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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黑色庄园

  从劳斯丹德的庄园宅邸大门向内张望,原有的活力或许因为人烟尽散而消耗殆尽,况且老伯爵刚去世,这种氛围就更显得大家的心里空寥寥的。邸宅的藏青色砖瓦站着一排乌鸦,偶尔会低鸣,有时候大风会让他们抖擞翅膀,又飞到烟囱旁站哨。436SA

  拉特利耶看着他腰间还有一顶帽子,也是王家火枪手样貌的,他又看到王室文字ξ,想起娜莎的长兄亨利,可帽子的羽流却是黑色占据上半,白色占据较窄的下半。436SA

  即便哀痛笼罩在新任家主的周围,他依旧昂头仰望,扫视庄园的一切。436SA

  娜莎的话倒是挺不见外:“你介意我你旧称吗?”436SA

  “随便,从你见我开始就这么找我玩笑。这太安静了,我还觉得挺闷。”查理看着娜莎后面的仆人,貌似和他认识的都不一样。436SA

  他不禁思索,貌似找到了答案,当初就是他想拦下瓦德士公爵,虽说救了大人的命,但他并不看好这孩子,尤其是听了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就更觉得令人生厌。436SA

  查理质问道:“小姐,拉雅去哪了?这毛头小子又是什么人。”436SA

  “我叫……”436SA

  查理马上打断拉特利耶的回答:“如果是仆人,主人让你回答你才能说。”436SA

  娜莎拿扇子轻扫查理的肩膀。“虽说是仆人,可没有工钱,又算什么仆人,也就是说他是我朋友。有问题吗,小乌茶[1]?”436SA

  查理向拉特利耶甩白眼,又转头轻蔑地说道:“你可真不赖,拉兰诺斯什么时候还能招闲人了?没听你说过这档子事。”436SA

  “我凭什么全都得告诉你呢?他乐意就来,不乐意就去,我管他干什么?小乌茶,忧伤能使人恼怒而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娜莎干脆握住拉特利耶的手腕,摆出要死护着他的态势。436SA

  大小姐的眼神已经很克制,但也很坚决。虽说作为不常来往的朋友,这种冒犯倒是让她心里有些抵触。436SA

  她的扇子用了更有力的回应,拍打在劳斯丹德的少爷身上。436SA

  他们三人坐在客厅上,酒红色的沙发和带银漆的木框,以及紫衫木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和装着茉莉与白玫瑰的苏红色陶瓷。外面的光芒略显晦暗,丧失了展现自己的活力,再加上本就向着暖炉招手的天鹅绒窗帘。436SA

  娜莎的心里咯噔,泛起鸡皮疙瘩。这哪是庄园,这看起来像是收拾干净的凶宅。436SA

  查理向他们摘帽致意,给他们准备甜点和茶。在这个空档位,拉特利耶流露了他的沮丧:“拉兰诺斯小姐,他说的没错,我该做好我的本分。”436SA

  “住口,这名字我不喜欢听,一定要叫小名,你要是觉得他威压你,我替你出头。”436SA

  拉特利耶有更深一层考虑,也变得更谨慎些。仅仅点头默认了她的举措。436SA

  “怎么不说话……”娜莎有些不自在。436SA

  “没,我……知道。”他没有正视大小姐的勇气,缓缓站起来,站在她的背后。“那么,拉兰诺斯小姐,我的主人,这只是逢场作戏。不用担心我的感受,我可硬朗着呢。”436SA

  “不许叫,之前哪来的勇气拒绝我的求助?现在我要你把这些刻在你的骨头里!”娜莎刻意为之,将嗓音拉高两度。窗帘扬起,门前的盆栽都快被无形的涓流扯落,雷声加剧了这一恐怖。她大喘口气,摇摇头,抱着拉特利耶的右手。436SA

