心工作就好,不必在意闲言碎语,我认可你的努力,今后也请继续加油。’对方发来的信息,充满了信任的意味。3sDSt

  之后的工作中,她愈发努力起来。要变得更有用,她想要留住这份认可。3sDSt

  她尝试着主动的接手对方下达的任务,在渐渐频繁的工作汇报中不断获取认可。3sDSt

  即便她明白这些只是日常工作说词,但还是甘之如饴。3sDSt

  在那些晦暗的时光里,甚至成为了维持自我存在的精神养料。3sDSt

  因为即便失败,对方也会冷静分析后给她鼓励。3sDSt

  ‘善意’她总是可以感受到他这样的情绪。3sDSt

  于是不可控制的,她也想要多了解他一些,她迫切的想要证明对方并非只是幻影。3sDSt

  她搜集着同事日常对话中的碎片,尽量拼凑出那个人的轮廓。3sDSt

  关于他的家庭,他的过去,他的性格在被快速完善着。3sDSt

  主动接手涉及他私人生活的工作,电脑、游戏、书籍、便当、各式各样的需求,她总是跟着一起配送,借助这些机会,她希冀看到他的模样。3sDSt

  而后在初春的时节,在花繁叶茂的岁月,她终于费劲心力完成了与他的偶遇。3sDSt

  ‘同类’多么珍贵的词语,她暗自将其给与了初次见面的少年。3sDSt

  同样的空洞与苍白,同样的格格不入,同样春日万紫千红中渐渐褪色着。3sDSt

  他似乎具有吸引力,她想要靠近,再更近一点。3sDSt

  如同恩眷般,神明轻轻拨动时间的弦,些许命运的身影得以映入眼帘。3sDSt

  季节变迁盛夏的今天,他不再只是社长,彼此有了更多称谓与了解。3sDSt

  ‘他会给予我肯定,他不会抛弃我。’从过去到现在,尽管仍存在不安,但桐生萌郁愿意相信。3sDSt

  这样想着,再次发出视频邀请。3sDSt

  她沐浴在盛夏阳光里,像是接受着洗礼,洗涤晦暗的过去。3sDSt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