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绝不可以也不可能实现的悲愿
藤丸家，可谓是牢不可破的神殿级别魔术工房，除了被许可的存在以外，可能就只有连接根源的神子才可以进入的魔术城塞。lqTIs
“时崎狂三，精灵，前人类，生日六月十日，识别名梦魇【nightmare】，天使刻刻帝【Zafkiel】，拥有神威灵装·三番【Elohim】，对吧？”lqTIs
茶几上摆着茶水与糖果和饼干，就像是茶话会一样，不过藤丸立香的语气和审问犯人并没有太大差别。lqTIs
阿尔提米西亚没说话，对于陌生的领域她向来是不会擅自发表意见的，审问精灵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经历，索性就在边上旁观。lqTIs
“分毫不差，这种消息只有那位已经被DEM抓捕的精灵才会知道，你见过她？”lqTIs
“并没有，我只是根据现有情报和你的回答进行推算罢了。”藤丸立香的手上漂浮着一个蓝色的虚影，像三根奇异的柱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lqTIs
“并没有，这算一个新信息，阿尔提，你听过DEM社成功抓捕过精灵的事情吗？”lqTIs
“也是，如果公开了的话肯定会被各方施压要求提供样品吧？”lqTIs
“原来那就是精灵？那个素材A并没有被放在DEM本部，看来是我错过了。”lqTIs
Zafkiel】，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卡巴拉魔术基盘，阿维斯布隆创造的魔术！”藤丸立香恍然大悟，“亚当！夏娃！这就是精灵的本质！”lqTIs
“精灵的本质就是以卡巴拉魔术基盘设置的人偶【Golem】！”lqTIs
“也就是说精灵完全由人类创造的说法就合理了，第三质点理解的守护天使刻刻帝【Zafkiel】，对应的能力……不明……”lqTIs
“也不合理，除非扩大了基盘，这和我最初的猜想差不多……亚欧大空灾就是后果……我大约是有猜想了，有人人为引发了亚欧大空灾，创造了最初的精灵，然后触发连锁召唤，导致精灵接二连三的出现？”lqTIs
“虽然不懂连锁召唤是什么意思，但是精灵接二连三出现的原因，是源始精灵，崇宫澪。”lqTIs
“这点我并不清楚呢，不过我知道的是，崇宫澪找到了我，给了我灵结晶，让我变成了精灵，同样的，她将另一个灵结晶交给了我的朋友，导致了她的死亡。”lqTIs
“通过分享灵核来制造多名精灵，确实是有趣的想法，但是灵核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轻易接受的。”lqTIs
“节哀。但是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你杀人是为了获取灵力，生命所伴随的灵力。”lqTIs
“崇宫澪还在创造精灵，还在创造悲剧，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都要阻止她杀掉更多的人。”lqTIs
“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励志成为正义的伙伴，他曾经为了救人而杀人，后来他疯了，成为抑制力的刽子手。你，也在这条路上狂奔。”lqTIs1
时崎狂三憎恨的表情就像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狰狞可怖。lqTIs
“所以你杀了近万人，收集灵力，只为了回到过去，阻止崇宫澪的诞生？”lqTIs
“是的，所以我找到了你，看上去和崇宫澪几乎别无二致的全新存在，你有人类应有的三观与强大的力量，是绝佳的合作对象。但是我发现你的状态很不对，甚至创造了类似于精灵的存在，”时崎狂三看了阿尔提米西亚一眼，“我以为你失去了记忆，所以决定向你打出一发九之弹【Tet】。”lqTIs
“我并不是精灵，你可以放心，我得到的力量与精灵差别很大。”阿尔提米西亚画出一个术式，将茶水补满。lqTIs
“我可真是谢谢你，你那一枪直接害死了我，幸好我又活了下来。”藤丸立香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过你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lqTIs
“你虽然获得了由卡巴拉魔术基盘为基础的时间权柄，但是本身就存在逻辑错误，你的存在相当于源始精灵存在的结果，而源始精灵则是你作为精灵存在的基原因，从逻辑上来说，这就是无法实现的，除了第五魔法，没有用结果推翻原因的先例存在。”lqTIs1
“哪怕连尝试也不行吗？你提到的那个东西，魔法，那种东西是存在的吧！”lqTIs1
即便是分身，也是曾经作为本体而行动的存在，没有精灵本质的她无法反转，也无法使用刻刻帝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她能够得到的，就只有愤怒、恐惧和悲伤。lqTIs