  她的说得慢:“答应我。”436SA

  突然齐来的发抖,拉特利耶管不了这么多,安慰她:“我在,我答应。”436SA

  这话如一锤子打烂了看似坚硬的厚障壁,而且这种力量,看似是一个骑士持着战锤,是一种意志敲碎的,原来它只是一层不像样,也没有缝合物,只是看上去很坚固而已。436SA

  “我能质疑吗?”查理将茶点盘子放在桌面,又拿起拐杖脚,以拐杖头指向拉特利耶。“你这小子,我早听说了,做什么白日梦呢。对王太孙出手,他大人有大量并不惩罚。”436SA

  查理转而看向娜莎,又略显生气。“你的兄长也是这么说,宽恕可比惩罚更有效力。我不同意,但也没怎么因为这而吵起来。”436SA

  拉特利耶一口驳斥:“伯爵大人,我并不是说不负责任。这件事我有错,却没给我承担的机会啊。”436SA

  “好了好了,小乌茶,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惹你不开心。”娜莎将他的拐杖压下来。“消消气,我们来是给你做一笔划算的买卖。”436SA

  她手中的钱袋,可是大小姐自己全部的赌注。稍微摇晃,悦耳的啷当声在一阵阴风吹袭的低呼中占据一席之地。436SA

  她提裙行礼,深吸一口气,请求道:“令尊的祖父如今也安息了。可他仆人的苦难却还在延续,别见怪,我不是责怪他老人家的意思。为了他的路途能够顺畅,我能不能以十五弗兰郎换取佃农减少一半的佃租。”436SA

  “这倒是很有趣,你为什么要可怜那群贫农?”他抽起拐杖夹在腋下,俯视他们两小只。“这可是劳斯丹德的庄园事务,凭什么听你们做事?若是如此我这家主怎么当?”436SA

  “您说笑了,拉兰诺斯一向喜欢做平等交易。”大小姐继续深思,或许是条件尚未开足,他究竟要索要多少弗兰郎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436SA

  “您要几倍的价钱?”她继续试探。436SA

  “举手指吧。”查理说的很干脆。436SA

  当大小姐举两根手指,查理坚决摇头。436SA

  当她举起三根手指,他紧皱眉头。436SA

  五根手指,娜莎自己都皱眉头。436SA

  而他的答案是:“你自己有多少根手指?”436SA

  大小姐脸色发白,嘴怕是一时间合不拢,她自己庆幸自己还没多长几根,这就算是把她一双手掌砍下来都不够赎的。436SA

  娜莎感到压力,两指不断轻敲桌面,但又没发出敲木声。她继续问:“那就是说谈不拢?你这是敲诈。”436SA

  查理的眼神,始终在两主仆之间浮游不定。他在想一个悬而不决的问题,关键是一张纸。436SA

  其实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何尝又不是他们想要的筹码。436SA

  “我想,既然他能做你的仆人,那应该有那么点本身吧。”宅邸的主人看着门外的毛毛雨,向着最外的两面台阶已经湿润。他眉头紧蹙,又拿起怀表,正是日胄九点一刻,天看上去正要扫欧布拉斯的兴致。436SA

  灰色遮罩已经快把天穹都渲得如黑夜一般了。436SA

  查理让客人稍安勿躁,他自己做原本宅邸仆人们该干的工作,虽说是贵族出身,可却没有一点少爷气,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任由窗帘对他推搡抚脸,也能迅速束成,如娇羞的小姐般站窗两侧。436SA

  就连蜡烛也备好了。放在茶几一盏,靠近门边两盏,漂亮的银制七头烛台,绣有茉莉和玫瑰,缠绕在柱面。436SA

  “大人,您需要什么?”拉特利耶站在他面前,他诚挚地鞠躬,正视着查理的眼。436SA

  查理冷笑一声,正巧紫弧在正门以外的一撇闪过。“一个答案,我不知道公爵大人如何看待你,总不能因为一盘要输的棋局,就以自己的名义下达如此荒唐的授权书。你估计没注意到那印章吧。”436SA

