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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清债,握手言和,然后踏上旅途

  此刻,和自己姐姐一起赶到的我爱罗,姗姗来迟。虽然他想阻止这场决斗,但是当他推开大门的一刹那,那惨烈的决斗结果就这么拍进了他的眼睛。3YTn4

  千代婆的无头尸体,怀里抱着她带着平和的表情的脑袋,僵硬的端坐在她的人偶工坊的榻榻米上。周围干净无比,不曾被丝毫的鲜血玷污——能做到这种杀人无血的境界的兵刃,我爱罗再明白不过是哪一把。3YTn4

  “来了啊,我爱罗。”3YTn4

  因为阎魔刀会吞噬斩杀的猎物的鲜血,所以压根不需要振血残心的维吉尔,看着自己新收的身为风影的二徒弟,“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千代婆打了一场一招定胜负的决斗。很遗憾,我赢了。”3YTn4

  “啊。而且我知道十八年前的真相,所以……”我爱罗顿了一顿,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3YTn4

  以作为一个中立人的角度,他觉得三代目风影和今天逝世的两位老人家,动机可以理解、行为过于下作;以作为受害者的徒弟的角度,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土里,没脸见三年内倾囊相授的师傅;然而,以五代目风影的角度,他现在为了村子的脸面,不能承认先代风影犯错误了。3YTn4

  此刻感受到风箱里的老鼠的滋味的我爱罗,只好一言不发,站在自己老姐和老哥身边。3YTn4

  “千代婆大人……!!”“大师傅!!!”3YTn4

  其他的砂隐村傀儡部队的成员,跟在他们的首领背后,看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大师傅、那傀儡演技界的泰斗,魂归净土后留下的尸骸。3YTn4

  此刻,不明白真相的他们,对着那夺去了他们的旗帜的武士,咬牙切齿。若非面前之人对他们的村长有辅导之恩,和他对战等于打了自家村长的脸面的话——那么恐怕十八年前的一幕,就又要重演了——毕竟维吉尔不像他弟弟但丁那么好说话,如果需要杀人,他是不会丝毫犹豫的。而这群甚至连自己的专用傀儡都没有的见习傀儡师,一旦开打连羊入虎口都不如,怕是此处将见血满地!3YTn4

  “师傅,我……”3YTn4

  “不要紧,我爱罗。你退下吧。千代婆的徒子徒孙们,他们有权力向我复仇。所谓的仇恨的连锁,就是这么一回事。”3YTn4

  依然独臂光着膀子瞎了一眼的武士,将在鞘中的阎魔刀像是拿拐杖一样杵在地上,“来吧,诸位砂隐村的傀儡师们;如要为你们的大师傅复仇,那么就来决斗吧,鄙人随时恭候诸位前来挑战——如有不惧死亡的觉悟的话,现在向鄙人宣战也可以!”3YTn4

  “你这武士……居然敢……居然敢!!!”3YTn4

  诸位傀儡师中,最热血上头的一人,此刻挥舞着操纵着刚刚修改过外形,还没脱离基本量产型的傀儡线,对着那好整以暇的立于他的大师傅尸体身前的武士发动了攻击,“你居然敢在砂隐村杀了我们的大师傅!好贼人,拿命来!!!”3YTn4

  就在那量产型傀儡那尖锐的钢爪即将抓伤维吉尔仅剩的那只左眼之前,那傀儡的动作被强行停住了。勘九郎那继承自赤砂之蝎的两个傀儡,黑蚁的肚子吞掉了那个量产傀儡,乌鸦的胳膊架住了他的那个同门师弟的双手。3YTn4

  “冷静一点,雁山。师姐我后面会告诉你,告诉大家大师傅今日逝世背后的真相的。不要这么感情用事,好么?”3YTn4

  伸手切断了自己这个半年前入学的最小的师弟的傀儡线的妮可,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崇拜的偶像二号。她怀里抱着的冠以【强音】之名的黑钢忍义手,此刻沉重无比。3YTn4

  “利根阁下、绯花女士,不好意思是我身为大师姐,对师弟师妹管教不严,在您们面前失态了。”未来继承了自己大师傅全套机关术衣钵的少女傀儡师,此刻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一样,“抱歉,请给我一天时间,好么?我想我的师弟师妹们,需要一晚时间静一静。”3YTn4

  “无妨,妮可。”绯花接过话茬,她走到千代婆的尸体前,从她的医药包里拿出了钢钉和针线,开始给那被介错的老人缝合头颅和躯干,“如果想找我们夫妇复仇的话,我们不会躲也不会藏,无论多少人来挑战我们,我们都会接下请求——直到我们夫妇和挑战者,一方彻底死光为止。”3YTn4

