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逍遥法外的可能才是恶魔

　　“你是谁...”艾瑞莉娅不禁朝着那位赤裸的男子问道。kX4aR

　　他捡起了一件衣服粗粗套上，“我的名字是春秋。”kX4aR

　　“春秋...”艾瑞莉娅咀嚼着他的名字，“好奇怪的名字。”kX4aR

　　“总之，多谢你救了我。”kX4aR

　　“你是我的契约者，艾瑞莉娅。”对方和蔼地说道。“这是我该做的。”kX4aR

　　“对了，你叫艾瑞莉娅...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名字似乎提醒了他什么，名为春秋的男子走了过来，细细地端详起了艾瑞莉娅的脸。kX4aR

　　他看了好一会，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的确是那个艾瑞莉娅，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个时代苏醒...”kX4aR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那有着优美轮廓的肌肉和痴迷般的眼神，都令她不禁脸红心跳。kX4aR

　　“舞一曲，怎么样。”春秋提议道，指了指那些坟墓，“就当是祭奠死者。”kX4aR

　　艾瑞莉娅黯然看着自己家人的坟墓，他们和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期待自己可以在普雷西典成为一位出色的舞者。kX4aR

　　她握了握拳头，如今她真的做到了，但那他们却已经不在了。kX4aR

　　她伸臂一挥，碎片再次如刀刃般呼啸而起，围绕在了她的身边，优雅而致命。kX4aR

　　不知名的安魂曲开始响起，艾瑞莉娅能看到，自己亲人的灵魂还没有走远。kX4aR

　　敌人的灵魂被禁锢在那些丑陋而混乱的枝条中，渴望地看着她的舞蹈，试图从里面获取一瞬间的安息。kX4aR

　　但艾瑞莉娅的镇魂舞，并不是给侵略者们看的。kX4aR

　　“我现在能感受到了，奶奶。艾欧尼亚的万灵的确存在，它们一直存在。”kX4aR

　　艾瑞莉娅翩翩起舞，柔软的身体被坚硬的刀刃围绕，阴与阳，柔与刚，竟是和谐得如同一家人一般，存在于她的舞蹈之中。kX4aR

　　春秋哼着歌，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也在起舞。kX4aR

　　它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宁静过了，他感觉那被封印了两千年的狂躁竟然慢慢褪去，不再需要自己理智的压制。kX4aR

　　但他知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因为虚空的侵蚀令他和其他的天神战士一样，堕落为了暗裔。kX4aR

　　他早已不是真正的自己。kX4aR

　　结束了舞蹈的艾瑞莉娅轻轻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她可以确信，自己家人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安息。kX4aR

　　唯独，面前这个名为春秋的男子，他的灵魂仍旧显得躁动不安，艾瑞莉娅甚至觉得，它或许会永远这样躁动下去。kX4aR

　　她自己的灵魂同样如此。kX4aR

　　艾瑞莉娅陷入了茫然，接下来，她该做些什么？她该去哪？kX4aR

　　说到底，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kX4aR

　　春秋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艾瑞莉娅脸上深深的茫然。kX4aR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现状。”春秋走了过来，“这是战争，艾瑞莉娅。”kX4aR

　　“战争...我本以为那都是故事书里的东西。”艾瑞莉娅茫然地回答道。“为什么会有战争呢？”kX4aR

　　“这是不好的东西，只会有无数的人死去...”kX4aR

　　她朴素的思想不禁令春秋笑了出来。kX4aR

　　“那就用你的眼睛去看，艾瑞莉娅。”他率先走出了这座诡异的花园，而艾瑞莉娅则在他的身后慢慢跟着。“你会明白的。”kX4aR

　　“那你呢？”kX4aR

　　春秋指了指她身边悬浮着的赞家家徽碎片，“那才是我的本体，我被封印了。我得跟着你，艾瑞莉娅。”kX4aR

　　“封印...”艾瑞莉娅突然回想起了之前感受到的那股邪性的堕落气息，不禁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身边的家徽。kX4aR

　　它是赞家的祖先留下来的，至少也有两千年的历史了——在古老的艾欧尼亚，很多东西都是如此。kX4aR

　　她觉得先祖留下这么一个家徽，怎么着应该里面都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再加上春秋一下子就帮她杀死了所有的仇人，所以她才一直这么信任他。kX4aR

　　但现在她不禁有些怀疑了起来。kX4aR

　　“故事里，被封印的都是恶魔，坏蛋。”春秋一眼就看得出她在想什么。“艾瑞莉娅，你奶奶说的那些故事，终究都是人编写出来的。”kX4aR

　　“真实的世界里，恶魔可能在逍遥法外，而被封印的，可能才是不会伤害你的。”kX4aR

　　他看向了艾瑞莉娅，“你觉得我是哪一种？”kX4aR

　　艾瑞莉娅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在想什么呢？明明这是救了自己命的恩人，而且还提议让自己去跳安魂曲，安抚自己死去的家人...kX4aR

　　他明显对赞家也是有感情的，毕竟他是赞家的家徽啊。kX4aR

　　而且，现在看起来，他的身上有着耀眼的金色光辉，就像是艾欧尼亚的圣者卡尔玛一样。这样的人，比起恶魔，更像是神明。kX4aR

　　走出了村子，艾瑞莉娅和春秋走进了一片树林。kX4aR

　　在这里，艾瑞莉娅本可以听到各种鸟儿高兴的啼声，但现在，这片森林进入了彻底的寂静。kX4aR

　　她用舞蹈般的姿势代替了普通的走路姿势，感受着这片森林的万灵，它们无一例外，都在恐惧、愤怒、伤心。kX4aR

　　“我很喜欢这座森林。”她对春秋说道，“奶奶总是带我来这里，教我舞蹈，教我在舞蹈中沟通森林的灵魂。”kX4aR

　　“但在她死后，我才终于做到了这一点。”kX4aR

　　“因为你不是普通的舞者。”春秋淡淡地说道，“你是刀锋舞者，你的舞蹈里，必须要有锋利的刀刃，而你的舞蹈也不止是给艾欧尼亚看的，艾瑞莉娅。”kX4aR

　　“艾欧尼亚选择了你，也希望你能自己领悟这一点。”kX4aR

　　其实，他并不知道艾瑞莉娅的身上有着什么秘密，这都只是他的推测。kX4aR

　　他那异世界的知识里，并没有太多对艾瑞莉娅的描述，只知道她在普雷西典带领反抗军赢下了“挺立之战”，还切掉了斯维因的一只手臂，成为了反抗军们心中的精神领袖之一。kX4aR

　　但也仅此而已。她那操控刀刃的力量，并不是春秋给予她，而是艾欧尼亚给予她的。kX4aR

　　而对于他的说辞，艾瑞莉娅选择了相信。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量，毫无疑问来自艾欧尼亚本身。kX4aR

　　春秋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这幅模样有着多强的感染力，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的。kX4aR

　　艾瑞莉娅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对。kX4aR

　　也许，她一直没能沟通艾欧尼亚的万灵，并不是因为她的舞蹈跳得还不够好，而是选错了舞蹈。kX4aR

　　艾欧尼亚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和平中的舞者，但就像春秋所说的，也许“刀锋舞者”才是她该有的样子。kX4aR

　　这份力量，是艾欧尼亚，初生之土对自己的期待。kX4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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