  拉特利耶说:“有,但也许这会是公爵大人他不小心,毕竟那张纸可是撕下来写的。”436SA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却比我的祖父还要清醒,你认为他肤浅,可他决不食言。”将手杖甩在半空,他接住的一刻,指向壁炉的两把剑,原本是装饰用的。436SA

  邸宅的主人将其一把夺过,拐杖替代了它们的位置。436SA

  拉特利耶在懵懂中接过武器,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累手。436SA

  “娜莎,这就是今天的交易,手可以是一种力量的代表,不是以十倍的价格买佃农的佃租以求得一时的减免。”436SA

  “小乌茶,你看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他还不会用剑,你是要杀他吗?”娜莎连忙展开双手拦住查理。“我不许,如果你这样的话我情愿不做买卖。”436SA

  查理脱下帽子,扪心发誓:“我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教他学会用。”436SA

  他们在门外走廊持剑对峙。436SA

  即便拉特利耶与他的剑并不默契,大有甩落的风险,查理指点他往手腕抵住剑末端。436SA

  剑刃最宽处还不到两个手指节宽,也只有简单的金属护柄。436SA

  “嗯,剑尖一旦脱手,那就是开始。”查理没给拉特利耶喘息的机会,仅在两个眨眼的时间段,就开始向横挑刺。436SA

  剑的尖端虽然被磨到已经没法戳穿人的皮肤,平截面钝化成圆形状。436SA

  总好像有点怪怪的。436SA

  拉特利耶开头不能说是压力,至少说是被挨打,如沙包被拳头锤,被扫帚头杵。从不断的挑刺中,他试图甩剑以阻止对方的迅疾进攻,这看上去是有效果了。436SA

  “没错就是这样,至少先学会挡,即便根本没有章法。”查理向后退两步,让他有一轮大致呼吸的时机。436SA

  两方的剑尖重新碰头,随机开始又一次攻防。436SA

  查理终究还是在刺他的剑,尽管多次进攻能够找到直戳手腕的弱点。436SA

  怎么能指望一个被突如其来压力裹挟的孩子能快速挥剑反应呢?436SA

  不断地刺中他的剑背,甚至快划到他的拇指。436SA

  “不好,这不好。”查理看着拉特利耶想双手拿剑,立马拿剑面将他的拇指一鞭打落,只听到一声哀嚎,以及剑柄扣地滑落的当啷声。436SA

  拉特利耶只得捂着被击打的手,可查理并不打算给他机会。就快要勾走他的剑时,他用左手一把拿过剑,拦住要刺到他肩膀的攻势。436SA

  “劳斯丹德伯爵,你既然把我逼成这样,骑士后裔,查茹兰特不得不应战。”拉特利耶这个时候有些恼怒,但不至于因为查理的咄咄逼人而丧失理智,想起对方的攻势,散招如蛇,戳刺如鹰。436SA

  但以拉特利耶自己的握力,是无法展开像他这样的攻势,他只能挡,亦或者是:回避。436SA

  既然不能完全进攻,那就躲,一直消耗对方体力为止。436SA

  联想到松鼠的行事路径,他开始采取绕圈子的方式,可走廊必定不会让行动如此轻松,因为实在不宽。436SA

  “哦,你在打算逃离我的进攻。那我不应了。”查理并不打算继续,而是试图毫无章法的挑拨他的剑刃。436SA

  一旁的娜莎没法看得出究竟有什么能够突破的地方,准确来说,她对剑术一无所知。436SA

  此时雨越下越大,瓢泼的水针打在台阶上不断溅跃,他们的刀刃都快雨露均沾。436SA

  快打了好一阵子,查理开始以劈砍不断打击拉特利耶的剑身,按道理来说这并非常规做法。436SA

  可当人们能看到他脸上的耐性早已如余烬里的火星般散去,眼里感觉都能发烫出烟。436SA

  不断的下挑和竖劈让正太无法闪躲,单独的横挡和拨刺也被其一一打退,从远处看,就好像兔子被鹰啄打,作为猎物,他在挣扎,却没有一点办法,牙口永远够不着利爪以上的肉,但利爪却能随时抓到它的耳朵。436SA