  “那么,还请二位回到房间休息吧。以我师傅的名义担保,傀儡师部队绝对不会不宣而战,如要跟您决斗,会出示我爱罗大人盖上风影印章的决斗申请书的。”3YTn4

  “好,我相信你,孩子。”披上风衣,让风衣空荡荡的左袖子随风飘扬的维吉尔,和他的妻子绯花一起对着我爱罗鞠了一个30度的浅躬,就回到他们的房间休息了。3YTn4

  第二天,我爱罗签署的信件,被送到了维吉尔的手里——他的粉丝·妮可,以千代婆的现任大弟子外带继承人的身份,邀请他们夫妇去昨天决斗的决斗场·砂隐村傀儡部队修炼场一叙。3YTn4

  虽然这封邀请函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词提及【决斗】、【复仇】之类的词语,但是这武士夫妇俩觉得估计这群傀儡师们一晚的结果就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3YTn4

  “果然妮可也无法阻止她的师弟师妹们来复仇么……甚至也许那孩子自己也打算报杀师之仇吧……”3YTn4

  绯花,觉得自己头大如鼓——明明自己和自家丈夫才是十八年前那场无妄之灾的受害者,是这仇恨的债主。但为什么,现在最遭恨的反倒是她们呢?3YTn4

  “所以说,老婆。我十八年前发癫,打算荡平五忍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仇恨连锁,怕是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一了百了。”依旧独臂剑客的维吉尔,穿戴完毕后把阎魔刀佩戴在他腰间的皮带上,“罢,罢,罢!!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要打起来,我觉得咱们俩不可能输;只可叹这把阎魔刀,估计今天又要饱餐不知道多少名傀儡师的鲜血!”3YTn4

  “嗯,对不起了,我爱罗。”3YTn4

  背上背好白骸邪棍的绯花,也准备好了大开杀戒的心理准备。3YTn4

  然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了他们夫妇最乐观的预计。3YTn4

  在进到那个决斗场之后,维吉尔看到了他的二徒弟·我爱罗,坐在那历代风影前来这个地方视察之时,都要坐在的那个首席观看傀儡戏的位置。他的表情不悲不喜,只是对着身为师傅的他点头致意之后,便只是端坐在那里。3YTn4

  在等待了几分钟过后,黑压压的整齐划一穿着傀儡师的表演服·黑子服饰的傀儡师们,出现在了这既是舞台,也是修炼场,更是决斗场的场地里。他们所有人的脸都被黑子服饰的面纱遮住,看不到他们的面部表情。3YTn4

  而作为大师姐和二师兄的妮可和勘九郎,走在最前面的他们,把脸上的面纱撩起来,露出了他们俩的真容。3YTn4

  “此刻,新一代砂隐村傀儡师部队全员在此。经诸位师弟师妹推举,由我·妮蔻莱塔·戈尔多斯坦,作为代表我们同门全员的代表,对利根阁下夫妇赏光来此,表示谢意。”3YTn4

  对着那站在他们的村长身边的来访者,妮可鞠了一躬之后,继续说了下去,“此刻,在我们这个傀儡师的圣地,那傀儡师的祖师爷·门左卫门开宗立派之地、在这我们昨日逝去的大师傅·千代大人的长眠之地;我,作为他们的继承者,有话要说。”3YTn4

  面对自己的二号偶像,妮可用力深呼吸了一口,在确认自己不会过于紧张而口吃之后,继续说了下去。3YTn4

  “五代目风影·我爱罗大人在上,希望此刻村里的每一个人,能认真听到我的发言。这是我们傀儡部队所有人的意志,也许局外之人听起来会感觉奇怪,但我希望今天的一切能记入村子的史书,为后人所知。也希望利根阁下和绯花夫人,赐我发言的权力。”3YTn4

  “请说吧,妮可。”3YTn4

  挽着自己妻子手臂的维吉尔,对着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我们夫妇,就是为了听你说话才来的。无论你接下来说什么,我们都接受。”3YTn4

  “感激不尽,尊敬的镇兽武士夫妇。”妮可尽力让自己还是略微颤抖的语音正过来,以坚定的意志,说出接下来的话语。3YTn4

  “关于昨日所发生之事,不仅是我的师弟师妹们;我,作为千代大人的弟子,按照我之前的想法,也曾经认为您昨日一刀斩下吾师之头颅行为,过于过激。我曾经认为无论我师傅犯了什么罪,惩罚她的都应该是风影,而非您;您作为一个外乡人,是没有权利以死惩罚一个并非您的附庸的老人的。”3YTn4

