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耐心是很好的品德
伯莎面色悲苦地跳着舞蹈，她最负盛名的绝技，如今却失去了任何的美感。lpO5j
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人可以跳出令人心情舒畅的舞蹈。lpO5j
精神领域里的怪物伴生着扭曲的藤蔓而生，它们的触手无穷无尽地拍打着地面，引起地面的不停晃动。lpO5j
有毒的花朵正猛烈地绽放着，不知名的紫色烟雾开始淡淡地扩散开来，每一个触碰到它们的士兵们，心中都出现了嗜血的狂怒。lpO5j
眼睛充满了血红色，理智开始慢慢丧失，但在他们自己的认知之中，这就是一场战争，他们的行为都是正常的。lpO5j
断肢高高飞起，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染出了绝美的玫瑰，而士兵们，无论是诺克萨斯的侵略者，还是纳沃利的反抗者，如今都能从这血色玫瑰里看见内心的渴望。lpO5j
灵魂不断脱离肉体，被精神领域的各种怪物吞噬。但这样的灵魂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毒药，只会进一步将它们狂化。lpO5j
而它们的狂躁会渗透到物质领域，令这些士兵陷入更狂热的杀戮之中。lpO5j
艾瑞莉娅刚刚和春秋赶回普雷西典，眼前的景象不仅仅震撼着伯莎，更令艾瑞莉娅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行。lpO5j
“当生命以非自然的方式消亡，比如死于战争，就有灵体淡入湮灭。但其他留下来的灵体，却带着歹意邪念。这种事发生得越多，精神领域就变得越污浊。继而反冲逆行，影响到物质领域的所有生命。恶性循环。”lpO5j
“享有盛名的均衡教派，维护的就是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的均衡。”卡尔玛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不要出手。“而这同样也该是天启者要考虑的事情...”lpO5j
反抗其实同样也会造成精神领域的失衡，因为诺克萨斯人同样是在死于非命。而精神领域的失衡，影响的也不仅仅是诺克萨斯人。lpO5j
这一代的卡尔玛其实有自己的名字，达尔哈。每一代的卡尔玛都是在不停地转世，他们的声音会涌向每一代的崭新肉体，然后同化掉他，成为一个看起来一直在变化，但其实从没有变化过的存在。lpO5j
唯独这一代不同，现在名为卡尔玛的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灵魂中埋藏的无边破坏潜力不断膨胀着，同时开始自问，置之不用的力量有何意义？lpO5j
她扭头对艾瑞莉娅说道：“我们必须阻止那些侵略者，哪怕是精神领域会迎来进一步的失衡。”lpO5j
“生命逝去了，就真的逝去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仍在犹豫的卡尔玛，身为艾欧尼亚人所信奉的智者，贤人，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犹豫。lpO5j
明明只要一声令下，无论如何，大家都会听命，但她选择的却是犹豫。lpO5j
艾瑞莉娅也看见了眼前的惨剧，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坚定地向前迈出了一步。lpO5j
参天的树木拔地而起，依照着春秋的回忆，化作了一条巨大的木龙，和一只有着千手的巨大佛像。lpO5j
这是模仿异世界回忆里那名为“木龙”和“顶上化佛”的术式，而创造出来的魔法。lpO5j
与暴烈的那个自己不同，在艾欧尼亚的这个春秋，最擅长的就是耐心。lpO5j
“耐心是很好的品德，当然，有人似乎说过，耐心是唯一的品德...这倒是未免有些极端了。”lpO5j
有时候他会觉得，另一个已经苏醒，性格暴烈的自己或许会更适合这里。lpO5j
春秋操纵着巨大的木龙和佛像，将视野里能看见的一切敌人全部吞没。lpO5j
这个过程很缓慢，因为木龙和巨佛虽然庞大，但行动却不快。lpO5j
艾瑞莉娅操纵着赞家家徽碎片化作的刀刃，上前一步加入了战场。lpO5j
这些侵略者在临死前能看见自己的舞蹈，也算是一种安息了。lpO5j
艾瑞莉娅和她的刀刃在战场上起舞，优雅的舞姿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而刀刃则夺去了那些人的生命。lpO5j
青春靓丽的身体挥洒着汗水和血水，在这片残忍而绝望的战场，反倒是美丽而干脆的终结。lpO5j
如果不死在她的刀刃下，而是被木龙和巨佛追上，士兵们只会感觉到无尽的折磨。lpO5j
名为春秋的怪物的确很有耐心，他的攻击不会像艾瑞莉娅那样干脆而美丽，而是充满了生机。lpO5j
身体里的生机被慢慢抽取，转化，最后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生机。lpO5j
这是一场令人恐惧的转变，他们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因为他们的思维也在慢慢改变。lpO5j
物质决定意识，当他们的大脑也开始朝着纤维转变的时候，这群曾经是人类的植物，开始怀疑了起来，自己本就是扎根在这片初生之土上的树木、藤蔓、小草。lpO5j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秋看着自己的杰作，“也许有些快了，但现在的艾欧尼亚，容不得我再那么慢下去...”lpO5j
木龙缓缓地落下，而巨佛则慢慢解体，每一块龙鳞和每一只手都落在地上，成了一株新的植物。lpO5j
战场里的伯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lpO5j
她看向了艾瑞莉娅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不仅仅看起来像是神明，他做的这些事情，也近乎于神迹。lpO5j
那么大一片的军队慢慢被他的力量吞噬，化作了茂盛的植物，然后，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竟然都在慢慢平静下来。lpO5j
伯莎狂热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卡尔玛的身上彻底转移到了名为春秋的男人身上，他才是答案。lpO5j
“卡尔玛！”她大笑着，“我们不需要你了！你只需要在你的长存之殿里，当一个泥塑的木偶！”lpO5j
卡尔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刚刚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lpO5j
她决定反抗心中的那些阻止声，至少，她要试一次才行。lpO5j
并不是只有伯莎一个人在看着春秋，所有的人都已经朝着他那里奔跑而去，他们知道，所谓的卡尔玛，根本比不过这样的一个真正的神祇。lpO5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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