“第五魔法确实存在，但是那种东西是以牺牲未来为代价发动的东西，而且第五魔法使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也依旧存疑，简单来说就是没找到，找到了也不可能让你用。你的尝试？你的尝试会害死多少人？你杀了一万人，凑够单程票了吗？有十分之一了吗？卡巴拉魔术基盘没有关于时间的概念，你的权柄不过是力大飞砖，你回溯的时间越长，消耗的灵力越是呈指数级别上升，你想要回到三十年前把全世界的人杀了恐怕都不够。”lqTIs1
时崎狂三蓦地起身，冲到藤丸立香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领。lqTIs
“这种到处都在死人的世界哪里正常！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会不会因为那一次空间震而丧命！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会变成精灵导致家破人亡！我只想让这一切从没发生过！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连这种愿望都是不正常的！”lqTIs
“因为人类仍然在正常的发展，它确定的历史不允许被否定，凡是记录在灵子固定带上的事件一定会发生，为了保证正确的发展，错误的历史将被抑制力否认，将被剪定，你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泡影之梦。”lqTIs
“那我做到现在一切都是什么？因我而牺牲的人们又算什么？！”lqTIs
“那不过是你向虚假的希望发起冲锋的代价罢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成功阻止了源始精灵的诞生从而导致了世界线的剪定，或者导致特异点的出现，我会亲自出手，将剪定的世界毁灭，或是消灭特异点。说白了，这是我以前的工作，名为救世主，实为刽子手。就算我不行动，还有其他的守护者阻止你，因为你的行为，在抑制力看来，与否认人类本身无异。”lqTIs
“那我的人生又是什么……那我怎么不去死啊！我怎么不去死啊！既然连最后的正义都无法伸张，我罪恶的一生改变什么了啊……”lqTIs
时崎狂三没有力气去提住救世主的衣领，她跪在藤丸立香身前，抽泣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lqTIs
藤丸立香没有动，安静地给与时崎狂三发泄与冷静的时间。阿尔提米西亚起身想要安慰时崎狂三，手却停在了她的肩膀上方，如果一个自诩正义的伙伴的人的一切正义都被否定，那该对她说什么？否定她？那没有用，肯定她？肯定一个错误毫无意义。lqTIs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崎狂三止住哭泣，站起身，只是向藤丸立香行了个礼。lqTIs
她身下的影子里，浮现出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少女，另一个时崎狂三。lqTIs
影子里鸦雀无声，比上次和藤丸立香交战的嘈杂相比是完全的静默。既然藤丸立香允许了时崎狂三的分身进入宅邸，那么本体实际上也算在许可范围内，所以说，实际上，时崎狂三的本体一直都在场。lqTIs
“我知道藤丸立香小姐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我展现出你的真实实力，从未对我抱有过杀意。请问你能告诉我，我这样罪恶的人，一无是处的精灵，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吗？这样对我，真的有资格继续活下去吗？”lqTIs
时崎狂三是那样的悲痛，那样的沉重，那样的渴望死亡，似乎只要有谁要她去死，她就会马上赴死了一般，要是藤丸立香要求她被五河士道封印，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吧？lqTIs
“你觉得你死了，这一切都会消失，这一切都会一了百了？你的死亡不能减轻你丝毫的罪孽，你只会是崇宫澪的另一个牺牲品。说不定你死后，崇宫澪会马上来从你的尸体上取走灵结晶，去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你必须活着，背负着你犯下的一切的罪，你要去追寻你的幸福，你要去追寻你的正义，既然无法救赎死者，为什么不去救赎活着的人？为什么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苦难，你却只看见了死去的朋友？为什么同为牺牲品的你不能得到救赎？我相信，每个人都应该被救赎，而你的救赎，绝不应该是死亡。”lqT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