  说到这里的时候,妮可话锋一转。用略带颤抖的声线,表达着她接下来的演讲。3YTn4

  “但昨日决斗前,吾师告知一切真相后,我认为您有权利这样做了。使我这样认为的,并非我对吾师的忠诚心做了改变,而是十八年前吾师曾谋划险些夺去您爱如自身的妻子性命的阴谋之事的真相;且不仅是这件事,包括事后种种一切给您带来的痛苦,砂隐村欠您一个交代,补上这个赎罪的交代,就在此时此地。”3YTn4

  维吉尔,在听到自己的粉丝接下来的发言,差点以为自己中了幻术。然而,血继限界的保护令他不会中任何幻术的武士,明白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3YTn4

  “所以此刻,于风影大人见证下,我代表砂隐村傀儡部队当众宣布:您有权利向我们的大师傅·千代大人、二师舅·海老藏大人复仇;而我等,作为她的弟子,此刻感谢您没有使用更为过激的手段以牙还牙,而是堂堂正正的恩怨两清。我,在这里作为始作俑者的后辈,以最诚挚的心态,恳求您的宽恕。”3YTn4

  此刻,哪怕晴天霹雳响起,也不会比这个更加震撼。此刻那对武士夫妇,虽然依旧保持着戒心——还不能否认面前这个是不是这些傀儡师的诈降计,但他们的态度已经缓和许多。3YTn4

  “此刻,利根阁下、绯花女士。如您二位觉得我们的歉意多少可以接受,请把您二位的手伸给我们。就算我们哪怕无法成为朋友,但至少我们彼此还能互相致以敬意。”3YTn4

  此刻,妮可的内心中,做好了自己作为私生饭被偶像一号二号兄弟开除的觉悟。然而,现在轮到她,感受一下喜出望外的感觉了。3YTn4

  “苍天在上,我们夫妇昨天已发过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3YTn4

  维吉尔,走到了勘九郎面前,伸出了他仅有的右手;绯花,站在了妮可面前,也伸出了右手。夫妇俩彼此对了一眼,同时把话说了出来。3YTn4

  “我们感谢砂隐村傀儡师部队的诸位,在为长者讳和公正面前,选择了公正。此刻,十八年前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既然砂隐村的诸位无有异议,那么,仇恨到此为止。如有需要,赤墓家依旧会对砂隐村伸出援手,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3YTn4

  这一场本来以为将会是你死我活的决斗的会见,就这么画下了句号,以曾有仇恨的双方,恭敬地握手言和的形式。3YTn4

  十分钟后,在其他的傀儡师离去之时,手鞠带着她的两个弟弟,和维吉尔夫妇还有妮可坐在一起、准备给即将离开这里奔赴下个战场的武士夫妇开送行会。3YTn4

  “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一切……对不起,教官!虽然我知道这句轻飘飘的话没有什么用,但是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了……”3YTn4

  “抬起头来,手鞠、勘九郎、我爱罗。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3YTn4

  维吉尔的那只独眼,在自己的三个徒弟身上扫过,“不是你们三个犯的罪,道什么歉?我既然收你们三个为徒,我就没打算要求你们为不是你们犯下的罪悔过。”3YTn4

  “你也一样,妮可。”3YTn4

  绯花那双写轮眼,和面前自己儿子的搭档对视,“就算退一万步说,你作为千代婆的继承人,有那么一丁点【原罪】;那么,刚才我和我丈夫已经赦你无罪了,抬起头来。”3YTn4

  “谢谢您,绯花女士。”双手托着那她的偶像送给她当做那只忍义手的风衣的妮可,惭愧无比,“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自称是利根还有政宗阁下的粉丝了,这两件衣服,还请阁下您……收回吧!”3YTn4

  沉默片刻后,维吉尔把自己那件风衣一抖,给妮可挂回了她的展示柜上。3YTn4

  “啊——!”3YTn4

  “记住,妮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和我弟弟既然将这衣服转赠予你,又岂有收回的道理。只要你愿意,就留着它们吧。”轻拍面前的女孩肩膀,维吉尔对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傀儡师送出了激励,“我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和你师傅那样,与我堂堂正正分个不赌命的比试的那一天,加油啊!”3YTn4

  “嗯!!”3YTn4

  十分钟后,维吉尔夫妇坐上了那漆黑的马车。在风影三姐弟的目送下,如三年前到来一般,离开了砂隐村。3YTn4

  而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那无比有名的魔王陨落之地。名为本能寺的寺院,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3YTn4



  好了,维吉尔夫妇在砂隐村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妮可姐:结束了,得到了偶像二号的宽恕,我此生无怨无悔。

  既然接下来要去那个著名烧烤大会会场本能寺,想必诸位能猜到要发生什么了吧XD

  那么,晚安诸位,明日再见。1

本章结束