  冒风险也只能一试,拉特利耶趁着下次劈砍之后的空隙单剑直刺他的胸腹,却被查理识破,原本的劈砍马上变成戳击,打在了棕毛少年的右手筋。以身体的冲撞,他踉跄拖入走廊的另一边,剑也拿不稳了。436SA

  “你也不过如此嘛。”宅邸的主人冷言相告。“如果求饶,我就答应你们的条件。”436SA

  “莫名其妙,劳斯丹德的人难倒都这么对待来临的客人?这就是你欢迎的方式?”拉特利耶指着被砍了左侧的袖子,被利刃划开一撇,随后又捂着伤口继续前行。436SA

  他颤抖着,眼里带着不甘,接着说:“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嘛,大人。可还有比尊卑还重要的东西,是承诺。大小姐她绝对不同意我向你求饶,那我就不会撤。”436SA

  查理居然从他的眼里看到隼的身影。他的好胜心到达了极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仆人,非但不屈膝,还要坚持到底。436SA

  他越来越有一种念头,拉特利耶必须要被打得狼狈不堪,这才能品尝到教训的滋味。436SA

  闪电莅临后不久,闷雷就要哭诉它躲藏之后的无迹可寻,这阵争鸣真叫娜莎不言自栗,她伏在门框边,看着黑色斗篷不断挥砍,绣花针不断试图戳缝米色亚麻织物,结果越织越乱,不断掉线。436SA

  拉特利耶禁不住打,在又一次被击中之时,腿已经立不住,崴损之余,更不幸踏空,一时的悬空过后,他被台阶角磨了五六次,好在后脑勺没多怎么受撞,却依旧流血了。436SA

  看着大雨滂沱,雨露亲吻他的身体,大喘口气,貌似已经动弹不得,甚至能看到迎面而来的红透液体,还有些许铁锈味。436SA

  娜莎彻底被惹怒,她一把将钱袋甩到查理的脸上,管不着是否丧失仪态,也不顾能被雨淋湿惹病的处境,快步走到他身边来,握住查理的剑尖,架在自己的脖子前,怒骂道:“你跟你爷爷都是一个样子,我倒是很希望你和这宅子一块烂死在这里!”436SA

  “扶我起来,小姐,这不要紧的。”拉特利耶左手还能勉强立起,抵着剑能够侧着看向伯爵。“我还能……”436SA

  但他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也会为自己急红了眼。436SA

  她稍微冷静了些,坚决地说:“如果你还要打,这样我只能和你绝交。”436SA

  “好……好。”劳斯丹德伯爵终究还是松手了,当他意识到少年已经被自己打得要截断半条命,才意识到作为家主,差点铸成大错。436SA

  冻雨和驳斥让他清醒,落魄地像个无人可怜的独脚雏鸡。“我……很对不起,心里太郁,也想不通。”436SA

  伯爵伸手扶起拉特利耶,大家都回到邸宅内安座,可是按他现在的伤势,瘫坐很快就变成倒卧。娜莎向查理索要毛巾和绷带,并将拉特利耶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的大衣脱走。436SA

