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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笃信者的灭亡 2

  在众人激烈的攻击下,主教的庞大身躯突然发出古怪声响,它触须上的顶端长出苞芽,这些苞芽突然绽放,喷出数道尖锐的水箭刺向众人。42NW1

  斯卡蒂见状,快速调转剑柄,那把漆黑的巨剑被她像盾一样挡在身前,水箭撞在剑身上,巨大的推力让斯卡蒂被推后数迷,溅出的水花打在附近的石壁上,留下腐蚀的痕迹……随后蒸发。42NW1

  “它这个水流的速度比我们阿戈尔的工程用水刀还快。”斯卡蒂甩了甩有点麻痹的双手“总之,我们得速战速决,不能让这家伙继续生长下去了。”42NW1

  此时,主教巨大的双眼突然释放出了诡异的紫色光芒,它的双眼前形成了一道近乎透明的屏障。42NW1

  “该死!这看起来像是能量聚合的作用,这个海嗣的进化效果我们不能忽视……”歌蕾蒂娅拿起长槊急速冲去,刺向了主教的视觉器官,那道坚硬无比的“膜”覆盖在主教的双眼上,虽然抵御住了猎人的冲击,长槊锋利的刃尖还是在那层“膜”上划出一道长痕。42NW1

  主教发出不满地嘶吼,剧烈的声浪甚至将歌蕾蒂娅都给弹开,它的身体疯狂地向上生长,肉体挤压石块发出巨响,山体崩溃的声音包含着它的怪叫,撼动了整个地面,但它的捕食戛然而止,它的生长似乎有了极限,它无法再向远离海洋的地方伸展。42NW1

  “怎么可能……”主教愤怒地晃动着身躯,但无人能听得懂它如同鸣笛声一般的言语,它一直都很自信,因为它的力量来自海洋,它的进攻永远不会停歇,未知的事物,只要它伸出意识,答案也便信手拈来。42NW1

  主教相信,只要自己的躯体变得更加强壮,就一定能撕碎眼前的猎人们和那个讨人厌的审判官,可给予它力量的海洋却拖住了它的脚步,它不能离开海洋太远,它发现自己的肢体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延伸了。42NW1

  幽灵鲨已经厌倦了躲避那些触须的烦人袭扰,于是她加快了圆锯的转速,像激流中的海藻一般灵敏地扭动身躯,顺利来到主教巨大的双眼前,将电锯劈下……42NW1

  主教的那道“膜”终于不堪重负,破裂开来,它慌乱的用触须将幽灵鲨赶走,它又开始害怕了,但更多是焦躁,明明它与面前的众人同出本源,为何力量间的差距却如此明显……它需要进化,它本应可以继续膨胀,从孱弱的身躯里彻底解放!42NW1

  主教拼命地晃动身躯,试图摆脱底部的根,它的身躯固然庞大,却始终扎根海底……它不想这样,它应该可以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在陆地上自由滑动、游窜,将那些妨碍自己的通通卷入身体里,将他们压碎。42NW1

  此时的主教开始回忆起使者,那只已经死去的海嗣,它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在海嗣的思维里,族群总是会延续,未来总是会延展,个体的消逝从来都不重要,因为它们总能进化……可在主教眼里,进化那是族群的事情,而与它这个个体无关,它的强大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即将死去。42NW1

  它,一个丑陋、悲哀的海怪,唯一的急剧,就是在这里死去。42NW11

  主教在想,作为一只海嗣,它应该绝望吗?或者说,它会绝望吗?还是因为自己是由阿戈尔人成长而来,才会明白绝望的情绪。42NW1

  主教仍在挣扎着,它恐惧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它用外部的触须疯狂扒触,而内在的触手伸向自己的思维保持清醒……可它似乎没机会了,它无法理解是什么让它超越了自己的同类,令它强壮、成长,又因此而败亡。42NW1

  冥冥中,主教抓住自己残存理智里的亮光,他发现,海嗣,它们不是神……它们本就是另一种生物,现在的自己也是如此,不过他的旅途到此为止,它的身体将会和已经消逝的同类一样,尸体将哺育大海。42NW1

  可醒悟不代表接受,醒悟后的主教更加惊恐,它害怕地大叫,但是它的发声器官早已褪化,就连肺也化成了滤水器官,现在的它只能无助地鼓动胞囊……一束束浓烈的浊气被它从口器中排出,它努力将过度膨胀的躯体缩紧起来,想要逃回溶洞,保护自己脆弱的躯干和双眼。42NW1

  但它逃不走。42NW1

  它是猎物。42NW1

  而猎人们已经寻上了猎物的脚步……42NW1

  “就是现在!”幽灵鲨将圆锯的速度调至最大“你这家伙对我做的一切,能让你现在就这么还了……真是便宜你了!”42NW1

  “嗯,一起上吧,别让它逃了。”歌蕾蒂娅拿起长槊跃入溶洞。42NW1

  “其他猎人的血债与你无关,但这一剑,是为了你们曾经害死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海里的,陆地上的……去死吧!”斯卡蒂紧随其后。42NW1

  “算了,以后总得适应……”约兰达看着已经溢满了海水的溶洞感到头疼,但还是跳入进去,再次追上猎人们的脚步“顺带试试在海里的佩刀,不知道会不会更加锋利。”42NW1

  四个人,如同海中花朵一般的身影,与她们手中的武器一同极速坠落。42NW1

  主教急忙向下退去,它想逃,逃回自己的洞窟,猎物向来都认为巢穴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反应已在万年前刻进了它们的身体里……溶洞里的梯道在触须的扭动下一一崩解在海水里,周围的石壁也逐渐崩裂,它的速度极快,达到了自己生物结构的极限,它现在的身体已经具备了掠夺者和生存者渴求的特质。42NW1

  但主教只想逃跑,它想,只要回到巢穴,将通道堵住,让敌人们无迹可寻,等它再次强大,它会在敌人们的睡梦中将他们吞噬……只要,它能回到巢穴,可已经来不及了。42NW1

  猎杀它的众人在海里坠落的样子仿佛流星一般,哪怕身在深海也甚少见到,沉迷欲望和阴谋、从未抬头仰望的主教不曾知晓这等景色。42NW11

  但猎人们不一样,他们都曾从阴郁和牺牲中挣脱过,都曾在静谧的夜晚仰望过璀璨星空……他们知晓自己的命运,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能划破黑暗。42NW1

  流星照亮了幽暗的溶洞,主教惊惧万分,但它没有肺,没有声道,只能发出尖锐的鸣响,这是它这幅新身体替代惨叫的方式。42NW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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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