  “我还没照顾过人,你可不要现在就走。”她很忧虑,从毛巾看到了一沓浅莓。436SA

  伯爵从脑勺后面给他围几圈,这才将他的血勉强止住。436SA

  拉特利耶闭着眼睛,说话略有声色:“我倒是还没见过大小姐为我要落泪,多么美妙绝伦啊。”436SA

  娜莎摇摇头。“我没有。”436SA

  也许眼角可以看出端倪,谁知道是雨还是泪。436SA

  “放心,我脑袋还清醒,就是背有点累。你瞧我这模样,摔不死的。”他转头看向查理,又说:“我就是想为我朋友索要怜悯,他在你这里当佃农,倒是快饿死了。”436SA

  “我明白。”他掏出衣服内侧的文书,那就是调整佃农合约的新条件。“我其实早就签字,这才是上午的事。”436SA

  文书上记:自王政六百九十四年七月,佃农只需要交付每月一弗兰郎一亩,半年一收60第尼小麦。436SA

  “死乌茶,你可真有本事。”大小姐一圈打到伯爵的头上,“我真想再踹你两脚,你到底对我们有什么意见?”436SA

  没想到查理居然释出了久违的笑容,娜莎的记忆里,他很少会这样。436SA

  “很对不起,可他……哼,这臭小子,无论是他还是你,都不喜欢。”他将热茶端给拉特利耶,接着说:“也许我内心已经有答案。”436SA

  “不重要,他挨了你这么多打,衣服又怎么办?”她捡起占湿了泥的大衣,从里面拿出完整的授权纸条,塞到了拉特利耶手里。436SA

  少年能够以自己绵薄的力瘫坐在沙发上,又看着那段话,以及拉奥列斯的盖章。他以气若游丝的口气说:“指挥……可我梦到的,自己却还是燧发枪兵。”436SA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让我这个高贵的伯爵,教你一流的剑术,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狼狈。”他昂起头,语调也比之前赶到明亮清爽。436SA

  拉特利耶摇摇头:“你刚才不是乱打吗?”436SA

  他捡起门外的两把剑,擦干之后放回架子上,取走拐杖。“抱歉,能让自己毫无章法地挥刺劈砍,你还是头一个。我可是师从拉比尔禄斯[2],那个鹰钩鼻,他的剑术无孔不入,能闭着眼睛准确刺中手表的精细部位,我是他的门生。”436SA

  拉特利耶讲他记着的都说出来。“我数过,你打中我十三次,其中剑刃划开五次,刺中八次,其中抽剑回身划开我衣服三次。已知我这件衣服四弗兰郎一件,折旧数一数两年多,三弗兰郎六吕讷你可要赔我。”436SA

  这小子倒并不糊涂,哪怕已经精疲力尽,被打得没还手之力。436SA

  “这不算什么,你肯跟我学两招吗?”查理从口袋里拿出四弗兰郎,顺势也和那张纸一块摆在手心。436SA

  “划算的买卖,就这么说定了。”436SA

  这样,劳斯丹德的查理,不仅没有盈利,自掏腰包亏损了四块多。436SA

  但娜莎就没有亏本吗?也不是,15弗兰郎都嘱托在她绕道后庭,看着远处广袤的麦穗田,根翠饱满的地方。436SA

  娜莎看着那边的佃农,向他们招手,她用淳朴地语言大声呐喊:“今天的乌云给你们下面包雨啦!”436SA

  十多年来的佃租早已经压在他们脸上泛灰。得知消息的他们不禁挥舞帽子,这可比奇迹还难得一遇。436SA

  欢呼仿佛正在驱散乌霾。436SA

  “谢谢拉兰诺斯!”436SA

  两主仆靠在树边不约而同地说出先王的话:436SA

  “人才是麦穗,正如人才是麦穗。”436SA

  脚注:436SA

  [1]:娜莎将他称为小乌茶,其实是音译,弗兰格亚语称其为:Pitié-Urlecha,是一种简写,全称是Pitié-urle Charlie,指小乌色查理,在这里揶揄他是乌鸡的意思。436SA

  [2]:布洛·温特涅尔·德·拉比尔禄斯(LIII.1733-1805),弗兰格亚剑术大师,人称“疯铁”,早年当过弗兰格亚第三十五长戟团团长,因LIII.1776军事改革辞职,四处游历。436S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